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腿停在了石碣搭成的路中间,反光得一片发白的眼镜片被我用手往上推了一下。我抬头望了望橙红得犹如火的天空,轻轻撩起耳边被风吹起的黑色结发。
怎么可能呢。
净是阴谋论。
总之,我现在什么也别想,赶快回房间洗个澡睡下觉然后悠闲的去上晚自习赶作业。
于是我走着走着就开始加速,然后跑起来了,像乘着风……一关一关冲冲冲,啊,不小心唱起来了。
终于,刹车到宿舍楼楼下了。话说我刚才奔腾得也太快了吧,为什么体育考试的时候没有这速度?
“**!你嗦不嗦?”突然,一阵刺耳的陕西腔女高音插进了我的鼓膜。
嗯,什么声音?
不会是运动过量?龌锰?税伞Ⅻbr> “快说‘我是婊?子我最贱,我的阴?«道是屁?«眼。’,说出来我们就考虑放过你了。”另一个难听至耳朵流产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哪个霸凌的不良这么有才?说的话简直可以拿来rap化啊,不过姑且可以确定并不是幻听是真的有人,还不止一个,而且被我撞上了。
啊~一点也不想被卷进这种麻烦的事啊,附近有没有老师啊。
“哼,知道自己的阴?«道长在屁?«眼上就好,呸!”墙角里传出了范番雪不屑一顾对此表示蔑视的声音,不过紧接她哼完第二声后,一声清脆的耳光声随之响起……估计打的是脸。
果然撞的是这场吗?啧,无视就好,反正老师很快就会过来的,撤撤撤。
我将校卡在宿舍大门的感应器上滴了一下,有着古典花纹的铁门“锵”地一下弹出来了。
“死婊?子,地球上最多余的就是你这种**,来来来,让华华丽丽的姐姐们用这根德国进口的迪拉斯美哥银绳把你捆起来,然后把你关进那个小黑屋里,叫几个门卫大叔来干点愉快的事情。”
“什……放开我!快放开!”理解透意思后的范番雪开始挣扎了起来,却被从两边抓过来的手们钳制住了行动。
“哼哼,**就是∠……噗!”还想继续侮辱范番雪的那个女生顿时吐出了一整口唾沫,将“矫情”俩字活生生的缩成了几何角符号。
另外,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等我大脑冷却清醒过来的时候,自己的膝盖,已经深深地凹进那个女生的肚子里了。
尽管没用多大力,但因为只是控制好了角度,以稳定的速度单点突刺进去,怎么说都应该会挤压到内脏,会痛是正常的。
只见那女生向后踉跄地退了几步,然后捂着肚子蹲了下去,整个过程都发不出声音的。
另外三个跟班妹子有序地尖叫了三声,赶忙扔下手中的麻绳,跑去把她扶起来。
范番雪在我身后似乎呆住了。
笨,你该趁现在跑啊。
现在的我有种想转过身给她当头一脑袋的冲动。
耳朵上钉着米色桃心耳饰的那个非主流女生朝我大吼:“*!你丫是谁啊!你知道自己踢的是谁吗!啊?是南氏财团的大小姐啊,是你惹得起的人物吗?啊?!”
虽然因为距离没被淋到,但还是可以清晰看到的,那姑娘她水里带脏,话里带水地喷了一地。
“大,小,姐,啊,”我做作地装作?缇吹难?樱?堋般裤健钡乃档溃?熬褪歉??M蹲实钠渲幸桓霾屏Τ?蟮哪歉霾仆虐桑?美骱Π。?梢愿?思仪┟?穑俊卑“。?业募ζじ泶瘛Ⅻbr> 不过“憧憬”的语气不够强烈,要再训练一下。
这是重点吗?
我在心里硬生生的敲了自己一下。
“如果让校方知道是你出手打了大小姐的话,你知道自己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涂紫色唇彩的女生放了狠话。
哇,好厉害好厉害。
不过,我出的不是脚?
我下意识低头看了一下。
啊噗,我现在的行为一定很逗。
“哦,我已经录下你们组团欺凌同学的视频和音频,顺便说下现在还在录,而且花了4M的流量保存到了云端,”我一脸平静地拿起手机调出相册把刚才的视频播放了一遍,“来打个赌吧,校方会相信你们空口无凭的哭诉多点,还是有画面有声音且毫无ps痕迹的霸凌现场多点呢?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南氏财团的现任掌门所设下的家规很是严谨,若是家中一成员被告知有不良行为,下场是要闭关一年和抄写经书两遍的,对吗?那么问题来了———
——你们想要害大姐头受罚吗?”
话音落下的时候,我嘴角上扬了45°。大概是很久没有开口说出这么多话了,我的心脏正在蠢蠢欲动的跳动着,要疯了一样。
不过还是挺有效果的,她们看向大姐头的表情露出一瞬间的惊恐,狠瞪了我一下就马上带着大姐头仓皇逃窜了。
应该不是我吓跑的,我所带的眼镜的特殊效果可是:掩藏住任何带情绪波动的眼神。
我把手搭在脖子上,扭了扭脖颈,放松了下肌肉,调整了下表情。
回过头,范番雪居然还没跑,正睁大着眼睛惊讶地看着我。刚才的缓冲居然还没缓完。也难怪,我刚赶跑了学院著名霸凌人士之一,算是史无前例吧。明明说到底是从众效应的锅。
不过我现在只希望她能快点撤好不,别磨叽了,对墙角很有爱吗?
无奈把视线移开,锁定到亮着的手机屏幕上,用熟练的手指画开了蜘蛛网一样的密码锁。
“你在干吗呢?”范番雪突然凑近过来,好奇地盯着我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