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递去青丝绦的手悬滞在不期的幽阒里,假镜窥人,一片昏昏黄黄里,她的神色依旧贞静。尚未取字前,四愁还是我的玩伴,我常要为她的贞静而懊恼。而今却能移目,左右端详,仿若打趣自己,“可惜我无冠带华簪,也不是弄舟子。”
散发披襟,那更适合四愁的阿玛,我的姑父。幼时姑姑归省,曾听仍为一司官的姑父奏《颐真》,瞻慕切久,无由亲炙。瞻慕他的真自在,俱坐忘。仿佛他向来志不在鸣珂玉锵。自户部致事后,目下他正是位秭归散人,终日枕流漱石,披云弄商。
思及此处,“外家可有来信?”京城此时没有晨雾,鄂地该正是婆婆娑娑,晓雾连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