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怀想天空
★文 yoite
还记得,那一年,我们一起奔跑在初春的草野上,笑着,叫着。累了,就纵身一卧,小雏菊的芬芳,便在身旁绽放。那一天,一向笑语连珠的你难得沉默。终于,你开口了“我明天就要走了,到澳洲去。”我愣住了,忘记了该喜还是悲。然后,你又说“你要好好地照顾自己,要好好地和别人相处,别老使性子……”我反应了过来,却仍旧不答话。只是有些僵硬地,把目光投向辽远的天空。丝丝浮云,像弥漫在湛蓝帷幕上的烟雾,有些朦胧。刹那,过往的种种,都如放电影一般的在眼前闪过……
你,我的朋友。当初,是你,第一个对自闭的我伸出了手。你笑着说“我们做朋友吧!”我有些犹豫,有些害怕,但因为你的笑容,我还是将手交给了你。然后,你就拉着我一起跑,一起玩。你告诉我,你很喜欢天空,因为它是那样的美丽而又宽广;你告诉我,你很喜欢澳洲,因为那里有世界上最干净的天空。我知道的,真的知道啊…别离总会到来,但,却没能料想到,它的造访,竟是如此的早……
眼睛涩涩的,有什么东西,就要溢出来了呢。我执意地把头仰起,任阳光洒落进瞳孔。吸吸鼻子,我说“没关系!你就去走你想走的路好了!”然后,似乎…有一声深深地叹息;再然后,你就离开了。
天空中,有飞机飞过。我时常想:大概,你就坐在这架飞机上吧?去你喜欢的澳洲,看你喜欢的蓝天……
我不肯将目光收回,总是极目远眺,直到…那天与地的尽头。曾经幻想:你的身影,会出现在那里,然后,一如当年的,向我走来,对我伸出手。
但,那只不过是幻想罢了。我知道。
其实,你是知道的吧?那天,我说的…是真心话……
你就去走你想走的路,因为是你的选择,所以我会支持。至于我…真的,没关系的……
我想,你是明白的。因为,是你。
那是同一个天空,我们都在仰望。飘飞的云彩,带来异地的思念--那是彼此关怀的炽热的目光。我感觉得到,我们…仍旧在一起。
呐呐,玥鸾。你听到了吗,我们都很喜欢的,山茶花开的声音?
----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