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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死神的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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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薇向短篇已完结,非原著向;可以和《丧子》《谋杀》《盗爱》一起看做是《嚓朵拉》的多个非正式后续,私设恶魔果实能力者能有一次与死神交易的机会,换取非恶魔果实能力者的生命。
明明努力已经把眼睛打开到最大了,却依然打不开面前的黑暗。
尽管眼部没有异样的感觉,她还是试着用手指去摘下不存在的黑布条,当然那里什么衣物都没有。
脸庞比冰冷的指尖温度还要低些,混沌的大脑开始运转、思考。
神啊,是我失明了吗?
她思忖着,奇怪自己对于视力的缺失为何没有一丝一毫的印象。她像是生刚出来的婴孩,意识充斥着虚无相关的不真切,僵硬的躯体仿佛不属于她,连呼吸都觉得陌生起来。
好冷。
周身笼罩在严寒中,她能想象到自己呼出的白雾在空中消散的过程。沙漠从来没有冬天是不错,但她未尝不曾涉足冰天雪地。
是什么原因呢?
记忆像蜷缩火炉旁的猫,盘着尾巴懒洋洋的,不肯动弹。作为主人她又不好像对待自己马匹一样的身体那样对待意识,挥着鞭子去驱使它。隐约有些许线索,大概和她的国家有关。
我的国家……那我又是谁呢?
奈菲鲁塔利·薇薇。
哦,她想起来了,她是阿拉巴斯坦的公主啊。
她这是在哪呢?为什么这里这么寒冷,像代表着死亡的坟墓、冰窟?
如是想着,她尝试着活动全身,腹部随即传来剧痛。
啊。
她不由低喊出声,有一刹那觉得自己从腰部断掉,上下半身分离开。不过这种痛楚来得虽然剧烈,但只有那么短短一瞬。
是错觉吗?
隔着衣服,她抚着自己腹部的一圈,摸上去那里好像完好无损。没有经过眼睛确认,她总也安不下心。
总之她还活得好好的对吧?不知为何,“我还活着”这句话在她的心里山谷回音似的响起来,久久不息。
这里不是沙漠,是一个寒冷的地方,一个……花园?
手指触摸到身下的长椅,第一感觉就是自己在一座花园里。慢慢感受木制品的粗糙和天然的纹理,直觉如是说。
倏地风起,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刺骨的风,不夹杂雨雪,却夹杂着某种危险。风声是狼嗥般的警告。
现在不是考虑她为何在此的时候,方才她的喊叫似乎引来了不该招惹的事物。她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狼群”缩小着包围圈,封锁了她所有的退路,甚至听到狼鼻翕动声,在嗅人肉的香气。
又有什么比“狼群”更强大的东西过来了,驱走了风。所有“狼”都夹着尾巴一窝蜂地跟着风溜了。这些发生在须臾间,她都还没反应过来。
“嘿,你怎么在这?”
熟悉而又陌生的男性声音在耳畔响起,有人在向她说话。清楚那人就在自己面前,可为什么又那么遥远呢?简直就像是另一个世界传来的声音。
“不知道。”这是她唯一能给出的有关不确定的确定答复。
也许是看到她因寒冷颤抖的肩膀,对方把一件温暖的大衣披在了她身上。她嗫嚅着嘴唇道了声谢。
感受着久违的暖意,与此同时嗅到大衣上的烟草气息。她立马想起了对方的身份:“克洛克达尔……先生?”
“嗯,是我。”
即使看不到他的脸,他的形象还是清晰地浮现在她脑海里。他应该像以往那样抽着雪茄,嘴角抿起,侧脸硬朗。眉眼冷峻,这个男人本身就是一把不露锋芒的刀。
自己同他的交集不止阿拉巴斯坦事件,之后他们又遇见了,可具体发生了什么她记不清了。大概就是立场转换,两人不再不共戴天。
她绷紧的神经松了些,尽量让神色缓和,朝着边上挪了挪,让出位置:“要休息一下吗?”其实心里是不希望和他待在一起的,因为对这个宿敌有着畏惧。
“不了。”
他在抽着雪茄,也许还注视着她。想到这,她有些不自然起来,稍稍回温的手指从大衣把领口拢得很紧,像处在阴暗潮湿森林底部的寄生植物那样,拼命汲取着温暖。
那张横着疤痕的脸上,此刻会是怎样的表情呢?
“克洛克达尔先生,”她停顿了很长时间,逗号都快变成句号时才选择好问题:“你怎么会在这?”
“解决事情。”
他口中的事情应该和自己无关吧?薇薇想着,估计他只是碰巧路过此地。要拜托他帮忙吗?虽然很不好意思,但也只能拜托他了。
“克洛克达尔先生,你知道这里是哪吗?”
“差不多知道。”
他的回复很怪,在薇薇的印象里他回答问题时一向是斩钉截铁,要么就闭口不言,从来不会给模棱两可的答案。
“你能带我离开这吗?”
“可以。”这次的回答很干脆。
薇薇露出了微笑,感激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正在筛选着词句,他牵起她的一只手。宽厚灼热的手掌,给了她前进的力量,她鼓起勇气站了起来。
起初脚步有些踉跄,走了一段路后好多了,身体也暖和起来。
“活下来了”,这句话又开始在心的山谷里回荡。
尽管什么都看不见,她很安心。克洛克达尔先生是个可靠的人,潜意识里她是这么认为的。
风雪又刮起来了,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的风雪里没有危险的“狼”。它们在远方无可奈何地嚎叫,眼睁睁看着猎物逃走。
这里应该是森林?她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询问,就在这时,克洛克达尔忽然松开了握着她的手。
“诶?”
她吃了一惊,刚想说什么,一只手用力在她的背上推了一把,她不由分说地坠落。
尖叫声卡在喉咙里,挤成细长的针型刺破黑暗,像刚出生时发出的第一声啼哭那样嘹亮。
身体沉重,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映入眼帘的是雪白而又无生机的天花板。疲惫的眼皮支撑不住,重新合上,她大口喘息着人世的空气,知道自己活过来了。
腹部隐隐作痛,她想起来那个雨夜打开门时,一记锋利无比的斩击将她拦腰砍成了两截,那种直面死亡的恐惧深刻在她骨髓里,回忆时仿佛又回到那个时刻,不禁冷汗涔涔。
她应该已经死了,为什么,为什么活下来了?
对了,克洛克达尔呢,他怎么样了?
“医生!病人醒了!”是贝尔的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知道她出事,不顾国王的反对与恐吓,贝尔直接从阿拉巴斯坦飞了过来。
即便确信是他,她还是强撑着睁开看了他一眼,是他没错。
果然亲眼见证的事情最让人安心,想起刚刚从死神的花园里把她领出来的那人,她的心沉了沉。那仅仅是个梦?一个濒死之人的幻觉?
医生匆匆过来,检查了一下她的身体状况后说:“真是奇迹啊,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还能活下来。”
“她可是神灵护佑着的人。”贝尔看着她说。
姓奈菲鲁塔利的人都受着阿拉巴斯坦的神明护佑,而普努旺的医生当然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也就没有在意。
薇薇很想说护佑着她的人不是阿拉巴斯坦的神明,至于是谁,无须多言。
医生走后,病房里就剩下薇薇和贝尔两人。
“可恶,到底是谁干出这种事,我简直不敢相信理查斯那个疯子会这么疯狂……殿下,您先好好休息,我会好好调查此事的。”
“嗯。”她很含蓄地问他:“还有别的人受波及,被伤到吗?”
答案是没有。
一个活人是不会凭空消失的,克洛克达尔一定还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某处。她努力想让自己相信这点,但不祥的预感却如潮水般袭来,将她整个人淹没。
她也不能相信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轻轻松松就活了下来,有人干预了这个世界运转的体系。在这期间,她什么都没看见,只是负责被救出,因此末日来临面对审判之际能逃避犯下弥天大谎的处罚。
她与他有关的记忆也在以可感知的速度消失:写给他的17封信,再遇见时被他握住左手的触感,送给他的那盆鸭脚木……
只要睡一觉,这些记忆就会像风吹过的花园地面,干干净净什么痕迹都没有,她知道的,她都知道的。她只是不知道他用怎样的手段完成了这个谎言,他是个可靠的人,这点她深信不疑。
她没有什么办法,只能接受。生活总要前进的,命运塞给她的她都得拿着。
在睡着前她问了他一句话:“贝尔,你说有人能和死神做交易吗?”
“如果有的话,”贝尔说,“那他一定是个狡猾透顶而又爱着的人。”
END


1楼2017-11-05 17:33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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