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迪林杰眼皮微颤,然后猛地坐了起来。突然的动作再度撕扯了右臂的伤口,令他几乎倒吸一口冷气。
没有武器,没有条子,没有手铐,没有……衣服?
秋日的阳光顺着头顶的天窗洒入,他抬头,看见灰尘在光柱中盘旋。
“呃……你醒了?”
门开着,门外坐在写字桌前的莫特•雷尼转过头来。
迪林杰一时怀疑自己出现了记忆断片。这***是什么情况?
“我在哪?”他问。
“呃……库克县的郊区?讲真我也说不清楚。”莫特用下巴示意了一下床头旁边的一摞衣服,“幸好,咱俩的身材还没差得太远。”
莫特转过身,继续索然无味地思考着自己的新作。直到突如其来的力量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将他整个人按在桌面上,同时他感受到了钢笔的笔尖顶在了自己的脖颈处。
“天哪,你就这样对你的救命恩人吗!”他尖叫到。
“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我怎么知道!”莫特拼命挣扎,“你大半夜敲我的门整个人都快死了天知道你惹上了什么人!”
笔尖的力道加大了,莫特感受到对方灼热的呼吸就喷在自己的耳根,“你……知道我是谁吗?”
“一个杀掉自己的救命恩人的匪徒……不!我不知道!别杀我——”
迪林杰看着快被吓哭的作家,嘴角上扬,“我不会杀——”
这时,作家突然反手抓住了迪林杰的手腕,在后者笔尖移开的瞬间抬头撞在身后人的脸上,迪林杰后退半步,作家在下一秒扑过来,手指狠狠地扣入迪林杰的右臂伤口,令对方扬起头发出无声的惨叫。
“你把他吓晕了,”作家松开手,发出吃吃的笑声,“说实话我并不在乎你是谁。”
迪林杰靠在墙上,豆大的汗珠从额前滑下,“我倒是挺在乎你是谁。”
“约翰•舒特,”作家也靠墙坐下来,同迪林杰肩并肩。“知道吗,我还挺喜欢你的。”
迪林杰不置可否。
“你就像我作品里的人物,”作家接着说下去,“虽然你这种通常活不过两章。”
约翰•迪林杰偏过头,“是吗,为什么?”
“因为你自己清楚自己总会在前两章之内玩完。”
迪林杰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嗤笑。他抬起头,看着秋日的阳光从头顶的天窗洒下,万千灰尘在光柱中飘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