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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白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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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薇向短篇已完结,非原著向;与我做的《红玫瑰》剪辑无关,是另一条故事线。
克洛克达尔曾对妮可·罗宾说,我原谅你的所作所为,因为我从来没相信过你。
以此类推,至于奈菲鲁塔利·薇薇,他希望她不得好死,因为他少有地把自己的真心交给过她。
所以,他可以利落地给妮可·罗宾一刀,却扼住奈菲鲁塔利·薇薇纤细的脖子,把她拎到城墙外,感受她无力的挣扎和绝望的泪流过他手指的灼热, 说“你拯救不了你的国家”,用最能刺痛她神经的话语羞辱她。
“你这个女人还真是不可爱。”
她当然不是那种可爱的女人,有着近乎男人般的胆量与决毅,千里载驰的壮举可歌可泣。唯有一点,她的欺骗是他强加于她伴随她终身的“污点”。
她抓住他的手,妄图反抗,但无济于事,他慢慢沙化离开,身为背叛者的她终将握住一片虚无。
最后定格在她放大的瞳孔中的是怎样的景象?漫天飞舞的黄沙,夹杂着喊杀声与刀剑碰撞声,双脚与地面分离带来的恐惧失重感渲染窒息。
比雨点还密集的拳头落在身上带来痛楚,和那相较,如何?
被人架起,第一次体会到丧家败犬的滋味。这是噩梦吗?如果是,那从未请求过什么的他请求黎明的曙光能将他救赎。
那时大脑一片混沌,尊严与懊悔之类的,人在到达极限时根本想不到那么多。身体沉甸甸的,宛如陷入黑暗的沼泽。只想快点躺下来,无论是马上死去还是怎样都好,只要能结束这站立的痛苦。
那缕幽香再次经过身旁,使这恶梦变得绮丽,他甘心垫底衬了她的高贵。克洛克达尔这才意识到,原来和草帽小子战斗时他说的“薇薇没事,她没有死”是真的。
就这样错过的话,此去经年又何时再见?
从无边的黑暗中便生出一股力,催他惊起,奋力挣脱了寇沙和加尔的束缚。模糊的视野闪着白光,已然看不清实物,隐约窥见水蓝的色泽,便向那扑了过去。
哪怕,哪怕不能毁掉她,也要在她身上留下属于他的印记。就像意念执着的鳄鱼,咬定猎物就绝不松口。
他的牙齿深深嵌入她的左肩,不管她如何哭喊,又有怎样的旁者参与分离他们的行动,直到那猩红的血顺着皮肤流下,也许还夹杂着他的血,盈满她的锁骨,他才轰然倒地,早已失去意识。
再醒来时是在海军运送囚犯的船只上。不出他所料的话,两人命运,相交片刻即错开的直线,向着无限远处奔去,此去经年或许永无再会之时。
没有雪茄,克洛克达尔还是习惯性地长呼出一口气,笑了。
她的身上应该烙印下了“无法消除”的他的痕迹,远比巴洛克工作社的徽章要长久地停留,甚至伴随着那阵痛楚刺入她的灵魂深处。
他干得漂亮。
说到为什么是左肩,大概是因为第一次见面时,她披拂下来长发里有一绺不听话地跑到了左边。每当想起初见的那天,蓝色长发就在他的视网膜上重复播放。
好啊,来回忆吧,反正在推进城里有大把的时光。
看到他时,她总浅浅地露出一个假笑,喊他一声“社长”。有时简单利落地用皮筋把头发扎起来,纤长的手指,还有雪白的一截脖颈。
她从来没对他真笑过,不知是不是忧国忧民的愁思常常盘踞她脑海的缘故。亦或是她早先知晓他操纵阿拉巴斯坦的政局,提前把他摆到了“敌人”的位置上。
克洛克达尔阅人无数,明显能感到她骨子里不是个无情的人,他不止一次看到她和搭档Mr.9在一起笑得没心没肺。而他一出现,她立马收敛笑意,抿着唇,连眼神的温度都降了好些,算得上是冷酷了。
她冷酷却仍然美丽,克洛克达尔向来看不起“得不到的从来矜贵”之类的风月词句,见到她后却也有段黯然的时光,默想着她也许是那种罢。
犹疑不定可不是海盗的作风,理论上讲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广有羽翼的他想要而得不到的,只手颠覆整个国家对他来说是稀疏平常之事。
遇见她,擅长阴谋的他终于不知所措,才懂得爱情和战斗是两码事。身处劣势如何不攻心计,他流露敬畏试探她的法规,却掩饰得很好。
她总报以困惑的目光,不明白从他口中吐出的不明意义的字句,误解他的亲近,当成迁怒和猜忌,急于澄清。他气恼却也无可奈何,宁愿自己换个能力,换成让人知晓自己心意的能力。
回忆起和她的点点滴滴,他才发现当年她巧妙地周旋着,用“Miss.Wednesday”维护“奈菲鲁塔利·薇薇”的伪装,敏锐的他倒真被她蒙混了过去。
她也知道越是靠近越容易暴露吧,才那样拼命地躲避他?假装弄丢剧院的门票是变相拒绝单和他独处,借口厨房水漏了没法离开当他出现在公寓门口时却又惊慌失措……
天真的她玩弄心机失败的模样,回想起来真让人忍俊不禁。
但是当爱骤变芥蒂后,这些如同肮脏污秽,不要再提了罢。
回忆至此,他兀地咬紧牙关,竟有情绪失控的迹象。
深呼吸三次,心情平复后他想着自己不要再回忆她了,反正他在心里再怎么呐喊也无让她听晓到的本事。就算是面对面吐露真话,不把自己的心挖给她,她恐怕不会相信他这个谎言家说的半个字。
“久闻阿拉巴斯坦王女兰心惠质,贤君子可求娶之为良妻。”这是他在得知她真实身份前对寇布拉说的话。
能用柔和的手段得到冥王,他也不想耗费精力冒险。狼子野心的中年人不比年轻人敢拼,他也爱惜自身。
只可惜爱女如命的国王不答应,否则他现在走的道路可能截然不同。
克洛克达尔颇有些遗憾,命运兜兜转转玩弄人总也没个尽头。得到寇布拉斩钉截铁的答复时他本不遗憾,因为他也没见过那位公主,道听途说的事哪里说得准。后来遇见薇薇,他更庆幸自己没有娶那位素未谋面的公主。然而魔术的帷幕撤去时,他才得知她们原是同一人,多么讽刺奇妙的展开。
他有怪罪寇布拉的意思,便用尖钉将他钉在墙上,权作惩罚。因此她愈发恨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于是他推她推得更远,以至于穷途末路选择将其毁灭从而达到“获得”的目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如若重来,但重来是不可能的。早在多年前他就断绝了有关“重来”的幻想,连类似的梦都很少做。他更偏好一撮玫瑰模拟心的丧礼,前事作废当爱已经流逝。
可是到了推进城后,他却不止一次做过不切实际的梦。
高脚杯,盛着象征婚礼的香槟酒。双手优雅地收拢宽大白裙,粉色的披风。她对他微微笑着,是真的笑,不是那种敷衍的假笑。耀眼的金光骤起,斜打进来,像是有个灯光师在她身后。光芒绚烂,醒来他又坠回阴暗潮湿的牢房,坐在角落发呆,思维滞留在梦境里。
仔细揣度某些细节,酒杯里颜色如清水澄澈,香槟早挥发得彻底,应是“白如白牙热情被吞噬”的谶语。
在推进城两年的时间里,他无数次悼念死去的那颗心,也悟出了些许。
他扼住她喉咙的时候没有把她变成木乃伊,潜意识里是不希望她以那样丑陋的方式死去吧?像被他折翼的鸟儿坠成一朵血花来回报他不为人知的秘密,他可是付出了罕见的真心啊。
过往云烟消散,风止尘沙落地,不知百年后又是一番怎样的景象。
戴着宝石戒指的独手渴望又一次触碰那被标记的猎物,不耐地敲击着船舷。
嘿,耐心点。倚在船舷,他对自己的右手说。
从推进城越狱后他在顶上之战露了一次面,就杳无音讯,无人知道他去往何方。
他可是鳄鱼啊,只要他盯上的猎物绝无幸免。
他冷笑着,用独存的右手叩击船舷,却也看不透自己的内心。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是我做不到的。年少轻狂的年纪已经过去很久了,这张狂的话语怎又迸出心泉的叮咚声?
我们一定会重新遇见,重新开始。
他眯眼看上方的蓝天,玫瑰形状的白云在飘。
END


1楼2017-12-10 12:27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