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乐园(一)】
『若这熔岩将封我为王。』
『为何匍匐在歌舞升平的天堂?』
沧月理解玄月的选择,但不认可他的做法。
因为无论神和人也好,都生而背负原罪,不断赎罪又不断犯罪。宛如历史的车轮周而复始,由盛极哀。
既然如此,不过好好顺应这悲哀的命运,待时针不再转动,安详躺于地下长眠。
为何要反抗而被放逐天堂?
沧月始终记得千年前的血与刃,她的剑刺穿他的肩膀,目光冷漠淡然抽出,将他抓回圣堂等待审判。
玄月无谓又悲哀的只来及匆匆的深深看了她一眼,被圣骑们捆压回去。
千前年的记忆仅此于此,之后是千年后的时光,沧月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千年的曾经。
但她无所谓,她不会执着曾经是谁,只会向前看去行程。所谓活在当下为重。
初夏的风穿过大大方方敞开的窗户掀起窗帘,在屋里呼过,月光下陌生的黑影被拉长像午夜访问的恶魔。
“是你吧,路西法!”沧月把玩着凝出的玫瑰,眼光一转向窗户。
路西法穿着红衣白裳,从窗户口优雅跃下,迈向沧月,他没有笑容,也谈不上阴沉,只有淡淡失意,不仔细注意以为他面无表情。
“你果然选择站在VV学院世界的一方。”他露出微笑说。
“只要对手是你,无所谓正邪。”沧月耸了耸肩,手腕一转锋利的玫瑰枝尖停靠在路西法裸露的颈脖动脉上道:“你会一个人来访?你养的走狗呢?”
“我确实一人来访。”路西法轻轻推开颈部上的危险物,那刺骨的寒令他感叹,他站了起来背对沧月,脚步声有条不紊。沧月怀疑他是不是要逃走?但又不符合玄月――路西法这个人的行事,大半夜来访没点准备一吓就跑那为何要来?就在沧月推测他想干什么的时候,不经意余光一瞄,路西法貌似解着上衣扣子,衣服一扯,露出大半肩膀。
“你可记得这个?”他指着肩上疤痕问。
沧月冷着脸摇头:“把衣服穿好!”她的冰玫瑰若路西法再凑近一步定划破他的腹部。
“真的不记得?”他再次问遍。
“不记得就是不记得,把衣服穿好!”
路西法背对着沧月,掩去眼中受落的受伤,穿好衣服。
“你真的没有半点感情,真像神呐沧月!”他扭过半边脸讽刺出言。“不过既使这样,我也念念不忘,更加妄图着将你摧毁。”
“你真以为你能心如顽石?不――只要有血有肉有思想,都逃不过恶魔随影。”
“滚!”路西法的话触到沧月什么敏感线,于是她表情有点激动。
“呵呵。”路西法轻笑出声,甚是愉悦,他一只脚踩在窗口上临行前忍不住回望沧月一眼,离开。
沧月霸气掀起被子从床上起身,她是裸睡着,月光披挂着她病态白的半边而黑暗舔舐着另一边姣好身姿。沧月往衣柜里翻了翻,找了件白衣长裤穿上,本来想穿上衣服打回去,但想了想有点尴尬。
在这高高似能摘月的阁楼,沧月从冰碎里取出好酒来品尝,阁楼上散落的月光清冷苍白如当年岁月里的模样,自始自终只有她一人在高处胜寒。
我曾经是谁呢?玄月和我有什么羁绊?风吹动沧月的发与衣角,她从阴影里抬起头直面月亮,从那刻起,月光明辉耀人如沧月美丽容颜。
“荒芜的大地上颓废天使轻唱……”
“所有焦土都曾繁华如锦,春意绵绵。”
路西法关掉音响,对着黑暗说“晚安”而睡。
在梦的天国里,火烧云的黄昏浓郁而辉宏,少年鲜衣怒马,潇洒肆意。
天暗了下来他也没有踏上归去的方向,因为他迷了路。但他并不慌乱气馁,因为他明白这没用反而会害了自己。
他发现脚底下洁白的花泛着柔光,越往花深处越是清凉。风掺入着湿润的水度扑面,他越发觉得口渴难耐。而不远处的瀑布水响让一人一马兴奋起来。
月光里飞流直下三千丈的水帘打碎柔光,湖里的清水曲曲婉婉的流向各个沟向,他找了个石块屈蹲下饮尽后洗脸,随后牵来的马儿欢畅的发出饮水声响。
他片刻察觉有人冷冷注视他问:“你以后喝这里的水不觉得恶心?”清冽动听的女声宛如林籁泉韵,余音绕梁。
他抬眸见树枝上孤傲出尘的少女一袭白衣,精致的容颜绝色空冥,惊艳了心魂。
“你是谁?怎么来这的?”少女质问。
“那你是谁?”少年们总是追逐如花美颜,对她们倾慕梦寐。他也不例外,他对这陌生的少女起了懵寐,想要知道她的一切。
“……我?”她淡薄笑了笑,他看出高傲蔑视。“你是谁怎么来这还没先告诉我呢!”
“我叫路西法,是这里领土的贵族子弟。”他自我介绍,讲到来这原因有点遮掩。“……额,好奇……远方这一片不同寻常的月光。”
“是迷路了吧!”她挑破。
“……好吧,你真敏锐。”他垂下头片刻抬起追问:“到你告诉我是谁了!”
“沧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