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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221222』170901|改文|孤掷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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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两个人兴致盎然地提着菜回到金妈妈家,开门却发现,金妈妈坐在沙发上,一手按着左下腹,眉宇间明显是痛楚的神色。看见金容仙和文星伊回来了,金妈妈还是忍痛站起身子走向她们,强颜欢笑地想要接过文星伊和金容仙手上的袋子进厨房。
霎时间,金容仙脸上的笑意被浓浓的担忧取代,她放下了袋子,快步上前扶过妈妈,低声问她:“妈,你怎么了?”
文星伊弯腰拎起金容仙放在地上的袋子,一起提到一旁放下,便又转身开门,吩咐着金容仙:“扶着阿姨,去医院吧。”
金妈妈却推开了金容仙的手,勉力笑着说道:“我没事,就是有些胃疼啦,老毛病了。你和星伊不要小题大做,大惊小怪了。我坐一会就好了,去什么医院呀。”
金容仙自然是不放心,坚持着:“妈,你看你都难受成这样了,我们去医院看一下,这样我怎么放心。”
文星伊也上前,温声劝道:“阿姨,走吧……”
金妈妈却也是坚持:“你们这些小孩子就是喜欢这样紧张兮兮的,我真的没事,我自己的身体我还不清楚吗?多少年的老毛病了,中西医都试过,没用的。今天下了点雨天寒了,就有点反应了。”她站起身子,拍拍文星伊的肩膀,和蔼地笑说:“星伊啊,留着带阿姨去医院的力气,跟阿姨进厨房帮阿姨打打下手吧。”
文星伊看了一眼满脸忧色的金容仙,又看了一眼满脸坚持的金妈妈,也是无奈,终是拗不过金妈妈,只好妥协道:“好吧,阿姨,既然你不愿意去医院,那也先去躺着休息会吧,晚饭交给我来做吧。”
金妈妈却是不肯:“那怎么行呢,阿姨都说好了晚上让你来吃饭的,怎么能反过来让你……”话还没说完,便被金容仙打断了:“妈,你去休息吧,星伊她不会在意的。”


138楼2018-07-30 1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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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后,文星伊提着菜进了厨房,金容仙扶着妈妈进了卧房,又去客厅接了杯热水送进去给妈妈喝下后,才关上卧房的门,回到客厅沙发坐下。
    坐在沙发上,金容仙也不开电视,天色渐晚,夜幕渐渐低垂,她毫无所觉,连开灯都忘记了。
    文星伊围着围裙,拿着锅铲,回过头,看见的便是金容仙孤寂地坐在夜色里的身影。她转回身子,眉峰间汇拢起了小小的褶皱,而后,便听见她清冷沉静的声音在沉寂中响起:“容仙,进来帮忙……”
    金容仙的神思被她突如的声音打断,身体忍不住轻轻地哆嗦了一下。回过神,才发现四周都已经暗了,只有厨房,在一片寂黯中散发出橘黄色的暖光。
    她沉重地站起身子,走向厨房,站在文星伊身边,沉默地打开拿过案板旁的土豆,一下一下,机械地给土豆削皮。
    她的心思,在短暂的回归后,又再次回到了卧室里躺着金妈妈的身上。她本就是容易消极之人,此时,各种可怕的念头充斥着她的脑海,令她惶惶不安,几乎不能自持。
    爸爸离开后,妈妈已经是她的全世界了,妈妈答应过她,永远不会离开她的,怎么能有事呢……
    那年,她刚刚上初三,爸爸刚过去世不过两周,她便被迫同妈妈一起站起了校长室,站在那个沉闷地让人喘不过气的办公室里,听着校长对妈妈语重心长地说:“容仙妈妈啊,我建议你带她去看看心理医生,这要是放在以前,是要犯流氓罪、□□罪抓起来的,我也是不忍心看着这个孩子就这么毁了自己呀。”
    她低着头,害怕地拉着妈妈的手,感受来自妈妈手的轻轻颤抖。


    139楼2018-07-30 1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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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长还在假模假样地劝说:“况且,你看,现在学校这里的情况,可能也不太适合她继续就读了,这件事,给她的班级和周围同学乃至学校都带来了很大的负面影响。容仙妈妈啊,你考虑给容仙换个环境,转学吧。”
      她红着眼睛抬头,看向这个西装革履衣冠楚楚的男人。不久之前,这个男人,还当着全校的面,为她颁发了市科技创新一等奖的奖状给她,还让全部同学,向她学习、以她为荣呢。
      那些欺负她的同学也是,不久之前,还在客气地向她借作业抄,不久后的现在,却只会无故地扔她的作业,撕她的课本,甚至,在她的课桌上吐口水。
      为什么,他们都变得这么快,这么陌生?
      是不是,她真的做错了什么?
      是不是她真的病了?
      是不是她真的是,他们说的那样,是个变态,所以他们才这么对她?
      金容仙觉得她的世界,好像忽然间昏暗了,一切,都开始翻来倒去,晃来晃去,周围一切,都是那样的幽森可怕……
      她听见妈妈低哑着声音对校长说:“给我点时间,我们会转学的。”
      她牵着妈妈的手,步履沉沉地跟着妈妈出了校长室,身后,是等候在校长室外的好奇的同学投来各色的眼光,耳边,间或还能听见她们交头接耳的议论声。
      妈妈捂了她的耳朵,半搂着她,快步往外,几乎是逃跑的姿势。
      终于,她们离开了那个校园,离开了那片幽森森的黑暗……
      妈妈搂着她,在校长面前始终忍着的眼泪终于落下了。


      140楼2018-07-30 1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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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容仙只见过三次妈妈的眼泪,第一次是在爸爸的葬礼上,第二次,就是那个时候。她觉得胸腔闷地发疼,开口便是哽咽,泣不成声,愧疚溢满了她的心间。她只不住地认错:“妈妈,我喜欢女生,是不是……真的错的很厉害……是不是真的很变态让人害怕……对不起,妈妈,都是我的错,我错了,你不要哭,是我错了……”她哭得几乎要喘不过气了,愧疚认错后却也是委屈极了:“是不是因为我错了,所以大家才都要远离我,排挤我,所以学校才不要我了,老师才用白眼看我。妈妈,是不是因为我这样犯了罪,所以爸爸才替我受了罚,离开了我们?”她害怕极了,紧紧地抱着妈妈,问她:“妈妈,你是不是也会因为这个不要我,也会要离开我,妈妈……妈妈,你不要不要我……我改,我改,我都会改的……”
        妈妈却是心疼地回抱住她,在她耳边,不住地安慰她:“不是的,仙仙,不是的,你没有错,妈妈不会不要你的……”
        那时候,妈妈柔弱却又坚定地对她说:“仙仙,你没有错,更没有病,你只是,和大多数人的选择不一样而已,你不要害怕。就像所有人都喜欢吃青菜,可你喜欢吃萝卜一样,你有什么错呢?错的是他们。爸爸没有不要你,他的离开是意外,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妈妈更没有不要你,永远都不会的。”
        妈妈说:“仙仙,你要相信,就算这世上所有的人都站到了你的对立面,妈妈也会站在你的身边,永永远远,不会离开你的。”
        妈妈她不知道,她真的靠着这句话,撑过了很多年……
        从此,她相信,即便是这个世界再荒凉,也还有一个人,始终会陪着她,永不离弃……
        可是现在,她开始惶恐,妈妈说的,永永远远,又有多远呢?


        141楼2018-07-30 1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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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所以也没有精力来更文,学业日益繁重,高三在即,家里也有重大变故,少了玩乐的心,原来所谓的好友,都是假的,明里暗里下绊子把我当枪使背后捅刀子,很多时候也觉得要坚持不下去了,在沉郁的世界放纵。可是活在这个世界上终究有许多放不下的吧,所以振作,想着我还没有去过妈木的演唱会,没有近距离的接触过星星,还是得好好学习的吧。对于这么久没更实在对不住,但更抱歉的是接下来一年估计也会是这样的状况,高三这一年很重要,我退寝的条件便是答应我妈不玩手机电脑,再次抱歉,好像我改的文每次都会拖很久,抱歉。


          142楼2018-07-30 14: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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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加油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3楼2018-07-30 2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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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容仙的眼眶渐渐、渐渐地红了,手上削土豆皮的动作,也慢慢、慢慢地停了下来。她陷进了自己假想的悲伤里,难以自拔……
              突然,她眼前一黑,一只冰凉的手拂过她的双眼,冷地她一个条件反射闭上了眼睛,耳边听见的是文星伊淡淡地说:“想哭就哭,憋着不难受么?”
              金容仙想睁开眼,却发现,好像睁不开眼?!只觉得眼睛火辣辣的、热乎乎的,眼泪不受控制哗啦啦地流,是……噢!文星伊不知道她的手刚刚一直在切辣椒吗?她一定是故意的!
              一时之间,伤感抛至了九霄云外,金容仙羞恼地擦着眼泪,战斗力飙升,脑海里回荡的是:文星伊,你死定了!
              她一定要把案板上的生姜大蒜整个塞进文星伊的嘴里!


              144楼2018-07-31 1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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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章
                吃饭的时候,金妈妈从卧室里出来,脸色已经恢复了许多,还说笑着夸赞文星伊:“星伊啊,你这手艺可以出师了。”话锋一转,对一旁关切看着自己的金容仙道:“仙仙啊,你要向星伊学着点。”
                文星伊帮金妈妈舀了碗汤,看着金容仙淡淡地笑,金容仙不以为意地说:“我不用学,想吃好的就回来找妈妈……”
                金妈妈叹了口气,带着些宠溺:“这么大的人了,还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金容仙开心了些,冲着金妈妈眨眨眼睛努努嘴撒娇。
                文星伊接下金妈妈的话,笑道:“可不是嘛,不开心了还会哭鼻子呢,被人发现了还恼羞成怒想杀人灭口……”
                金容仙挪眼瞪文星伊,伸手夹了一筷子的菜丢进文星伊的碗里:“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
                金妈妈只是慈爱地笑着看着她们俩……
                吃过了饭,金妈妈说什么都不让文星伊再动手收拾残局了,文星伊拗不过金妈妈,也只好作罢。金容仙便充起了乖女儿,跟着进厨房要帮忙,却被妈妈赶了出来,理由是:你不要帮倒忙就好了,出去陪星伊吧。
                文星伊坐在客厅瞅着不开心自觉被小觑的金容仙一脸玩味的笑,金容仙在她身侧坐下,开了电视,装作没看见。


                145楼2018-07-31 15: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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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容仙因不放心金妈妈的身体,便决定不回家在妈妈这过夜了。
                  金妈妈收拾完碗筷后,便也到了客厅,三个人小坐了会。而后见时间也不早了,文星伊便要起身告辞,这次,还没有等金妈妈开口挽留,金容仙却先开了口:“时间也挺晚了,外面也挺冷的了,开车也不安全,你也没什么事……”她装作若无其事地说了许多文星伊回家不便的理由,却一直迟迟说不出下文。
                  文星伊却已经在门口穿好了鞋,一手搭着门把,微微勾了唇角,似笑非笑地看着金容仙:“恩,所以呢?”
                  金容仙别开脸,反正之前也挽留了:“不如就留下来吧……”她还是说出口了。她看着旁边的鞋柜,就是不看文星伊的脸,她感觉的到,文星伊的目光正灼灼地看着她。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文星伊拒绝了她:“不了,我明天有点事,你下午回家么?我大概来得及来这里接你回去。”
                  金容仙一时间说不清心里的滋味,隐隐有些失落,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让她的语调变得有些低落:“不用了,太麻烦了,我自己坐车回去就好了。”
                  文星伊握着门把的手紧了紧,深深地看了金容仙一眼,也不多说,和金妈妈再次打了个招呼:“阿姨,那我先走了。”
                  金妈妈点点头,笑着叮嘱:“路上开车小心点。”
                  文星伊开门迈步而出,应她:“好,我会的……”
                  门就要被带上了,金容仙还在门边呆站着,不知想些什么。金妈妈伸手轻轻推了金容仙一下,吩咐道:“去送送星伊吧,最近电梯时好时坏的。”
                  金容仙抬头看了一眼门外的文星伊,才发现她也正微敛了双眸,静静地看着她。于是她垂了眼,答应妈妈:“好。”说罢,便随着文星伊一起出了门。


                  146楼2018-07-31 15: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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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一前一后走着,在楼道灯光的照映下,两个人颀长的影子,静默地拥抱,交缠……
                    所幸,今夜的电梯无恙,刚刚按下键,门边开了,快的金容仙有些所料未及。
                    文星伊微微侧过头,淡淡出声:“回去吧,不用送我下楼。”说完,抬腿便进了电梯。
                    金容仙轻声:“我并没有下楼的打算。”她转过了身子往回走。
                    她听见电梯的门提醒着,门要关了,低着头,一步一步地往回走……突然,她又听见“叮咚”一声“门开了”……
                    金容仙停住了脚步,站了定身子……
                    身后,传来了文星伊熟悉的清冷嗓音:“不要担心了,有时候,生活并没有那么多的恶意。”
                    金容仙回过头,看向文星伊,看见她右手纤长的食指按着电梯的开门键不放,目光沉沉,眸光里,是她少见的温柔神色。
                    “不要想太多,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她听见文星伊如是说道。惯来冷清的声音,此刻却听出了几分温柔。
                    金容仙轻轻地抿唇笑了,朝着点了点头。
                    于是,她便看见文星伊松开了按着键的手,似乎也笑了一下,不过也仅是一瞬,她的笑意,便消失在了渐渐合上的电梯门后。
                    回到家里,金妈妈有些诧异地问她:“这么快回来了,没有送星伊到楼下吗?”
                    金容仙快步地走向阳台,便走边随声应她:“恩……”
                    不多时,金容仙便看见楼下车库里,一辆红色的车驶了出来,驶向远处,驶出小区,最后,一点一点,消失在了金容仙的视线里。
                    为什么以前都没有发现过,文星伊,其实也有很多自己的事情,时间,也不是那样的自由。是她以前没有在意过,还是,现在她,太过在意了?
                    金容仙一手在阳台护栏上轻轻地画着叉,轻轻地呵了一口气,在寒冷的空气中凝成了薄薄的白气升腾而起。
                    就这样吧,这样就挺好的。


                    147楼2018-07-31 1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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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外面傻站着做什么,外面冷,快进去吧。”金妈妈冷不丁地在背后出声。
                      金容仙一时受惊,浑身抖了一下,险些惊叫出声。
                      金妈妈看金容仙反应过度,乐不可支,笑话她:“怎么这么没胆子呀……”
                      金容仙一时间心有所感,低落了起来,伸手搂住金妈妈,软语撒娇着:“我就是这么胆小,是个胆小鬼……所以,妈妈你就不要吓我了……”
                      金妈妈一手回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温声哄着她:“好好好,妈妈以后都不吓你了……”
                      夜里,金容仙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知道,她又失眠了,一时间烦躁不堪。
                      常年来,她都极难有一个安稳自然的好觉,早年一直靠着安眠药入眠,后来,有意识地控制了,可自那后,便开始了她长期睡眠不足的生活了。
                      她睁着眼,看着窗外混沌的夜色,听着北风一下一下,袭击着窗户,玻璃,在吹袭中瑟瑟发抖,砰砰作响。
                      她转过身子,趴着伸手打开了床头柜的抽屉,摸索着取出了一绺柔软的乌发。不过细细的几缕,却用红绳,仔细紧实地漂亮系着。
                      金容仙在黑暗中凝视着细发许久,而后,把它压在了枕头下,闭上了眼睛,一下一下数着北风击窗的声响,一下、两下、三下、四下、五……
                      意识渐渐地模糊,恍惚中,有人在她耳边轻声温语说着:“睡吧,不要怕,明天就好了……”


                      148楼2018-07-31 1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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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一第一学期的学期末,金容仙运气不佳地感冒了,但她却一直没当一回事。在潜意识中,金容仙惧怕着医院那种地方,她始终无法忘怀,爸爸在医院离开时她感到的撕心裂肺的痛苦,在那里,所有的人都是一副愁苦的模样,四周惨白一片压得人喘不过气。
                        只是,感冒却没有如她所预料地那般,乖顺地在放肆了几天后离开她,反倒是愈发猖狂。上体育课前,金容仙便感觉浑身发热,但她并没有自备体温计,也不愿意开口向不熟的舍友借用,便带着不适感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去上课了。
                        由于期末要考2000米,于是近几周每节体育课都是以跑步开始,当做适应性练习。
                        金容仙和往常一样,一个人跑在了最前面。路过看台的时候,她看见了文星伊,如往常一般,带着耳机,捧着本书,悠闲地坐在上面休息,怡然自得。
                        金容仙边跑边忍不住思索着,这样冷得天气不上体育课也要来吹吹风真的是一个正常思维吗?但她还未来得及多想,思绪便被愈演愈烈地热度湮没了。她感觉身体愈来愈热,脚步越来越重,好像有点跑不动了……
                        然后,她就真的没有再跑动了……
                        她晕了过去。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入目的便是医院那万年不变的可怕白色的天花板,刺眼沉闷。沉沉地转动头,意外地看见身边的人竟是文星伊。
                        文星伊正坐在她床边的椅子上,安静淡然地看着书,纤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捏着书页,翻过的时候,发出轻轻地沙沙声。她不说话不作怪的时候,倒真有一副名门闺秀的优雅。


                        149楼2018-07-31 1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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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见金容仙醒了,文星伊放下了书,皱着眉看着她,带着几分薄怒轻斥道:“倒是挺会逞能的,不知道自己发烧了吗?”
                          金容仙奇怪自己竟像在这口气里听出了几分心疼,也只当是自己烧糊涂了。于是便只是问她:“你送我来的?”
                          文星伊重新低下头拿起书随意地翻着:“不用太感激我,也不过正好只有我闲着。”
                          金容仙被噎了一下,要出口的“谢谢”就这样滞在了喉咙里。她打量着文星伊,忽然发现她秀挺的鼻尖似乎有一层细细密密的汗,嘴唇,也是淡淡的紫色。微微愣神,难道是送她来的途中冻到了吗?出于她惯有的良心,她有些不安地问了:“你嘴唇怎么是紫的?”
                          文星伊翻书的动作顿了顿,抬头定定地看了看她,莞尔一笑,问:“没有试过紫色的唇膏吗?我觉得颜色还不错,要喜欢的话,我送你一些。”口气里是显而易见的嘲笑,你真孤陋寡闻。
                          金容仙吸了一口气,果然是她想太多了。翻了个身,不和文星伊一般计较。刚翻过身,便听见文星伊站起身子的声音:“学校那边我帮你请假了,医院这边没有我的同意是不会让你走的,你安心呆着吧,我先走了。”
                          金容仙翻回身子,刚想问她:“什么叫医院这边没有我的同意不会让你走的?!”可是,却看见文星伊已经合上门离开了。
                          睡梦中的金容仙睡得有些不安稳,眉头不自觉的紧锁着,朦朦胧胧地想着,最初的文星伊,简直不能再讨厌了,谁允许她在她面前分分钟上演什么霸道总裁的戏码!


                          150楼2018-07-31 1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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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章
                            然而,很快金容仙的朦胧的意识又被弥漫的梦境回忆所吞噬了,隐约中,金容仙还是忍不住为文星伊更正了一下评价。恩,后来,其实也没有那么讨厌……
                            意识,便又回到了梦中……
                            医院病房中,金容仙本放在外套中的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细心地掏了出来,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文星伊前脚刚走,后脚手机便响了起来。金容仙用着安好的一只手艰难地把手机摸了下来,电话是丁辉人打来的。
                            接起电话,便听见丁辉人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关切地询问:“容仙,刚听人说你上课的时候晕倒了,怎么了,还好吗?”
                            金容仙放柔了声音宽慰她:“辉人,没事的,只是发烧了。”
                            丁辉人还是不放心,询问着金容仙所在的医院和病房,非要来看她一眼才安心。
                            金容仙只好一直温声劝她,告诉她没事的,不用特意来一趟的,她打完点滴晚上就回去了。
                            丁辉人出行不便,金容仙怎么忍心再因为这点小事麻烦她一趟呢。
                            丁辉人知晓金容仙的心思,执拗不过金容仙,也只好作罢。嘱咐了她回学校了找她后,才想起另外一件事,问金容仙:“你认识文宝,和她很熟吗?”
                            金容仙一愣,一时反应不过来:“文宝?谁?”
                            丁辉人道:“文星伊啊。因为文家的人对她宝贝的不像话,所以大家都戏称她文宝。”
                            金容仙怔了一下,就忍不住抿唇笑了。她想起那有过一面之缘的文怀川,家里人确实对文星伊宝贝的紧。再一想文星伊那张高冷倨傲的脸,配着这戏称,倒是莫名喜感。
                            她淡声随意地回道:“不太熟,不过有过几面之缘罢了。”


                            151楼2018-07-31 1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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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辉人的声音带着些疑惑:“这就奇怪了,听大家说,她好像挺关心你的。你一晕倒,大家都还没反应过来,在看台上的她却是第一时间起身跑了过去。然后也是她打电话让人开车过来,亲自抱着你上车带你去了医院的。在我印象中,她可不是一个热于助人,友爱同学的人。”
                              金容仙倒没有想到事情过程是这样的,也有些惊讶于文星伊的热心。她想了想,问丁辉人:“在你的印象中,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丁辉人沉吟半响,回答道:“沉稳冷静,疏离冷漠,像是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金容仙好笑,说道:“外表像是这个样子,但事实也可能是高傲自大,目中无人。”
                              丁辉人惊讶:“你认为是这样的吗?”
                              金容仙笑笑,想起文星伊刚刚认真看书时的样子,又否认了:“没有,我只是随便说说,毕竟人总有多面的吧。不过不管是哪一面,她和我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回学校后,我还得想想怎么还她这个人情。”
                              丁辉人叹了口气,若是和金容仙不熟悉,怕也只能觉得她疏离冷漠又高傲吧。若是人与人之间的所有付出与回报都对等,所有人情都可以两清的话,人与人之间,又哪里有牵绊与联系。大部分人与金容仙是无法成为朋友,因为,她总不给你机会,让她亏欠与你。


                              152楼2018-07-31 1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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