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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铠x花木兰】他乡亦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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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两个人的故事很有感触,于是脑洞大开写了几段,自娱自乐。


IP属地:广西1楼2017-10-27 23:44回复
    我背着笨重漆黑的相机穿梭在来来往往的人流中间,天气反常地炎热,以往这个时节,该起秋风了的。作为一名历史爱好者,即使天上下刀子,我也没有理由缺席这难得一遇的唐长城文化展,那是千年前的一个热血神话,当时的古人把自己活成传说——很少有人能把自己活成传说的。
    “长城守卫军”,一个很普通的名字,可千万年来,只有这一支军队,除了他们以外,再无人敢自称“长城守卫军”。那些人的名字如数家珍,因为他们在当时就已经非常绚烂,以至于史家无法忽视地把他们一一写进书里。勇武之人的英姿,隔着千年的塞外黄沙,到现代人的面前,依然鲜活如初。
    这个时代历史迷不止我一个人,前面排成长龙的队伍就是一个很好的佐证。不敢否认其中有很多看热闹或者图个新鲜,但我还是很天真地乐意相信,能坚持在这样的高温炙烤中排长队入场的人,不会是一个半吊子的历史迷。
    直到日上中天,才轮到我入场。由于场馆限流,每个人的参观时间十分有限,我只能尽量多拍些照片,回去时再好好欣赏,当然,如果遇到非常感兴趣的也会不吝时间驻足欣赏。
    大多数都是文献之类,那个时代太混乱,他们所生活战斗的地方又才艰苦,要保留下实物非常困难。组织过几次大的发掘,但所获甚少,以至于有些哗众取宠的所谓学者一直嚷嚷,质疑守卫军存在的真实性。
    在第三次大规模发掘中,考古队终于有了点收获——一把锈迹斑斑的铁剑。剑长三尺,浑身已经锈蚀,幸运的是伴随着铁剑出土的还有一截尚未腐烂的剑鞘,牛皮质地,上有墨书“烈”。史书上记载,长城守卫军副将苏烈,擅用三尺青锋长剑,于是大家都兴致勃勃地猜测这到底是不是他的东西,如果是,那可就是大发现,至少真切证明了那支传说中的军队的确存在,毋庸置疑。
    不过一切到这里似乎又成了瓶颈,大家再在原址掘地三尺也找不着更多的东西,最后也只能悻悻而返。
    那支军队,一直守卫着长城,从未懈怠,为什么考古学家找不到他们,因为他们从未成为历史,而是一直活到现在!不知何时,网络上倒有了这样的传说。我并不在意,一哂而过。
    那把传说中的剑——的复制品,现在就躺在我的眼前。为了这把剑和剑鞘,场馆单独开了一个隔间,游客从左至右转顺时针一圈,就能草草看一眼这稀世珍品。我忘记了拍照,而是凑近去仔细看那传说中的“烈”字,鼻子都差点贴在玻璃上,旁边的管理员小姐姐一直盯着我,生怕我给她惹来麻烦。
    现在的复制工艺已经十分高超,不如不借用一些科学技术,但凭肉眼,很难辨别出真伪,刀鞘上的字亦是如此。苍劲有力的字迹,笔触突出犹如剑刃,直破敌人咽喉,字如其人,可以想象,写下这字的人,该是个如何英勇神武的将军,尽管之前,他还是个弃笔从戎的书生。
    不过我并没能在那跟前停留太久,后面排队的游客已经很不耐,我也十分识趣地抓紧机会赶往下一个展厅。
    名为“长城英魂展”,其实也借机暂时了许多唐代的东西,甚至比有关守卫军的展品还多些。不能怪博物馆,只能说守卫军的存世资料真是太少了。
    我看到有一个展柜无人问津,来往的人也只是微微一瞥,没有人在上面驻足停留,于是便过去瞧一瞧。
    展牌写得很简单,“铠甲甲片·唐”,仅此而已,那枚黑色的甲片,通体无关,温润古朴,方方正正,还有几道细细的刮痕,躺在柜中间,与我仅隔了一块玻璃,就隔了千年的时光啊。我抬起头,泪流满面。那枚甲片,那副铠甲,久违了的老友,等我千年,而今重逢,竟也无言,我终究还是——回来了。
    “姐姐你哭了吗?这是什么啊?”身旁有人问,是个清秀的女孩子,眉眼透过岁月重重尘烟,能依稀看出他的模样。
    闻言我回头,望着她笑,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口,也是,时光堆积成山的故事,我怎么能用一言半语说清呢,于是酝酿很久,才决定这么言简意赅地告诉她:“这是一份可遇而不可求的爱情。”——她大概会觉得我是个疯子吧。
    我指尖轻触玻璃柜,尽最大的努力接近他,轻声呢喃,像耳语,告诉他:“铠,我回来了。”
    有时候我都分不清,这个“传说”,到底是一支战无不胜的军队的传说,还是一个人的传说。
    历史什么都记下了,她是最不可忽视的部分,可偏偏又是忽视得最多的人,花木兰。史书留下了你的传说,却留不下你的意志。你可知,你死之后,世上再无“长城守卫军”,世间再无“花木兰”。


    IP属地:广西2楼2017-10-27 2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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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铠!站起来!打败我!”花木兰再次举起自己的菱花重剑,剑尖抵在他的肩膀,只要她的手再放一寸,今夜长城守卫军又要少一人了。
      从见到铠的第一眼开始,她就知道这家伙是个难得一遇的练武奇才,而他手上厚厚的老茧也在告诉她这人身手不凡。既然身手不凡,那就将自己打败吧,这样才有资格成为守卫军的一员啊。她这么想。
      长城守卫军从不在乎身份、来历、种族、血统,在乎的只有一样东西——保卫唐国的决心。铠说他不知道故乡在哪儿,于是她说,在你找到真正的故乡之前,这个地方可以暂时成为你的故乡,于是,请你为保卫故乡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铠看着自己的手掌愣了很久,最后才点点头表示同意。这个异乡人一向寡言少语,冰蓝的眼睛一直是黯淡无光的,花木兰知道他眼底冰封着不可言说的往事,她不去追问——谁没有点故事呢。纵使大大咧咧如苏烈,也是一个喝了酒会伤春悲秋的人啊。
      铠提起自己的剑——当然是花木兰后给他铸的,原来他用那把防身的剑,也不知是从哪里抢来的,做工之差,已经有大大小小十几个豁口。跟唐国精良的铸造术来比,外邦的简直不堪一击。
      铠沉下气,十指交握,剑尖抵地,蓄力,挥出一记横斩,劈落了花木兰的重剑。
      花木兰连忙后退几步,有些讶异地看着他。没想到这小子还藏着这样的实力。
      只见他身体半蹲,蓄劲,拖着剑朝花木兰疾步而来,剑尖划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唳叫,潜龙叫嚣。
      她也不敢再大意轻心,沉稳气息,双手横握重剑,反提到与目光平行一线,半蹲身子,不动如山岳。


      IP属地:广西6楼2017-10-28 2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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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烈帮着二人伤口上药。
        花木兰伤口较轻,没什么皮外伤,就是手臂酸痛得厉害,和铠打过一场后,吃饭时连羹匙都拿不起。身为女人,气力不能避免地比男人薄弱,苏烈一直用着的大棍子她就从来没举起来过。不过她又比一般女人倔强些,不肯用些轻灵的兵器钻研“巧”劲,而是提起重剑,和男人一样在马上高举挥下高举挥下,用那“蛮”劲。
        她也说不清为什么,或许只有这样机械粗暴的动作才能时时刻刻告诉自己“活着”,才能让自己切骨地体会“活着”。
        那个叽叽喳喳的话痨军医无数次告诉她这样实在很损身体,现在拿得起的剑说不定十年五年后连根柳条都拿不起了。花木兰说无妨,又补了一句,不要告诉别人。
        身为女子在都是男人的军队中存在已是十分勉强,能在男人之中一呼百应更是难上加难。她从不掩饰自己的女人身份,一如明月从来不吝惜自己的光辉,她必须完美无缺,是敌人口中不可战胜的神话,是同泽眼中完美无缺的战神,更是百姓心中崇拜信仰的明月。
        这是责任,不是宿命。
        后来她同铠说起这些时候,铠没有沉默很久,而是偏过头,冰蓝眼睛在月下更显明亮,盈盈如水,他说:“你在我眼中不过是个很能打的女人。”
        她笑,无话可说。
        说回铠。
        他伤的不轻,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都在渗出血珠,苏烈一边帮他包扎一边埋怨花木兰下手没轻没重,要是真伤了筋骨可不能善了。
        花木兰挠挠头,十分为难地说:“可是他赢了。”
        铠赢了,用满身的伤痕换来的胜利,并不是来之不易。她心里清楚,若他使用他们初见时身上的那副铠甲,这些伤痕是不存在的。是她输了,输的很彻底,因为铠没有伤她分毫就赢了她,这比单纯的胜利更难。
        铠,你究竟……
        她看到沉默的战士避开了自己探寻的目光,也默默把要说的话语咽下肚子。有些事情,还是不说出口为好,不是吗。我们记得,不会忘,却不敢提。拥有这些沉甸甸的往事,我们的剑刃才不会犹豫,我们的锋芒才能历久弥新,这是岁月教给我们的——生存之道。


        IP属地:广西7楼2017-10-28 2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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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绵延万里的长城今日下起今年的第一场冬雪。花木兰很高兴,她火红的发丝上沾满细软的雪花,倒像是雪落红梅那般娇艳。军营中的男人大多是大老粗,看兰姐也只是把她当作一个高高在上的将军,平时怕得要死,可看不出美来。唯一的读书人苏烈,又是个一心报国的憨货,说不清什么风花雪月。
          差点没人知道,她真的很美。
          铠从厚厚的雪地里走来,软甲摩擦的声音让他的脚步声很容易辨认。花木兰问他,铠,你的故乡是不是在那个地方。
          她手指的方向,一望无垠尽是重重叠叠的皑皑白雪,看不清路途。
          随着那个方向凝望了许久,铠回头,看着花木兰的眼睛。
          花木兰很少有机会能这样看他的眼睛,这位不爱说话的战士很喜欢把他那罕见的眼睛藏在银白发丝之后。
          “没有故乡,我只看见你。”
          “……”
          喉头一堵,纵使伶牙俐齿如她此刻也说不出话来。这家伙,总有说一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话却不自知的能力。
          一阵风起,夹杂着雪后的冰晶划过脸颊,融化在鼻尖湿成一小滴水珠。她拨弄着自己的长发,发梢有皂角的味道。在万里长城之上,在浩瀚天地之间,在冰天雪地之中,将头轻轻倚靠在铠的肩上,大着胆子做的。
          铠不敢动,浑身僵硬像被冻住了。
          “既然如此,那请你为我而战吧,为我的故乡而战吧。”


          IP属地:广西8楼2017-10-29 2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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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铠不知道她的过去,她的过去和自己的过去一样成谜。他也不能理解她对长城的执念,对外面,她说,长城之后,是唐国亿万万的百姓,长城之前,是战士们的剑刃,任何胆敢越过长城伤害唐国百姓的人,必以血偿。对自己人,她说,长城守护着我的家人啊,所以我要守护长城。
            可是铠知道她是没有家人的,她,已经,没有家人,了。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他自己都与唐国没有任何关系,此刻不还是穿着守卫军的铠甲站在了这里,面对如饥似渴的北夷,握紧手中剑,时刻准备过去送上性命或者收割性命。
            有什么关系呢,一个没有故乡,一个没有家人。长城就是他的故乡,他们就是她的家人。这样就够了,这是一个可以豁命的理由。
            入冬之前,北夷照例会越过长城对边城百姓侵掠一番,关外的冬天苦寒,他们又不事生产,每年都在以命试险,挑战守卫军的威严。
            花木兰每到这时候都十分兴奋,挥舞手中重剑,叫嚣着:“让那些蛮子尝尝姐剑刃的滋味!”
            麾下一帮猛士也会挥起手中兵器,鼻头冻得通红,高兴地呼喊。震天的军号,能把屋檐上昨夜的新雪震落。
            铠不会说唐国的语言,也不会指挥军队,他只适合做一名战士,以一当十的战士。
            他的剑刃划过地面喇起的火花,挥斩敌人时洒满脸上的温热鲜血,偶尔抬头时看到灰黑硝烟后隐蔽的夕阳。在他的记忆里,这个冬天是有温度的。
            斩获的敌人越多,花木兰的脸色并没有有所好转,反而更加沉重。
            她说,以往北夷不会过来这么多人劫掠中原,也不会如此不堪一击。
            苏烈说,许是北方有了天灾,所以纷纷南下,来咱们这儿拼条生路。
            她点头,明日还是上报给大人,若是北夷有心求和,咱们也正好省些事,这个冬天大家不至于太难捱。说完,她又若有所思地看向远处铅色的天空——要下雪了。希望是我多虑了才好。
            铠知道她很不安,因为他自己也很不安。在遗失了过去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能活下去,除了命硬外,也是依靠他过人的直觉。现在这个直觉告诉他,今年冬天好像并不太平。
            “铠在想什么?”花木兰不知何时走到自己面前,瞧着自己沉思的样子笑。
            他摇摇头,一如既往地不说话。
            “喂,铠。”她没有看他,目光平时远方虚无缥缈的一个点,声音少有的低沉,“如果真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你不要犹豫,快走。”
            “?”铠不解,这是赶他走吗。
            “你不是唐国人,没必要为我们陪上性命。你不是还要回家吗?留下性命吧。”
            “这里不是家吗?”铠反问。
            “……”
            花木兰突然又再次无话可说。这家伙的眼底虽然冰封了很多往事,但面上,他的眼睛可是清澈透亮的,甚至比孩童还单纯。面对这样一双眼睛,她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如骨鲠在喉。
            “是啊,这里是你家。”她拍拍铠的肩膀,避重就轻,别过了刚才的话题。


            IP属地:广西9楼2017-10-30 2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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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场雪时,花木兰带来一个灰扑扑的少年。
              虽还是个年轻孩子,但他个头已经拔得很高,又瘦,头上缠着厚厚的绷带,青涩的脸上尽是黑一道灰一道的,一双眼睛是浅浅琥珀色——他也不是唐国的人。
              她推着少年的后背走向众人,他十分胆怯,眼中是惴惴不安的。
              “你们见过我的弟弟吗?”
              “啊?!”
              第一次见面就问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大家伙显然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守卫军里也没有欺负新人的传统,还是有人很耐心地问他的名字。
              “守约,百里守约。”他道。
              铠在这里生活有一段日子了,闲暇时花木兰总会刻意地教他唐国的语言。不过此刻他对这少年的名字并无兴趣,而是紧皱眉头,发丝掩盖下那双藏着雪上的眼睛紧盯着少年一举一动——他身上有一种不太妙的气息。
              “你,觉得那孩子有什么问题吗?”
              饭后,花木兰照例回到长城上检视一圈,今夜她却约了铠一同走。
              “他的味道很不好。”铠想了很久,终于找到一个差不多的词汇。花木兰告诉他,既然决定在这里生活下去,会说唐国的语言的必要的,于是他也在尽力用这种陌生的语言和她交流。
              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口中“味道”是指哪个方面,不由得笑了。
              “忘了告诉你,我捡到这孩子时他头上有伤,我便帮他裹着了。本想着过几日他伤好了就告诉大家。”
              她突然凑近铠的耳朵,都能闻到她发间沁人的香味。
              “偷偷告诉你,这孩子长着一双狼耳朵!”
              “!”
              无视铠的震惊,她又俏皮地往后跳了几步,背着手笑道:“我们守卫军既然能以性命相托,彼此之间也应该不要有所隐瞒,我没骗你,那孩子,的的确确,是个魔种。”
              “严格来说是人魔混种吧。”她点点下巴,又补充道。
              “还有……”她冷不丁地走近铠,张开手臂双手环到他的后脑。
              这个动作十分暧昧,两人已经靠的很近,她身上的香味侵入鼻息,铠甚至都不敢呼吸,浑身僵硬如木头,不知她要做什么。
              一双手拨拢他的头发,额前的发梢被带起,他的眼睛瞬间暴露于月色和她的目光之下。
              “头发长了,你又不愿意剪,我给你绑起来,这些方便——嗯,露出额头好像更俊俏了。”她捏着下巴在端详刚才的杰作,十分满意,却让旁边偷看的人都为她捏了一把冷汗。
              “兰,兰姐真是厉害,就她能治住那个铠。”有人暗自钦佩道。


              IP属地:广西10楼2017-11-01 2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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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没有一两件不可告人的往事呢?
                昨夜下一晚的雪,今晨新雪初霁,旭日方露鱼肚白,长城隘口已经围满了人群。而且人群组成十分复杂——有穿着兽皮的北夷人,粗布麻衣的中原人,还掺杂铠甲加身的守卫军,各种语言此起彼伏叫嚣着、争执着,每一个人都希望对方能赞同自己的观点。
                “他们去年抢了我家三只羊!今年还要来我们中原骗吃骗喝?做梦去吧!北夷死绝了才好!”
                “草原没了,牛羊没了,活不下去了,行行好,收留我们吧。”一个面色黝黑的北夷女人跪在地上大哭,怀里抱着她未成年的儿子,那孩子露出狼一样的目光,盯着面前的中原人,用北夷话悄悄地说:“等明年,我要的不止你的羊,还有你的命……”
                场面闹哄哄成一团,直到一个女人的到来才得到控制。
                花木兰皱着眉头走来,心里担心的事情终于应验,北夷人不同往年更加凶狠不计后果的劫略,到现在老弱妇孺过来寻求中原人的收留——北边的确出了事了,她担心这事会不会蔓延到长城已南。
                “不要吵了。”她气势汹汹地站在人群之中,一气定山河,“把他们安置到翁城里,除了军中的粮食帐篷给他们一些,每家每户能给的也要一点,救人一命……”她顿了一下,“希望我们都能熬过这个冬天。”
                铠站在城墙上全程注视着,听不见下面说了什么,但感觉她已经把事情妥善解决。
                至少今天是平和的。他想。忽而眉头一皱,重剑的反应比目光更快,他极速扭身劈砍,剑刃落到一个宽大的肩上。
                来人悄无声息,连铠都不知道他何时靠近的城墙,面覆黑甲,露出狐狸般的眼睛和紫色的头发。他对铠的反击丝毫不以为然,轻松如闲庭信步,冷笑道:“花木兰呢?她的老朋友来了。”


                IP属地:广西来自手机贴吧17楼2017-11-19 2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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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木兰看到来人并没有多少惊讶,反倒是如同熟稔的老友般抬手打招呼:“别来无恙。”
                  来者妖魅般的眼睛敛了锋芒,莹莹如宝石和铠的眼睛有得一比。他还未开口,一道银色身影横亘在二人之中,铠高举长剑,目如火炬,将花木兰护在身后。
                  来者愣了愣,看铠的眼神,像在瞧一只护食的小兽,讥笑道:“花木兰,你养的好狗。”
                  花木兰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轻轻按下铠的肩膀,让他放轻松。“这人,危险。”铠用不熟练的唐语道,坚持不收剑。
                  “他的危险我早就领教过了。不用担心。”花木兰绕过铠,反倒将他护在身后,“有话直说。”她对来者道。
                  那人早已不和铠剑拔弩张,面甲下表情不知,但感觉在笑:“你护着这帮崽子只会越来越软弱,终有一天,我打碎唐国城门……”
                  “如果没什么事就不送了。”花木兰非常粗鲁地打断他的话,显然不想在铠的面前谈及此事。
                  “……我要到北方去。”那人遥望远处天地相连的地方,心事重重。
                  “是北方出了什么事吗?”
                  他回头看看花木兰,女人火红的发在这寥阔天地之中肆意张扬,没有变,还是他们初见的模样。“你的职责只是保卫长城,长城之外,是我的事。”他顿了顿,“前些日子我捡到一个崽子,这一趟怕是不能带着。”
                  “所以你想我收留他。”
                  “这崽子性子是有些古怪,不过对你来说……”他嗤笑一声,像深有感触,“不成问题。”
                  花木兰和铠在城门外找到那个低着头踢石子儿的男孩,毛茸茸红色的脑袋,尖尖的狼耳,一见二人,笑出邪魅的犬牙,“听说师傅把我交给你了?”


                  IP属地:广西来自手机贴吧19楼2017-11-24 1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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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铠看到百里守约欣喜若狂的样子若有所思。大家都没把张牙舞爪的小个子玄策当回事儿,苏烈还大胆的摸了摸那双看起来手感很好的尖耳朵,小个子玄策瞬间暴跳如雷抽出看起来也很吓人的镰刀要和苏烈决斗,却被哥哥抱住动弹不得,却挣脱不开。
                    厨房一片欢脱场面,铠默默地走到烽火台上例行巡查。
                    “有心事,你不喜欢那小子?”花木兰真是无处不在,只要自己心里想点什么时候,她就会出现。
                    “他师傅,谁?”他问。
                    花木兰突然不想说了。对她而言,那是死去的往事,不重要。但过去又哪有那么容易说忘就忘,她又不是铠,又没有失忆。
                    “你只要知道他是一个死去国家的幽灵就可以了。”
                    “和你呢?”他又问。
                    “敌人,战友,不重要的旧识。”
                    铠叹了口气,他从不询问花木兰的故事,这是第一次,好像知道了些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花木兰偷眼看到年轻武士忧心忡忡的样子,旋然笑了,拍拍他的肩膀,宽慰道:“又不是什么多精彩的故事,改天我再和你说。”她现在不想说,或许说是还不知道自己该用何种态度去正视这些往事,人啊,能彻底忘记了多好。
                    “守约很高兴。”铠试图转移话题。
                    “毕竟找到自己的亲生弟弟嘛。”花木兰一下轻松很多,马上变回一贯的混不吝,“换做是你你也会开心的。”
                    “我吗……”铠皱皱眉头,“亲人……”耳边隐约想起梦中女孩子带着哭腔的呢喃,“哥哥……”,是噩梦,“哥哥……”,是恐惧,“哥哥……”,是挥之不去的诅咒!
                    “喂!铠你怎么了!醒醒!”
                    最后听到的,是花木兰焦急的呼声;最后看到的,是夕阳下她那比夕阳也不逊色的红发。


                    IP属地:广西来自手机贴吧20楼2017-11-24 1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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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铠看到百里守约欣喜若狂的样子若有所思。大家都没把张牙舞爪的小个子玄策当回事儿,苏烈还大胆的摸了摸那双看起来手感很好的尖耳朵,小个子玄策瞬间暴跳如雷抽出看起来也很吓人的镰刀要和苏烈决斗,却被哥哥抱住动弹不得,却挣脱不开。
                      厨房一片欢脱场面,铠默默地走到烽火台上例行巡查。
                      “有心事,你不喜欢那小子?”花木兰真是无处不在,只要自己心里想点什么时候,她就会出现。
                      “他师傅,谁?”他问。
                      花木兰突然不想说了。对她而言,那是死去的往事,不重要。但过去又哪有那么容易说忘就忘,她又不是铠,又没有失忆。
                      “你只要知道他是一个死去国家的幽灵就可以了。”
                      “和你呢?”他又问。
                      “敌人,战友,不重要的旧识。”
                      铠叹了口气,他从不询问花木兰的故事,这是第一次,好像知道了些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花木兰偷眼看到年轻武士忧心忡忡的样子,旋然笑了,拍拍他的肩膀,宽慰道:“又不是什么多精彩的故事,改天我再和你说。”她现在不想说,或许说是还不知道自己该用何种态度去正视这些往事,人啊,能彻底忘记了多好。
                      “守约很高兴。”铠试图转移话题。
                      “毕竟找到自己的亲生弟弟嘛。”花木兰一下轻松很多,马上变回一贯的混不吝,“换做是你你也会开心的。”
                      “我吗……”铠皱皱眉头,“亲人……”耳边隐约想起梦中女孩子带着哭腔的呢喃,“哥哥……”,是噩梦,“哥哥……”,是恐惧,“哥哥……”,是挥之不去的诅咒!
                      “喂!铠你怎么了!醒醒!”
                      最后听到的,是花木兰焦急的呼声;最后看到的,是夕阳下她那比夕阳也不逊色的红发。


                      IP属地:广西来自手机贴吧21楼2017-11-24 1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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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子!你做了什么!”花木兰拎起玄策的耳朵把他提到帐门外罚站,铠是被这些人的吵闹声弄醒的——又是啰嗦又普通的一天。
                        花木兰气鼓鼓地把剑往铠被子上一丢,责备道:“自己的东西也不晓得保管好,你看,被小孩拿去玩了吧。”他低头一瞧,才发现剑鞘上被玄策胡咧咧地写了个“烈”字,新墨未干,带着特有的墨香。
                        “我叫铠。”他苦笑道。“玄策那崽子连他哥的名字都记错,遑论我们这些人。”花木兰扶额摇头,“趁墨还没干,我给你擦去。”
                        “不用了。”他把剑置于榻边,“无妨。”他看她一眼,又补充道:“天冷,水寒。”
                        话已至此,花木兰也只好无奈又欣慰地笑笑,将早餐放在他身边,转身离去。
                        昨夜的事情,她只字不提,就算昨晚他昏迷中一直喊着一个陌生女子的名字——露娜。
                        露娜是谁?你的母亲?亲人?亦或是,你的爱人?
                        无论是谁,这个女子应该就是封存你记忆的那个人。如果某一天她出现,你又将会以何种模样面对她呢?她会是你快乐的回忆吗?还是说,她和兰陵王一样,对我们来说都是不愿提及的过去。
                        告诉我,铠,你要怎样面对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你又该如何击破那多管闲事的命运。我们向死而生,不该为这些事情绊住脚跟,对不对。


                        IP属地:广西来自手机贴吧24楼2017-11-27 0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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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是个容易迷茫的人,可自从兰陵王的出现,她麻木已久的心终于再次感受到了,真真切切体会到了,命运齿轮的推动。她,以及身边的将士,或许都会不由自主地被推到某个地方,那里是绝望?是新生?她不知道,却让她开始迟疑了。
                          这是对还是错。她固执地游离朝廷之外,固执地守着这一片荒无人烟的土地,那千百将士的生命垒起万里长城,这是对还是错?
                          要是一直能像铠那样活得单纯专注就好了。她轻轻叹气。
                          一个外乡人,话不多,没有记忆,还有一副来历不明的魔甲,他就是这样穿进长城守卫军穿进她的视野里的。说来奇怪,他们竟然能就这样相互扶持地走下去,而且她居然还相信,如果命运不拆散他们,他们能一直走下去。这已经不能用爱情单纯概括,除了默契十足,更重要的,他们在战场上相依为命。
                          铠,无论如何,不要去我找不到你的地方。
                          她记得某次围剿,她是这样与他约定的,非常郑重。


                          IP属地:广西来自手机贴吧25楼2017-11-27 0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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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如何,不要去我找不到你的地方。
                            今天不知怎的,没由来地想起这些事。对他说这些的时候,他刚加入守卫军不久,怕他迷路丢了,花木兰才郑重其事地交代。
                            现在不同以往,他已经能独当一面,手下也有着几个士兵,但因为他沉默寡言又不合群,基本都是副伍长在管,他依旧独来独往。他已经很厉害,基本不会走丢。
                            玄策入军半月后,真正到了大雪封山的季节。关外莫说人,连鸟兽都不再出没。往年这时候应该是守卫军最放松的时候,很多将士都趁着严冬告假回南方探亲,但今年,花木兰并没有允准任何一个人离开,相反,她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苏烈,这样的天气,还有谁能在没人头的积雪中行走,还有谁能在比刀子还锋利的狂风中过来?”
                            苏烈沉吟片刻,“还是有的,”他说,“魔种。”
                            “你说的是厨房里那个煮饭的哥哥还是房间里睡懒觉的弟弟?”她忍不住打趣。
                            可惜苏烈不吃这一套,“……都不是,是北方草原上杀人的魔种,纯血魔种。”
                            “……”她不再说话。兰陵王离开已经有些时日,她只能相信他,能凭一己之力毁灭一支军队,就像他当年对她做的那样。
                            不过,这些天,她另一种直觉更加强烈——有一个不速之客会过来,夺走她珍重的某些东西。
                            这么胡思乱想着,一阵狂风卷过,粗暴地推开门,她被突如其来的风雪迷了眼,不得不用手遮挡。隐约中,她看到外面雪地缓缓走来一个人,即使是在这样恶劣的风雪中行走依旧旁若无物,岿然稳立,悠然似闲庭信步。
                            这个身影她很熟悉,看到他的第一眼,她心里就在哀叹,完了,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你把高长恭怎么样了?义父!”她道。


                            IP属地:广西来自手机贴吧28楼2017-11-27 2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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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把我的守卫军怎么样了?”待风雪稍歇,苏烈定睛凝视,门外站着一个高大的人型“物体”?他浑身焦黑,除了能勉强分清四肢躯体,面目皮肤早已是一片焦炭,实在不能再称之为一个“人”。
                              花木兰并不显畏惧,反而讥笑道:“义父,您为了活着,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住口!”暴怒席卷飞雪扑面袭来,苏烈惊讶地发现,冰冷的雪花落到脸上时,已成为滚烫的水珠,冒出丝丝蒸汽。那人仍然站在原地,但周围的积雪融化成滩滩沸腾的水,周身蒸汽缭绕,这在这样的季节也是一个奇景。
                              “窃军小贼,罪无可恕。”那人说话时,口齿开合,不见血肉,只有金红的熔炎在他体内闪动,时而喷薄出淡金的火舌。声如岩浆滚动,沉重,呼啸,杀气冲天。
                              苏烈觉得这个人来自地狱。
                              花木兰不动声色,默默拔出长剑,剑指来人。“义父,对于过去所行之事,花木兰从不后悔。不论您来多少次,无有例外,我的剑锋只会指向您。”
                              说完,她身形漂移,卷起一阵小风,先发制人提起重剑就朝那人横砍过去。
                              有人比她还快。
                              在花木兰出手之前,已有人抢她一步朝那人劈下,花木兰眼前划过一到银色身影,在冰天雪地之中看得刺眼。
                              “铠!”
                              她惊叫,声音明显压抑着颤抖。


                              IP属地:广西来自手机贴吧32楼2017-12-11 1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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