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幕: （奉天）冲穆取道铁岭而停骖银冈书院，详查近年书院经费去向，而短缺至道元年至三年的拨款明细，冲穆问询小吏，小吏称今岁秋日雨水较多，存放账目的东苑漏水，此三年账目正在抓紧修补。冲穆往东苑巡查，待回时见书院正门对面的影壁已旧，须弥座上更有损坏之处。后用膳时与书院后厨闲聊，旁敲侧击才知奉天以重视教化为由，每岁都会得到拨银，常添书册，修缮书院，只是今岁未作修缮。
（上：冲穆5，npc小吏3；下：冲穆6，npc厨子1）

此帖为第九幕上
（冲穆，npc小吏）

（至了书院一处，时辰已然不早，举院的热闹尤在眼前，却又不得不想起定王与简王二位王爷，到底是何样的公务，才这样半点风声皆无，监察乡试？这说辞显然未经深思酌虑。）
许大人，这几年的账目，都在这儿了？
（揉了揉眼皮，这一路疾驰，也生几分乏意，惯是秉着今日事今日毕的念头，既然今日要将账目看完，哪怕再添上几枚蜡，也不得退到明日。忽而合了账本，外头日向西斜，好一副关外美景，只无心来赏罢了。）
空了几年的，是不是疏漏了？

回大人，书院管事说，全在此处了。
【曾经问过书院管事，近几年账目能给人看的，的确全搬至桌上，至于其他的，自己不必去问，曲折拿脚趾头想也明白真相。如此回答，抱着先保证无过的心思，无论他接下来问什么，自己都能有个转圜余地】
大人，听书院管事的说，今岁秋日雨水较多，存放账目的东苑漏水，此三年账目正在抓紧修补。想来应不会太迅速，毕竟是陈年旧账，要从头梳理，难度颇大。

（并不是看书习文的出身，看账目也最让人头疼，可有一点，既是来查，哪怕硬着头皮也得顺着年份每一笔进账出账都看个仔细，果然，眼睛没有白酸，确实是少了三年的账目，别说在京城里闻所未闻，在地方上也鲜有这等事。一时挑了眉，枉我心里还为他们寻了些说辞，比如，一会儿便送上来。）
关外也有这么大的雨？本官在南边任职的时候，雨是真大，常年出涝。
（雨水多不多是一码事，如发涝是天灾，可河堤固不固，便看人为了。）
今年没修缮书院么？漏水这等事，不都是郊外失修的破庙才漏水么

大人这话问的，天要下雨，谁能阻挡？咱们这里虽说平日少雨，可一过立夏，从沥沥细雨到大雨滂沱，从不或缺。否则，又怎会是龙兴之地呀。
【为人开脱，其实硬着头皮。其中曲折说实话并明了，不过能圆过去自然不遗余力】
龙之为物，能吞云吐雾，能兴风起雨，雷电交加，可不就天降甘霖了么。您看咱们的黑土地，不经历一番水浸，岂能有这般肥沃，养一方人才啊。
【漏水这事儿，怎么说呢，还得往实情里凑】
今年尚未修缮，可不就等您来下令么。

（向来是武人心思，既是有意着手此地教化，什么雨水如何，今岁收成如何，也全然不计。他那话入耳，一时未置可否，只对修缮二字挑了眉。）
那银两是何时拨下来的，修缮一事，不得在立春时候，在雨水来之前，现在都暮秋时候了，没几个月天就要凉，关外还冷得早，你们往年都是顶着鹅毛大雪修缮书院的？
（一时从案上起身，倒也未打官腔，直言其中疏漏，俄而望人一眼，他又非府丞，如何做得了主，只得缓了声道）
何时能补出来，本官看不到这三年的账目，寝食难安。

这。。。
【一时语塞，不能对答。很想当面反驳，又顾及官威脸面，只好讷讷无言】
【好在后头见的缓和一些，忙道】
大人勿忧，书院管事虽品级不高，也算得上一位干吏，想来不会令大人久等。不过实话实说，这等事向来有您的前任方大人主持，现在少了主心骨，重新盘查起来有些不顺利是必然的。还得请大人批张条子，令相关衙门给予方便，才好从容做好账目。

（一顿，将人神色收入眼底，也应了声，如何都是亡羊补牢，眼下也别无他法。）
行，就按许大人说的办，不过刚才本官粗粗略过一眼，也仅仅少了这三年的账目，后面的都是齐的，抓紧补上吧，也别为难书吏，这是细致活，等返工更是麻烦。
（这三年的账目失得轻巧，可账目之事能造假，向来谁也不敢轻易出这么大的纰漏，只是这失了三年账目的理由更加骇人听闻，好似有意引出是书院失修，银两另作他用的意思。）
等补完了，请你们吃饭。

【这份体贴，颇令自己意外，看来这位大人冷峻的面孔深处，其实有颗热忱的心。有些人喜欢将心情摆在脸上，看似好相处，其实城府很深，不好相与。也有的人，不愿将真情实意随便显露，只在不经意时候稍稍展现，便将本人的品性绽放无遗。这类人，往往面冷心善，更容易体恤别人】
是，下官遵命。大人如此体恤，只怕大伙儿会更加尽心尽力了。您要请吃饭啊，也不必去别处，就在这书院，席天幕地更敞亮。一杯高粱烧，一碗猪肉炖粉条，足够了。

猪肉炖粉条？是不是这边的特色，方才我还听姓俞的那个小老儿说了，就是咱们书院的厨子。
（平日里也并非不与他们论闲事，只是万事从口中出，都暗自含了些别的用意，不聊这等家常话，有些事也难论及，这当地方官，可当真是不易。舒了眉心，踱步至门口，正值秋时，于关外之处倒是未见萧索，反添得辽阔之意。）
行了，你也去忙吧，今日也劳烦许大人了，陪本官辗转了好几个地方，好好歇歇，有家人在身边是福气，多陪陪他们。

正是。其实说开了，也不算特色。油大顶事儿，方便快速，既能糊口又解馋虫，的确是咱们这儿私下里打牙祭的好菜肴。不过要真计较起来，可以算作奉天官吏廉洁的明证。不图吃的好坏，不求喝的优劣，撮个局能唠好半天，到别处可找不到咱们这么洒脱的秉性了。
【拱手告辞】
大人差遣，不敢言劳。这就遵命退下了，您也早早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