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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对抗游戏》BY:冥王(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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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进大厅,手中的枪和抱在怀中的公文包也脱手摔在地板上。我从旋转门叶中闪出,掠到她身边,俯身捡起枪后快速回身,将枪口指向旋转门,瞄准停在门外的机车及机车主人,枪口还未完全定位,我就骤然向后翻越出去,着地一滚,从门边避开,随之便传来三声枪响,一枚子弹从我刚才站立的地方呼啸而过,一枚随着我的动作从腰侧擦过,而第三枚就打在距我身体不足十公分的地板上!顾不得抹掉额上沁出的冷汗,我又向后滚出几米后才单膝撑着地板跪立起来。此时,原本倒在地上的那个女杀手突然站起来,趔趄着扑向门边。
      “快趴下!”我的警告刚出口,第四声枪声响了!她身体猛然一顿,缓缓向后倒去。
      “快报警,叫救护车!”我一边冲四周呆若木鸡的服务人员低喝,一边冲出旋转门。
      门外那人已经不在了,远处的霓虹灯影中闪过一缕迅速缩小的泛着金属光泽的黑色流线,他(她)已经离开射程,再也追不上了。
      长长吐出一口气,我转身返回酒店大厅。大厅里已经乱作一团,一位身体微胖,套着灰色大衣的中年人正用手帕盖住那个女杀手的脸,见我过来,一边摇头叹息:“她已经死了。”一边向后退开。
      子弹造成的伤口在左胸,就在第五根和第六根肋骨之间,子弹从这个部位打进去,再强壮的人也会立刻死亡,甚至感觉不到痛苦!不是误伤,目的应该是杀人灭口吧?我呆了片刻,涩涩叹口气,没想到险些丧命的代价换来的却是一条没有用的“线索”!
      唯一的线索也断了,不--还有那只她一直不曾放下的黑色公文包!我记得就掉落在她身边,可是当我低头寻找时,它却不见了!
      “谁拿走了那只公文包?”我环视围在四周的人,厉声问道。
      所有人面面相觑,然后同时摇头。我的心随之猛然一沉。
      “那么是谁第一个靠近死者的?”叹了口气,我紧接着问出第二个问题。
      静了大约半分钟,才有一位保安犹疑着回答:“是刚才那位穿灰色大衣的先生……他说他是医生。”
      什么?!身体剧烈一颤,我急忙回头再找那个人,哪里还能找得到?
      “…………”我低声苦笑起来,这次实在太大意了,竟犯了不该犯的错误,几经努力,却还是让对方拿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
      十分钟后,得到消息的以色列警方赶到了,现场没有什么需要提取的证据,尸体也没必要保存,于是两名法医将尸体抬起,准备放进黑色塑胶袋。尸体被抬离大理石地面时,一件闪着银光的小东西掉落在地板上的血泊中,发出清脆悦耳的撞击声。我立刻蹲下身子,将沾染了血迹的小东西捡起来,那是一把纯银打造的古式钥匙,并不耀眼的银辉中闪动着水蓝色的微光--钥匙上镶了细小的蓝宝石,一面是天使,一面是恶魔。
      “这是什么?”手中的钥匙被突然抽走,我侧头看时,发现落樱站在身边。
      “是一把纯银钥匙。”我的回答引来落樱不满的瞪视,没有办法,我只知道这是一把钥匙:“对了,沙伦律师怎么样了?”
      落樱转动着钥匙,随手向前一指,已经打开的电梯门中走出两位警官,他们身后是由两名警员抬着的黑色塑胶袋--沙伦律师也死了!
      “是‘月神之泪’?”我愣了许久才问。
      “不是,是枪杀,命中心脏,当场死亡。”已看惯死亡的落樱以平静而淡然的态度口吻述说着现场的情况:“室内很乱,显然已被翻检过,我整理


119楼2009-02-05 1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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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他祖上--拿破仑时代卡尔·冯·博伦伯爵的住宅,那个或许就是其中某一个房间的钥匙。”上校微微笑了,半是认真,半是开玩笑。
          “应该去看看!”落樱和我同时开口。上校也正色点点头。
          “那就让寒冰去吧。”落樱含笑提议。
          “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去?”我半真半假地埋怨着。
          “因为我和阿历克谢要调查新纳粹组织手中的‘月神之泪’的来源啊……对方有这么可怕的武器,我们两个人可以相互照应,以免成为献给月神的第三份祭礼。”
          我笑了,抬起右手抚摸着左颈细细的伤痕,轻声自语:“或许我已经成为第三份祭礼了。”
          “不会的--”落樱凑到近前,仔细看看已不再流血的伤痕,戏谑地打趣:“有一个那么能干的守护恶魔跟着,就算你掉进马里亚纳海沟,他也会把你捞上来的。”
          我无声地笑起来,守护恶魔吗?或许是吧……
          二二、魔盒之谜
          天将破晓--
          古老而庄严的耶路撒冷旧城终于挣脱夜的束缚,在青灰色曙光中渐渐苏醒……经过一昼夜冷雨的冲刷侵*,警局附近地下停车场每个角落都弥散着清冷的潮气,连原本温馨柔和的灯光也黯淡下来。
          拉紧风衣领口,我漫不经心地在为数不多的车辆中寻找伊兰所说的那辆冰绿色保时捷。落樱和上校半小时前已动身到“复仇者”总部去了,而我却始终在犹豫要不要去莱塔尼亚,仅凭博伦家族的族徽是无法作出任何判断的,万一扑空,就会给对方可乘之机,然而我真正在意的却是……如果沙伦律师真的与“月神之泪”有关,那么达斯狄埃尔应该不会放过这次机会,他是不在耶路撒冷呢还是来了但没有露面?
          在停车场出口左侧,我找到了那辆保时捷,冰绿色车身擦拭得点尘不沾,可见主人对它定是珍爱有加。
          “女孩子都这样小心么?”左手从车门上框随意拂过,我侧一侧头,随即叹口气:“莱塔尼亚……去,还是不去?”再过三个小时,将有一次航班直飞德国法兰克福,如果没有“意外”发生,我应该搭乘这次航班离开以色列,方才向伊兰借车时还未能完全拿定主意,现在愈加犹豫不决了。插在衣袋中、握住车钥匙的右手松开、握紧、又松开,重复几次后还是抽了出来。慢慢打开因用力和寒冷而略显僵硬的手指,银辉和水蓝便在黑色手套上泛起朦胧神秘的七彩光晕--古典精致的银钥匙与合金车钥匙串在一起更像是装饰物--能做的鉴定都做了,结论是,这枚银钥匙没有丝毫特别之处!
          “或许它只是一种证明,身份或者其他的什么……”上校这样认为,虽毫无根据,但却是最合理的猜测。科技发展到今天,各种尖端切割工具数不胜数,要想打开一个容器绝非难事,有没有钥匙又有什么关系?
          用力摇摇头,甩开盘踞在脑中的疑问,我随手将钥匙探向车门。但是,就在钥匙插入锁孔的瞬间,身后突然响起一丝细响,低微得仿佛池沼中冒起的气泡,其实究竟听没听到我自己也无法确定,但潜意识却感觉到了,自卫本能使我骤然向后退去,然而却还是慢了一步!拈着钥匙的右手被一股巨力撞中,强劲的振动波从指尖潮水般不可遏制地涌上手臂,每一根神经、每一条肌筋甚至每一滴血液都随之狂乱弹跳起来!经过几次努力而没有成效,我终于轻叹一声松开手指,钥匙串带着一抹银芒撞上车身后弹落到水泥地板上,同时锁孔旁的车门也爆起几点火花。
          是子弹,而且是特制的!


    121楼2009-02-05 1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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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又见面了,水银。”陌生的声音,熟悉的感觉,敌人已经来到身后了!
            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的静寂中暗藏杀机,背部肌肤甚至能清晰感觉到丝丝寒意,我动也不动地凝视着车身踌躇了一秒钟,最后还是放弃抵抗,慢慢转过身子,不带任何感情的平静目光立刻对上泛着幽蓝色阴冷光雾的枪口--持在一个年轻人手中的勃朗宁以及……他身后五米之外一名部下手中的P90冲锋枪!“幸好伊兰的车纤尘不染!”些许虚汗沁出的同时我瞥一眼光滑平整得能清晰映出身前影像的车门,暗自庆幸着,P90冲锋枪,30发连射弹匣供弹,配备光学瞄准镜,有效射程150米,初速850米/秒,以现在我和枪口的距离,其威力足以使子弹穿过我的身体后再射穿身后的合金车门!
            人类的直觉和记忆实在奇妙,虽然从未见过这张年轻、英气勃勃但透出邪气的面孔,却还是在视线捕捉到那抹修长挺拔身影的瞬间就认出了他--昨天在“圣都”门外袭击我并射杀奥里维娜·金特的黑衣车手!对于他的招呼,我没有立刻回应,而是无视来自前方枪口的威胁俯身捡起掉落在车轮旁的钥匙,一边直起身子,一边淡然说道:“阁下的枪法我昨天领教过了,相当出色。”
            “是吗?”伴随带着三分冷意的笑声而来的是子弹!犀利如刃的热浪无声无息从左脸颊掠过,打中身后的车窗,玻璃碎屑飞溅开来的同时,几根发丝也飘落在颈侧,上面似乎还带着子弹的余热。
            尚未完全舒展的身体不自觉僵了一下,我缓慢站起,保持不动,默默看向右手--车钥匙已断成两截,一截在手中,另一截则留在锁孔中,车门上冰绿色烤漆也被刚才第一枚子弹刮掉细长的一线,*露出金属原色。眉峰轻微耸动,我抬头将微讶的目光转向唇角含笑但眉宇笼罩着煞气的年轻人,以他所在的位置和距离,只要稍有偏差,子弹定会打进车身而不是轻轻擦过,这样好的枪法我生平也只见一人拥有过,就是睿阳,而他,这个年龄与我相仿的人竟有这么好的枪法--如果刚才有所动作,只怕就算躲得过冲锋枪也躲不过他的射击!
            “既然知道厉害,我就不用多费口舌了,你明白该怎么做吧?”他以锐气逼人的目光下达命令,手持冲锋枪的部下便小心翼翼绕到我身后,冷硬的枪口随即抵上颈侧动脉并着力压了压。
            不悦地皱皱眉头,稍一迟疑,我还是选择举起双手--在随时可以将自己打得千疮百孔的冲锋枪威胁下,最好不要惹怒对方。
            “很好。”缓慢踱上前来,他谨慎微笑着搜走我的配枪,当他右手从风衣中抽回时,左肋贴近心脏处突然传来轻微的刺痛,似乎是被细针之类的尖锐物扎到了。目光骤然一寒,我将已化为冰芒的视线定定投在他脸上--细针不会造成致命伤,但针上的附着物就难说了。
            “不用担心。”误将我的戒备当作惧怕,他扬起右手--一枚精巧的银戒指套在无名指上,想必细针就暗藏在里面--唇角边浮起嘲讽的浅笑:“只不过是一点松弛剂罢了,不会致命的,没有办法,特殊客人就要特殊招待,谁让你是名闻警界的水银呢?”他刻意在“名闻警界”上加重语气,嘲讽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幸好只是松弛剂,目光闪了闪,我对他的冷嘲热讽不以为忤,悄悄将眸中瞬间掠过的庆幸微光掩藏在低垂的睫毛下,世界上大多数松弛剂对我都不起作用或者作用极小,只要对方相信我已失去抵抗能力,行动就会出现纰漏,我就有机会扭转局势。
            “哦--”将我的配枪随手放进衣袋,他随手取下仍套在我右手中指上的钥匙串:“这就是特拉斯特·沙伦提到的银钥匙!?”语气


      122楼2009-02-05 1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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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忧参半的复杂情愫从心底迅速泛起,喜的是不必再另外花费时间寻找达斯狄埃尔,忧的是怎样才能夺回试验记录,无数行动腹案从脑际闪过,但立刻就被一一否决--对于居于弱势的我来说,那几乎就是不可能的!
              由于回音干扰,达斯狄埃尔所在位置无法即时定位,那年轻人动也不动地站立在原处,我甚至可以清晰感觉到身周空气正缓慢而凝重地流动,他那仿佛化作雕像的强韧身躯就如同一只蓄势待起的猎豹,随时都会急扑而出!
              “能领略到新纳粹组织‘枪神’--卡洛斯丹尼尔·亚达·拉瑟--的风采,真是万分荣幸。”随着分不出是褒是贬的评语,一身黑色休闲服的达斯狄埃尔以毫不做作的优雅动作从车尾绕过,停在距我四米、距拉瑟七米的地方,深黑镶银边的外套在晕黄朦胧的灯光中剪出异常明晰的阴影,张扬着极不真实的存在感,四处弥漫的潮气中悄然溢满玫瑰清香的同时,周围光线似乎也骤然明亮起来。
              这样,争夺“月神之泪”的三方就都到齐了,其中我受之于敌,达斯狄埃尔也只是一人--“现在似乎是这位‘枪神’占上风呢。”如水般流泻肩头的银发在幽黑深邃的双眸中折射起细细的清华涟漪,达斯狄埃尔向我悠然打着招呼。
              “只是‘似乎’而已……”我似笑非笑地扬起唇角,指出他遣词中的一处细节,口唇只是微微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相信他已经看懂了。
              “能得到犯罪天才--达斯狄埃尔先生的认可,我同样很荣幸。”刻意忽略我和达斯狄埃尔之间不为第三者知晓的“交流”,拉瑟原本因戒备而紧绷的身体已明显放松下来,半扬在胸前的枪也慢慢垂落--他的镇定在达斯狄埃尔面前多少有些不自然,可见心里还是非常紧张的,尽管达斯狄埃尔手中没有任何武器--稍一停顿,他咖啡色的眼瞳转了几转,突然就转移了话题:“可否请教阁下几个问题?”
              达斯狄埃尔右手优雅一抬,做出“请”的手势,慷慨应道:“我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拉瑟侧头看看我,又将目光移回达斯狄埃尔脸上:“俄罗斯军方保存的WTE-01试验记录是不是在阁下手中?”他竟问得如此直截了当,吃惊之余,我也不能不佩服他处事的方法,因为达斯狄埃尔从不屑于说谎,直接提问反而更容易得到正确答案,拉瑟对他的调查了解无疑也是下了一番苦功的,至少他知道哪种方式最适合达斯狄埃尔。果然--
              “是,”达斯狄埃尔回答得也很直接:“而且现在就在我身上。”
              “哦?”
              “…………”拉瑟和我同时一怔,这么重要的东西他竟随身携带?!
              “那么,********呢,是否也在阁下身上?”惊喜的神色瞬息间就被很好地掩藏起来,拉瑟继续提出问题。
              “没有。我从未见过那只盒子,也从未得到过有关的任何信息。”感情一向内敛的达斯狄埃尔脸上意外地显出一丝怃然。
              “那果然是只盒子!”拉瑟一愣,不自觉地眨眨眼睛,想来他虽然知道“********”是什么,但仍抱持怀疑,直到现在才完全相信。
              “是。”达斯狄埃尔轻轻点头:“潘多拉魔盒--虽不完全是,但也很相近了。”他的话等于默认了我的理解,原本也以为“********”是象征性名词,没想到竟真的是只盒子!我侧一侧头,脸上流露出些微怀疑和不信的表情。
              “那么--”拉瑟再次看向我,唇边浮起咄咄逼人的微笑:“水银你呢?”
              我垂下睫


        124楼2009-02-05 1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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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默然不语,只是摇摇头。这次碰面的情形实在有些奇怪,原本是死敌的我们竟可以这样毫无顾忌地交换资料!
                “这样说来……”拉瑟喃喃自语:“试验记录还有三分之一下落不明……”
                眉峰蓦然耸动,我应声抬起微垂的目光,紧紧盯住拉瑟的双眼,一字一顿地开口:“你是纳粹军官纳尔斯·拉瑟的儿……不,孙子?!”虽是问句,但语气肯定多于疑问。试验记录三分之一下落不明,三分之一在达斯狄埃尔手中,还有三分之一自然就在新纳粹组织手手中了!尽管从未见过拉瑟,但对他的外貌特征并不陌生,从一见面到达斯狄埃尔有意无意说出他的姓名再到他自认手中有三分之一试验记录,我终于可以确定新纳粹组织手中使雷诺·梅耶亚死亡的“月神之泪”和实验记录是怎样得来的了。当年德国纳粹军队从苏联战场溃败时,研究所被战火夷为平地,三十四名工作人员中(包括卡洛斯·奥兰多博士)三分之二死亡,三分之一被俘,并无一人逃脱,担任奥兰多首席助手的纳尔斯·拉瑟少校的尸体被从废墟中找到时已是半个月后的事了,自然面目全非,苏军凭借衣物和小饰品暂定其为“纳尔斯·拉瑟”,并将他列入死亡名单,而在此之前,作风古板保守的他尚是独身且没有直系亲属--卡洛斯丹尼尔·亚达·拉瑟虽与他不是十分相像,但直系血亲的遗传特征却极为明显,死人当然不会结婚生子,这样结论就只有一个了--纳尔斯·拉瑟不但没有死亡,而且还从研究所带走了部分“月神之泪”和资料!
                “咦?”拉瑟脸上不自觉现出惊讶的表情(看来我的推测并没有错),正待开口,停车场出口处却传来混杂着惊疑和怵动的低呼--“啊--!”
                两道纤长的身影随即闪入视野,是落樱和伊兰,身后入口处也在同时响起枪械保险擎被拉下的微响,颈项稍稍侧转,尽管看不到背后,但我猜得出那是谁--米哈依维洛夫上校!
                他们总算及时赶到了!我暗暗松了口气,这就是我们应付“意外”的预伏后着了,昨天傍晚拉瑟将奥里维娜·金特击毙时没有丝毫犹豫,可见金特对他来说已经没有用了,由此推论,他一定知道奥里维娜·金特在沙伦律师身上获得的所有信息,其中当然也包括公文包中的物品,如果银钥匙至关重要,他必然会回头寻找,我们就可以来个“守株待兔”,如果他没有来,就证明银钥匙并不重要,至少对新纳粹组织来说不重要,那么计划中的莱塔尼亚之行就必须斟酌了。
                我无法回头,却也因此成功捕捉到对面拉瑟咖啡色双眸中一闪而逝的杀意,虽然杀机已起,但强敌在侧,他绝对不敢分心射击,要知道在这种情况下,0.01秒的间隙都会使局势逆转,况且身边还有一位万万不能掉以轻心的人物在!达斯狄埃尔唇角弯出优美的弧度,负手而立,静静看着至少表面还依然镇定如初的拉瑟,柔媚如夜色的黑眸中掠过绝对称不上善意的微光,阿里王子曾以“最柔软的丝绸包裹的最锐利的剑”来形容他,这个比喻再恰当不过,不管外表多么温柔、优雅,他始终都是削金断玉的利刃,一旦蜕去温柔表象,余下来的就是足以撕裂长空的锐气,他的存在,不管是对于拉瑟还是对于我们,本身就是一种潜在的威胁!
                “你们早有预谋?”拉瑟将注意力重新集中,锋利如剑的目光直逼我的双眸。
                我淡淡一笑,却不回答,而拉瑟也不需要我的回答,若非事前约好,怎能以假乱真瞒过精明的新纳粹组织,佯装赶去“复仇者”总部的落樱和上校以及下班回家去的伊兰又怎会半路折回,适时出现?事到如今,任谁都能看出这是“引蛇出洞”之计。
                “放下武器!”站在落樱身边的伊兰将枪口指向拉瑟


          125楼2009-02-05 1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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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心,沉声低喝着。
                  不愧是新纳粹组织的“枪神”,拉瑟并未因此失去冷静,处变不惊,临危不乱,保持头脑清醒是一个成功杀手的必备条件,他无疑做得很出色。以眼角瞥了我一眼,从容一挥左手,他笑道:“水银还在我手中,若想让他死,尽管开枪。”配合他的动作,抵在颈侧的冲锋枪shi wei似的用力压了一下。
                  伊兰动作不由一滞,脸上现出犹疑的神色。
                  一直未曾开口的落樱突然侧身转向达斯狄埃尔,甜甜笑道:“他把寒冰当作脱身的筹码呢,你说该怎么办,我们的‘救命恩人’?”这一声“救命恩人”隐带戏谑,叫得极具讽刺意味。
                  悠然一哂,达斯狄埃尔向她优雅欠身,温柔笑起来:“救命恩人可不敢当。”稍停片刻,他以溢满着了然微笑的目光凝视我的眼睛:“绝处逃生是水银的强项,何需我多此一举替他出主意?”
                  “多谢夸奖。”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悄然浮上唇角,我淡然回应:“我会尽量不让你失望。”
                  冲锋枪就抵在颈侧,子弹的威力断然不会只打穿我的颈动脉,站在面前的那个年轻人自然就成为第二个靶子,算准身后杀手不敢贸然开枪,也料定达斯狄埃尔不会袖手旁观,我骤然屈身后挫,左腕反手扣住颈侧枪管,以左臂为轴,身体以顺时针方向从扬起的左臂下绕过,从而成功避开枪口,于是那年轻人便完全暴露在射程中,此时身后杀手扣住扳机的食指已然收紧,但总算他护主心切,在千钧一发之际将枪口用力抬高,我也顺势松开了左手--虽然隔着手套,但子弹射出时产生的热量仍不是血肉之躯承受得起的--失去准头的子弹悉数上扬射入天花板!与此同时,身周几乎是在同时响起至少四声枪响,其中一枚子弹从我右腰擦过打在身后车身上,另外几枚子弹似乎都打在拉瑟身上,只不过发出的声响沉闷之极,那种声响并不陌生--他在外套下居然穿了避弹衣!无暇再多想,我趁身侧杀手全力避免误伤上司,左膝一沉,屈右肘撞中他的小腹,再趁他负痛弯腰,展开风衣下摆缠住冲锋枪用力向己方带过,右肘则反向递出,这次击中的是对方前额,同时抬腿再次踢中对方小腹!
                  “你--松弛……剂……居然……”苍白如纸的脸上写满不可置信的古怪神情,不完整的词句从唇齿间挤出的同时,高大的身躯也慢慢向下倒去--拉瑟使用的松弛剂对我确实不起作用,而他太过相信药效,以致疏忽了!
                  一举制敌成功,我稍稍退出半步,在对方失去知觉的身躯倒地前抖开拧成绳状的风衣下摆,冲锋枪随即从衣服中落下,手指触到冲锋枪刚要抓住枪身,眼角余光中突然有红色光点在急速闪烁,三声低微得只能以潜意识感觉到的细响也似有若无地渗入耳膜,一长两短,仿佛机械表针走动一样具有明晰的节奏感,光源和声源皆来自倒在脚边杀手右腕上的手表!身体对危险的本能反应速度远远快于大脑的判断和思考,不及再屈身接住下坠的冲锋枪,也不及起身,我就着压低身体的姿势向前急冲几步,单手撑扶车辆引擎盖从车头上方翻了过去,在身体沉入车身下的瞬间,另一侧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和数道闪光,铺天盖地的热浪随后从身周席卷而过,鬓边被气浪扬起的几缕发丝交睫间便完全消散在硝烟和闪光中,一阵杂乱急促的玻璃碎裂声过后,停车场中的灯光同时熄灭--那杀手腕上的手表中竟配置了微型炸弹!他倒下时已被我打昏,引爆炸弹的自然只有熟知这一点的拉瑟!
                  “站住--!”
                  “身体伏低!”杂物砸落地面的急响中先后扬起伊兰的低喝和落樱的示警,紧接着又是一声爆炸的巨响。
                  两次爆炸


            126楼2009-02-05 1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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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激起的大量烟尘顷刻间弥漫到每一个角落,ci ji性气体使我无法长时间张开眼睛和正常呼吸,但也不能就这样什么都不做的躲在车身后,第二次爆炸发生在出口处,说明拉瑟已经开始行动了,就算他借助爆炸成功脱逃,现场至少还有同我们一样没有任何防备的达斯狄埃尔,这次若让他也逃掉,以后再想找寻就难了!一念至此,我骤然伏低背靠车门的上身,从车下快速滚至另一侧,刚才不及接下的冲锋枪就掉落在前方不足四米的地面上,阴冷的黑色枪身已有一半被鲜血浸没。这种炸弹体积虽小,威力却大,足以将爆炸中心三米以内的低矮混凝土建筑彻底摧毁,更不要说将其佩戴在手腕上的那个杀手了!透过紧贴肌肤的手套,撑在地面上的掌心传来温热而黏稠的触感,我心底油然浮起一丝怜悯,奥里维娜·金特,还有这个不知名的对手……为一个随时会毫不犹豫杀掉自己的人*命……值得么?
                    以左膝支撑身体半跪起来时,左前方视野中突然划过修长而优美的身影,如同平地拔起一道黑色的虹,身体虽未动,心中却在瞬间充斥了难耐的失重感--我记得凌晨分手时,落樱、上校和伊兰都没有穿着黑色服饰,拉瑟也不是,那么,就只有达斯狄埃尔了--原本以为他会趁混乱离开现场,以他的速度、实力以及拉瑟方才在出口处*造的爆炸完全可以全身而退,然而他非但没有走,还明目张胆地留在原地,他不怕反应过来的我们杀了他吗?还是另有脱身的办法?……由于烟雾阻隔和光线影响,我只能看到隐约的轮廓,但这些已经足够了,因为他正背对着我--只要不与他正面交手,只要拿到冲锋枪,一切就好办得多!
                    左手用力一推身后车身,我急速扑向地面上的冲锋枪,平伸的右手食指最先碰到枪身,由指尖传来金属凉意的同时,一道璀璨的虹彩也从昏暗视野中骤然闪过并在视网膜上留下十分之一秒的残像,眼睑内侧猛地明亮一下后立刻恢复正常,但右腕外侧却突然一凉,手指竟再也无法前伸一分一毫--风衣衣袖已被紧贴腕骨插下的那支再熟悉不过的短剑斜斜钉进水泥地面!我一边挣动右臂试着摆脱束缚,一边快速探出左手去抓冲锋枪,谁知左腕在急探而出的中途蓦然被一丝直沁肌肤深处的寒意阻挡,侧转头看时,一副合金手铐赫然已套上左腕,耳边也在此时飘过达斯狄埃尔混杂着温柔、谐谑和挑衅的低语:“若能赢我,就把电脑芯片还给你。”似乎与机械物品绝缘的达斯狄埃尔身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他又是什么时候回转身并来到我身边的?……不过,存储着“月神之泪”试验记录的电脑芯片的确是个极大的诱惑。
                    “一言为定!”既愤恨又不甘心地斜瞪他一眼,我顺着他拉扯的方向站起身子,同时借力撕裂衣袖,恢复自由的右手就势拔出短剑后反手挥向他握住手铐另一端的左手,我并不奢望伤敌,只希望能逼他放手。从容而优雅地转动几下手腕,对于我的攻击达斯狄埃尔竟然不闪不避!然而正是由于他不着痕迹但巧妙至极的小动作使局势发生了根本性变化--我这一剑固然能伤到他,但势必会将自己右腕送入手铐,一旦双手被制,就真的什么都完了!可这时再想收回汇集全部力量挥出的短剑已经来不及了,我只能尽力减慢短剑刺出的速度。深吸一口气,急速松手放开已接近原定目标的短剑,右手快速扭动几下后用力一抖,手铐仿佛触电似的向上弹起,不偏不倚反铐上达斯狄埃尔的左腕!
                    “…………”酝酿着异彩的黑眸中又漾起那种我永远也看不透的微笑,他不但没有吃惊,反而低声笑起来。
                    “糟了!”动作一出,心脏就骤然漏跳一拍,我随即反应过来,刚才只想到怎样才能不使双手同时被制,才以这招反击,却忘了此时最重要的是尽量远离达斯狄埃尔--无论速度还是力量我都不是他的对


              127楼2009-02-05 1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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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近身相搏胜算并不大--谁想一时疏忽、要强竟顾此失彼、弄巧成拙,将自己同根本赢不了的对手铐在一起--难怪这么容易就得手!懊恼沮丧之余,我委实有些啼笑皆非。
                      很快地,我就为这次可笑又可怕的失误付出了代价--达斯狄埃尔左臂以逆时针方向划出半个圆弧,我无法抗拒地随之转过身体,在手铐的禁锢和他压倒性力量掌控下原本就不自由的左臂被拧到背后,由肩关节迅速窜升到四肢百骸的仿佛碎裂般的剧痛使我不得不将全身重量移向右半身,自卫本能下屈起后撞的右肘虽成功击中达斯狄埃尔的身体,但已没有多少力道,不但伤不了对方,反倒将右腕准确送到他手边,因紧张和疼痛而发烫的肌肤碰触到掌心凉意的同时,原本铐在他左腕上的手铐竟不可思议地转移到我右腕上来!不由得大惊失色,我急待挣扎但为时已晚,合金手铐的接口已紧紧扣上了!
                      达斯狄埃尔修长柔软但有力的手臂随之从我双肩环过,在他一带之下我站立不稳地向后趔趄出半步,脊背立即便贴上他的前胸。动作优美而从容地扬手接下被足尖踢起的短剑,右手稍稍撤回,隐隐游移着水蓝光纹、薄如蝉翼的剑刃便轻轻横在我的颈项上--力道和角度都控制得恰到好处,只要--无论是他还是我--动作幅度稍大一些,陷入肌肤的利刃就会毫不费力地割断气管!拭着挣扎一下,颈部立刻就被带出一道伤口,沁出的少量血珠慢慢滑下,在布满一层细密汗珠的肌肤上留下温热的湿痕,我当即不敢再动--从预料之外的第一次爆炸到现在,前后不过才两分钟,而就在这短暂的两分钟内,巴格达惨败的历史再次重演,我又输得如此狼狈!
                      “放开他!”随着不同方位同时扬起的厉声呼喝,正前方和左右两侧传来子弹被推入枪膛的微响,狂乱飞舞的烟尘中渐渐显出三道凝立不动的身影,是落樱、上校和伊兰,他们距离我只有不到五米了,三支枪口透过我的身体不约而同指向达斯狄埃尔的心脏!如果能够再支撑一分钟,结果必然会不同吧……可惜,历史是不能假设的,涩涩叹口气,我抿紧双唇,不打算再开口。
                      “水银可是我脱身的筹码,怎能说放就放?”达斯狄埃尔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回应着,幽幽的语气中殊无一丝身处险境的紧张,平静得好似无风的湖面。
                      “你刚才既然救了寒冰,就不会再伤害他!”一向温文的上校此时表情异常凝重,其实不必他解释,我也猜得到为什么射向我的那枚子弹会堪堪擦身而过,除了当时站立在身侧的达斯狄埃尔谁都不可能使子弹在飞出枪口前改变射点!
                      “他们不相信我会杀了你呢,水银。”达斯狄埃尔将下颚轻轻压在我头上,仿若纯银打造而成的发丝立刻滑过我脸颊,垂落在颈侧。环住双肩的手臂却在此时陡然收紧,剑刃浅浅切进颈部皮肤,咽喉处的软骨甚至都能清晰感觉到利刃带来的刺骨寒意,我不由自主向后仰起头,试图避开直逼要害的短剑。
                      “我救水银,目的只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亲手杀了他--在游戏结束前,我绝对不允许我的对手死在不如他的人手中。”除了温柔再也找不到任何情愫的声音承载的却是铮铮如铁的宣言:“如果你们愿意,我本人倒也不介意提前结束这场游戏。”
                      瞬间的愕然过后,上校和伊兰同时倒吸了口冷气,而落樱则发出一声低微的叹息。我并不怀疑他话中真实性,说得出做得到,他就是这样一个人,若将他逼入绝地……只怕他真的会杀了我!
                      “你要我们做什么?”落樱慢慢垂下持枪右手,冷静的近乎没有感情的金褐色双眸紧紧盯着我身后。
                      “有劳你送我出去好吗,水银?”达斯狄埃尔柔声向我问道,但这


                128楼2009-02-05 1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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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显然是说给落樱他们听的。
                        “休想--唔!”无视剑刃在喉间带出的新伤口,我一边冷硬回答,一边却佯装负痛shen yin,双唇微张,快速以中文无声“说”了一句:“放他走!”达斯狄埃尔曾有很多次机会安然离开现场,他若真的想走早就走了,若非另有所图,又何必多此一举抓我做“人质”?从心底泛起的疑问和好奇使我暂时打消了脱身的念头,我倒要看看,他究竟在玩什么花样!再者,我也不想他和以色列警方僵持下去(爆炸惊动了警方,已经可以听到停车场外武装警察快捷而有序的脚步声了),因为还有一件更为重要但不便委托他人的事情急等我去做,达斯狄埃尔既然冒着被俘的危险留下来就不会轻易放掉我,落樱、上校已经知道他就是盗走WTE-01的人,也不会轻易妥协,而此时一分一秒的耽搁都有可能使之前的努力付诸流水,所以必须尽量避免形成双方长时间相持不下的局面。
                        三人中只有落樱读懂了我的暗示,不易觉察的困惑从她眸中一闪而过,尽管心存疑问,她还是非常默契地配合我--稍稍抬起目光,镇定看向达斯狄埃尔:“只要让你离开,你就不会伤害寒冰?”
                        身后没有回应,不知道达斯狄埃尔做了什么表情,落樱忽然重重点一点头:“好,我相信你!”
                        “常磐!”上校平举的右臂失控地颤动一下,但枪口始终不曾稍离达斯狄埃尔的心脏,温文坚毅的脸上迅速浮上极为不甘的神情,他虽未必知道自己苦苦寻找的东西就在身前不足五米的地方,但若就这样放走带给俄罗斯军方挫败、屈辱和麻烦的“罪犯”,任谁都会不甘心。
                        “寒冰是我的搭档。”落樱平淡中流露出严肃的回应使上校愣了愣,恨恨一咬牙,他突然用力撤回右臂--或许落樱的话使他想起他们搭档合作的时光了吧?
                        “我的车就在外面。”有意无意侧头看我一眼,落樱转身将枪丢给上校,率先走出仍弥漫着硝烟的停车场,她所说的那辆车是昨天上校到“复仇者”总部时开回来的,外表虽与普通车一样,但内部却是经过特殊改装的,配备了很多一流设备,毫不夸张地说,那就是一座能够移动的情报站,只要发动引擎,自动定位仪就会发出信号,若有若无扬起浅浅的笑意,我不由暗中感激她的细心周到。
                        以扇形队列包抄到门边的数十名武装警察在伊兰的示意下停止行动并在包围圈西北方让出一条通道,所有人都自觉与我们保持着一定距离,只有落樱提前一步打开了车门。
                        “你什么时候放人?”当我被带到车门前时,她淡淡问道。
                        “确定彻底摆脱警方追踪的时候。”达斯狄埃尔悠然一笑,左手轻轻一送将我推进车内驾驶席,右手则随手带上车门,落樱纤细的身影、在晨风中飞扬的长发和写满担心、关切的双眸一闪消失在车门外。贴着反光玻璃纸的车窗完全阻隔了外部警务人员的视线,纵使有足以射穿特殊避弹车身的武器,他们也绝对不敢在没有精确射点的情况下开枪。
                        “开车吧。”达斯狄埃尔淡然开口,语气轻柔,丝毫不带对“人质”应有的强硬。左腕应声一松,右腕却同时一紧--从左腕脱下的手铐已经铐在方向盘上了,我这才恍然明白为什么刚才他那么容易就摆脱手铐的束缚了,这副特制的手铐根本就是以他的指纹为钥匙的。侧头静静看他一眼,我默不作声地发动引擎,接着起步、换档、加速,性能绝佳的黑色跑车如离弦之箭般冲上停车场前平整的公路,向正西疾驰而去,短短几秒钟,我们就完全离开了警方的视线。清晨时分的耶路撒冷相当冷清,路上车辆并不多,我将车速提到最高,灵巧地在错综复杂的街道中穿行,自始至终,达斯狄埃


                  129楼2009-02-05 1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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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尔都未曾说明要去什么地方,而我也不问。
                          当深秋雨后的第一缕阳光穿透天边薄云斜下来时,我将车驶出市区,径直冲向一条人工河道,在差一点就冲出岸边护栏时猛然打过方向盘,流线型车身立刻横过,紧擦护栏嘎然而止,未系安全带的身体向后一仰随后又前倾,就势将双肘交叠压放在方向盘上长长舒了口气,随手掠开滑落到眼睫前的鬓发,我慢慢转头看向副驾驶席,一寸一寸转过的目光立刻对上犹如宇宙黑洞般酝酿着异彩的黑眸,达斯狄埃尔双臂交抱在胸前,正似笑非笑地注视着我。
                          默然对视良久,我才开口:“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当然是为了********。”再简单、直接不过的回答。
                          “知道有关********资料的似乎只有新纳粹组织,可是拉瑟已经逃掉了--我又不是神,怎会未卜先知?”我自嘲地苦笑着。
                          “正因为他逃掉了,你才有机会获取信息。”
                          “哦?”轻扬眉梢,我定定凝视他的眼睛,两泓幽黑深潭中找不出任何影像,平静深邃得让人有种迷茫而虚空的感觉。
                          “你们既然能料到拉瑟会回头抢夺银钥匙,就一定做好了应付一切变故的准备,当然也包括万一被他逃脱后的追踪工作。”达斯狄埃尔耐心解释着,由后望镜折射过来的光束在他身后织起一道狭长光幕,巧妙遮掩住了他的表情。
                          “没错,我们确实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樱才以一枚信号发生器换下一粒蓝宝石,不过--”我坦然承认,随即话锋一转:“你能想到的,拉瑟岂会想不到?吃一堑长一智,精警如他又怎会再掉以轻心?这次想瞒他--哼,只怕不可能!”
                          优雅摇摇头,达斯狄埃尔诙谐地以相同句式反驳:“拉瑟可能想到的,你岂会想不到?聪明如你又怎会不另作安排?”
                          我一时无言,只是静静看着仿佛随时都会溶到光雾中去的他,然后突然垂眸低笑着承认:“果然瞒不过你,对,我是另有安排。”
                          “所以,我只要跟着你,就能尽快找到拉瑟,从而找到新纳粹组织手中的三分之一试验记录和有关********的资料,而要想跟定你并不容易,稍不留意就会被甩掉……这就是我‘劫持’你的原因了。”事实虽然就是“劫持”,然而一旦转化成语言却还是显得异常怪异。
                          “你的计划……理论上行得通,但是--”轻轻咬住下唇,我皱眉向他摇头:“理论与实际总是有差距的。”
                          “哦?差在哪里?”达斯狄埃尔显出好奇的神情。
                          “就差在--”故意拖长尾音,目光在车内四处游移片刻后我才快速接下去:“--这辆车上!”话音未落,我已探出右手向座椅右下方不起眼的角落用力按下去。随着几不可闻的细响,我与达斯狄埃尔中间突然出现一道透明玻璃墙壁,瞬息间就将驾驶席分成两个完全封闭的独立空间,同时对面金属车门内部的暗锁也自动锁上,这样,除非打碎高强度避弹玻璃和金属,否则他就只能待在那个空间中。
                          “你的计划近乎完美,可惜就差那么一点点。”我揉着因方才收缩骨节强行褪下手铐而划伤流血的右腕,含笑望向玻璃墙壁另一边,达斯狄埃尔唇角边依然漾着温柔似水的微笑,竟连一丝意外的表情都没有,他眸中那种不为任何事所动的从容、优雅反倒使我莫名其妙不安起来。刻意避开仿佛能洞悉内心深处的犀利目光,我随手按下仪表盘上的黑色按钮,在确定自动定位设备正常工作后,我才推开车门将左腿跨出,超强信号将指引警方尽快赶来,能否及时脱身就


                    130楼2009-02-05 1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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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看他的能力了。
                            “水银--”在我半个身子探出车门时,透过隐藏式传音器,耳边突然响起达斯狄埃尔温柔无波的声音:“给你一个忠告:笑到最后才是赢家。”
                            “多谢。”回头看看他,我认真回应,而后撑起身体,右腿随即也跨出车门,但就在右脚将要踏上石板地面的瞬间,尖锐如针的高频噪音突然毫无预兆地刺入耳膜,猛然窜上太阳穴的剧痛和眩晕使我不由自主侧了侧身体,双膝一软竟慢慢跌跪在地上,幸好及时扶住车门下框才止住继续下滑的势子。一边咬牙以手按压住右耳,一边抬左手探向胸前,因惊愕而轻微颤抖的手指按上前胸时骤然一僵,随即用力收紧,掌心除了柔软的亚麻衣料外什么都没有!
                            那个……呢?困惑顷刻间就被恍然所代替,我猛地抬头,带着三分寒意的目光恨恨锁定达斯狄埃尔,而他也在同时向我扬起右手:“你在找这个么?”轻柔的声音中充斥着戏谑的微粒子。他修长优美的手指上缠绕着一条已断开的细银链,链上圆柱形银色挂饰正静静躺在掌心。
                            “原来这才是你的最终目的!”将近乎冷酷的视线定在那个原本应该挂在我颈上而现在却被他握在手中的银链,我一字一顿吐出冷硬如冰但极度无奈的话语。乍看之下不过是普通饰物的圆柱体其实是兼有窃听功能的追踪仪,而微型窃听耳塞就在我的右耳中,刚才的高频噪音就是由于音量调节开关骤然全部打开造成的。因为在诱引拉塞出现这个计划中,我将达斯狄埃尔也列入预想,为避免到时出现意外,在落樱以信号发生器替换下蓝宝石之外,我还在配枪的最后一枚子弹中放了另外一枚信号发生器,事实也如预想的一样,配枪在我冒险放弃抵抗后被拉瑟搜走,尔后又在冲突中被带走--就算拉瑟一时逃脱,但只要还在耶路撒冷,我就有把握及时搜索到他的行踪,这也正是那时我放弃狙击拉瑟而选择达斯狄埃尔的主要原因。
                            用力咬紧下唇,我动也不动地瞪视着达斯狄埃尔。由车前挡风玻璃射入的阳光在追踪仪上折射起点点锋芒,慢慢合上眼睛再快速张开,我用力将覆在额前的短发向上拢起,随动作仰起的视野中悠悠飘过被朝阳渲染成淡金色的云丝……深深吸了口气,重新垂下头,抑制不住的无奈渐渐从唇边散开,最终演变成苦笑:“笑到最后才是赢家……果然是真理。”我所选择的是专门提供给间谍和特工使用的追踪仪,虽然有效范围大,精确度高,但为了方便随时销毁,每一套都是“独一无二”的,信号发生器发出的讯号只有与之配套的接收器才能接收得到,一旦其中一方有所损毁,这部追踪仪就彻底报废了!现在接收器在达斯狄埃尔手中,若把他留下,我就无法搜索拉瑟的行踪,若等警方赶来--以他的性子,只怕不必等到那个时候就会毁掉追踪仪了,退一步说,就算到时能拿回追踪仪,天知道拉瑟是不是还在接收器的工作范围内?
                            我无力又无奈地抬起埋进双臂的目光,呆呆看着达斯狄埃尔,视线却穿过他的身体溶入河面上闪动着的粼粼波光。现在有两条路可以选择,是逼达斯狄埃尔毁掉追踪仪,大家空忙一场而无所得,还是权宜一下,与他暂时合作,待找到拉瑟后再说?是放弃寻找********的最好时机,还是放弃他身上的电脑芯片?……
                            我在这两个选择间犹豫徘徊着,讽刺的是帮助我最后下决心的却是达斯狄埃尔--“一次应付一个强敌轻松,还是同时应付两个轻松?”他这样对我说,从而使我作出了决定,走第二条路--放弃电脑芯片,暂时与他“合作”,这总比随时戒备、一心二用要好得多!其实我也很清楚,就算得到电脑芯片也没有多大用处,对于达斯狄埃尔来说,备份数据是轻而易举的事,谁能保证他不会留下副本?新纳粹组织也


                      131楼2009-02-05 1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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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怔怔凝望了他许久,我才猛然警醒过来,一边收敛心神继续中断的工作,一边以一声冷哼带过未曾说完的话。
                              “如果能赢我?”难得达斯狄埃尔这样好奇,竟追问起来:“如果能赢我又怎样?”
                              “……”接驳好最后一根导线,我从空隙中探起身体并收拾好揉皱的风衣后,才略带挑衅地傲然回答:“我宁可不要心!”要彻底了解达斯狄埃尔实在太难了,我能做的就只有保护好自己,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
                              达斯狄埃尔并未来得及对我的话做出任何反应,因为按下追踪仪上开关按钮的同时,金属外壳上部指甲大的视窗内就立刻泛起淡淡的绿色,细如毛发的金属指针也开始转动,往复摆动了几次,最终定在东方。
                              同时转头看向东方,又同时对视一眼--“走吧。”达斯狄埃尔淡淡地语气中没有丝毫兴奋。
                              垂下睫毛长长吸了口气,我随手启动窃听装置,带过半掩的车门,将跑车驶离河岸。
                              拉瑟就在东方的某个地方,那么,********--那只装着灾难的“潘多拉魔盒”又在什么地方?我、拉瑟、达斯狄埃尔谁会成为拼装魔盒的“赫菲斯托斯”,谁又会成为开启魔盒的“潘多拉”?
                              


                        133楼2009-02-05 1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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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
                                我发誓,只要我不得非典死掉,就一定将《对抗》进行到底……所以,大家原谅我这一年多的偷懒吧!
                                对抗游戏
                                二三、魔盒之谜·律师的自白
                                九个小时……再好的风景,也看腻了。
                                眨眨疲惫的双眼,我将放在远方的视线拉回身侧,风从侧面吹来,发丝凌乱地散在额前,我就在丝丝缕缕间凝视着达斯狄埃尔,试图从那静如止水的表情中读出些什么。
                                觉察到我的视线,达斯狄埃尔转过头,似笑非笑地问:“我脸上有什么吗?”
                                “…………”我尴尬地闪躲一下,最后还是深深盯进他的眼睛:“达斯狄埃尔——你究竟在等什么?”在这一分一秒都浪费不得的非常时期,若非有所目的,他怎么会在这里——圣殿山顶——耗掉一天的时间?
                                “等对方行动啊。”他侧一侧头,几缕银发从颊边滑向颈后,微笑柔柔地融入暮色。
                                


                          134楼2009-02-05 15: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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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对方行动?”瞥一眼远处反射着残阳光辉的金顶清*寺,我不无讽刺地回道:“等拉瑟来膜拜圣石、做晚间祷告么?”漫长枯燥的等待以及追踪的不顺利引发的挫败感和焦虑差不多磨光了我的耐性,事实上,早在九小时前,我们就无法对拉瑟进行监控了——不是被摆脱,而是跟丢了!最初一小时追踪还算顺利,拉瑟离开警局附近的停车场后径直去了“复仇者”总部,我没有看到他进去,却看着他走出来(虽然最危险的地方通常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但有勇气置身死地的人却少之又少,这让我不得不佩服他的胆识),前后不过十几分钟,在那一段时间内,拉瑟与什么人有过接触,交谈了些什么,就不得而知了,更让我感到挫败和无奈的事情发生在二十分钟后,当我驾车尾随拉瑟转上耶路撒冷东郊山区的公路时,信号毫无预兆地突然中断,拉瑟和他驾驶的那辆银蓝色法拉利竟然在一千五百公尺外的路面上凭空消失了!一时间,我简直不知该如何反应,达斯狄埃尔也有瞬间的愕然,但我们很快就镇定下来——这并不困难,只要有一辆周围布下干扰磁场的大型货车就可以做到——原本就与对方距离远,再加上公路岔道多,对方又没有留下任何线索,而我们还要避开警方的搜寻,继续追踪已不可能。看来,拉瑟的行动早有计划,所以每一环节都进行得


                            135楼2009-02-05 1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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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却是危险信息:拉瑟觉察情况有变,至少他已经起疑——我恍然记起方才争斗中打碎的车窗玻璃还未清理,接着便又想到新纳粹组织成员腕上配有微型炸弹的手表!一滴冷汗滑过眉弓落在睫毛上,我暗叫不好,正要示警,眼角余光中忽而身影一闪,达斯狄埃尔已跃出车门,扬手向拉瑟所在的方向掷出了什么东西。无暇细想,我紧随其后掠出车厢并扣动扳机,子弹疾射而出,在身前形成一道防线,被达斯狄埃尔掷出的东西划过半道弧线,在距拉瑟四五米的空中一隐后炸开,随后便是叠加在一起的两声巨响,其中一声来自身后的车厢!
                                    达斯狄埃尔掷出的一定是腕表,幸好他没有忽略对手身上最后也是最致命的武器。
                                    一招不慎,负累全局,我在最初的一分钟内完全陷入被动。落地、翻滚、起身、纵跃、俯冲,动作一气呵成却难掩狼狈,身体刚避到树后,对方子弹也追踪而至,一半打在地上,一半射入树干,最近的一枚子弹甚至是贴着腰际掠过去的!我连喘息的时间的都没有,一边将微冲的手动保险调到A(连发),一边脱下风衣裹入石块后用力甩出,追袭而去的火力轻易就暴露了两个对手的方位,我不再精确瞄准,一排子弹径直横扫过去。不知究竟有几枚子弹命中目标,总之,对面的攻击停下来了。继续蜇伏了十多秒,确定没有危险,我才小心翼翼地靠过去,两名对手都已死亡,死于枪伤的只有一人,另一人虽也中弹,但致其死亡的却是后心直至没柄的短剑!
                                    此时,爆炸现场只剩下我一人,拉瑟和他仅余的一名部下(另一名死于爆炸)不见了,想必达斯狄埃尔已追上去,他离开时一定很匆忙,所以没来得及取回短剑。
                                    丢掉乌齐微冲,我取回短剑,拔出死者腰间的配枪,“沙漠之鹰”,又是以色列武器,唇角不由弯出轻讽的弧线,拉瑟还真会就地取材。
                                    接连两次爆炸和枪声惊动了驻守的军警,山下和山上的纪念馆先后响起警报声,中间意外地夹杂了零星枪声。左边!一经确定,我立即冲出,达斯狄埃尔现在手无寸铁,以一对二,似乎有些勉强。
                                    转过一堵石壁,树木愈加密集,灌木也多起来。我很快便找到拉瑟的那名部下,他俯卧在灌木丛中,身上没有明显伤口,但呼吸沉重,显然是被打昏了,如此一来,对方就只剩下拉瑟。
                                    将“沙漠之鹰”半扬在胸前,我开始向山顶搜索——此时下山,又没有交通工具,等于自投罗网,相对于很快便可遍布军警的山间,山顶庞大复杂的纪念馆无疑是最好的藏身处,事实证明,我的推断是正确的,搜寻了大约二十米,左上方再次响起枪声,总共四次,枪声低沉短暂,尾部带有不明显的啸音,拉瑟用的是我的配枪!
                                    借助树木的掩护,我缓慢而谨慎地移动着,不管脚步落下时有多轻,踏在枯草上还是发出“沙沙”声,我尽量放轻呼吸,仔细分辨着空气中属于人类的所有声响,脚步、呼吸或者……心跳!
                                    心中忽有所觉,我头也不回,一个翻滚向旁边闪去,刚刚避开,几枚子弹就准确地打在方才停留的地方!尚未起身,我已开始还击,这种情况自然无法瞄准,但还是有子弹命中目标,传来的声音显示,被打到的是玻璃或类似的东西,难道是夜视镜?
                                    这次交锋还未展开就结束了,仅仅持续了不到十五秒。斜靠树干蹲伏下来,我不再动,对方也没有任何动作。四周又恢复了静谧。缓缓吸进一口气,脑后突然一松,夜视镜慢慢滑落,拉瑟的攻击同样没有落空,子弹擦断了夜视镜的系带!我无声叹了口气。黑暗,对先后失去有效视力的拉瑟和我都极为不利,达斯狄埃尔却可以不受影响,但他没有武器,只能近身攻击,前提


                              139楼2009-02-05 1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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