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想说话呢，便冷不防被她甩了一记脂粉香。忙甩了甩手，示意她退后去。）哎呀——你少来，上回我拉你上旭辉庭看日出，你可是答应的好好的，看得也高兴得很。怎么现在这时候倒说的这般不尽人意起来了？就数你变脸变得快。
（雨势才息，天际似放了空明一般，也如日出似的缓缓升亮，似是这一道虹替它作了嫁衣。）

（旭辉庭自然是个好地，每每日出东方，在皇宫哪一处看，都不如这里的光景夺目。可日出和虹光，又怎能相提并论——一个是漫天的辉，另一个却是架在某一处的光彩，自然要挑个合适的地方才好。）
你怎么不说别的地儿好呢？喏，露台地儿还敞亮呢。
（又睨一眼。）比不上比不上，谁能和老天爷一样，可你却快赶得上了。

（她不提饮酒便罢，一提起这件事儿我就来气。上回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她往里头掺了水，反倒让我醉得摸不着头脑。在她跟前出了丑不说，还让绿珠笑了我好几天。忙拉下脸来，阴阳怪气的。）那他可真是好福气——
（听这话，忽得一把往她掌心一拍。）你瞧瞧，现在说话更不着调了。你说说，你是不是也看了倦勤斋那些不着四六的书了？

（她越说，倒越发觉得像是在说我，脸色更沉下来，压着声儿说。）管她是圆是扁，你还想将她拿在手里揉捏揉搓不成？你成日里都听的是什么东西？可得把你的耳朵给堵上。
（又说起那书，我便想起那日的和姐姐来。思虑了一番，支支吾吾的。）嗯……也就是……不着四六的。哎呀，你别管了，反正不是什么好书，看得人都奇奇怪怪的。

（她听的云里雾里，想必是当真还没去见识过倦勤斋的藏书。可她不懂，我心里尚且跟明镜一样呀。前几日同和姐姐在那一处，本是打着看书习字的名头，哪里晓得是这样诡异收场。心下自然存了意思，眼神四处躲闪，也不先同她讲倦勤斋，只清了清嗓子。）
嗯……你近日，见过和姐姐不曾？

（一听和姐姐给她推荐了书，忙是吓得脸色都变了。吞咽了一下子，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她。）嗯……那她，都给你推荐了哪些书呀？你说来听听？
（可她突然说了什么奇怪的名儿来，便是一愣。）叫什么？名儿是好名，可哪有人这样起名字的。（又听她看了，又是担心又是后怕的。）你看了可觉得自己个儿还好？没什么大不一样的罢……

就这一个人的？（她左右也没说出个别的书来，暗道幸好。又不放心，仍道：）她就再没说什么……嗯……什么扶摇，什么美好，什么什么的？还有书里的人名，你都没听过吗？
（她非要挤兑我两句，我也不作声。笔不笔名的我不晓得，我只晓得，和姐姐看了那些书，总有些不大正常。）

（心里头分明是一团糟，还听了她几句话不着边际的，硬是愣了会儿子，才反应过来。）啊？你说什么呢，怎么就有意思了。
（一时想起那日要人去太医院请御医来，可左右也没说出个好歹来，便只好作罢。哪里晓得，到现在了也还是没个正形。还是烦着，摆了摆手。）
我哪里能看过？看和姐姐那看了书便魂不守舍的模样，我自然是不敢再看的了。她还说……说什么江辰，什么宗越，什么宇文玥、叱云南……哎呀，总之就是一些乱七八糟的名字，奇奇怪怪的。

读的痴了？我见过读的痴了的，却没见过痴得如傻了疯了般的。我劝你，还是挑个日子去看看和姐姐，免得她真的……（见她也不懂我，叹了口气，扶了扶额。）
闲逛也比你在屋里头待着好。你看看，脸都圆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