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牺牲给世界的那个人》
-01-
C.E.74。
那是第二次大战过去后的第二年。
人们常说，等到自己手里的东西溜走了，人才会真正领悟到什么是可贵的。就如同时光和机会一样，失去便不可复得。
那段日子里，人们互相杀戮。
调整者也好，自然人也好。
奥布也好，地球联邦也好。
宇宙间的P.L.A.N.T也一样。
在战争的炮火后，剩下的只有悲伤的呐喊，和那已被创伤破坏了的家园。
他们都受够了这些。
所有人都一样。
平民的呐喊，除了倾听外，实质上能立刻执行的简直少之又少。
至少对于地球而言，这就是奥布的现状。
卡嘉莉的事务越发繁忙；基拉和拉克丝都回到了plant，他们相信只有这样才能压制住plant的战火；而阿斯兰则留在了奥布。他竟然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这样做，心里告诉自己还是留在这里好一些而已。
三年风雨，物是人非。当年成双成对的，走的走，散的散。仿佛那些已经逝去的人，依然还伴随在自己的左右
但每当站在那墓碑前，墓碑里却什么也没有。
只是块刻了名字的石碑罢了，在墓碑面前好像又觉得很尴尬，就像假装对方还在一样。
而那些还存在的人，活下来的人，却变了。
大家都变得很多。
于是阿斯兰有些迷茫，可他还是坚定地留在了奥布。
—————
刚刚加入奥布的阿斯兰，作为奥布的准将，他很快融入到了这个环境里。现今国防部长莱德尼尔·基萨卡，在过去的一年里和阿斯兰共事，二人也在这段日子里更加了解对方。
比起了解，二人的话题通常都是公务上的。自从第一次大战后，奥布失去了曙光社，武器科研上已经空掉了一大块。幸运的是，蓝发的少年正好擅长这方面的技术支援，在基萨卡的建议和前曙光社社长艾丽西的劝说下，阿斯兰被成功“诱拐”到曙光社科研所。
蓝发少年记得卡嘉莉说过基萨卡，对方其实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当时带着美玲出逃的自己，被真击落，自己的命是对方捡回来的。
而基萨卡认识阿斯兰还是通过卡嘉莉，只是前者并不太爱在对方面前谈起那位奥布的公主。
不过话说回来，自己的确一直是个机师，在调整机体设备上算是一流。可是曙光社那么大，他哪有那个头脑去研发一些新型MA，更别说MS了。
虽然前头二人同时劝说过的观点是“那里很适合你”。可是刚把办公地点确认下来后，他整个人感觉被“劝”到了什么奇怪的地方一样。
说起奇怪，还不就是成天开始捣鼓起那些村雨。
艾丽西小姐倒是不急不慢，每天做的哪些工作，大家心里都有数。她告诉阿斯兰，村雨马上要进行革命性的升级，到时候希望阿斯兰能够帮忙做技术支持，可以的话希望对方把转换编程也干了。
蓝毛少年心想，那难道不应该是基拉干的活吗。
他之前听基拉说过，一站的时候，大天使号经历过一场非常险峻的追击战，幸好卡嘉莉在船上，所以才得以躲在了奥布，那个时候艾丽西就拜托过基拉做过MS的调试。
于是，在工程进行了一半的时候，都已经是快一年后了。期间夹杂着圣诞节，plant那边也是忙着处理内政。在假日期间，阿斯兰好不容易和基拉视频了一次。
“克莱恩派看起来已经很稳定了啊，在拉克丝的管理下。”阿斯兰刚换上了睡袍，冬天的奥布还是有些凉意。
“毕竟是自己父亲大人的党派。”基拉和西格尔接触的不多，但是在提起已经逝去的前前任议长的时候，他还是会带丝敬意，“说起来，卡嘉莉怎么样。”
“哦……嘛……她啊，老样子，大西洋联盟咬得很近，”阿斯兰在电脑面前坐了下来。他仔细快速思考了一番，好像自己并没有过多关心过卡嘉莉了，“虽然已经摆脱了同盟的条约，但是欧洲那边有些国家开始打算与奥布进行稳定建交关系，估计她已经忙死了吧。”
“啊，这样呢。”基拉轻轻地笑了笑，plant的时差还是下午，穿着金边白服的他还坐在办公室里，看起来是在抽空和自己聊天的样子，“大西洋联盟连续一年没有大的变化，阿斯兰那边有没有什么新的消息？”
“如果有的话，也不会告诉你吧！”阿斯兰逗笑到，估计现在聊天的时候已经是很敏感了，再多说估计会泄露资料什么的，不过对于他们二人来说，这些都是不可能发生的，本身他们两个也不会说，说了也无妨。
“看来已经步上正规了啊……卡嘉莉她。”基拉感叹道。
“…嗯……是的。”阿斯兰不经心地回答到。
“五点的时候国防部有会议要召开，我先挂了，阿斯兰！”基拉向他挥手，阿斯兰和他道别后也关掉了视频通讯，然后继续开始倒腾那些程序作业。
啊，忘掉了，刚刚本来是要问基拉那些技术问题的。
结果一个都没提到。
阿斯兰开始工程后不久便发现一些旧的系统上的漏洞，做完所有条目的漏洞记录后已经是凌晨了。阿斯兰不爱晚睡，C.E.72年那一年和卡嘉莉在一起住的时候已经被对方养成习惯了。
也就是这几个月他开始不经意地熬起了夜，只有做完一部分项目后他才意识到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
临睡前他想到了明天还要跑一趟国防部。村雨系统更新差不多要完成了，进行了一半的研发是曙光社的事，但是国防部那边却非要一份研发的大纲，这些东西本身可以通过联网发过去，但是不知道什么角色非要他亲自过去一趟，闹得他还得早起。
他又想到了卡嘉莉，一战结束不久后他和卡嘉莉在拉克丝的海景房住了一个月后不得不和她回到奥布总府。也就是那一个月，很多生活习惯都被对方改变了。早睡早起规律地很，自己不太会擅长改变别人，可是却很会妥协，毕竟对方是自己心爱的人。
阿斯兰想到那次和卡嘉莉分别的拥抱后就累了，他心中一阵沉闷，不打算乱想了，便毫无压力地睡了过去。
人总是这样，心头的羁绊越多，自己越觉得劳累，也觉得罪恶。每次想到卡嘉莉都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但好像也没错。
阿斯兰当然还爱着她，他不想打扰对方，那个女孩变得很多，尽管还是那么牛气冲冲，可是已经成熟了很多。
自己仿佛缠住了对方，这是他的罪恶感，毕竟当时吻上对方的是自己。
啊不想了，睡了。
……
-01-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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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睡得越晚起得越早，约定好的时间其实是上午10点，可是自己却在6点就起来了，果然生物钟已经定下来了。
于是他打算先干一些能做工作。
洗漱完毕，去了军舍附近的咖啡店买了些点心和热咖啡当早点。
那天下了小雪，圣诞节的期间奥布还是很平和的，有些外来移民会回到自己的故乡拜访家庭和亲戚朋友，有些调整者拖着疲惫的身躯，竟然真的飞回了plant，不过大部分人还是留在了奥布。
做完了一些零碎的文件，转眼已经早上8点了。阿斯兰收拾了下，准备起身出门。
蓝发少年在军服外面套上了一件自己的大衣，那是大前年卡嘉莉和他一起买的。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留着这件旧衣服，搬着家搬着好像就潜意识地留下了。衣服是他最喜欢的暗红色，羊毛毡风衣，冬天穿还是很暖和。自己身材本身就不是很健壮，所以穿起来还是很笔直。
他抓起桌子上那些昨晚弄完的资料和随身都一定要带着的小电脑便出了军部宿舍，去完国防部他还要回去曙光社继续加班。
坐上了车，出了军区，慢慢开向国防部，他的宿舍几乎是夹在曙光社和国防部的距离之间，开车大概半个小时。
阿斯兰手握方向盘，望向车窗外。
路上的景色还是很平和。
游行的人也少了很多了。
听基拉说，plant那边小地方还是闹的很厉害。
…
Plant。
家在哪里，心就在哪里。
阿斯兰的心在奥布，家却在plant。
他自己都很纠结，好像自己在疑惑，可是自己却又清楚。Zala府现在只有管家和几个亲戚在住。当年小时候住在月球，哥白尼也是他的家，他和基拉在那里邂逅。
如今他的心在这里，他想和卡嘉莉一起守候。
于是又回到了开头，阿斯兰还是自己莫名其妙地留在了奥布。
莫名其妙吗？有一点呢，他和卡嘉莉已经不是恋人了，不过还是坚持地留了下来。伊扎克和迪亚哥都留在了plant，现在的迪亚哥也升职为黑衣统帅，二人貌似还是在一个队伍里，不过都守在宇宙就对了。
当时战争结束前在plant，临走前，伊扎克问自己要不要回plant，毕竟当年也是被他劝回去的。
阿斯兰拒绝了，说有个傻瓜需要自己照顾。
“啊？哪个傻瓜？”伊扎克和阿斯兰在plant首都Aprilius的国防部里，白色头发的少年吃惊地问道。
“啊，当然是奥布的首脑了。”伊扎克和卡嘉莉没有见过什么面，阿斯兰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在对方面前形容自己的前女友为傻瓜，好像有些不成熟。
伊扎克听到“奥布的首脑”脑海里便立刻想到了那个成天傲气凌人的男人婆，“什么啊！我以为是那个密涅瓦上的CIC。”
阿斯兰一听到密涅瓦，起初想到的是真，毕竟他也记得那个猛撞的少年更多一些。等反应到CIC的时候，他想到了那个自己拖累了很久的美玲。
“啊……不，不是她…”阿斯兰低下头，好像陷入了自责。
伊扎克见不对头，立刻改变了话题，“留在奥布的话，打算做什么。”
阿斯兰笑了笑，“我还能做什么，机师和机械师，不是国防就是维修班。”
伊扎克以一脸“你小子要是进维修班且不是屈才到找抽”的脸瞪了阿斯兰一眼。
于是阿斯兰顺理成章进入国防部，不过不是经卡嘉莉的手，而是基萨卡。
基萨卡知道蓝发少年对于奥布公主的重要性，但是前者什么都没有说过。只要是能让公主高兴的，他会去做就是了。
从plant出发前他又和伊扎克见了一面，那时候后者也要开始进行太空巡逻的长期任务，临走前他告诉阿斯兰如果改变主意随时和他说，他会联络人把阿斯兰调回来。阿斯兰笑着回答他说，这些事基拉就能搞定。
伊扎克一下子炸毛，虽然他很尊敬基拉是二战的英雄，但是私下里他还是不怎么喜欢那个爱削人棍的机师（不是恨，只是不服气）。他说那家伙在plant得罪了那么多人除了工作上哪来什么人脉，到时候肯定还是要找自己。
阿斯兰看到自己的昔日队友在吐槽自己的童年好友，忍不住大笑了出来。
那天临走前他们俩出去吃了顿晚饭，第二天便是伊扎克坐上穿梭机去伏尔泰号的日子，于是二人滔滔不绝在酒店餐厅畅谈了好久，直到迪亚哥打电话来告诉伊扎克有很多别的工序需要在走之前做完，二人才散的。
伊扎克走之前又傲娇地嘱咐对方不要勉强自己，也不要过度劳累。阿斯兰都纳闷伊扎克这细心子是哪来的。
直到自己在走之前去了趟墓园拜访了父母和尼高尔还有海涅他们的墓碑时，他突然想到自己其实很久没有和伊扎克他们在一起呆过了。那银色短发的少年表情很惆怅，尤其是当他们走在尼高尔的墓前时。毕竟他们欠那个孩子的东西太多了。
一战结束的时候他一直在卡嘉莉身边，他和卡嘉莉过的很幸福，尽管就那么几个月。他丝毫不知道玖尔夫人被软禁了的事情，也不知道伊扎克经历了什么。
伊扎克那么爱自己的妈妈，想必在里头的那段日子也经历了不少四面八方的变故吧。
对方还能那么在乎自己，阿斯兰感到很愧疚。
Tbc

抱歉无法一一回复！总之还很感谢有人会看（哭泣）我最近开始复习考究一些外传的资料然后希望能够无误地带进故事……其实后面有写到图书馆这个组织的但是lz我全把设定忘光了

挚爱AC，不要给多余的希望给M

-03-
在向门卫递出了自己的身份证件后，他开着车停进了国防部大楼旁的停车场。令他意外的是他竟然花了很长时间才找到一个停车位。
下了车之后他才发现今天拜访国防部的人还真多。至少他能看到不少情报局的车子（车牌号的不同，一般政府人员都能够认出来）。
走进一楼大厅里人倒不是特别多，阿斯兰走到了前台，一位黑发的女士接待了他。
“基萨卡部长现在抽不开身，请您到15层去见科尔主任。”
阿斯兰心想，自己以前还是在国防部呆过一段日子，15层难道不是信息大厅。
他没管多少，直接上了电梯。电梯里的人到是不少，明明等电梯的时候只有一两个人，这些人都是从地下钻出来的吗…
没多想，他看着陆续下去的人们，电梯里慢慢空了起来。
直到电梯在8层打开的时候，阿斯兰发现8层几乎是人满为患。其实也没那么夸张，和其他楼层比起来，人的确很多就是了。
就在门要关上的那个时候，他余光看到了一个金发短发的人走在几个人前头。
是卡嘉莉。
阿斯兰并没有表现出很吃惊，他张了下嘴好像想要说什么，不过对方那么远，电梯里也听不见的。
而且喊什么自己也不知道。
好像很久没有见到对方了的样子。
心里突然灰了一下。
上次看见对方……貌似是在战后重建委员会。
二人只是短暂见面，阿斯兰心里很欣慰，可卡嘉莉却吓坏了。
直到基萨卡过来跟卡嘉莉汇报情况，卡嘉莉才回过神。
毕竟那么多人面前要是哭出来也不会好吧。
而且卡嘉莉也……不会在阿斯兰面前表现出柔弱。阿斯兰知道的。
下了电梯后他顺着前台给的房间号找到了主任的房间，亲手将村雨改造的科研文件手把手交给了对方。
比起文件，对方要的只是份改造的大纲，说白了就是个类似说明书的玩意儿。
“辛苦了，萨拉先生。”科尔这个人还算和蔼，接过文件还打算请自己坐一会，阿斯兰回绝后说自己还要赶回曙光社。不过临走的时候他实在是好奇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一份文件自己一定要专门跑一趟，于是多嘴问了一句。
“哎……其实的确是很简单的事，外交部那边想要一份样稿说是对外界的一个公开，国防部这边又说需要亲眼过目，”科尔坐会了自己的椅子上，用手理了理他的桌面，“其实本身应该要求外交部和萨拉先生直接联系的，但是国防部这边又插了一脚后变得有些小麻烦，再加上年底了，人们都很忙…”
阿斯兰笑着说自己能跑一趟也不会麻烦很多，希望对方不用在意。
科尔反驳说反而希望迪诺先生更不要介意，毕竟之前也是在国防部工作的，还专门跑一趟。
“没关系，正好很久没来了，算是过来也看看。”阿斯兰刚说完话，办公室门外有人走进来，将一份资料递给了科尔。蓝发少年稍微瞅了一眼，是情报局的。
看在对方很忙，阿斯兰没有多说，于是和科尔道别后，离开了办公室。后者还很友好地将对方送到了电梯口。
看来的确是个很笨拙的程序啊……好在对方人也很和蔼，也理解到其中的不方便，硬是把自己送到了电梯口，闹得好像自己百年不来一次的样子。
在电梯上的时候他突然在想为什么曙光社的东西要向外界公开，于是开始在思考自己在文稿上是不是写的太多不该写的东西。不过接到的任务就是很基本的大纲，所以自己根本没有考虑到这方面的细节。
不过想太多也没有什么办法，毕竟不是自己能决定的结果，本分做好了以后的更改再说。
一路上他再也没有见到卡嘉莉。阿斯兰的确还在惦记对方，希望哪层电梯门后能有她的身影。直到电梯显示屏到了1之后，他还是没有看到她。
对方肯定很忙。他这样安慰自己。
回到曙光社后艾丽西小姐和阿斯兰交代了下村雨改造的具体蓝图。外观更改不多，主要是武器配给和推进器的更新。硬件部分已经移交给研发部开始上生产线，但是因为推进器采用了新的缆线链接和程序，所以阿斯兰就被艾丽西小姐也拉去了曙光社的研发部。
本身自己是有两个星期的假期的，反正都是军区的假期，自己可是随意安排，但是最晚不能等到圣诞节过完。
所以阿斯兰自己琢磨了下，还不如把缆线和推进器的部分忙完了再去休息，那样村雨的更新就完成了八成。
研发部的核心主力大部分都是一些非常精英的自然人，因为机师大部分都是自然人，所以在一战后的调动后研发部筛去了一些调整者。
阿斯兰不是很喜欢这样的调动，毕竟不论调整者还是自然人，调出来的东西都是一样的。
艾丽西能够理解阿斯兰的疑惑，“经过两次大战的数据分析，村雨的确有很多东西需要改动，”她耐心地在电脑前整理着程序数据，向阿斯兰解释，“机师们……当然是那些活下来的机师们，都有反应过关于操作上的问题，后来我从战斗数据里发现后期操纵参数值和基拉的改动还是一样的，我也是调整者，但毕竟不是机师，无法完全地进行调整分析。”
“所以需要我？”
“你只是凑巧能够在这里帮忙，所以我很高兴。”艾丽西将参数值打印了出来，递给了阿斯兰，“至少拂晓和强袭的参数值还都没有变，需要改动的不多，但是…奥布的调整者机师少之又少，我认识的几个却都在不同部门。”
阿斯兰接过资料，大致看了眼。
果然还是应该问问基拉的。
他叹了口气，心想。
随后阿斯兰就以阿历克斯的身份被艾丽西介绍给了研发部。大家都对阿斯兰很友好，有几个都能够认识出那张蓝发少年的清秀面孔，不过还没人敢管他叫萨拉少爷，这让阿斯兰松口气。整个下午他们都在忙缆线的研究和更新，材料啊构造啊接口啊一大堆的事情竟然在一下午之内有了头绪。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调整者的缘故，进度被提前了很多。
大概是错觉，希望自己不会让同事感到不适。
晚上下班的时候艾丽西问阿斯兰要不要一起吃顿饭，说之前提到的机师们也会去，打算介绍给阿斯兰认识下。圣诞节嘛，后来一打听原来是艾丽西第二天就要去趟plant。蓝发少年很想去，可想了想明天的进度，却又拒绝了。
“这段日子不在就都拜托给你了。”
阿斯兰笑着点点头。
当天晚上他接到信息说大纲没有大体问题，剩下修改问题交给其他部门就好了。阿斯兰松了口气，少了一件比较难掌握的事。
晚上在宿舍里自己做了些简单的食物，吃完饭后他遍继续着手推进器和缆线的问题，然后起身去洗了个澡。
阿斯兰经常会在淋浴中思考。温水柔柔地打在自己脸上。他开始想到了去国防部的场景，后来想到了卡嘉莉。
他们多久没见了？
好像至少有半年。
当对方那金黄色的头发映入自己眼帘的时候，他不知道自己要表达什么。
卡嘉莉，你还好吗，最近怎么样，老样子吗——这样的话已经说不出口了。
就在电梯里那短暂的半分钟里，他甚至都不知道如果对方看到自己时，自己要说什么。
可想只是想，阿斯兰这样思考着，他觉得卡嘉莉变得陌生了起来。
不，不是卡嘉莉的缘故。是自己。
好像又都不是……上次和她说的话是什么？
在大天使号面前和奥布分开飞往宇宙的时候，那时候他抱住了对方。
他们的最后一次拥抱是那么短暂。
那是阿斯兰对她最后的祝福，最后的嘱托。
她要留在奥布，那个国家需要他，于是阿斯兰和基拉他们去了宇宙，为了最后的结局。
阿斯兰多么希望那个拥抱可以更长一些。
当他伸出手搂住对方的身体时，他什么都没有想过，他只是想抱住她，让他知道他还爱她。
可当自己看到对方空旷的无名指时，他意识到了什么，可是自己却没有感到遗憾。
那是她的选择吧，没有办法的事情。
基拉后来问他，这样真的好吗。
对啊。
真的没有关系吗？
阿斯兰低下头，他知道卡嘉莉肯定放开了很多，他不知道对方还爱不爱自己。
肯定的吧？只不过两个人之间真的没有空间了。
他们的确需要缓一缓。
“不急，”阿斯兰说，很放松地微笑着，“我们有着同样的梦想。”
他看着那个金发少女，骄傲地站在人群中间，坚定而成熟。
当年在孤岛邂逅的那个女孩子，是不是已经长大了呢？
……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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