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揽人间几度春
风波既定,万古春归。
时值初春,风卷过身侧依稀带着寒意,过去千百年如一日般清冷院子里平添了几分新春的气息。
几千年的岁月里,自己对于时光流逝真的没有太大感觉,往年里对于四季更迭,更是不甚在意的。可如今,明明只是多了一个人,却让这看似了无人烟的庭院显出的许些团圆喜庆的气氛。
道人暗道怕不是自己也入了魔,千百年远离尘嚣的孤寂都过来了,却开始贪恋人间灯火的暖意。
察觉身上被搭上一件披风,身后那人揽在腰间的手向后一带,把道人揽在怀里,低下头伏在他颈窝里蹭了蹭。
“天这么冷,师父怎么不多穿点衣服。”赵高凑到道人耳边低语,语调缱绻。
道人暗笑,冷暖原本于他而言并无差别,但自家徒弟为自己披上裹紧了的披风似乎真的带来了阵阵暖意。
“今日是元宵,前些日子听汤远那小鬼提过似乎有灯市,师父要不要去看看?”赵高自顾自地说着,手上把怀中的人揽得更紧了些。
“好。”道人点点头,自从二人重修于好后,道人觉得自己这个大徒弟变了很多。从前生杀随性,肆意妄为的性子,如今也开始变得小心翼翼,学着温柔了。
……
是夜,街道上灯火通明,街边小摊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二人并肩走在宽阔的街道上。为了不引人瞩目,二人都褪去了长袍,穿上了普通的现代着装。稍微麻烦的就是一头长发,赵高习惯性地将长发束起,用连帽衫的帽子遮着。道人则散下了一头青丝,所幸灯市上人山人海,也无人有心刻意观察旁人。
逛了不久,赵高察觉自家师父的眼神望向一处,顺着视线看去,是个正卖着糖葫芦的小贩。赵高不着痕迹的勾起嘴角,伸手牵起道人的手,往那处走去。
走至摊前,赵高侧过头看了看道人,发现他眼里似乎闪着亮光,嘴角的弧度更加上扬,暗道这人明明比自己活的还久,心思也更为缜密,可一面对吃的,似又回到了一副孩童心性。
“请帮我拿两串糖葫芦。”许是被节日的气氛所感召,又或许是觉得身边的人太过可爱,往日里总挂着一副皮笑肉不笑表情的赵高,此刻却也好脾气地对着卖糖葫芦的老人微微笑着说道。
“好嘞,小伙子带着女朋友出来逛灯市呀。”那卖糖葫芦的老人家看着牵着手的二人打趣道。
赵高闻言先是一愣,旋即笑容更深,朗声说:“是啊,这不糖葫芦也是他爱吃的。”边说边着侧过头冲着道人笑,手牵得更紧了些。
道人也甚是无奈,思索着约摸是卖糖葫芦的老人家上了年纪,夜晚光线昏暗,看着自己一头披散的长发,误将他当成了女子,正打算解释,却见赵高将错就错,还顺着对方的话头往下讲,也只好作罢。
附和着笑着点了点头。
“孩子很恩爱啊……”二人亲密的姿态似勾起了老人的回忆,话匣子也打了开来。边做着糖葫芦边讲起了自己的故事。“唉,当年她也是喜欢糖葫芦,我学来做给她。后来日子过得顺坦,孩子也出息,现在她病了……我也没办法到处酬钱,只有这一门手艺……”
赵高接过糖葫芦,递给身边的道人,看着对方将那裹了糖衣的火红的山楂送入口中,笑着问到:“好吃吗?”
道人对甜食毫无抵抗力,点了点头,又低下头专心对付着手上的糖葫芦。
“大伯您手艺这么好,我也没带太多零钱……这个,就送给您当报酬了。”赵高说着递去了一块不大的玉佩。
“孩子,这……”那老人家正要拒绝,却被赵高截住了话头,“没事大伯我家是玉商,算不上什么的。”说完,便又牵着道人走入灯市的人海中。
“难得你也有乐善好施的时候……”道人笑望着自家徒弟。
赵高看向道人的眼睛,只觉得万千星辰,那双满含笑意的明眸甚是好看,被惑人的桃花眼勾得心痒,心跳竟莫名的漏了一拍。
“毕竟师父总说我作恶多端,那我也总得积点善德,才对得起师父的教导。”赵高笑了笑。眼中的戾气尽散,倒真像是圣人面前最为矜持的学生面孔。
道人看着近日似乎变了一个人的似的赵高,失神了片刻,恍惚之间觉得,不久前的兵戎相向似乎已然是上辈子那么久远的事。
罢了,现在这样就很好。过去的,又何必再去想,思绪至此,道人摇了摇头,释然地轻叹了口气。
似有想起什么,低头咬下一颗山楂,偏过头去攥住赵高的衣领让他低下头来,自己叼着山楂凑了上去,喂进他嘴中,璇即又红着脸急忙退开。
“很甜,跟你一样甜。”赵高吃下嘴里的山楂,揽过道人,在他唇上印下一吻,戏谑着说道,原本妖邪的双目里如今尽是似水的温柔。
……
春雨洗去纤尘,轻风拂过,送来万物将苏的气息,混着空气中糖葫芦散发的丝丝甜味,像是一直要沁到人心底。
有一人长伴身侧,春去秋来,漫长的岁月不再是孤寂与煎熬,生死簿上划去姓名的流亡者寻到了归宿。
笑揽人间几度春。
风波既定,万古春归。
时值初春,风卷过身侧依稀带着寒意,过去千百年如一日般清冷院子里平添了几分新春的气息。
几千年的岁月里,自己对于时光流逝真的没有太大感觉,往年里对于四季更迭,更是不甚在意的。可如今,明明只是多了一个人,却让这看似了无人烟的庭院显出的许些团圆喜庆的气氛。
道人暗道怕不是自己也入了魔,千百年远离尘嚣的孤寂都过来了,却开始贪恋人间灯火的暖意。
察觉身上被搭上一件披风,身后那人揽在腰间的手向后一带,把道人揽在怀里,低下头伏在他颈窝里蹭了蹭。
“天这么冷,师父怎么不多穿点衣服。”赵高凑到道人耳边低语,语调缱绻。
道人暗笑,冷暖原本于他而言并无差别,但自家徒弟为自己披上裹紧了的披风似乎真的带来了阵阵暖意。
“今日是元宵,前些日子听汤远那小鬼提过似乎有灯市,师父要不要去看看?”赵高自顾自地说着,手上把怀中的人揽得更紧了些。
“好。”道人点点头,自从二人重修于好后,道人觉得自己这个大徒弟变了很多。从前生杀随性,肆意妄为的性子,如今也开始变得小心翼翼,学着温柔了。
……
是夜,街道上灯火通明,街边小摊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二人并肩走在宽阔的街道上。为了不引人瞩目,二人都褪去了长袍,穿上了普通的现代着装。稍微麻烦的就是一头长发,赵高习惯性地将长发束起,用连帽衫的帽子遮着。道人则散下了一头青丝,所幸灯市上人山人海,也无人有心刻意观察旁人。
逛了不久,赵高察觉自家师父的眼神望向一处,顺着视线看去,是个正卖着糖葫芦的小贩。赵高不着痕迹的勾起嘴角,伸手牵起道人的手,往那处走去。
走至摊前,赵高侧过头看了看道人,发现他眼里似乎闪着亮光,嘴角的弧度更加上扬,暗道这人明明比自己活的还久,心思也更为缜密,可一面对吃的,似又回到了一副孩童心性。
“请帮我拿两串糖葫芦。”许是被节日的气氛所感召,又或许是觉得身边的人太过可爱,往日里总挂着一副皮笑肉不笑表情的赵高,此刻却也好脾气地对着卖糖葫芦的老人微微笑着说道。
“好嘞,小伙子带着女朋友出来逛灯市呀。”那卖糖葫芦的老人家看着牵着手的二人打趣道。
赵高闻言先是一愣,旋即笑容更深,朗声说:“是啊,这不糖葫芦也是他爱吃的。”边说边着侧过头冲着道人笑,手牵得更紧了些。
道人也甚是无奈,思索着约摸是卖糖葫芦的老人家上了年纪,夜晚光线昏暗,看着自己一头披散的长发,误将他当成了女子,正打算解释,却见赵高将错就错,还顺着对方的话头往下讲,也只好作罢。
附和着笑着点了点头。
“孩子很恩爱啊……”二人亲密的姿态似勾起了老人的回忆,话匣子也打了开来。边做着糖葫芦边讲起了自己的故事。“唉,当年她也是喜欢糖葫芦,我学来做给她。后来日子过得顺坦,孩子也出息,现在她病了……我也没办法到处酬钱,只有这一门手艺……”
赵高接过糖葫芦,递给身边的道人,看着对方将那裹了糖衣的火红的山楂送入口中,笑着问到:“好吃吗?”
道人对甜食毫无抵抗力,点了点头,又低下头专心对付着手上的糖葫芦。
“大伯您手艺这么好,我也没带太多零钱……这个,就送给您当报酬了。”赵高说着递去了一块不大的玉佩。
“孩子,这……”那老人家正要拒绝,却被赵高截住了话头,“没事大伯我家是玉商,算不上什么的。”说完,便又牵着道人走入灯市的人海中。
“难得你也有乐善好施的时候……”道人笑望着自家徒弟。
赵高看向道人的眼睛,只觉得万千星辰,那双满含笑意的明眸甚是好看,被惑人的桃花眼勾得心痒,心跳竟莫名的漏了一拍。
“毕竟师父总说我作恶多端,那我也总得积点善德,才对得起师父的教导。”赵高笑了笑。眼中的戾气尽散,倒真像是圣人面前最为矜持的学生面孔。
道人看着近日似乎变了一个人的似的赵高,失神了片刻,恍惚之间觉得,不久前的兵戎相向似乎已然是上辈子那么久远的事。
罢了,现在这样就很好。过去的,又何必再去想,思绪至此,道人摇了摇头,释然地轻叹了口气。
似有想起什么,低头咬下一颗山楂,偏过头去攥住赵高的衣领让他低下头来,自己叼着山楂凑了上去,喂进他嘴中,璇即又红着脸急忙退开。
“很甜,跟你一样甜。”赵高吃下嘴里的山楂,揽过道人,在他唇上印下一吻,戏谑着说道,原本妖邪的双目里如今尽是似水的温柔。
……
春雨洗去纤尘,轻风拂过,送来万物将苏的气息,混着空气中糖葫芦散发的丝丝甜味,像是一直要沁到人心底。
有一人长伴身侧,春去秋来,漫长的岁月不再是孤寂与煎熬,生死簿上划去姓名的流亡者寻到了归宿。
笑揽人间几度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