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木卡卡西正在自己的单人公寓门口看最新一册的《亲热天堂》,不时有剧烈的声音从一旁紧闭的门中传出。
带土正在第十一次的帮他搬家,原因嘛,是因为带土想在待会儿的水门老师家的聚餐上宣布他与自己的恋人关系,并正式表示出柜。
当然,卡卡西将手中的书翻了一页,这也是第十一次了。
从最初的兴奋、紧张再到后面隐隐的失望和委屈,卡卡西觉得现在的自己已经淡然了。
不信?看。
当居住在楼上的某位大妈散步回来时,看了眼倚在墙上的卡卡西和紧闭着但依然发出响声的门时,善意的玩笑了句:“你朋友又来给你收拾屋子啦!”时,他还有心情调侃回去:
“是啊,那家伙一向最有精力了。”
卡卡西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的形状。
我很开心。
卡卡西在心里默念。
我很开心。
当然,请忽略那本不知何时拿反的《亲热天堂》。
“啪!”紧闭的大门打开了,门后带土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东西都整理好放在神威空间里了,吃完饭我们就搬到大公寓里去。”
看着和往常一样温和微笑的恋人,带土却发现自己完全笑不出来,只好用干巴巴的语气将原本想说的话打折扣再打折扣。
“嗯,好的,我们走吧。”卡卡西把书收了起来,顺手帮带土那有些皱的领子整理好,笑容依旧。
初夏的天气还算凉爽,刚放学的孩子们趁着父母还没来便三五成群的玩起了忍者游戏,一路上清脆的笑声不绝于耳,这让带土低沉的心情好了一点。
带土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情是不对的,毕竟自己和卡卡西该做的都做了,该说的也都说了,就差着最后的临门一脚、一句话的功夫了,但自己却总是因为一些事情而放弃。
第一次,是师娘笑着打趣自己:“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找个漂亮姑娘了,总不可能一辈子都单着呀。”说着将目光转向卡卡西,“你也一样。”当时带土的脸涨得通红,最终却又什么都没说。
第二次,是小鸣人不知怎么突然抓着卡卡西的裤腿,说要找一个和卡卡西哥哥一样漂亮的人结婚。老师一边强忍着笑意,一边说,卡卡西哥哥是男孩子不可以用漂亮这个词啊。带土也跟着笑了起来,却不是那么自然。
第三次,是琳以前暗恋卡卡西的事被师娘提了出来,琳急急忙忙的想要阻止脸上却泛起了羞涩的笑容。与此同时他感觉到了一道强烈的目光,带土知道那是卡卡西的但他没有回头。
还有太多太多次,多到带土都记不清了。
每次回去的途中街上都异常冷清,银白色月光撒在地上让带土甚至产生出另一个世界的错觉。
卡卡西和他就这样默默的并肩走,没有质问也没有解释。
回到单人公寓后,带土一件一件把打包好的物品再一一放回原位,而卡卡西则靠在门框上面无表情的看,像看一场闹剧的结束。
带土作为恋人当然能察觉到卡卡西的不对劲,但每次看着大家的笑容,带土却感觉到一阵由衷惶恐。
一切都会消失的。
老师的微笑,师娘的亲切,琳的温柔……
而这都因为我。
每当这时,带土心底都会有一个细小但清晰的声音响起:
把一切阻拦脚步的东西都毁灭掉吧,不管是人还是物,然后在废墟上将卡卡西占有,宣示你的主权!
那雪白如羔羊的身体一定很美味吧!
带土很害怕。
害怕因为自己而将大家的幸福破坏。
更害怕那个残暴又陌生的自己。
手中突然多出的微凉触感让带土回到了现实,卡卡西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显得他异常疲倦。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伸手想要触摸他的额头,却被对方躲过了。
“带土,我觉得我们需要谈谈。”
一如既往的对白,如同暴风雨前的平静。
“……你说。”
“已经尝试很多次了,带土。我累了,也不想再试了,现在的生活也不错,不是……”
“卡卡西,你想说什么?”
“带土,我们……算了吧。”
“不,卡卡西,这一次一定可以的!”
“别这样,带土!我不想跟你闹!”
泪水就这样毫无预兆的流了下来,一直以来坚强的伪装被打破,只剩下无助与悲伤。
带土没有再说话,他愣住了,他从未想过总是笑咪咪的卡卡西会哭,这把他吓坏了。
空气安静下来,好在他们所站的位置比较偏僻,并没有人注意到这里,使得两位不必承受更多的尴尬。
见带土冷静了一点,卡卡西胡乱抹掉脸上的泪水:“我……”
剩下的话语被堵在了口中,带土急切的亲吻让卡卡西喘不过气来,嘴中苦涩的味道使带土明白刚刚的眼泪不是幻觉。像是要证明什么似的,带土紧紧的抱住卡卡西吻得更加激烈。
渐渐,卡卡西也回应起来,“啧!啧!”的水声旁若无人的响起。
直到卡卡西快窒息了,带土才结束这个漫长的吻。
带土将头埋在卡卡西的肩上,声音闷闷的显得特别委屈:“别离开我,卡卡西。”
“好。”
“你要是敢离开,我就把世界给毁了!”
孩子气的话语,卡卡西却忍不住相信。
“知道了。”
“我爱你。”带土抱得更紧了。
“嗯,我也爱你。”
再试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