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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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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迷失
无人问津的反人类学家悲伤的眺望着遥不可及的青山绿水。当屋漏偏逢连夜雨的穷日子再也无法满足他对毁灭的渴望时,他只能到肮脏又冷清的街上,竭力寻找些蛛丝马迹。
饥饿来临,人会饥不择食,而首先被吃掉的便是尊严。巡逻兵来来回回,长矛落地的声音不时响起。他把断了一截的手杖随手一扔,弯下腰,毕恭毕敬的向巡逻队的士兵们微笑问好。他这么做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寻求士兵们对自己的最高礼节:置之不理。与此同时,他一直在注视着它——一只狗,一只快要撒手人间的狗。
巡逻队走远了,他脸上的笑容开始扭曲,宛如一个毁天灭地的阴谋就快得逞,如果没人告诉他,他一定不会知道,这笑容令人不寒而栗。今天是个好日子,绝对是个好日子,因为老天想让他吃口肉,还免去了他的杀生之罪,从他自命不凡开始,他已经很久没承蒙这等恩惠了。它还在呼吸,像是在跟死神求饶,但这毫无意义,对于它来说,碎尸万段只是个时间问题,这也是它能做的最后一件善事了。
理智承认了“三月不知肉味”的日子并不好过!但有很多力量能够轻易击败并征服理智。巡逻兵又回来了,这位反人类学家不得不再次像个哈巴狗一样,对这些满脸刀疤、皱纹的面孔点头哈腰。金戈铁戟拖沓无力。它咽气了,祥和的趴在那里,一动不动。路人对他恶眼相向,他们窃窃私语的拷问着他的面子、良心、耻辱和重生后的尊严。突然,一只脏兮兮的手掐住狗的脖子,尔后迅速夺路而逃,他都没来得及跟“窃狗贼”打个正面,只看见了他衣衫褴褛的背影,沉重而又轻盈。
路人扬长而去,他咽了口气,摇了摇蓬头垢面的脑袋,静悄悄的退回到身后那阴暗又潮湿的角落里。没人看得见自己。他靠着墙,仰天闭目,长叹一声。城外的青山绿水依旧历历在目,但周遭的一切却遁入伸手不见五指的无边虚无。不知怎么了,有那么一瞬间,他突然忘记了今夕何年何月,忘记了自己姓甚名谁。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但唯独记得自己将何去何从......现在正是时候。他从大衣里小心翼翼的拿出一支钢笔,又从外面的口袋里掏出一本小破册子。翻开它,一页又一页,密密麻麻的字和符号交织重叠,里面不是掉页,就是字迹模糊,要么就撕了个边边角角,直到半页空白了然于目,他犹豫了一下,一屁股坐在冰凉的地上,方才写道:
人之恶,分右恶与左恶。右恶知其恶,以贪为本,永无止境,肆无忌惮。右恶以自己的利益为最高利益,受人类最原始的本能所驱使,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恶化。庸人作恶,不足以谋大恶,但如果数以万计的庸人聚集成堆,那伤天害理、草菅人命,将无足挂齿。右恶,或牺牲他人之利益,以换取自身之利益;或仅仅闲来无事,为恶为恶。不论前者后者,两者皆知行之不义、做之无理,内心倍受煎熬......
“唉,你也算是将门虎子,今日竟落到这步田地,实在可悲可叹!”
不知又从哪冒出了一位路人,对着这位奋笔疾书的反人类学家指指点点。他们四目相对,无声的千刀万剐昭示着不可调停的歧视与憎恨。短暂的瞬间过后,路人抬头直视前方,一步一步的继续前行,而对于他来说,那是条富丽堂皇的通天大道。
一句朗朗上口的经典,犹如教鞭落身般在他脑海中浮现:“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这是圣贤之理,不可质疑!但话说回来,这真的就像天条戒律般毫无回旋之地?未必,绝对未必!他要继续了,没人能再度干扰他:
左恶,以远大崇高之目标为己任,任重道远,以至可以无限牺牲小部分人的利益,只为虚构中的理想。人之意义,在于将想象的虚体化为触手可及的实体。两者间天差地别,是任何人都无法控制的。左恶胜于右恶,其行恶之人早已自我洗脑,意识不到自己作恶多端、罪孽滔天,不可饶恕。人性复杂,何为善?何为左恶?着实难以区分,惧哉。
他有点兴奋、骄傲,就好像自己造出了什么无可匹敌的恐怖杰作——当然,还差一步:在那本破烂不堪的小册子的封面上印一个醒目的罚字。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把所有人统统罚进无间的炼狱!这才是人类唯一的出路。他自顾自的狂笑起来,疯的像条狗,完全不知人性为何物。
周围莫名其妙的安静,逐渐癫狂的笑声回荡在城外的青山绿水中。一阵冷风袭来,他感到芒刺在背,警戒本能的从天而降。他想起了刚刚那条死狗,现在连人都无从温饱,它怎么可能还肥头大耳?不对!有人在监视他,肯定有人在暗算他,等着他出尽洋相,然后夸大事实,说他道德败坏,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人。再看看这本小破册子,上天啊!他怎么能写这样一本丧尽天良、大逆不道之书?他一定是疯了,因为没吃到狗肉而发疯,要不他绝不会如此败坏人性。他得赶紧毁尸灭迹,至少要改头换面,反正决不能让别人有所察觉。
他试图将册子重新排版,但这根本就是异想天开,以现有的条件来看,他只能涂涂画画、删删改改,眼看着自己历尽千辛万苦的杰作毁于一旦。他过够了一贫如洗的生活,再也不当什么反人类学家了。他不断抬头,监视着前前后后,路人匆匆而过,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一番无用功之后,他想到了一个事半功倍的办法:将封面上的“罚”字改成了“罚经”,再在第一页加上了“凡人皆无罚权”这句话,这样以来,就再没人敢质疑他的忠良了——耻辱,如释重负。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越远越好,不容片刻耽搁。然而,他才刚跑出几步,就被自己的手杖一个踉跄绊倒在地。城外的青山绿水向他微笑,那里一定有片地方,能让他彻底避免难堪。他责怪自己真是急糊涂了,怎么忘记了这块该死的木头还落在了这卑贱、羞耻的地方。正当他唉声叹气的准备起身时,一位穿着体面、玉树临风的先生出现在自己面前。他主动弯腰扶他起来,还轻声细语的问他是否受伤,毋庸置疑,他定是性情中人。反人类学家急忙起身道歉,然后头也不回的溜之大吉。
老天保佑,一切安好。


IP属地:日本1楼2017-11-02 20:40回复



    IP属地:日本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7-11-02 2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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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苦耻
      悠悠碧空下,无数穿着朴素的和尚,背着柴,挑着水,从归无神庙的门里门外进进出出。微风佛面,殷婆苏罗心满意足的眺望着亭亭白桦。他从未想过,一本破烂《罚经》,日后竟能成为一门罚教,而更令他意想不到的是,来自五湖四海的穷苦人竟争先攀入教门,唯恐被拒之门外。截止今日,在官府注册的罚教教徒早已千人有余。如此顺风顺水,令他倍感喜悦。
      为了惠及大众,罚教组织了些书生意气、挥斥方遒之人,并将其封圣,以此共同破解《罚经》。后来,他们便成了罚教的领袖。这些人分别是:处然菩萨、哈耶纳·大缉罗尼菩萨、穆帝萨陀先知、高阶萨满菩提驮婆以及百卒长那烂黑诃。他们曾风光一时,但如今,有的已乘白鹤西去,也有的因伤心欲绝而远走他乡。在一次盗匪的无情袭击中,百卒长那烂黑诃不幸殉教。临死前,他当着救援官兵和众教徒的面,授予殷婆苏罗罚教长老一职。至此,他位高权重、大权在握已成事实,尽管他从未做好准备,但残酷的现实早已让他已无路可退。不过好在《罚经》的破解工作并非毫无进展。殷婆苏罗长老对《罚经》总结出了的三个定义:首先,凡人皆无罚权;但,唯自身可罚也;其次,如自己于心不忍,天可令他人善罚也。
      罚,是不可避免的,且多来源于来自外界。其中,可分为善罚和恶罚两种。善罚的目的是在于引领他人走向完满,亦可理解成互相取长补短,如遭遇复仇性抵抗,可采取强手段,但必须点到为止,其核心仍在于以理服人。恶罚不同,它的目的是伤害甚至毁灭被罚者。在大多数情况下,恶罚几乎能够囊括肉体与精神上的双重灭顶。为罚而罚,没有任何形式上的底线设置,所以有时会显得丧尽人性、泯灭天良。需要特别注意的是,不论恶罚还是善罚,均是在损及他人或公共利益而遭致还击的情况下才能称之为罚,且施罚者必须有绝对的权威优势,如若不然,就是报复。
      殷婆苏罗长老已经讲得很清楚了,罚教绝不会对任何人施以恶罚,即便是杀人如麻的法外狂徒也不例外。但无论长老怎么讲都毫无意义,没人愿意被罚,很多意志不坚的人因此选择叛教。这本身无可厚非,你愿留于此,就虔心服罚,如若不愿,也不强留,但偏偏有些人非要顺手牵羊,偷个一文八钱再下山还俗......
      殷婆苏罗长老决定把这些烦心事先抛之脑后,先看看卫队士兵们朝气蓬勃的练兵习武——尽管这些身强体壮的年轻人几乎都没上过战场。看着他们在操练场上挥汗如雨,长老也回忆起了自己的军旅生涯,当年,他还是营里数一数二的投枪手哩!罢了,罢了,好汉不提当年勇。
      过了一会儿,长老默默地离开了操练场,继续不紧不慢的四处闲逛。他的眼睛一刻不停地扫视着目所能及之处,所有他认识与不认识的人都向他问好,而他则尽可能对每一个人微微点头回敬。只有一个人,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呆站在那不知干些什么。那人是个伙头僧,他在盯着一只死去的麻雀,似乎想对它做点什么。长老过去问他:“你在干什么?”
      “长老,我看见这有只死去的麻雀,想来给庙里的师傅们添点荤腥。”
      “你看,无论如何,它已经死了,既然如此,为何不能给它留个全尸呢?你这样做,不是在无端惩罚它吗?”
      他立即回答道:“长老所言极是,我这就把它埋起来。”
      “且慢,如果你把它埋葬,那游荡于山间的野兽今晚岂不是要忍饥挨饿了,你这又何尝不是在惩罚它们呢?”
      “那......长老,我该如何是好?”
      “什么都不做。”
      “什么都不做?”
      “对,什么都不做!”
      他想了想,欲言又止,止而又言,但话到嘴边,又不知当讲不当讲。长老沉默不语,一直在耐心等待。最终,他无话可说:“长老,我这就去自罚。”
      “你何错之有?”
      “我.....”
      “你想将麻雀烹饪,为庙里改善伙食,说明你懂得团结和分享。当得知此行不义,你又想将它埋葬,说明你知错就改、心地善良。无论如何,你都不必自责。”
      “我明白了。谢长老!”他心花怒放,蹦蹦跳跳的回到庙里,只留下了喜悦的背影和长老的一声轻叹。在他走远后,长老将死去的麻雀捧起,找了个静谧的地方,用双手挖了个小坑,随后轻轻地将麻雀葬于此地。一切安好。之后,他继续若无其事的在庙里庙外,游荡闲逛。


      IP属地:日本3楼2017-11-02 2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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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日本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7-11-02 2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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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入教以来,殷婆苏罗的人生一直处于不紧不慢、不深不浅的状态。他从不会感觉自己很累,也不会感觉自己很闲。从表面上看,他几乎分不清什么是慢,什么是快,就像一只蜗牛在一条直线上慢悠悠的爬行。除非死神降临,否则,他绝不允许那道无形封锁线上有任何大起大落。当然,这种微妙的平衡在树治伍长面前,仍使他自叹不如。他不明白,为何树治伍长能不畏风吹雨打,在湖边一坐就是半辈子,更不明白树治伍长为何能望着平静的湖面想入非非。也许,他跌入低谷了,而唯一能拯救他的人,莫过于殷婆苏罗长老了。
          悠悠碧空下,湖面微波粼粼,虽沉鳞竞跃,但无人垂涎欲滴。
          “政委......”树治伍长利落的站起来,对远道而来的殷婆苏罗鞠躬敬礼。显然,长老并不喜欢这个称呼,他不由自主的将不悦摆到了脸上。
          “你好,同志。”树治伍长马上改口,长老立刻药到病除。
          殷婆苏罗坐到了对面,开门见山的说道:“伍长,你对那些视罚教如儿戏的叛教者,有何看法?”
          “我们应该提高自身的思想觉悟。”
          长老盯着这位久经沙场的老兵,他曾是臭名昭著的叛党——红魔军的一名战士。当他厌倦杀戮,叛逃红魔军,走投无路之后,才加入了罚教。对这位双手沾满鲜血但虔诚悔过的逃兵,处然菩萨力排众议,选择对他网开一面,并让他在神庙卫队中担任伍长一职。好在他不负众望,不然可就糟了。
          “就这些吗?”树治伍低头不语,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唉,长老,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长老......”树治伍长先是一番疑神疑鬼,随后又将嘴巴移到殷婆苏罗的耳根旁,说道:“湖底下有吃人的怪兽,有个叫尸尼的叛教者,就是被它们给吃了,我亲眼所见啊!”
          “一派胡言!”殷婆苏罗硬生生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转而轻声问道:“哦?那吃人的怪兽长相如何?”
          “鱼鳞猪身,羊角牛蹄,马面狗背,兔齿鸡尾......”
          “这长相还真是丑陋呀!”长老若有所思的说,“我听说,你当过屠夫,但却是个素食主义者......”
          “唉,卖盐的喝淡汤,自家产的东西哪有自家用的道理呀。”树治伍长打断道。
          “哦?果真如此吗?天罚世人于无形,且《罚经》有言:恐惧即是幻象......”
          “谁说不是啊!每当我想起这些鸡鸭鱼牛羊在鲜血淋漓中的最后一声惨叫,我无不感到耻辱加倍啊!要不是为了讨生活,谁愿意干这等以杀生为业之事啊!”
          “耻辱?”殷婆苏罗的表情有些难看“你自罚多久了?”
          “数不清了。”
          “最恐怖的自罚莫过于无中生有的奇耻大辱。快停吧,你没错。”
          “说得轻巧,说得轻巧啊!”他双眼无神,仰天摇头,随后便闭目而坐,任凭长老怎么叫唤,他就是不句话。
          “伍长,你或许不清楚,当年处然菩萨的一家老小曾被红魔军无情地屠杀。他们连不满十岁的孩童都不放过,但菩萨却没有将此等罪过埋怨与你......”树治伍长的表情有些怪怪的,像是悲愤交加,但又羞于承认。长老继续说道:“伤害与被伤害,两者间的差别不过一仇一恨,既然处然菩萨都能够海量红魔军,那你,为什么不能原谅自己呢?多说无益,你自己想想吧。”
          殷婆苏罗起身离去,独留树治伍长一人坐于亭中。长老始终无法释怀,他总觉得自己做的还不够,但他确实已经无能为力了,现在只能靠树治伍长自己的修行,来摆脱苦涩的耻辱。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不知不觉,长老又走进了操练场。在卫队的“喊杀”声中,他感觉有些不祥,但始终无法说出个一二三来。他呆站在原地,那道无形的封锁线突然......
          “长老,长老,不好了,不好了!”一位教徒气喘吁吁的跑到长老面前,惊愕的说道:“树治伍长,他,他,他......”
          “你莫激动,慢慢说来。”
          “他,他,他......他被一只长着鱼鳞猪身,羊角牛蹄的怪物给吃了!”
          一时间,长老被愤怒冲昏了头。他顺手抄起一根标枪,似曾相识的感觉从天而降。他脱下袈裟,想都不想就往湖边跑。他能感觉得到,许多人都在跟着他——去他的!顾不了那么多了,杀!
          当殷婆苏罗来到湖边时,那滑稽可笑的怪物正在岸边啃食断了气的树治伍长。一瞬间,他仿佛又找到了军营里那种无人能及的快感。现在,正是时候,枪尖与兽颅成抛物线,就像那道无形的封锁线,它的高度,就是现在的高度。 长老握紧标枪,待瞄准完毕后,他将全身之力统统集于右臂,像出拳击敌那样将标枪掷出,宛如怪兽就在跟前。
          那一刻,无形的封锁线经过了无数次千变万化,宛如整个世界被翻了个底朝天,但好在,他终于落了下来。怪物的嘴里叼着树治伍长的下颚,鲜血从它那又长又臭的嘴巴里喷涌而出。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他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长老恶罚了?无论在何种情况下,国家全体公民的权威,永远大于最高统治者的权威,这在哪里都不例外。殷婆苏罗又变成了那个一步一个脚印的罚教长老,他颤抖着将标枪从怪物的体内拔出。他感到芒刺在背,因为他不确定湖里到底还有几只这样的怪物。但更大的威胁,莫过于日复一日向他招手问好的兄弟姐妹。长老尽可能的远离湖面。他扫视着人群,看到了呼罗延,想起了刚刚说的那番试图通往大雅之堂,但却举步维艰的理论。
          “树治伍长是个好人啊,真的是个好人啊!但好人命短,偏偏就被这**给吃了,连个全尸都没有。”长老举着标枪,咆哮着:“野兽无情,人有情。他,树治伍长,的确是自取灭亡,只因他过不了这道坎。我听说过恶罚,但没听说过有人对自己恶罚。他命该如此吗?不!如果这怪物不死,下一个死得会是谁?我无从得知。是的,我们可以告诉自己,无人胆敢恶罚于我,我们也可以以理服人,让他改过自新。但野兽不行!树治伍长死得冤枉。这怪物本不该存在于世,它就是恶罚最终的化身,它的死,就是替天行道!”
          众人迟疑了一会,殷婆苏罗从未有过今天的提心吊胆,只要稍有异动,他就很可能马上被扔进湖里喂鱼。空气凝固的像一滩水,他连身边人的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没别的办法了,只能听天由命了。
          “替天行道!替天行道!”有人高举拳头喊道。长老看见了那个人,就是今天试图用麻雀来改善伙食的伙头僧,他第一个站了出来,为长老说话。他拼命地叫喊着,仿佛想用浑身热血来点燃了一串干巴巴的鞭炮——然而,他成功了。没用多长时间,五雷轰顶便在人群中响起。当殷婆苏罗看到呼罗延一起跟着众人高喊欢呼时,他才松了口气。


          IP属地:日本7楼2017-11-02 2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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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日本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7-11-04 17: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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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ND


              IP属地:日本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7-11-04 17: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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