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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乐谢】静水问情(申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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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这章好不容易才贴上去,一直说有广告,大家先看着吧,如果被吞楼了及时通知我。


31楼2017-09-15 1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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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水问情 第六章
    送走夏夷则和闻人羽后,乐无异显得有些疲惫,谢衣坐在床榻边,小心地掩去了眸中的忧虑,将他落于额前的一绺碎发绕到脑后,触手只觉一片冰凉,心中那片阴影愈发浓重,语调却异常平和:“累了吧,先睡一会,为师做好饭来叫你。”
    出乎意料,乐无异竟没有反驳,点了点头,谢衣扶着他慢慢躺下,俯身帮他拉过被褥,闪着青辉的墨色长发垂落下来,乐无异忽起玩心,伸手纠住了其中一缕,放在唇边刷了刷,谢衣微一挑眉:“又想干嘛?”
    乐无异嘻嘻一笑:“师父香香的,就连头发也香。”
    “越大越不正经,为师是男子,哪来香味。”
    “那,就是无异喜欢师父的味道。”
    如此娇嗔和暧昧的话语,这段时间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谢衣却仍禁不住老脸一红,正待起身,乐无异的另一只手已经绕过他的脖颈,将他压向自己,两人双唇相触,很快便吻到了一起。呼吸交错,唇舌相贴,鼻息间充斥的尽是彼此的味道,似香非香,却比世间最烈最浓的酒还要醉人,难分难舍间,谢衣恍然才觉,自己不知何时已覆在乐无异身上,感受到他如战鼓擂擂的心跳声,反观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微微挣了挣,乐无异竟也没阻止,便轻易让他离了去。
    谢衣见他唇色殷红,眼眸间漾着薄薄的水光,愈发显得面色苍白,心忖这小子吻起来倒全然没那虚弱劲儿,正想着,听得乐无异喊了一声“师父”,声音低低的,带着一丝鼻音,谢衣的一颗心顿时软得不成样子,只得又俯下身,轻轻在他唇角一触,柔声道:“先休息,为师做了饭再来叫你,为师……总在你身边的。”
    乐无异朦胧的琥珀色眼眸一下子亮了起来,仿佛漆黑的夜空绽放出最绚烂的焰火,他轻轻嗯了一声,慢慢阖上眼睛,谢衣又坐在床榻边守了他一会,待听得他呼吸渐稳,这才起身离开。


    32楼2017-09-22 0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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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睡就睡到了月上头,谢衣听到响动,一颗悬着的心才稍稍落下,扶乐无异起身,又拿来衣服,正准备替他穿上,青年却推开他的手,道:“我自己来。”
      谢衣心里咯噔一下,要搁在往日,自己这般对他,这小子甭提会多开心了,甚至有两次,他就故意赖在床上,等着自己去伺候他,今天却——他细细打量乐无异,发觉他面色红润,眼眸明亮,动作也比往日轻快许多,一颗心愈发忐忑起来,又不好多说什么,只好站在一旁看着他。乐无异穿戴完毕,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冷不防跳到谢衣跟前笑道:“师父在看什么?”
      两人距离过近,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谢衣条件反射地往后一仰,双手却伸向前扶住小徒弟:“当心别摔着。”
      乐无异撇撇嘴:“我又不是豆腐做的。”
      谢衣心忖我倒情愿你是豆腐做的,这样我还有办法保护你呢,面上则笑道:“是是是,是为师太过计较了。为师给你做了鱼片粥,先吃一点吧。”
      乐无异捧过碗,边吃边道:“师父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那还是比不上无异。”谢衣看到他嘴角边沾了颗米粒儿,自己还不自知地吃得开心,不禁哑然失笑,拿出手帕替他擦了擦,“傻孩子,慢慢吃。”
      乐无异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温暖的笑靥,好一会儿才低下头,喃喃道:“师父,对不起。”
      谢衣一愣:“好端端地道哪门子歉?”
      “我……我太没用啦,把自己搞成这样,既继承不了师父的偃术,还要师父反过来照顾我,我真的,很对不起师父。”
      谢衣耐心地等他说完,才接走他的碗,绞了一块汗巾给他擦干净脸,这才慢慢在他面前蹲下,仰头看着他,微微笑道:“是挺没用的,可为师就是喜欢,再也不想收其他徒弟了,怎么办呢?”
      “诶——诶诶诶!”乐无异一下子被猜中心事又一下子被堵了回去,挠了挠脑门上的那根呆毛道,“喵个咪的,有个师父太聪明也不好啊。”
      谢衣看着他鲜活的表情着实心酸,这孩子,一直都是那么善良体贴,临了还在为别人考虑,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满溢的情感,站起身一把将他抱住,抚着他的栗色长发,温声道:“无异,你为为师父做的,为师都知道,你很了不起,没用的,是为师,不但没能保护好你,还一次又一次地把你拖入险境,我才是那个没用的人。”
      乐无异听到一半就想反驳,无奈谢衣用了点力气,把他的头按在自己怀中,直到说完才松了劲,乐无异连忙抬起头,一双眼眸晶亮欲滴:“不是的,师父保护过我啊,您忘记了么,师父可是为了我,两度……”提及伤心往事,青年无法说下去,索性再次把头埋入谢衣怀中,泪水打湿了他的前襟,谢衣安抚地拍拍他,闭上眼沉默不语,良久方道:
      “为师都是心甘情愿的。”
      怀中传来闷闷的声音:“那我……”
      “并且为师知道,你也一样。”
      乐无异“嗯”了一声,紧紧抱着谢衣的腰,把脸贴在他胸前,师徒两人静静地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最后还是谢衣拍了拍小徒弟的背:“你这样不累么,要不要回去歇着?”
      “都说了我不是豆腐做的嘛。”乐无异抬起头,“师父,今天天气这么好,我们去看星星吧。”


      33楼2017-09-22 0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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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升降台上下来,两人找了块平坦的地方,谢衣将带来的席子摊开,又铺上毛毯,这才招呼乐无异坐下。两人背靠背相互依偎着,在他们头顶,巨大的浑天仪仍在孜孜不倦地转动着,诉说着亘古不变的规则和定律,更高的地方,便是一望无垠的蓝墨色苍穹。正值初七,月光并不明亮,反衬托出漫天星斗明明灭灭,如簇簇萤火,倾洒出万点银灰,庭院中的花树都披上了一层薄纱,夜风拂面,耳边轻漾着静水湖呢喃的唼喋,乐无异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身体却越来越轻,连意识也仿佛都要淡去。
        不,不行!
        他忽然惊醒,他还没有,还没有把话说完呢。
        或许是感受到他心中的律动,又或许是他的身体真的动了动,谢衣反过身扶住他,不容他辩驳地说道:“躺下。”
        让青年枕在自己腿上,谢衣低下头,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乐无异的脸庞,温柔得仿佛春日里绽开的第一朵桃花,他看到漫天星光都融在小徒弟琥珀色的眼眸中,似一潭幽深的水,倒映出自己的身影。
        “无异在想什么?”
        偃师的指带着薄茧,抚在脸上有些痒,却很舒服,乐无异在指间绕着谢衣的一缕长发,半是沉醉半是清醒地回道:
        “想师父呀。”
        谢衣哑然失笑:“真是傻徒儿,为师就在此处,还用想么。”
        乐无异眨了眨眼睛,渐趋模糊的视线再度清晰,星光辉映下的师父,积石如玉,郎艳独绝,一如既往地风采翩然,眼底神光清明,温和宁静又隐含悲悯,似已洞悉了一切。乐无异心中一恸,起身绕过谢衣脖颈,在他耳边呢喃道:
        “师父,你听我说……”
        他的声音低沉柔缓,却异常清晰,逐字逐句流进对方耳中,尽管如此,谢衣仍旧放慢呼吸,恨不得连心跳都停止,就怕一点动静声响,都会惊扰到怀中最珍贵,也是最易碎的灵魂。
        多年以后,谢衣还能清楚地回想起当日当时的一幕,回想起乐无异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切身感受到他和他的心境,是那般甜蜜、感激又充满绝望,仿佛被禁锢在幽深的水底,能见到从上泻下的每一缕阳光,耳边回响的却是神祗冰冷的喻令,告诉他永远都得不到救赎。
        他的小徒弟虚弱地伏在他怀中,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最后,他的声音已微如发丝,仅剩耳语般的轻唼:
        “师父,我……在这世上,最喜欢的人,就是——”
        谢衣脑中一懵,行动已快过思考,双唇贴上,他感受到灼烈的火热,但仅仅一瞬,时间短到他甚至来不及确认那是否只是自己的错觉,火热已如潮水般迅速退却,泛起的是和他臂弯间涌出的一样的冰冷。
        不,无异……
        谢衣依旧吻着他的双唇,不敢睁开眼睛,不敢松开双手,甚至,不敢动哪怕一丝一毫。


        34楼2017-09-22 0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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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师父,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和你一起走遍天下,推广偃术,令它造福于万民;
          他说,师父,以前我们曾定下一个约定,你没有答应,不如现在,我们再定一个;
          他说,师父,请你做我的眼睛,做我的手脚,替我走遍一百个城镇,看一百种不同的风景,在一百个地方留下你的足迹,和偃术;
          他说,师父,如果你累了,就回到静水湖来陪陪我,和我说会话,把一路上的见闻都告诉我,我最喜欢听师父讲故事了;
          他说,师父,这是弟子和你作的最后一个约定,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你可不能食言哦;
          他说,师父,请原谅弟子,只能陪你到这里,请你无论如何,都要保重自己,你活着,弟子就活着;
          他最后说,师父,你一定不知道,我在这世上,最喜欢的人,就是——
          仰天,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啸,婉转悲恸,如泣如诉,在夜空中激起回响阵阵,经久不绝,直可叫人柔肠寸断,心碎呕血。
          人说君子端方,温润如玉,谢衣从来不曾想过,有朝一日,如玉的他也会发出这般撕心裂肺的呼喊,耳边传来巨大的轰鸣,夹杂着哀怨的长厮,铺天盖地的水倾泻而下,是下雨了么?谢衣茫然地抬起头,眼前划过一抹幽蓝,复又坠入湖中,庞大的灵力杂乱无章地四处散播,激起冲天的浪花,是馋鸡,它正不断在鲲与鹏两种形态中交错变幻着,飞,落,再飞,再落,它与自己一样,心里埋着太多要将灵魂灼烧至狂的悲恸,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发泄一二。
          谢衣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再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的身体,他的灵魂,仿佛都被生生撕成两半,一半要随着怀里的人逝去,另一半却因为他临终前的遗言,被牢牢禁锢在原地,他有生以来,从未感受过这种悲痛和绝望,哪怕当初逃出流月,在下界流浪,他总是怀着信心,孜孜不倦地寻找着那一线微缈的希望。
          什么才是真正的绝望,他如今才明白。
          没有希望,无论如何,都没有。
          他已经,永远失去了他最珍视的东西。
          再也,求不得,得不到。


          35楼2017-09-22 0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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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发誓,这是最后一虐!


            36楼2017-09-22 0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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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青心cr不好意思,一不小心把你的回贴都删掉了,对不起啊。这两天节前太忙了,等我空了就来更,别急啊,还有一个尾声就结束了。


              38楼2017-09-29 15: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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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青心cr


                39楼2017-09-29 15: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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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水问情 终章
                  灵力波动间,玄衣身影悄然现于谢衣身旁,他却木然跪坐,抱着怀里渐渐冰冷的躯体,毫无任何反应,此时此刻,纵然他身负绝学、法力高强,亦是全然不设防,任何袭击都躲不过。
                  或者,都不想躲。
                  望着失魂落魄的弟子,沈夜微微皱眉,喊道:
                  “谢衣。”
                  偃师浑身一震,缓慢地抬起头,无神的双眸好半天才对准了焦距:“师尊?”
                  沈夜轻叹一声,他也和心爱的人生离死别过,自然能读懂谢衣此刻的心情,然而他高估了弟子的承受力,又或者,低估了徒孙在弟子心中的份量。当他尝试着向谢衣踱去时,他竟眸中一凛,周身漫出毫不掩饰的杀意,仿佛被困的野兽,自喉间发出低沉的哀鸣:“你来干什么,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沈夜看他紧紧抱着乐无异,一副充满敌意的模样,似在害怕他会夺走他怀中的人一样,他明白,那些强烈的隔阂与排斥,并非针对他,而是在失去挚爱后,被恍如深渊的绝望与悲痛所困,除了牢牢抓紧手中所有,他已看不到任何一丝救赎的光芒。
                  但师傅之所以成为师傅,就在于他能一眼洞穿关键所在,沈夜冷静地看着他,低沉的语调暗含一丝威严:“谢衣,你再不松手,徒孙异就真的救不回来了。”
                  这句话并未带给谢衣多大的反应,似乎他的大脑已不堪重负,然而,当他看向他时,沈夜依然能看到他混浊的双眼中迸射出一丝光亮:“真的?”他沙哑着声音,急切地问道,“真的?”


                  40楼2017-10-06 1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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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夜见他终是卸了抵抗,忙疾步上前,先探了探乐无异的心口,发觉尚有一丝暖暖的气息,这才松了口气,探出左手置于青年额前,掌心落下一抹红光,似鲜血般殷红,又似朝阳般艳丽,红光慢慢融入乐无异眉心,少顷,他浑身一颤,牙关紧阖,不住发起抖来。沈夜掌心又转换成浅白的光晕,轻轻合在乐无异额前,半晌,青年才逐渐平静下来,却并没有任何醒转的迹象。
                    谢衣静静地看着这一幕,似乎乐无异的“死”已带走了他所有的情感,即便“复苏”亦激不起任何波澜,又或者,他不敢再让自己有所期待,因为再也承受不住希望破灭时那种痛苦的绝望。
                    沈夜收回手掌,道:“神农之血。”
                    当初躺在鲲鹏背上,经过已经断裂的矩木,他那个天不怕地不怕,总是乐呵呵的徒孙忽然指着断杆残枝中一团明亮的火焰道:“那是什么?”
                    “啊,是神农神上的鲜血。”耗损了极大灵力,正倚在灰衣少年怀中阖目养神的少女精神一震,竖起了身子。
                    “可以带走么?那可是上古正神的灵气啊,说不定对仙女妹妹你有用啊。”看到众人皆是一副吃惊的表情,少年挠了挠额上的呆毛,嘀咕了一句:“反正,放这里也是浪费……”
                    虽说烈山部走到今日穷途末路,和许下承诺又莫名失踪的神农不无干系,然而他们毕竟是正门正经的上古神裔,对神农的敬仰早已深入骨血,沈夜苦于重伤乏力,否则真想一脚把徒孙踹下去:竟敢用如此市侩的语气谈论上古正神的遗血。
                    现在想想,果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神血未能挽回那草木化灵的姑娘,却保住了这小子的性命。
                    沈夜又化出一副卷轴,“这是本座当年入矩木后,那人为克制神血灼烧带来的苦痛而创的凝冰润元诀,我已作了改动,可施于下界凡人之身,但效果如何……”
                    “师尊,是自上次我离去时才?”看到乐无异暂时保住了小命,谢衣几近凝滞的思维才算又开始运转起来,不得不说,两人即便曾经反目成仇,也改变不了他们是心意相通的师徒这一事实。沈夜面上略有慰色,坦言道:“神农之血虽可保他性命,甚至可赋予他超越一般凡人的寿数和灵力,但以凡人身躯承受上古正神之力,到底会转危为安,还是彻底魂飞魄散,只能看他的造化了。几天,几月,几年,又或者,他一生都醒不了,将会这般毫无知觉地度过,你,可作好心理准备了?”
                    谢衣并未因沈夜的陈述而有一丝一毫的动摇,反是异常坚定又执着地应道:“以前都是他等我,现在不过换成我等他,几天,几月,几年,一生,我都能等,只要他还活着。”
                    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弟子,沈夜自然知他甚深,这个弟子无论是活泼开朗,抑或温和稳重,变得永远只是外相,那些骨子里的坚硬、刚强和固执,都与他如出一辙,自己认定的东西,永远都不会更改。
                    罢了。


                    41楼2017-10-06 1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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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夜一甩衣袖,起身欲走,却听到身后人诚恳的致意:“弟子,多谢师尊!”
                      “不必言谢,他若过不了这关,反是我害了他,届时,只望你莫要责怪为师才好。”
                      “便是如此,弟子依旧感激师尊,给了弟子一线希望。”
                      “哦,即便这希望,或许很快会变成绝望呢?”沈夜顿时有了些兴趣,转身面向谢衣。
                      “弟子感激之心,永远不变。”谢衣一字一句,郑重其事道,一手抱着乐无异,一手置于胸前,向沈夜行了一礼。
                      沈夜看着这样的他,突然就想把胸中盘桓许久的话说出口,而他,也这样做了:
                      “本座行事,从不言悔,始终只往前看。然而下界之后,思虑过往,终有一事有所亏负,那便是当年于捐毒取你性命之后,未给你身葬之礼,反洗去你的记忆,以偃甲和蛊虫续命,将你改造成你平生最恨之人,本座清理门户自是应当,然如此折辱于你,却是不该。”
                      这番话着实怪异,无论是从不肯低头的人竟服了软,又或者是本已身死的人竟还好端端坐着听他讲,然一切终将过去,一切也已经过去——谢衣双目微张,呆愣了少许,方才应道:“师尊亦有师尊的难处,我明白的。”
                      沈夜终是一笑:呵,他的弟子就是这样,无论被如何对待,内心的善良与宽容始终如一,在这一点上,他自愧不如,也不必再把他折损半数修为,将神农遗血稀释至凡人之躯可承受一事告知于他,否则,这个傻徒儿还不知要怎般内疚呢。
                      昔日的流月城大祭司摆了摆手:“等徒孙醒了,带他来看看我这个老人家吧。”言罢杳去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42楼2017-10-06 15: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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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这什么,中间一段总发不上去,大家只能等等吧,本想一次发完的,如果急的亲可以直接去lofter看,名字是一样的


                        44楼2017-10-06 15: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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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年的时候,谢衣很有耐心,他想上天总不会那般宽待于他,乐无异也不可能醒得那么快。
                          第二年的时候,谢衣开始有所期待,却不敢让自己希望太满,以免失望太快。
                          第三年的时候,谢衣满满憧憬,或许等过了今天,明天,明天就能看到小徒儿睁开他那双漂亮的琥珀色眼睛,然后神清气爽地喊他一声师父。
                          第四年的时候,谢衣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怪圈,在某个瞬间他突然觉得乐无异马上就会醒来,但下一刻又感到他可能永远都等不到那一日了。
                          第五年的时候,谢衣再度恢复了平静,他想或许是他太急于求成,或许是昔日伤他太深,老天在惩罚他,又或许,这是上苍对他的一种考验,他,只能等,必须等。
                          第六年的时候,谢衣开始绝望了,然后又开始嘲笑自己,当初那个说好用一生来等待的人呢?不过短短六年时间就不耐烦了?这么一想连他自己都开始鄙视自己了。
                          第七年的时候……
                          “……为师便帮他们更换了导灵栓和灵力枢纽,重新建了沟渠引流,琴川水域宽广,如若利用得当,操纵一些大型偃甲亦无不可。为师与当地神工部的官员沟通了一下,他们也很感兴趣……”
                          又是一年春来时,静水湖的偃甲房门窗敞开,绚烂的阳光倾斜入室,折出一道道美丽的光芒。素袍红袖的谢衣边做偃甲,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他多数时间都盯着手上的活什,间或才会瞥一眼安睡在床榻上的人,然而目光流转间露出的温柔和宠溺,比起许多年前,只是有增无减。
                          即使,那人已多年不曾回应他。


                          45楼2017-10-08 1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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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7楼2017-10-08 1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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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短短几个月的相处中,乐无异也和谢衣大略提过他不在的那些年里,他去了哪几个地方,谢衣决定先去那里走一走,看一看,顺便验证下小徒儿的手艺。事实证明,他这个自学成才的徒儿真的很优秀,从大漠狂沙的捐毒,到碧海蓝天的即墨,他一路追随着弟子的脚步,从他留下的一处处偃甲工程中体会着他的成长和成熟,也听了一路偃师乐无异的故事,知道了小徒弟那些年的努力和磨炼,特别是他为龙兵屿所做的一切,——在他清醒的时候,他从未和他过多提及。在他心中,他是真的与烈山部遗族同气连枝,为家园所做的事,本就是天经地义,不值赘述。谢衣知道得越多,就越能深刻感受到叶海的那句话:遇上他,是上天对你最好的安排。
                              得徒如此,夫复何求。
                              即是游历,自不能再和以往一样,当天打回。好在有桃源仙居图,每次出发,谢衣都要把乐无异安置在仙居图内,令青莲花精好生照料,他后来又打造了一副墨龙骨环,便于他更精确地探知小徒儿的身体状况。他本是个热心肠的人,以往游历时,除却传播偃术,碰到妖鬼作祟,他亦仗着自己艺高人胆大,不止一次孤身深入敌穴,但今时不同往日,他随身携带桃源仙居图,修缮偃甲也便罢了,倘若涉险,将毫无自保能力的弟子交于他人手上,他是万万放不下这个心的,因此他愈发谨小慎微,没有万全把握绝不敢轻易放任自己冒险,宁可传信于太华、天墉或百草谷,请他们襄助。有来就会有往,时间一长,谢衣倒和这些修仙门派建起了深厚的情谊,而他以往流落江湖时,虽仍记挂流月子民,却没有过像如今这般只为一人牵肠挂肚、心心念念的体验,有朋友,有家人,虽然辛苦倒也心甘情愿的滋味,于他自有一番酸甜苦辣,却是尝过再也不想忘却,只愿永远抓牢。
                              这些新的羁绊,是他的小徒儿用命给他挣来的,谢衣每每想到这里,心中虽有抑郁,更多却是感恩和怀念,他,没有理由不好好活着,不仅为乐无异,也为他自己。


                              48楼2017-10-08 1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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