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铺子里只有偶尔微小的亮光略为闪耀。
掀开那重重的布幕，虚弱的病人走了进来。虽然在黑暗中看不清容貌身形，却也能感觉到是个清俊秀美的人。
大夫坐在宽大的桌后，示意病人坐下。
「大夫，我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吗？」
「出来了。」大夫意味深长地看了病人一眼：「你感染了相当可怕的病毒。它们在你身上肆意地破坏，吞食你的细胞，一步步地让你的身体发生病变。你的免疫系统根本无法对付它们。这些病毒的数量越来越多，我想你身上已经出现明显的创口了吧？」
病人语音颤抖：「是的...」
「我记得我以前给你注射过一次抗体，是让这些病毒互相侵蚀，趋于毁灭的，为甚麽情况反而更严重？」大夫的口气严厉起来。
病人低下头：「我...因为一直没好，就去找了别的医生...他给我开了另一种药，然后...」说着，病人将装着药物的袋子推了过去。大夫扫了一眼。
「你这简直是自杀行为！！」大夫指责道：「这两种药物完全是相对的！任何一样都能有效制止你体内的病毒，但它们在一起，只会让你的病情更加严重！」
「对不起...」病人的说话满是惊慌：「我现在怎麽办？！」
「现在我没有别的办法，你继续用那种药。下次来复诊我会想好新方法。」大夫的语气很沉重。
「下次是什么时候？」病人急切地问。
「二万年后吧。」大夫在病历表上记录。
病人绝望地站起来，脚步虚浮地走了出去。
黑暗的铺子里，另一个声音响起。
「这样好吗？依病毒侵袭的速度，他能活到二万年后？」
「我也不知道。」大夫摇了摇头：「这种病毒很厉害，不管到时候他还能不能活着，我都必须研究出对付的方式。」
在黑暗的铺子里渐渐没了声息，只有那些小小的亮光还在悠闲地一闪一烁。
有那么一盏特别亮的，突然照亮了桌面。药袋上的字与病历表上的名字显得无比清晰。
「病患：地球」
「病症：人类病毒」
「第一次用药：自相残杀」
「第二次用药：善良美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