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那个吻痕……
她竟然让别的男人碰了她!
该死,该死!
盛怒令金泰亨这一刻像极了暴躁狠戾的野兽,他动手打了她。
周子瑜被他狠力的一巴掌扇歪过去,整个人都懵了一下。
一头秀发被掌风刮得凌乱起来,半边脸都红肿了,脸上满是火辣辣的疼,双耳更是一阵雷轰般的嗡嗡作响。
周子瑜有些反应不及地愣在那里。
金泰亨像是被什么刺激狠了,理智好像都丧失了。
黑沉的双眼,布满着狂风骤雨,狠狠地盯在周子瑜脖颈上的那一个暧昧的吻痕上。
她竟然敢背着他勾搭别的男人!
该死的,她怎么敢,怎么敢!
她是他的所有物!
从她被接来周家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烙上了他金泰亨的标签。
整整七年,他窥视了整整七年的女人,竟然被别的男人捷足先蹬……
这一刻,金泰亨暴戾得想要杀人。
她竟然敢背着他勾起别的男人,还跟别的男人做出那么不要脸的事情,好,很好!
他抬手用力地掐着她的下巴,力道狠戾,痛得周子瑜脸色都刷白起来,呼吸也开始变得不顺畅。
周子瑜终于反应过来,抬脚用力地踹向金泰亨,“金泰亨你个混球,你,你给我放手……”
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把他踹得半身不遂。
这个**凭什么骂她贱?
凭什么扇她一记那么狠的耳光?
就算她真的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了,也完全是她的自由,他有什么资格质疑她,逼迫她?
更何况,她什么都没有做!
被人狠狠羞辱使得她情绪激动起来,脚下的力道一点儿也含糊,狠狠地踹着金泰亨。
因为在家的缘故,她此刻穿的是棉质拖鞋,柔软轻薄,力道虽狠,然而对于身强体壮的金泰亨来说,这一点力道根本不痛不痒。
他毫不躲闪,任由她踹着,一脚又一脚,在她力道渐渐疲软之后,他猛然伸出手,狠狠地将她的腿禁锢在腰侧。
那样羞耻的姿势,令周子瑜愤恨屈辱极了。
她咬着唇,眼里尽是憎恶的狠光:“金泰亨你个人渣,给我松手,再逼我,信不信今天我就跟你玉石俱焚!”
即使一无所有,她也不容自己的傲骨,自己的尊严被人这么践踏!
兔子逼急了都会咬人,真把她逼狠了,大不了鱼死网破!
“人渣?”金泰亨脸色冰冷黑沉得可怕。
他半俯下头,暧昧地嗅在周子瑜的耳畔间,笑得嗜血,“周子瑜,我之前对你都太纵容了,现在,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人渣。”
语毕,他俯下唇,对着那张浅粉的唇凑去——
周子瑜惊慌地瞪大了双眼,眼看金泰亨的唇就要吻上她,她如脱缰的野马,不知从哪里涌现一股子蛮力,甩开了金泰亨如烙铁般钳住她下巴的手。
随手抓着一件硬物,对着金泰亨的额头砸了下去——
“砰!”树脂的天使摆件被砸碎在地。
金泰亨迫近的额头,也被砸起了一个红肿的大包。
阴鸷的黑眸肃杀凛冽起来。
也不顾额头上的红肿,他发狠地钳住周子瑜,将她以一种以一种孱弱的姿态禁锢在墙上,仅着裕巾的高大身体倾压上来,俯下头打算狠狠地嘶咬她的唇,以作惩罚……
再度感受到金泰亨灼热的气息喷薄的脸上,周子瑜厌恶地挣扎起来,手脚使劲地揍他,踹他,整个人如若癫狂一般,“金泰亨这个**,你***开……你这个变态,你让我恶心得想吐,滚开!”
金泰亨的惩罚,在她发疯一般的挣动中并没能落实,反倒被周子瑜弄得狼狈起来。
他危险地眯起双眼,像是不认识周子瑜一般,重新地打量着她。
眼前的她,倔强,孤傲,疯狂,像是频临死亡的困兽,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
激烈的挣扎,使得她气息急喘,海澡般的长发凌乱散开,发丝间的脸,犹如怒放的红玫瑰,愈发地明艳夺目,妖冶清丽。
这样的周子瑜,令金泰亨兴奋极了。
一双盯视她的黑眸布满着情yu的暗沉,声音危险而蛊惑地在她耳畔响起:
“,周子瑜你知道吗?你越是这样的挣扎,就越令我兴奋,从你被接进周家的第一天开始,我就注意到你了,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像现在这样把你狠狠地压在墙上,用力地进入你,看着你那张漂亮的小脸,因为疼痛而流泪,可怜兮兮地求我……”
听着这些不堪入耳的话,周子瑜眼眶都红了,不是因为羞耻,而是因为愤恨与憎恨。
“金泰亨,你让我恶心得三天吃不下饭。”她抬手,想要用力地扇歪那张逼近的脸。
然而……
他像是早就察觉她的意图,在她的手刚刚抬起,便被他紧紧地扣在头顶。
他邪肆地添着唇:“没有关系,你现在大可以尽情地恶心我,在未来的日子里,我会让你疯狂地爱上我,一分一秒都离不开我。”
周子瑜怒及反而笑了,眉眼里满是鄙夷的不屑:“就算全世界的男人死光了,我周子瑜也绝对不可能爱上一个人品渣烂的变态,金泰亨,你病得不轻了,该去看心理医生了。”
她早就怀疑了,金泰亨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精神不正常,心理极度阴暗变态。
当年被接进周家的她,不过才十三岁而已,金泰亨那时候也不过才十七岁而已。
一个十七岁的男孩竟然有这么可怕的想法,不是变态是什么?
金泰亨勾唇,肆无忌惮地狂笑起来:“周子瑜,就算是我变态,也是被你逼成变态的,所以,你要乖乖负责……”
他痴爱了整整七年,觑觎了整整七年,守护了整整七年……
到头来,她却背着他勾搭别的男人,他会做出任何变态的行为,都是她逼的!
大手绕过她的后背,紧紧地扣在她的腰肢上,手一拖力,她狠狠地撞入他的怀中,凉薄的唇,随即压了下来——
“砰!!”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房门被人用力地撞开了。
“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新来的女佣一脸不敢置信地站在门口,战战兢兢地出声解释着。
被打断的金泰亨脸色阴沉地松开对周子瑜的钳制。
他转身,微眯的黑眸阴霾地盯着门口的陌生女佣,声音,咬牙切齿:“你是什么人?谁允许你进来的?”
“我,我是太太新聘来的女佣,刚才客厅电话响了,是医院打来的,让二小姐接电话……所以,我……”
在金泰亨几欲杀人的目光下,女佣的回答断断续续的,听得出来,她很恐惧。
周子瑜一听医院打来的电话,也不管这许多,掳了掳凌乱的头发,一窝疯地跑出房间。
女佣看着周子瑜离开,也不敢多待,对着金泰亨点了点头,战战兢兢地跟在周子瑜后面离开。
站在原地的金泰亨狠狠地踹了一脚墙壁,阴沉着一张脸回房换了一身衣服,便驱车离开了周家别墅。
他会查清楚,突然是什么人,动了她!
敢染指他金泰亨的女人,必须付出血的代价!
…………
客厅。
周子瑜拿起电话,“喂,我是周子瑜,请问……”
“子……瑜……”电话那头,外婆声音艰难地喊着她的名字。
听到外婆竟叫她的名字,周子瑜激动得流泪,“外婆,您,您能说话了,太好了,太好了……”
外婆中风之后,四肢就开始瘫痪,虽然她的意识是清醒的,然而却有着语言障碍,这会儿外婆叫她的名字虽然很吞吐不清,却让她看到了康复的希望。
……
电话结束之后,周子瑜就进了厨房。
她打算做一些营养均衡,易于吸收的食物给外婆送去。
周家的厨房她用得并不多,不过却不陌生,因为小时候的拮据生活,令她很小就开始帮忙做家务。
五六岁的她,就能煮饭做菜,十来年下来,她的厨艺不敢说很棒,却也是不差的。
熟练地淘米,切菜,入锅,直到食材都煮上了,她站在水槽前,将刚才煮的鸡蛋过冷水,剥壳,然后对着红肿的半边脸颊滚动起来。
这些红肿,她可不想被外婆看到。
“二,二小姐,您没事吧?”
一直徘徊在厨房门口的新来女佣,神情犹豫了几下,最后还是问出声来。
“没事。”周子瑜回过身子,冲她微笑:“刚才谢谢你。”
如果不是这名新来的女佣撞开门,恐怕她……
想起在房间内与金泰亨周旋的一幕幕,周子瑜整个人如坠冰窟,身体遏制不住地发寒。
她跟金泰亨,算是彻底地撒破脸皮了,今后在周家,恐怕更不能安宁了。
只要等外婆出院了,她就带外婆离开周家,她就不信天大地大,还找不到她们的容身之所;她就不信,离开了周家,金泰亨还能对她这么为所欲为地嚣张!
“不用谢,二小姐,你没事就好,这件事情,我会替你保密的。”女佣回予周子瑜一个宽心的微笑。
周子瑜拿鸡蛋的手微微一滞,没错,要保密。
金泰亨这些年来对她的搔扰,周荣升这个一家之主不可能不知道,他只是装聋作哑而已,然而一旦这些暗地里的搔扰摆上明面来,传出什么风风雨雨的话,她敢说,周荣升这个渣爸一定会为了面子将她找个男人嫁出去。
至于李铭婉,早就恨不得她嫁得凄惨。
李铭婉跟金泰亨的关系冷淡,或许确切地说,金泰亨对李铭婉态度冷淡得不像母子,李铭婉将他们母子关系冷淡的缘由强加在她身上……
认为是她勾起了她的儿子,让他们母子感情变冷谈。
多么可笑的想法……
周子瑜垂了垂纤长的眼睫,将眼底最后那抹悲愤的情绪掩埋。
再度抬头时,她已然云淡风清,看着新来的女佣,她转移话题:“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呢?”
女佣看起来比她大不了多少,皮肤有些黑,身形高挑,长相很普通,整个人看起来敦厚质朴。
“我叫杨小花,S市罗香镇的乡下人,来A市打工五年了,二小姐可以叫我小花,我力气可大了,以后二小姐有什么要搬搬抬抬,尽管吩咐我。”
“好。”周子瑜微笑点头,对于杨小花的印象,非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