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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黄衫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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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篇带有克苏鲁元素的古风长篇集体创作,背景是南北朝末期,南陈后主陈叔宝在位期间。预计故事里会出现很多喜闻乐见的发糖情节。
因为作者们对克苏鲁知识的掌握程度不同,写作风格也不尽相同,所以不同章节见可能会出现画风突变的情况,还请大家谅解~
之前发布的时候莫名其妙被审核了半个月....现在重发一遍试试....


IP属地:江苏1楼2017-11-14 06:35回复

    credit to 阿娅


    IP属地:江苏2楼2017-11-14 06: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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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江苏3楼2017-11-14 06: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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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棠棣
        小巷东头住着个怪人。
        这怪人约莫三四十岁年纪,平日里甚少与人往来。他在这小巷里住了十来年,竟没有人能确切说出他原先的姓名来历,只约摸晓得他先前也是习武的,名头大小不知,脾气是真真儿的不好。叫他冷飕飕地瞧上一瞧,便是最无法无天的娃娃也不敢造次了。
        先头没了的水生有个大他数岁的兄长,平日里端着长兄架子,心里着实疼这个兄弟。水生乍一去,他爹佝偻了背,他娘哭瞎了眼,这少年却是个心里有成算的,自个儿去找人细细问了他兄弟那一日行踪。小巷原不大,街坊邻居也怜他家遭此飞来横祸,皆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倒教他很是感激了一番。
        那一日水生与谁一道顽、又往哪一处跑去,要打听也不是难事。听闻兄弟是去了城南再无消息,他有心去打探,又怕贸贸然跑了去无甚大用,只累得爹娘更伤透了心。可水生到底是自家兄弟,万万没有叫别人为此奔波冒险的道理。
        不过是个半大少年,凭他如何早慧,遇上这样境况也是无计可施的。
        此时已是更深时分,雪夜寒意逼人,他怔怔立在道旁,全然觉不出自个儿的手脚已冻得麻木,只在想,那一日水生顽皮,拉我去堆雪人,我怎地不曾应了他呢?‘’
        “你这奔波劳碌的,是要为你兄弟复仇么?”
        背后传来这声儿着实难听得紧,嘶嘶哑哑,全然不似人在说话,可他这一会子已顾不得这许多,猛转过身瞧见说话人,原是巷东的怪人。
        怪人笑得渗人,说话也是极不客气:“城南那样的地方也敢去跑,听闻那戏班子是专为大户人家演出的,说不得冲撞了哪一位贵人罢,你如今这般也是徒劳,有这样功夫,回去照顾好你爹娘才是正经。”
        少年咬牙,明知对方说得难听却在理儿,偏心口堵着一股子气,话冲口而出:“哪有兄弟死了,做哥的不闻不问做那缩头乌龟的?话说得这样轻巧,待你死了,你若有兄长,一定也是不管不顾的!”
        有那么一瞬间,少年几乎以为自己要死在怪人手里雪亮的刀下,却不想停了许久不觉疼痛,睁眼看去,怪人面上神色变幻不定,似恼似怒,又似一种大喜大悲后的麻木与空洞。他心下疑惑,怪人却收了刀,问他:“我来问你,若是你正经打听清楚你兄弟死因,又无力复仇,要怎样办?”
        “我今日不能复仇,来日未必不能。今时无能为力,今世总有法子弄得清楚明白。水生死得那样可怖,我不能牵累他人,拼却自己这一点力气,总是可以。”
        “你爹娘如何?” “自当先侍奉父母。”
        “来日有妻儿如何?”
        “我既存此志,又如何会娶妻生子,牵累旁人?”
        “若你拼尽全力也无甚大用,又如何?”
        少年这一回并不能毫不迟疑地答上,他想了许久,叹道:“水生已没了,我纵是将天翻过来,也不能叫他再睁眼唤一声爹娘,不过是……求一个自己的问心无愧。来日到底下见了他,也可说一声,我不曾白得他一声‘哥’。”
        他考虑得样样周全,独独落下了他自己。
        不为仇恨所迷,也不作虚假的宽容之态;不累及他人,也不过分执念终生心魔。
        当真奇怪,怪人想,这少年和那人眉眼分明没有半分相像,怎的我方才却晃了神,倒觉得如瞧见那人一般?
        若是当年……若是当年自己有这般的豁达……
        少年想,他一定是瞧错了,不然这素来脾气古怪的怪人,如何手在抖呢?
        “你也不必做到如此地步,”怪人语气罕见地柔下来,“你兄弟……水生,定是盼着大哥一辈子安稳快活,而不是形单影只。此事便算我赶上了罢,我来替你便是。”
        “可……”
        “城南那戏班子颇有些古怪,纵是传闻里十之八九都做不得数,你个娃娃也还是不去的好。”怪人自嘲道,“不过是打探清楚杀个人罢了,我做惯的。”
        何况这兄弟二人,做兄长的一片赤诚,做弟弟的也只是得了一场飞来横祸,来日到了阴曹地府,怎样也不至无颜相见。
        而他……有何颜面去见那人呢?
        他曾将兄弟之情手足之义弃如敝屣,如今能成全他人一二,竟也觉得欣慰得紧。
        若是那人在,怕也是要去的罢——骨子里都刻着个侠字的人,怎会放任此事不管。
        少年听了“杀人”二字下意识一颤,纵他已决意要为兄弟讨个公道,乍然听旁人这样轻描淡写地说取人性命,总是免不了要怕上一怕。怪人瞧出他心思本欲张口嘲讽,可许是思及故人之故,到底也只是冷哼一声,径自提刀往城南行去。
        他理应追上去的,少年想,这样轻易决定要人性命,总是不该,可……
        水生又何辜,偏要教他死得那样惨呢?
        不知是因冷还是因惧,他终于战栗起来,抖抖索索地,却不知该往哪一处去才是。
        _________________
        所有人都说,巷东的怪人终于疯了。 他口齿不清地念叨着无人听懂的话,呜呜呀呀地。人们本就不与他相熟,自然也无人去管他,更无人知道他去过何处,又窥见了怎样一场惊心动魄。
        那戏班演的是什么剧目?眼前分明是寻常戏台,台上的角儿穿的虽非戏服,也只是粗布黄衫,怎的……怎的……
        眼前景象开始模糊,恍惚间又回到最悔最恨的那一日,割袍断义,分道扬镳,十数年手足情义,终结于一句“道不同不相为谋”。
        他身处何处?师门?乡野?建康城?
        分不清了。


        IP属地:江苏4楼2017-11-14 0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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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巷门
          彦笙是府上的老人儿了。
          他说,等府上落了锁,你就从东南角的偏门出去,顺着南街一路走到头,见到一个黑漆的木门,就把东西放在门口,千万别乱看,也别搭话。
          府上前月新来了个戏班,听说只为皇家贵族唱戏,自是不能亏待,一应用度,皆由府里差人送去。十五那天,彦笙刚去送了一次,没过几日便病了,到了月底愈加严重,只好拜托青容替他。
          彦笙眼底的乌青,怕已是许多天未曾睡好。
          彦笙仔细瞧了窗外门外都没人后,将青容拉到了房中的角落,低声道:“我见你是乡党才肯信你,只拜托你帮我这一回。顺当地把东西送到,等我回来,好处自然少不了你的。”
          “彦笙哥......”青容听他如此语气,不由得心生害怕。
          彦笙瞧得出来,为了让青容放松些,便改了口气说道:“不过是每月送两次东西去,没什么大不了的,那班主不喜欢有人靠近,我见你是新人,所以刚才严厉些。这些东西我就放在这儿了,夜里凉,出门记得加件衣服。”
          入夜,府里刚上了灯,青容便带着包裹早早地等在偏门。
          这里他从未来过。角门上的漆,裂的裂,破的破,门环的铜锈轻轻一碰便会脱离,门槛处的杂草怎么说也有半人高,看起来也是许多年未曾打理过。青容随手拔了根草,抬眼望着天,银白的繁星,灿黄的圆月,青容没太在意,却觉得有些异常,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夜空,又好似,在儿时,或是在梦里,真的见过。一时间,他倒还有些恍惚,分不清这是在梦里,还是现实。
          不觉已到了时间,青容推开门,瘦小的身影融入夜色中,身后回荡着落锁的金属碰撞声,百折千回地在这南街上追着青容。两边的屋檐遮住大半月光,身旁路过的一家家门户黑得好像能吸入万物,脚下的青砖似是没有尽头。
          青容背后有些发凉,脑子里模糊地闪过了一个画面,却是清楚的恐惧。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只想快些回去。
          走没两步,青容隐约瞧见街角有一点光亮。凑了上去,竟是一盏灯笼。青容不由得心中一喜,自己竟如此大意,夜晚出行不带灯笼,活该刚刚怕得要死。
          提起了灯笼,整个街景都变得不同,只是这一点烛光,却映得街道暖黄而柔和,连穿街而过的夜风,也有了温度。青容放慢了步子,细细欣赏着瓦檐上的图样,青砖上因岁月留下的坑洼,粉墙上的斑驳,微风拂过,好似还混合着不知哪条巷中的酒香和不知谁家院中夜开的花香。他儿时就是在这样的长街上,和小伙伴们嬉戏玩闹。
          慢慢地,这深深的南街走到了尽头,一扇黑漆的木门映入青容的眼中。他心想,应就是这儿了。俯身,将包裹放在门口的那一瞬间,青容好似听到了什么声音。
          青容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忽然反应过来,自他靠近了这扇门以来,便听不到一丝声音。
          并不是因为入了夜的街道寂静,青容连自己的脚步声都听不到。
          提着灯笼,青容的胆子也大了几分,将耳朵附在门上,等了许久都没有声音,他皱了皱眉,莫非是自己听错了?
          正当他准备转身离开时,又听到了一个声音。青容愣在原地,这一次,他清清楚楚地听到了,水声。
          是潮声,是潮涨潮落的声音。他小时候曾在海边住过,对这声音再熟悉不过,可这里,怎么可能有海?
          紧接着,便是低沉的声音,不知在说些什么,却如同来自灵魂深处的呼唤,指引着青容去推开那扇门,进去一探究竟。
          青容的手指距离那黑漆的木门只剩一寸,忽然有一只陌生的手扣住了他的肩,猛地将他甩出将近一丈远,紧接着一道银光闪过,锋利的剑刃瞬间架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青容还未回过神,怔怔地看着面前手持锋刃的玄衣侍卫模样的人,以及他身后不远处的青衫男子。
          “白辛,还不速速将剑收回?”青衫男子微微开口,青容颈间的冰凉之感竟霎时消失于无形。
          “这位小兄弟,为何深夜在此徘徊不去?”青衫男子走到青容面前,轻声道:“近日来,常有妇女儿童失踪,夜里不安全,还是少出门为好。”
          青容眼神中流转这一丝迷惘,本来他放下东西就应当回去的,却不知为何在此逗留了这么久,刚刚听到的声音,追寻着的召唤,一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可那感受却如此真实。
          在一旁的白辛见青容久久不答话,便在一旁催促道:“你小子想什么呢!我们大人问你话呢!”
          “大人?”
          “这是大理寺的苏迟苏大人。”苏迟见这孩子被吓得不轻,便也不指望当下能问出些什么。走到门前,俯身将包裹拆开查看了一番,见到里面上好的山羊皮毛,想来受得起这份贡礼,出手又如此阔绰的人家,在建康也不过张府。便道:“白辛,把这小兄弟送回张府。”
          正当此时,一阵过堂风吹进了长街,死死掩住的黑漆木门被吹开了一条缝,恰逢苏迟正欲转身赶上他们,余光从门口处一扫而过。
          “白辛!”
          苏迟甚少这样失措地唤他,并着无力的步子踉跄地往前走了两步,被白辛一把拦腰扶住。
          “大人!您怎么了?”
          身后的门“嘭”地一声关上,苏迟的身体不受控地打了个冷战。
          第二日清晨,苏迟还没醒,右手死死抓着被子,嘴里还念念有词。白辛送走了郎中,带着药方去药房抓药。掌柜看了看药方,一面转身抓药,一面无意说着这几日类似的药方他已照着抓了好几份,不知是不是巧合,好似近来开始梦魇的人愈来愈多。
          苏迟昨晚梦见自己走在水底,周围竖插着粗壮光秃的树枝,水底尽头之处,是璀璨却幽暗的星空。
          醒来时分,他发现自己床边的官靴,湿了鞋底。


          IP属地:江苏5楼2017-11-14 0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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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17-12-03 2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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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7-12-05 2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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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坟线————


                IP属地:美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8-09-06 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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