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二哥

本来是一个群里的群友出的活动梗，不过想了想，我还是希望这个故事是这样的，所以改了改发过来了。
短篇完结。
假定木公没有救他。

尽管他从未对人说起，甚至很少想过，但他心底一直知道，无论旁人怎样的憎恨鄙夷，怎样的轻蔑不屑，即使连至亲，母亲和三妹也绝不会原谅，但依然有一个人会原谅他。总有一个人理解他，即使他的确犯下了十恶不赦的罪行。
父亲，不会怪他。即使是因为他导致了他的死亡。
只因为，父亲爱他，就像他爱父亲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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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有哭声传来，杨戬费力的撑开眼来，是哮天犬惶急的脸。那张脸上沾满了泥土碎草屑，混杂着泪水，看起来分外狼狈。这狗儿，怎么弄得这么狼狈。他模糊想着，接着便想起这是昆仑山下，沉香打败了他劈山去了。什么时辰了，他成功了没有？他用力抬头向华山望去，重重的山峦挡住了他的视线，狗儿哀哀的哭声却拉回了他的思绪。
这狗儿，不是让他不要过来吗？怎么没听话？他本来应该责怪他不听话的，但哮天犬悲切的哭声却叫他只想摸摸他的头，安慰他，没关系。但努力了好几次，他也没能抬起手来，胳膊仿佛被压了一座山似的沉重。哮天犬猜出他的想法，呜咽着，颤抖着拉起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头上。
掌下毛发乱糟糟的感觉，很迟钝地传到了他的心里。他轻轻揉了揉，这温暖的感觉是如此熟悉，眼前的一切忽然模糊起来，昏沉的意识里，有些画面却忽然清晰起来。
爹爹……
他已经很久很久都没能见到爹了。
自从那个火光冲天的生日后，所有的温暖都被压在了心底的最深处，成为不可触及的存在。
可是现在这个向他微笑着，伸出手来的男子，分明是爹爹……
爹爹，在我犯下永远无法挽回不能弥补的大错后，在我做下了那么多罪行之后，您仍愿意来看我吗？
埋在心底最深处的画面，忽然不可抑制地翻了上来。
爹爹不常回家，他有时一年也只能见到他四五次，可是他一点儿也不觉得他陌生。
就算他不在家，他也想着他。他知道爹也想着他。每次回来，爹爹都会给他带他没有见过的吃食与玩意儿，会和他玩，将他抛起又接住，会一笔一划的教他写字，会一字一句地教他读书，会摸摸他的头，夸他：“戬儿真聪明”“戬儿是个好孩子”……
可是爹爹不会一直在家。每次在家里歇了一阵后，他和大哥就会再次上路。每一次，父亲都会那样嘱咐他，“戬儿，要乖啊，听娘的话，做个好孩子。”然后摸摸他的头，再转身离去。
爹爹的目光是那样的慈爱，爹爹的手是那样温柔，他很舍不得很舍不得他离开，但他也知道父亲和大哥必须出去做生意，才能挣钱，才能让一家人有吃的有穿的。
所以每次他都忍下眼里的泪，仰头笑道：“好。”
他其实很想拉住他，让他不要走。可是他只能一画一画地刻下他们离开的日子，等着他们回来。爹爹和大哥回来的日子，是他最开心的时候。他在一天又一天的等待里长大，他一直期待着长大后随他们一同经商。
可是，因为他的错，他们再不会再回来了。他犯下了不可饶恕无法挽回的大错，无论他怎样渴望都无法弥补的罪过。他无颜再见他们。
可是现在爹爹与大哥分明就在他面前，装着货物的牛车停在旁边，他们的脸上还带着一路行车的风尘，就像每一次的出外经商之后又回来的那样。
爹爹微笑着，拉起了他的手，另一只手抚上了他的头，像每一次远行归来的那样，问道：“爹回来了，戬儿有没有乖乖的啊？”
他并不是一个好孩子，他没有如他希望的那样听娘的话，做一个好人，可是他倾尽全力，终于弥补了一点错误。但他弥补的那一点点，远不抵他犯下的罪过。
他沉默着，无言以对。
“没关系，爹知道戬儿不是故意的。”
父亲的目光是那样慈爱，抚摸他头发的手是那样温柔，没有丝毫的怒意与责怪，就像每一次他不小心犯了错，惶恐不安地站在他面前时，他常做的那样。
“爹爹……”就算弄坏了他最真爱的古书也不舍得打他的爹爹，无论他做了什么，永远都不会恨他的爹爹啊……
“戬儿，回家吧。”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的那样，像最初的最初，像每一次远行归来后他说的那样，他说。
那温柔里蕴藏的爱意，让漂泊无依的灵魂终于找到了归宿，小小的手被粗糙却温暖的大掌包裹住，不安彷徨的心忽然安定了下来。所有的痛苦都已远去，唯有幸福相伴相随。
“好。”
当昆仑山安静了许久之后，一个隐藏许久的小妖终于大着胆子靠近了那个声名赫赫的司法天神，见证了他最后的姿态。
一片干枯的落叶静静地停在他的头上，他的头朝着华山的方向，神色很平静，熟睡了似的安宁，嘴角甚至有一丝微笑。他的一只手埋进了土块和雪里，另一只手搭在一只黑黑瘦瘦的狗的头上。
两人的尸体都已经凉透了。

楼主真高产

啥？

尸体？不会吧

这不会就结束了吧

楼主，如梦令何时更新？

人生二哥的话…就这样其实也挺好的

也是，对于人生二哥来说，被开天神斧劈后死去，或许是他最好的结局了

人生里的小黑屋和黑水狱，怨念啊，，这样获许也不错

其实这样更好，当初看人生最后三年的时候我多么希望他就干脆死在了昆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