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学第一天——
2004年8月20号,是七年级开学的日子。从那一天开始,开启了我14年的寄宿求学生活,直到现在。当天早上,我们叫了一辆三轮车,从老爸单位宿舍出发,经过淮郑路和106国道,来到学校西侧的临时大门。跟我同届的同学应该记得,当时学校南门前的路还未修好,学校东侧也没有路,只有学校西侧的106国道和学校北侧的一条路,对面的检察院和学校一路之隔。一高四周还是一片荒野,南门对面只有一家简易书棚,很是落寞。
当时的操场很大,被分割为南北两侧,南侧的800米跑道,中间的草坪很是漂亮,东南角还有几个小亭子,北侧的一半只有孤零零的厕所矗立着,堆放着很多的建筑垃圾和破铜烂铁,在我入学的那个暑假,环卫工的女儿被雷劈死在双杠上,现在已经找不到双杠了,位置就在复习楼对面的水房前面。北侧的操场都是煤渣铺就的路。
到了学校之后,我们先去找教室。学校内只有一栋教学楼,就是现在的1号教学楼,当时只有四个年级在新校区,初中三个年级和高二,一个教学楼容纳不了那么多的班级怎么办呢?只能把综合楼腾出来一些房间当做教室用。
我入学的那年,七年级有18个班,我在14班。前九个班在一号教学楼,后九个班在综合楼的三四楼的小教室,大的教室是留给高二年级的。我们找到班级之后,班主任老师还没来,门也锁着,门上张贴了老师的名字和联系方式,我的班主任是钱德友(这个名字是真实人名),钱老师人如其姓,手长嘴也长的故事咱们慢慢说,门上还贴着学生的花名册以及宿舍号。我们班当时有44个学生,老爸认真瞅了一下花名册,笑说这是计划生育的那一批,很多都是女生。
班级门还没开怎么办呢?只好拿着东西先去找宿舍,宿舍也非常好找,只有三栋楼,综合楼后面的三栋,我住在最后一栋,也就是老餐厅前面的那一栋。下楼正要右拐,竟然碰到了我的发小九九,聊天才发现,我们竟然分到了同一个班级和同一个宿舍!老爸比我还开心,两个人都是一个镇的,可以相互照应。
打过招呼后,她应该是去了教室,我们径直往宿舍走,宿舍在五楼的最后一个房间520,当时的宿舍条件还是不错的,宿舍内四张床,睡八个人,床上都有贴学生的姓名,为了防止学生争抢床位。宿舍内还有一个小卫生间,虽然水龙头从来没出过水……
暂且把宿舍分为两边吧,左边靠里上铺是赵金金、下铺是田怡;左边靠外上铺是李夏月、下铺是黄洁;右边一侧靠里上铺是小九九、下铺是张芳,靠外上铺是我,下铺是李俏丽。(为了避免对号入座,名字均化名处理)。当时已经有几个人来到了,记得最清楚的是李俏丽的妈妈在给她铺床,我爸妈很热络的跟他们打了招呼。其中,除了我和小九九来自小镇,其他的几个人都是淮阳县城的孩子。而且赵金金、田怡、李夏月、黄洁、张芳都是来自城里的实验小学,李俏丽来自二小。城里和乡下因生活方式产生的隔阂从那时候起在我心里就已经有了雏形,尽管现在看来淮阳只是个小县城,而我和男友在深圳已经有了房子,有了体面地工作,谈起出身和城乡差距,和那些城里的孩子比,在聊天的时候,仍然是“圈外人”和他者。
老妈上去帮我铺好了床铺,把生活用品归置一下,我仍旧在上面把东西倒腾来倒腾去,想要把我的物件都集中在我的床上,离开了家离开了奶奶,我是一个非常没有安全感的孩子,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我上大学。
爸妈和李俏丽的父母攀谈,得知我们是来自同一个小镇的,最近举家搬迁到了县城北关。我对我的室友并没有好感,懒得和他们打招呼,也正是因为这样的自我封闭和自我保护让我度过了非常难熬的七年级,和室友的关系剑拔弩张,整个班级都知道我难相处,在宿舍更是人缘差的要命,但是总是有人天生会来事儿,而我不是那样的人。
收拾完毕,爸妈带着我再次回到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