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在江里,我在船上,娟子在桥上,水在我们之间之间流得稀稀拉拉的。
寝室里老五在兴奋地对着江的另一边,一遍又一遍地高声喊着唱着,话儿曲儿象烧红的烙铁嗖嗖地往江里跳,映得他通红的脸上全是泪水。
你看见他们了吗?妈的,他们过的是什么日子呀!操MD的逼,他们也是我们鲜族人呀。你们汉人不会有感受的,你们不会象我这样难过,是不是?
我很难过。
我听见自己的呢喃声,在我胸腔里迅速发酵,一串串气泡穿过我的双眼,我的瞳孔在明灭间切换,但我的意识被挤压得清晰起来。
船在江里,我在船上,而桥上什么都没有,水在我和桥之间流得稀稀拉拉的。
午后高挂的太阳,把断桥照得无比颓废,不远处的新桥上恰好越过一列火车,就像是剪辑得当的老电影,在一刹那捎带上两个绝望的年轻人,远景中景近景俱在,留在了一九九八年的鸭绿江边。
老五说是为了故国。
我呢,想是为了故人。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
(SUN,突然码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