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幕:载茂与行睿至红毛馆,此处少有人,与往日盛况诧异甚大,对此心生疑窦,后是听人所言,富察追缴税款后,另设明目巧取豪夺,英法商人对此苦不堪言,正欲向英法使馆状告此事,更换监督。【载茂、行睿】
1行睿
【雍王既到福建,前话已知来人来意,自然作陪与他。福建一省之内,历年税收皆以海关为长,此间不提。而今路过外夷洋商群居的红毛馆内,也想从这一侧面打听打听,与闽海关官员有关之事,也能瞅瞅有没有什么事情进展。然而大大出人意料,今日红毛馆内却少见几人。】
2载茂
【论说外夷洋人,从前于京城、天津等地也历见不少,国朝历年与沙俄有战,光是收纳入营的沙俄战俘就见了不少。但亦听人说,罗刹国人外貌与这英法又有不同。并未仔细将他们辨别,今回听行睿陈言,若将红毛馆中的洋人见上一见,对我等所理海关事当大有裨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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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了红毛馆中此间情景,心觉十分纳罕,此地从前也来过几回,从未见过这样境况,难不成那外夷出了什么大事,使得原先所居此处的外夷洋人纷纷离居回国了?待与雍王堂前坐定,小倌碰上武夷春茶,稍坐了坐,后打趣道。】咱们今儿个来的不巧,前些日子,这儿还有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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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是事出反常必有妖,也并未闻见外洋有什么异动,使得外夷商人纷纷归国。而今福建省内,光海关税收一条,就让福建财政赚的盘满钵满了,若是外夷商人回国大半,定然会使得税收大损。坐定后,手边武夷春茶也懒怠多尝一口,应道。】
这倒是。找个人打听打听,这是为的什么。怎么偏就挑了好日子,近几日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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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想这雍王所言,也有几分道理,然而这其后的道理,心里多少还是猜到了几分。此地虽为红毛馆,然而差使小倌仍是聘用了闽地汉人担当。他们说起官话来,当地土音甚是浓重,总是叫人哭笑不得。好一会儿功夫,才找到一个管事的,官话说的顺溜些,当下问他道。】
我们二位,是北地来的商人,想找洋人做生意,想问问这儿的洋人都跑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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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知悉此地洋商锐减之事的真相,已觉察出不对来,待行睿找着了人打听,也问了几句,来人虽是闽地人氏,一口官话倒说的字正腔圆,才听罢他言,当下皱起眉峰,反问道。】你说今日红毛馆洋商锐减的缘由,富察追缴税款后,另设明目巧取豪夺所致?此话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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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雍王南下,本就是为福建海关一事前来,这回听了这管事所言,定然对福建海关中那位富察大人大有想法。斟酌再三,给那管事使了个眼色,就让他接着往下说。毕竟他在红毛馆中侍奉这些洋商日久,也能听懂几句洋话。他许是见我二人神情有异,不敢多言,就掏出一锭银子递了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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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听此人将前几日事情一一道来,富察巧立名目,向洋商收受不少税目,该地洋商不堪其扰,但碍于富察朝廷大员身份,不敢轻易反抗,毕竟是在我大清国境内,他们纵然心有不忿,也掀不起什么风浪。然而商人唯利是图,逐利而来,趋利而往。税课过重,自然使得养伤外流,红毛馆中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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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又听那管事侃侃而谈,而见雍王眉峰渐蹙,听来此事非同小可。垂眸不语,但听眼前之人又叙,英法商人对此苦不堪言,正欲向英法使馆状告此事,更换监督。听到此处,方出声道】如此,那不是乱套了?这福建是我大清国的福建,是皇上万岁爷的福建,可不是福建总督他一人的福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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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行睿话声,眯着眼觑了一眼眼前管事,又与他一锭银子,摆了摆手,吩咐人退下。再扶膝立起身,举目所见,这红毛馆中昔日摩肩接踵的盛景已不可见,下一步,定是在海关税收上起了文章。真不知税收大减之后,福建总督一干党羽,又该如何搪塞京城。摇了摇头,与行睿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