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上帝作证我是个好孩子。不过,好吧,是个稍稍有点瑕疵的好孩子。
我尊敬师长,团结同学,现担任着究极警备队队长一职,非常惭愧地被谬赞为“战斗的天才”、“光之国最年轻的英雄”——但我还是要接受它们,并且以此来要求自己——尴尬的是我的自控能力并不是特别好,有的时候我会忍不住当一个坏孩子,比如在Dad睡着以后拿钢笔在他脸上画王八,或者在偶尔才会有的作业上潇洒地写下“Sorry,I don’t know.”什么的。
基于这个缘故,Dad对我特别无奈,他一直要我向Zero学习,虽然我并不知道她身上有什么值得我学的——整天都闷在室内看书备考?格斗技能差得天怒人怨?——噢不过她的确有一点比我强,她的言行的谦逊确比我好很多——但当她对着我的时候就跟我一样恶劣了。
所谓别人家的孩子。可是我觉得,Zero不是别人家的孩子。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她是存在于总宇宙中的另一个我,所以应该是自家的孩子才对。
但这就更让人唏嘘了。因为我们两个比较起来,差价实在太大了——抛却战斗技能不谈的话,我简直可以说是一无是处——比方说她的大宇宙历史学考91分的时候,我就会考19分,生动形象地体现了优等生与劣等生的差别。
所以我一直在想,要是平行宇宙之间没有通航该多好,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
为了我差劲的文化成绩,Dad每年暑假都会把我一脚踢到Zero家里让我跟着优等生小姐好好学习——当然前提是大宇宙相对安宁,Seven夫人对此非常支持,Zero小姐就有些不配合了——
我永远记得我第一次见到她的场景,这姑娘一手抱着Pigemo一手端着碳酸饮料站在车站外面的廊停下等我——乖乖,她个头可真小,不过头发倒还真长,尽管都已经高高地束成双马尾了,却仍能垂到她的大腿,颜色倒跟我一样是银白的,可是我疑心她的眼睛要比我的更亮一些?她看上去可真像我失散多年的姐妹,但我很清楚她其实是这个世界上的另一个我。
我记得那天她穿的是一件——似乎是地球上所谓的英伦风格的连衣裙?红蓝两色搭配得倒还很得体,腰要显得格外地细一点,穿白色的筒袜,脚上套着与裙装配套的单式圆头皮鞋,她在无所事事地咬吸管,可以看到一点微微从嘴唇里露出来的尖锐虎牙。
——我当时的心情可以说是非常复杂了。那种感觉就像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变成了女孩子一样。但人家生下来就是女孩子,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我基本可以确认这就是我那位传说中的女体了,于是我苦大仇深地向她走过去,“Excuseme”都还没说完,就被她打断了。
“不好意思,恐怕难以为您效劳,”她认真地说,“我在等我的……兄弟。”
我简直怀疑她是不是眼睛瞎,看不到她面前这个人跟她长得有多像。我不由得缓缓挑起眉,问她:“赛罗吗?”
闻言她显得非常惊讶:“是的,请问您是——”
这回轮到我打断她了,我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当然我也很佩服自己在笑得前仰后合的时候还能匀出一只手来拍拍她的头:“你——你的兄弟!赛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