十五
　　“唉，不用了！”艾伦慌忙拒绝。
　　利威尔也没再多说什么，咋了咂嘴，加快了脚步，“啧，真是麻烦。走快点。”
　　艾伦一言不发，默默地加快了步伐，跟上了利威尔。
　　果然，一切如利威尔所料。刚进到屋里，韩吉瞧见艾伦捂着肚子，直接哈哈大笑：“哈哈哈……利威尔啊利威尔……我说，你该不会真的对小天使做那种事了吧……哈哈哈……”
　　利威尔狠狠地踹了她一脚，“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停止你龌龊的思想，这种事是不可能的——我补充一句，艾伦的性别很明确，是男的。”
　　言外之意就是，不像你一样性别不明。
　　艾伦全程愣在一旁，好吧，他承认，他似乎听清了每一个字，但这些字连在一起他就连一个字儿都听不懂了。
　　利威尔说清了事情，“韩吉，快帮他看看，他只是单纯的肚子疼。”
　　他特意加重了“单纯”这个词。
　　韩吉严肃了起来，把艾伦拉进里屋，检查起来。
　　艾伦生怕利威尔知道自己什么事都没有，趁着利威尔不注意，偷偷地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韩吉。
　　韩吉听过后乐呵了，“小艾伦，照你的意思说，你这是在骗利威尔！”
　　“嘘，你小声点儿——不过是这么说没错。”
　　韩吉确认已经把自己上扬的嘴角扯下来后，装作一本正经地走到利威尔面前。
　　“怎么样？”利威尔问。
　　“没什么，”韩吉随口搪塞利威尔，“就是乱吃东西了，好好休息就没事了。”
　　韩吉注意到利威尔松了一口气的模样，继续道：“艾伦就交给你照顾了，我有点事先走了。”
　　说罢，她快速地退出房间，关上门，留给他们一个二人世界。
　　艾伦此刻躺在床上，利威尔走过来，帮他掖了掖被子，坐在了床边。
　　他叹了口气，递给艾伦一杯水，看上去有几分无奈，“小鬼，就让你不要挑食，看见没，现在不是病了么？”
　　艾伦接过水，神情看上去有些愧疚，不过愧疚的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
　　艾伦用杯子遮住脸，偷看了一眼疲惫地捏着眉心的利威尔。
　　“小鬼，看什么呢？”
　　利威尔突如其来的声音把艾伦吓了一跳，杯子里的水险些撒出来。
　　他把心一横，大声说：“兵长，对不起，我骗了您。”
　　他没有敢看利威尔的表情，接着说，“我看大家都很不想训练的样子，于是……我……”
　　利威尔补充道：“你就这样把我支开？”他的声音平淡，听不出一点儿喜怒。
　　“嗯，”艾伦越说越小声，“兵长，真的对不起，明明您都这么累了，我却还这样，对不起，我再也不会这样了。”
　　艾伦低着头，却感到脑袋上传来了一阵触感，他惊讶地抬头，却见利威尔揉了揉他的头发，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嗯，我知道了，明天把一千字的检讨书放我桌子上，”他淡淡地收回了手，“我知道这个办法不可能是你想出来的，告诉我，是谁让你这么干的！”
　　“哦……是格瑞丝。”艾伦还是没有缓过来。
　　利威尔只是轻轻地道了一声“好，你好好休息”然后便离开了。
　　艾伦当天躺在病床上度过了一个下午。
　　后来，据说当天的10千米还是照跑。
　　而格瑞丝却莫名其妙地被罚绕着后山跑了二十圈，后来直接昏倒在了食堂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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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
　　既然要演舞台剧，那么肯定少不了排练。
　　韩吉经过埃尔文的允许后，把排练的场地定在了调查兵团的礼堂。
　　然后差遣佩特拉去附近小镇上的剧院借表演所需的道具。
　　至于格瑞丝的话，还是别提了为妙。绕着后山跑了那二十圈以后她现在都没缓过来，几天的训练都没参加，现在她正一脸绝望地在房间里待着呢。
　　韩吉曾经也因为这件事跟利威尔说过：“喂，我说利威尔啊，你真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你要明确，格瑞丝是个女孩子，你这么做真的好吗？”
　　利威尔沉吟了一会儿道，“她活该。”
　　韩吉：“……”
　　韩吉和格瑞丝商讨过以后一致认为，利威尔的那句话并没有说完，完整的应该是：
　　她活该，把我的艾伦都给带坏了——两人着重强调了“我的”这个词。
　　当然，她们是没有这个胆子告诉当事人的——废话，她们可还想活得更长久些。
　　——
　　“噢，格瑞丝，你终于好起来了。”
　　“幸亏我求着上帝保佑！”
　　在格瑞丝去往礼堂的路上，有不少士兵瞧见她就这么说。
　　她一 一回以微笑。
　　当她赶到礼堂时，道具已经差不多准备就绪，快要开始排练了。
　　韩吉拿着剧本站在台下指挥者，看上去兴奋得不行。
　　佩特拉看见了在门口四处张望的她，迎了上去：“哦，格瑞丝，你可算缓过来了——你是来看他们排练的吗？”
　　“哦，那是当然，”格瑞丝笑了笑，“不然我还来这里干什么？你说是吧？”
　　佩特拉温柔极了，“你说的对，来这里和我们一起坐吧！”
　　她带着格瑞丝来到台下的一处座位上坐下，那里坐着利威尔班的人。
　　奥路欧对着格瑞丝模仿着利威尔说话：“啧，真不知道你和韩吉分队长怎么想的，居然让兵长和那小鬼一起演出。”
　　“就应该让我去。”他小声嘀咕。
　　根塔白了他一眼，“你得了吧，消停消停，当心再咬到舌头。”
　　“咦？”佩特拉看着格瑞丝，面部表情充满疑惑，“格瑞丝，你这是在笑什么？”
　　格瑞丝简直笑到直不起腰来，敢情他们是没有看到过剧本吧！这也难怪。
　　“对了，你们没看过剧本吧？”格瑞丝平复了下心情，“我去给你们拿。”
　　话音刚落，她便跑到韩吉那儿拿了份剧本过来。
　　“喏，你们看看吧！我想你们一定也很好奇。”格瑞丝忍住嘴角的笑意，装作若无其事地递过去了剧本。
　　他们凑在一起粗略地看了一遍。
　　他们几个神色各异，不过奥路欧的表情作为尴尬。
　　他绝望地喊，“上帝，我都说了些什么？”
　　“你说你想和兵长一起演这舞台剧。”艾尔德重复了他的话。
　　奥路欧撞向前一排的椅背，“哦，我绝对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没看过剧本而已——你们这些家伙得替我作证。”
　　格瑞丝抹掉了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安慰他：“没什么，不知者不罪嘛！”
　　奥路欧可算是冷静了下来，然后他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站起来，大吼：“我的上帝，你在逗我吗？按你的意思，艾伦那臭小鬼是要跟兵长表演这样的剧！？”
　　他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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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天为了体会一下格瑞丝的痛苦，15分钟跑了三千米！然后从跑步机上下来就累瘫了。心疼格瑞丝。

　　十七
　　“不行不行，我得阻止这件事的发生！”奥路欧看起来很是激动，“喂，等等，佩特拉你在干什么？”
　　“如你所见，”佩特拉随手拿了支笔在剧本上写着什么，“我在改剧本。”
　　“哦，是吗？”格瑞丝很感兴趣地凑过去。
　　“这里应该这样改……”
　　利威尔班剩余的三个人绝望地捂住耳朵。噢，这都是些多么邪恶，多么可怕的谈话内容啊！
　　有时候真希望自己什么都听不见——这是来自奥路欧的感慨。
　　台上的排练就在不知不觉中开始了。
　　利威尔班的那几个人和格瑞丝一边交谈一边看。
　　佩特拉问出了从刚才就一直在困扰着她的问题，“噢，对了，格瑞丝，你手里抱个本子干什么？”
　　“哦，我是拿来给你们看的。”经她这么一提醒，格瑞丝终于想起了这本速写本。
　　她把本子一页一页地打开，给他们展示。
　　这本速写本上画的满满当当是艾伦和利威尔。每一页都画满了两人的拥抱，亲吻，各种的角度，完全没有一页重复。
　　佩特拉毫不吝啬地夸赞道：“你画的可真好！”
　　艾尔德看了几眼后发问，“你这是学过画画吗——我记得你来自地下街。”
　　格瑞丝挠了挠脑袋，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我不太记得清了，我好像生来就会一样。”
　　“喂，你们看——”格瑞丝兴奋地指向台上。
　　他们寻声望去，只见台上的两个人正排到一个拥抱。就是士兵误传了情报，让利威尔认为艾伦已经死了，后来在雨中站立，艾伦过来披衣服的那一段。
　　韩吉在台下崩溃地蹦跳着，格瑞丝估计要不是台上有一人战斗力爆表，她都要上去打他们了好吗？
　　格瑞丝赶紧跑过去，只听见韩吉接近疯狂地大喊：“利威尔你抱小天使就不能温柔一点吗？你需要知道，他不是你的仇人，是你的爱人！——咳，至少在这舞台剧里是这样……”
　　韩吉说到“爱人”时，察觉到艾伦红了的脸以及利威尔有些不自然的表情，又在后面又补充了一句。
　　“还有，”韩吉推了眼睛继续说，“小天使，身体不要这么僵硬。好，再来一次！”
　　利威尔站在台上的一边（在正式演出时应该洒水的），看上去神情沮丧悲伤，还透着孤寂。
　　艾伦从舞台的另一头跑过来，拿着一件外套给利威尔披上。格瑞丝敢打赌，她看到了艾伦的手在颤抖。
　　然后，利威尔看了一眼艾伦，表情先是有点激动，然后又忽然间想起什么似的，眼神黯然下来，苦笑着叹了一口气，然后抱住了艾伦。
　　台下的格瑞丝狂拍大腿，直接坐到地上，拿出铅笔在速写本上迅速地画起来。她的眼睛里几乎在发光，看上去简直激动的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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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
　　台上的艾伦很明显的老脸一红，紧张的连手脚都不知该放哪儿。
　　“死矮子，把艾伦放开！”三笠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了，手里还举着拖把，对准了利威尔。
　　紧随其后的阿尔敏死死拽住了三笠的手，可惜这力量对于武力值强大的三笠来说还是没什么太大的影响。
　　哦，三笠啊，你该不会忘了利威尔有洁癖吧！
　　格瑞丝赶紧丢了速写本冲上去，拦在她面前，“三笠，你不是在会议室打扫卫生吗？等等，你冷静点——我是说——把你手里的拖把放下！”
　　三笠完全没有理会格瑞丝，把拖把往前一挥，吓得格瑞丝往后退了好几步。
　　利威尔皱着眉“啧”了一声，放开了艾伦。朝着韩吉不悦地说着：“再来一次。”
　　虽然有了这个小插曲，但排练还得继续，不是吗？
　　阿尔敏一口一个“好孩子”“乖女孩”地叫着，可算把三笠给劝下了台。呼，这可真是件不容易的活儿！
　　艾伦和利威尔继续排练着，可是每当排练到一些亲昵的动作时，三笠就挥舞着拖把，张牙舞爪地冲上来。
　　艾伦傻站着，瞧上去绝望极了。
　　就连一向被称为温柔女神的佩特拉也是无奈扶额。
　　呵呵，这可真是“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啊！
　　很明显，这排练已经无法再继续下去了。
　　这一伙人纷纷离开了礼堂。
　　“艾伦，”利威尔叫住了他，“一会儿去镇上采购生活用品。”
　　“是。”他答道。
　　——
　　阳光从晴朗的天空洒下，暖洋洋地铺满了地面，给这片土地晕染上了淡淡金黄。
　　利威尔站在调查兵团的大门口，看着面前不少的人，只觉得额角阵阵发痛，“你们这群家伙，是不是有必要给我解释一下——只是去买个生活用品，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多人？”
　　康尼举起右手，回答道：“兵长，我们每天都待在兵团里，我们想趁这个机会出来走走。”
　　旁边的人一个劲赞同地点头。
　　利威尔冷笑：“看样子你们似乎很闲？要不把调查兵团再多打扫几遍。”
　　他用的是肯定句。
　　一秒——两秒，很好，并没有人说话，这里陷入了一片死寂。
　　“走了。”利威尔转过身走向前。
　　一大群人欢呼雀跃地跟上去，这应该算是同意了是吧！
　　不过，这虽然美名其曰是来采购生活用品，但这群人始终还是年幼的孩子。刚来到集市上就四散开来，各玩各的去了。
　　利威尔忍住爆青筋的冲动，心说：冷静，只是一群小鬼而已。大不了回去让他们多打扫几遍得了。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艾伦倒是一直跟着他，帮着他拎东西。
　　但艾伦从小就经历了那种事，成了训练兵，然后就加入了调查兵团，别说是逛集市，就连平时都很少做其他的。
　　瞧瞧吧，他正一边走一边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稀奇玩意儿。
　　利威尔不自觉地放慢了步子，使自己和艾伦并排走在一起。
　　啧，真是苦了这小鬼了。他看了看艾伦，不禁有点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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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
　　格瑞丝悠闲自得地在集市上随意乱逛着。
　　自离开地下街加入调查兵团的这段时间以来，她倒也很久没有在街上走过了。
　　格瑞丝伸长脖子望了望她的那些距离她不远的同伴，继续哼着歌儿，蹦蹦跳跳地走着。
　　哦，前面的一个小摊儿围了不少人。格瑞丝的好奇心作祟，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
　　那是一个卖糖画的小摊，不少人都选择了画龙凤以及一些吉祥的东西。
　　格瑞丝撅着嘴看了会儿，感到无聊，正当她把右脚迈出去时，她灵机一动，脑袋里冒出个鬼点子。然后她露出了一个略微诡异的微笑，将脚收回。
　　这地方聚集的人本来就多，格瑞丝排了好一会儿，可算是轮到她了。
　　“小姑娘，要画点什么？”摊主是一个慈祥的白发老爷爷。
　　格瑞丝笑着说：“老爷爷，请问我可以自己画吗？”
　　摊主一听，乐了，“那是当然，来，试试看。”他起身把座位让给了格瑞丝。
　　格瑞丝也不客气，说了声“谢谢”就毫不犹豫地坐下，舀了一勺糖水画起来。
　　“嗨，格瑞丝！”萨沙啃着刚买来的烤白薯走过来，看上去心情十分不错。
　　“你好啊，萨沙。”她连头都没抬一下。
　　萨沙的表情很惊讶，“噢，我很好奇你在这干什么？居然还亲手画，我可真是服了你了。”
　　“等等——”萨沙啃白薯的动作一僵 ，“我自认为我视力还不错，如果我没有出现幻觉的话，你画的这玩意儿怎么这么像利威尔兵长。”
　　格瑞丝点头，趁着活动脖子的间隙抬起脑袋，双眸直勾勾地看着萨沙，“没错，你是对的，那就是兵长。我还打算画一个艾伦呢！”
　　“上帝！你可千万别被他们给看见了！你居然可以活着长到这么大，我可真替你感到开心。”萨沙的嘴角明显抽了几下。”
　　“好了，我画完了！”
　　格瑞丝拿着两个栩栩如生的糖画站起身来。哦，那是两个Q版的利威尔和艾伦。
　　萨沙惊讶地点头：“噢，我不得不说一句，这画的可真像。”
　　格瑞丝向摊主道谢，然后付了钱，“走吧，我们一起去找兵长和艾伦。”
　　——
　　利威尔和艾伦两手满满地在街上游荡。他们拿着的都是些大米还有些蔬菜。
　　他们这一路上倒是碰到了不少调查兵团的家伙。他们一个个手上都拿着各种吃的，以及其他的小玩意儿。
　　他们看见艾伦和利威尔待在一起，还拎着大包小包，纷纷同情地看了看他。
　　 “艾伦，”利威尔平静地开口，“我问你，你为什么不跟那些小鬼去玩？要在这里帮忙？”
　　少年闻言绽放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就如夜空中闪亮的星，“这么多东西不能让兵长一个人来拿啊！不是吗？”
　　利威尔眯起眼眸望着他的笑容，似是被感染了一般，在艾伦看不见的地方他嘴角扬起了弧度。
　

　　二十
　　集市上的东西可不少，各种各样的衣服，生活用品，还有些看起来很美味的小吃。
　　利威尔不经意间看了一眼左侧的小铺子，眉毛一挑，凑在艾伦耳边说了一句，“在这儿等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他似是不放心一般补充道，“不要乱跑。”
　　艾伦点头，站得笔直。
　　利威尔看了他一眼，头也不回地挤进了人群。
　　艾伦异常乖巧地站着，但等了好一会儿都没见利威尔过来。
　　利威尔他没有等来，但他却等来了啃着白薯的萨沙和笑得无比猥琐的格瑞丝。
　　“喏，艾伦，这给你。”格瑞丝递出了兵长的糖画，他原本想给他他自己的，结果想了想，又换成了利威尔糖画。
　　艾伦接过，仔细端详了一阵，抬起脑袋，“哇，是兵长！格瑞丝，你告诉我，你那儿买的？”
　　他的神情看上去严肃极了。
　　萨沙吃完了白薯，“噢，艾伦，瞧你这话说的，就像是要批量购买一样……”
　　她清了清嗓子：“说句实话，这是她画的。”
　　她伸出食指就指着格瑞丝。
　　这世界就是充满了大大小小的巧合，正当艾伦向着格瑞丝露出了一个邪恶的笑容时，利威尔从他后面走过来。
　　艾伦没有瞧见利威尔（他背对着利威尔），望着手中的糖画舔舔嘴唇，试着在糖画上舔了一口。
　　“艾伦。”这平淡的声音，除了利威尔还有谁？
　　小家伙显然被吓了一跳，肉眼可见地抖了一下，然后用绝望地眼神望向面前的两人求助。
　　可是他忘记了，他的这两个好伙计并不是什么善茬。两人默契地移开了视线，不与他对视。
　　利威尔表情复杂地看着艾伦手里的跟自己极其相似的糖画。
　　他问：“好吃吗？”
　　艾伦欲哭无泪，僵硬地笑着，什么都说不出来。
　　利威尔递给他一串鲜红的糖葫芦，语气极其别扭，“给你的。”
　　“咦？给我的？”艾伦非常不确定地接过。
　　利威尔“嘁”了一声，懒得回答这个**问题。
　　他没有告诉艾伦，他刚刚看到这里聚集着不少小孩子。艾伦就算再怎么着，也不过是个小鬼，应该挺喜欢吃甜的。
　　然后他就排了好半天队，买来一串糖葫芦。
　　艾伦咬了一口糖葫芦眯起双眼，真甜，就连心里也是甜滋滋的。
　　他睁开眼，就看到利威尔抱着双臂直直地望着他。
　　“兵长……”他颤抖着手把糖葫芦递到利威尔面前，“您要吃吗……”
　　不得不说，利威尔这么看得他心里直发毛。
　　他想着像利威尔这样洁癖的人，是不会吃别人吃过的东西的。而且他也许不会喜欢吃甜的东西。
　　谁知利威尔没有接过，而是直接握住艾伦的手伸到嘴边，咬下了一颗糖葫芦。
　　艾伦的眼睛猛地瞪大，嘴唇抖啊抖的。看样子，他早已无法用语言形容自己心中的那份绝望。
　　格瑞丝和萨沙也感到很惊讶，不过还没等她们说什么，不远处就传来了一声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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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一
　　这惊呼声可真是突然，格瑞丝寻声望去，瞧见了用颤抖的手指指着艾伦一脸惊恐的让。
　　他后面还有很多104期的士兵，不过表情很统一就是了。
　　利威尔倒是淡定得有些不正常，细嚼慢咽地吃完了一颗糖葫芦，给出了评价，“啧，太甜了。小鬼吃的东西。”
　　他补充，“我说了多少遍了，叫我不要用敬语。”
　　让艰难的咽下了一口口水，转过头扯着阿尔敏，一副风中凌乱的样子，“我是不是看错了！是不是？”
　　看样子他很绝望。
　　阿尔敏拍开了让的手，面无表情地说着：“首先我想说，别这么摇晃我——还有，你看到的一点儿也不假。”
　　“喂，格瑞丝，你……在干嘛？”萨沙望着蹲在地上的格瑞丝。
　　格瑞丝没有理她，加快了手上的速度，笔在画纸上挥舞着。
　　“完工。”她不一会儿便站起来，笑得灿烂。
　　刚刚那个美好的瞬间已经被他完美地定格在了纸上。
　　男人拉住少年的手靠近唇边，就着少年的手咬了一口糖葫芦。阳光柔和了他们的面庞。
　　艾伦此刻只觉得尴尬，要是地上有个缝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钻进去。
　　萨沙还嫌这现场不够乱，把手上刚刚格瑞丝画画前塞给她的糖画拿给了利威尔，“兵长，这个……是格瑞丝做的……”
　　就是那个艾伦的糖画。
　　“哇，这糖画可真是可爱耶——等一等，怎么跟艾伦这么像？”赫里斯塔冲了过来，意识到不太对劲儿。
　　艾伦看了眼自己手里的那个利威尔的糖画，一阵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还没来得及藏起来，康尼就眼尖地发现了，大叫起来，声音里貌似还透着……惊喜？
　　“大家快看，艾伦手里——”
　　“这个是——兵长？”赫里斯塔移动视线仔细对照了一下。
　　“可不是吗？”萨沙得意地扬扬眉，“刚刚艾伦还舔了一口呢！”
　　“哦——”众人异口同声地发出了一声长长的感叹，笑得无比诡异，个个都露出了一幅写满了“我懂”的表情。
　　艾伦这下子彻底沉默了——好吧，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阿尔敏也沉默了，他的内心在庆幸着——还好三笠被罚打扫卫生去了，不然……这里一定会有一场惊天动地的战争打响。
　　“你们……这糖画的本质是糖！你们这群猥琐的家伙……”现在的艾伦只觉得所有的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特别是在看到他们的表情的时候。
　　噢，上帝！艾伦无力地望天，是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他偷瞄利威尔，后者依旧是一脸冷漠，看上去似乎没有一点儿影响（只是表面而已）。
　　“呐，你们都玩够了吗？”利威尔冷不丁地开口。
　　士兵们虽然疑惑，还是点点头。
　　“快来帮忙。”
　　利威尔把他和艾伦手上拎着的东西分了一部分给其他人。
　　利威尔走在最前面，他说：“走了，回去了。”
　　他趁着所有人不注意，对着格瑞丝小声地说了一句，“画的还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