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青少年,你趴在地上数蚂蚁啊?要不要我放水,让让你啊?”不修边幅的南次郎无所不能的挑衅着一网之隔的龙马。
“臭小子,还说长大了呢,还不是不会照顾自己,感冒发烧了。”北海道旁,南次郎背着生病的龙马半是担忧半是嘲讽的嘲弄。
……
“臭老爸,臭老爸……”不知不觉中,泪水充盈了整个眼眶,就是不肯淌下来。越前毫无焦距的望着前方,跑着,尽全力的跑着。
“妈妈,臭老爸怎么样了?”上气不及下气的赶到医院,越前来不及喘口气就问旁边流泪的伦子,伦子绞着双手只是流着泪,不出声。
“奈奈子表姐,臭老爸到底怎么样了啊?”得不到母亲的回应,越前转而问旁边的奈奈子。
“龙马,医生说叔叔他,他,他还没度过安全期,腿部骨折严重,下半身瘫痪,大概以后都,都只能在轮椅中度过了……”奈奈子垂着泪,抽抽嗒嗒的说。
骨折?
轮椅中度过?
下半身瘫痪?
怎么会?那个总是把自己气的咬咬牙的臭老头,那个总是不修边幅爱看成人杂志的臭老头?那个曾经在网坛上叱诧风雨的武士南次郎?
怎么会怎么会???
“怎么会出车祸啊?”
“叔叔他,这些天都一直心不在焉,一直都,都不怎么开心,今天出去的时,时候,心里想着你那天说的事,没注意……然后就,就……呜呜呜”
“你们谁是病人的家属啊?”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推开病房门对着人群问道,“病人现在仍需好好观察,今晚一定要特别注意,一定要留意守夜啊。”
轻轻推门进去,看着平日里张狂不修边幅的臭老头现在像个破碎的娃娃般无知觉的躺在那,越前心里就像被千万的虫子在撕咬,不知名的情绪在胃里上下翻腾着,止不住的生疼生疼。
“龙马……”南次郎无意识的低喃在静谧的病房里显得格外清晰,格外让人心底扯痛。
低头,看着病床上躺着的南次郎,越前紧紧的握着手,短短的指甲深深陷入手心也不自知,紧紧咬着嘴唇用尽了全力的力气克制住自己不让自己掉泪,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抑制住自身的止不住的颤抖,生生的忍住想要伸手摸南次郎的举动。
许久,用尽全身力气,咽下满嘴的血腥,低声一字一句,一字一顿的开口道:“臭老头,臭老头……爸,是我太任性,是我不懂事,我答应你,我会离开精市,我明天就回美国,我会替你完成你未续的宏愿的,我……我会
离
开
他
……”
仿佛是从心底硬生生的剐去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终于承受不住,越前猛得弯下腰捂住嘴巴,蜷缩在角落,深深的压抑着低低的啜泣,眼泪从捂着脸的指缝中滑落,一滴一滴的滴在静谧的病房里,清晰,刺耳,沉重……
精市,现在的你也在奋斗吧?加油啊,一定要撑过去,手术一定要成功啊……
上天啊,请一定保佑精市今天的手术成功啊……
对不起,我来不了了,对不起,我失约了,对不起,我……
对不起……
隔天,没有任何迹象,越前孤身一人飞回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