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依旧洁白，纷纷扬扬的落下。抬起手指，轻挑回环，选一片雪花萦绕指尖，再停止，看它落在指尖，消融在指尖。
纪青雪，那个文文弱弱的男孩，他还好吗？他在哪里？我还依稀记得，他顶着一头雪花站在我家门口瑟瑟发抖的样子。
这个孩子很奇怪，他留着齐肩的长发，眼睛水灵灵的，细皮嫩肉，像个女生。对，没错，第一次见他，我就以为他是女生。全班也都是这样想的。后来，我才知道，他和他双胞胎姐姐长得很像，家里为了省钱，让他们姐弟俩轮流来学校上学。
识破他秘密的，班上只有我一人，他的班主任，一个32岁的大龄剩女。
那个秋天，我刚分到这个班。我注意到他，是因为我在讲台上转身扫视下面的时候，正看到坐在第二排的他，咬着柔软的嘴唇，半趴在桌子上，一只手在宽大的校服里揉来揉去。看得出来，他是肚子不舒服了。
我停下课文的讲授，让全班自习。走到他身边，“纪青雪，你出来一下。”，他很震惊，眼神里还有些怯懦，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依然乖乖的跟着我出了教室。
“李老师。”，他低着头不好意思看我，同时，因为肚子不舒服，身子站不太直，微微弯着。

“青雪，你是不是肚子不太舒服？”，我俯下身子问他。不知是我的问题让他很害羞，还是我的脸离他脸太近了，他支支吾吾红了脸。
“说话呀，老师看你不舒服，把你叫出来问一问。看你好像不太想让别的同学知道。”，我摸了摸他的头。
“老师，我…肚子疼。”，他说着掐住自己的肚子，虎口卡在腰上，四指用力按了按肚子。
“哪一部分？”，我想确认一下他那个内脏在疼，是上腹是中腹还是下腹。
“就是肚脐周围，这一片疼。”，说着，他居然撩起校服和里面的格子衫，露出白白的小肚子给我看，用手绕着他细长的肚脐转了一圈。
蠢哭了，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学生，连向老师汇报病情都那么认真。
“可能是吃坏了肚子，肚子疼。”，他有些沮丧地看着我。
“老师知道了。”，我一边答应着，一边急忙拉下他的衣服，“快盖上衣服，温度这么低，肚子本来就疼，别再着凉了。”
“呃…”，他突然抱着肚子蹲下去。呼吸有些急促，发出嗯嗯忍痛的声音。
“怎么了，很疼吗？”，看他这样我有点着急。
他的长发遮住了脸，真是个楚楚可怜的小女生。

“嗯…肚子里面绞得很痛…”，他带出了哭腔。忍了忍，没哭。
我扶起他，想带他去医务室。他说他肚子疼得走不了路。我想背着他，他疼到蜷在一起，打不开。那我就抱着他吧，我大龄剩女自己住，自己生活，一手一只桶装水不费劲，就差胸口碎大石了。横抱他还不是小意思？
他把脸埋在我的A罩杯小胸上，悄悄红了。
“老师，我…”，他欲言又止，“我…我想拉肚子。”
我听得到他肚子里咕咕噜噜的一阵阵肠鸣。
他害羞得更厉害了。
“没关系，没关系，谁没拉过肚子啊。”，我安慰他。改变了路线，送他去厕所。
学校的厕所有些破旧，没有门，是蹲厕。
我带他进女厕的时候，他有些慌张，也没说什么。我把他放下，嘱咐他有什么需要就喊老师，然后去厕所外面等他。我没出厕所之前，他一直捂着肚子目送我，不好意思上。
我刚出门，就听到里面“噗噗嗤嗤”的响。傻孩子，就这几步的距离，能差多少，我没出门你还不敢拉。
听着他嗯嗯啊啊的呻吟声和时不时响成一片的喷稀声和稀屁声。我忽然发现忘了给他卫生纸。

我进去的时候，他正捂住肚子蹲在那难受。可能太急，蹲坑后面的墙上有一片新鲜的稀便，黄黄的，像咖喱酱，里面还夹着没有消化的食物颗粒。白色陶瓷的蹲坑边缘也有星星点点的黄色酱子，应该是稀屁蹦出来的。他不知道我进来，还在闭着眼睛咬着牙忍痛，后面不受控制的噗嗤窜出一股黄酱。
看到我进来，吓了一跳，不知所措，满头的冷冷将头发打湿，粘在鬓角。
校服裤子太宽大，堆在他小腿和膝盖处，我当时还没看到他的男生三件套。
他接过我递给他的一卷卫生纸，委屈巴巴地说了句“谢谢老师”。
等他踉踉跄跄出来的时候，已经下课了。
“要不你先回家吧。”，我扶着软趴趴的他。
“不，老师，我要上课。”，他坚持不回去。
“那先去医务室吧，肚子这样也听不下去课啊。”，我扶着他往医务室走。
“哎…老师…我，我还想拉。”，他扯着我的衣角，很不好意思，不争气的肚子打了他热爱学习的脸。
一趟一趟的折返，后来我直接在厕所看着他拉。他也零零碎碎的给我讲了他家的情况，说明了他不想回家的原因。
“那你到老师家来吧。”，我把他的头发别在耳后，摸摸他的脸，安抚着这个无助的小姑娘。

到了我家他有些拘束，自己捂着肚子靠在墙上。
“来来来，别不好意思。老师家里就我自己。”，我一边招呼他，一边给他家里打了电话，他家里竟然兴高采烈的答应了。
“老师，我在哪里写作业？”，他掂着书包怯怯地问我。
“你还是好好休息吧，我批准你今天不写作业。”，我揽着他到我床上，“你躺一会儿，我给你做点清淡的东西吃。”
他乖乖地躺在我床上，不敢多占，抱着肚子
缩在床边。
我熬上稀饭，进来看他，他眉头微微皱起，肚子应该还很难受，睫毛长长密密的，非常好看，美人胚子。我要是能长这样，也不至于剩在家里。
我想转身离开，怕打扰了他。结果他抓住了我的一根手指，“老师，肚子疼。揉揉…”
我把他抱起来，放在怀里揉肚子。肚子软软的，凉凉的。
“老师，肚子好绞，我可以叫出来吗？”，他小声呢喃着，非常没底气。
“没事，你叫，肚子疼的时候叫出来，会好受一点。”，我一边揉他的肚子，一边回复他。手下觉得他肚子里肠痉挛的挺厉害。
“嗯…啊…啊…嗯…好疼…嗯…”，他轻轻地呻吟着，像一首勾魂的歌谣，听的我这个女人都浑身发酥。我不地道地想，这孩子长大了一定是个妖孽，能在床上叫倒一片男人。
不过…怎么没胸？比我的A还小，我的手有意无意地向上摸了一把。这发育的也太慢了，不是好兆头。

手下的小肚子里传来咕隆一声，他脸红了，“啊…老师，我，我想拉肚子。”，说完，连滚带爬地从床上下来往厕所跑。噗噗噗~后面发出一连串稀屁的声音，“完了完了！”，他惊呼。我听得出，他有些崩溃。
“噗！滋滋滋滋…”，可怜的青雪已经开始喷水了。
我进去的时候看见他的内裤上已经有了黄色的污渍。我的教师公寓也是蹲厕。我看见他尴尬地抠着手指，蹲坑里是一汪黄水和半透明的胶质液体，大约是肠液，上面浮着一层泡沫。
“你…”，我话还没说完，他突然猛地趴下身子，紧紧按住肚子，“啊！好疼，肚子好疼！”，随后又喷出一股黄水，落在坑中，哗啦哗啦响，溅在蹲坑边上些许黄色的点点。
“老师，对不起，对不起，我弄脏它了。”
他急忙给我道歉。
“没事没事。”，我能怎么办。
我见他身子向前耸了一下，张着嘴干呕。我眼疾手快地在他面放了一个盆。
“呕……~”，他果然吐了。
“呕~咳咳…呕…”，他吐出的东西不多，但吐得很卖力，鼻涕眼泪一起往外涌，和吐出的粘液混在一起，拉了长长的丝。我帮他挽着头发，避免它们粘上这些液体。
“呕…呕…老师…哈…哈…呕…我好难受…”，他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吐，一边向我汇报。
后面也滴滴答答的继续拉。

等他好一些了，我帮他清理了前面的卫生，清理后面时，我摸到了男生三件套。
“纪青雪你…”，我有点吃惊，他是男孩子，他居然是男孩子！
“老师……”，他惶恐起来，自己的秘密被我识破了。
“老师相信你一定是有苦衷的。”，我看他苍白着脸，一副要哭的样子，赶紧安慰他。
“老师！呜呜呜呜~”，他扑在我怀里大哭起来。“老师我肚子疼，超级疼，怎么办，我是不是要死了。”
在我尽力的安抚下，他终于平静下来，我揉着他的肚子，他又恢复了轻轻呻吟的状态。一个男孩子哭得这样梨花带雨，我第一次见。我脱了他弄脏的裤子，把他塞在被窝里。他牵着我的手说，老师，你对我真好。
“那你怎么回报我呢？”，我揉着他的肚子问。我以为他要说好好学习。
结果，他转头在我脸上亲了一下，“我娶你。”
我笑了，你个13岁的小毛头怎么娶我？
我开玩笑说好啊，你长大了，我还没嫁出去，你就娶我。
他睡在被窝里只露一颗脑袋的样子又乖又可爱。

过了一会儿，他说饿了，想吃东西。我端了粥给他，一勺一勺喂他。这小子绝对是故意的，明明自己可以吃，非要我喂他。
小半碗下去，肚子里又和牛叫一样。
“嗯……”，他急忙捂住肚子，好像非常难堪。“嘶…又疼了，啊…”，又弓起身子，肚子很疼的样子。
“哎呀。”，他突然大叫了一声，脸涨得通红。
“怎么了？”，我问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我…老师，我，拉在你床上了。”，他说着用手把脸蒙起来，长发垂下来，像个刚刚被喜欢的人表白的姑娘。
我连忙掀开被子看我的宝贝床单。他屁股底下是一片湿漉漉的稀饭。怎么喝下去的又怎么拉出来了。
“好吧，就当饭洒在床上了吧。”，我去找了新床单。
晚上，我和他在一张床上休息，一是方便给他揉肚子，二是我家就一张床，我不能睡地上。
等他不怎么拉肚子了，已是凌晨，我背过身去睡觉。过了一会儿，他大约觉得我睡着了，从背后悄悄抱住我了我的腰。无奈他的肚子不安分，咕咕又叫，他怕我发现他的行为，便松了手，和我背对背，搂着他的肚子默默躺着。
第二天上学，他依然去了，一整天都无精打采的趴在桌上。放学了跑到我办公室，站在门口不发声。
我问他怎么了？他说肚子还疼，想去我家。我感觉像白捡了个儿子。

他们家非常奇怪，儿子不回家也不在乎。反正我也是一个人住，多个人还热闹。
这一住就住到了第二年夏天。期间他还会和他双胞胎姐姐换着来学校。当时正好换他姐姐上学，我回到家时，他送了一束小花给我，他说老师您辛苦了。
我接过他的花，抱了抱他。接下来，他重申了自己以前说过的话，“老师，我爱你。不是学生对老师那种…”
“是孩子对母亲那种吧？…”，我连忙接上他的话，怕他说出什么乱了章法的句子。
“不，是男人对女人那种。”，他说的很坚定，长发在脑后扎了一个马尾，两侧的部分头发没扎住，垂在耳畔，眨着真诚的双眼望着我。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啊。”，我俯身摇着他的肩。
“我没乱说，老师我爱你，如果我长大了，你还单着，我就娶你！”，搂住我的腰。
“这么小，你懂什么是爱吗？青雪你别闹了！”，我推开他。
“我懂！”，他突然捂住肚子蹲在地上。
“肚子又疼了？”，我有点急。自从上次他拉肚子拉到喷水以后，他的肚子就很容易痛。而我，也习惯了揉他的肚子。
“嗯…老师。”，他见我蹲下问他，便扑过来一把抱住了我的脖子。
本想教育他，结果这件事又在他“嗯…啊…啊…”的娇喘中混过去了。

后来，我将就了，按照长辈的要求找了个男人草草结了婚，他很伤心，说不想看着老师嫁给别人，而且，那个男人不爱老师。
结婚后，我搬到了那个男人的房子里。当时正值冬季，下着雪，鹅毛大的雪片儿上下翻飞。青雪站在我教师公寓的门口，盯着我紧锁的大门，风雪中不知在缅怀什么。
我那晚也是着了魔，非得冒着雪去教师公寓取东西。于是就看到了那个顶着雪花，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他。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我急忙开了门，把他拉进公寓里。
他小脸红扑扑的，却不是冻的，是烧的。天太冷，他着凉发烧了。倒在我怀里，口中呢喃着，“肚子好疼，老师。”
他不仅人感冒了，肠胃也感冒了。上吐下泻，发着烧，烫手。虽然极力在忍，但痉挛的肠胃不受控制，在床上来回扭动，像一条岸边呼吸困难的鱼，双手按住肚子，直直的看着我，“老师…我…我不疼！你…不要嫌弃我…”。怎么说他才能明白，我不是因为他肠胃不好才不爱他的！熊孩子倔起来，真是脑洞大开！

胃里胀满的气体顶着还未消化的食物，渐行渐上，他感到自己要吐，急忙拼命咽口水。胃不乐意被强行修改它的意愿，它极速收缩了一下，纪青雪感到那股热流从胃里快速涌了上来，吓得他赶紧用手捂住了嘴。胃里的食物和着胃液从手指缝隙中溢出来，他却依旧努力用手捂着嘴巴，控制着这次喷吐。他的身子一抖一抖的耸动，粘稠的液体改了路线，开始从他精巧的鼻子里往外跑。
“放手啊。”，我看不过去，拉开了他的手，他哗哗吐了一地。涕泗横流的看着我，仿佛做了大逆不道的事。
“咳咳…哈…老…老师…哈…哈…咳…”，他觉得很绝望，一定是觉得我更讨厌他了。
“青雪，你要不要紧！”，我搬过他的脸问他。
“老师…哈…哈…咳…我肚子疼，胀，胀。”
我把他抱在怀里，顾不得他的满脸污秽。拉开衣服一看，他的肚子鼓得像个气吹的糖瓜。我头一次见他腹胀成这样，这些症状不按常理出牌啊。
“啊…拉…拉肚子！”，他惊恐万状，生怕自己泻出来。他也不知道他肚子里都有什么，能泻成什么样。
他咬牙收着菊花，忍着在直肠堆积受阻的稀便。我把他扛到厕所，他肚子里有很多气，带着稀便不顾一切地从肠子里往前冲，喷涌而出，声音大到隔壁的老师以为有管线坏了个窟窿，哗哗不停跑水。稀便喷到蹲坑里，又溅出来，弄脏了他的裤腿、鞋子、小屁屁。他摇摇晃晃，肚子胀到蹲不下，蹲下便会压迫到肚子，疼得蹲不住。我只能跪在他前面托住他，让他搂住我的脖子，我用手轻轻扶在他腰两侧。腰很纤细，手感很好。
抱着浑身发热的他，摸摸他露在外面已经吹凉了的小鼓肚子，我问他，“你还想拉吗？我们去医院吧。”
“唔…疼…还想…”，说着放着稀屁窜出一道黄色的稀水。他试图抱紧我的脖子，自己也跪在地上，他没有力气了，嘴里滑出的口水流在我背上。“好胀，好疼，好难受…”，他有些意识不清，自己呓语一般嘟囔着。
迷迷糊糊上吐下泻最愁人，根本不会配合你了，把屋子弄得一片狼藉。我抱紧他，给他想要的温暖，把他送到医院。

再后来，他因为男性青春期特点开始明显，便不在去学校和姐姐轮流上课。
他现在在干嘛？他还好吗？
看着满地无暇的雪，顿悟，今年，我已经42岁了。没错，纪青雪说的没错，那个男人不爱我，我们离婚了，孩子跟了我。
我不知不觉想起了纪青雪，连自己都觉得好笑。你这个中年妇女在想什么？难道真的期望那个男学生来娶你吗？现在，他应该23了，大好的年纪，怕是早已忘记你这个老妇女了吧。
“李老师，是你吗？”，一个温柔的声音。
我回头，看到身后站着一个比我高一头还多的花美男。眉眼如画，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花美男，以前只在韩剧里看到过。
“额…我是李娅南，你是…”，我觉得他很面熟。
“李老师，我是纪青雪啊。”，花美男对着我笑。

“老师，你还好吗？”，他对我笑，像一束阳光打在雪上，让它们更加璀璨。
“还好，当初被你说中了，他不爱我，现在我一个人带着孩子。”，我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为什么这么急于告诉他我是单身，我在期待他。人到中年，就这么渴望一个男人的陪伴么？哪怕是个男孩子？
那天我们聊了很多，沿着街道走了很远很远，两排脚印，一大一小。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像小姑娘一般的少年，他长大了，变成大男孩了，比我高这么多。但骨子里的柔，还是保留在了举手投足之间。
“娅南，我肚子疼。”，他突然停住脚步，拉住我的手。
我很吃惊，他竟然不叫我老师了。

“是不是天气冷，肚子着凉了？你这个孩子。”，我捏了一把他的衣袖，穿的果然很单薄。我有意避开了他叫我娅南这句令人想入非非的话，而直接跳到了他肚子不舒服这句上。我不知道如何去应对他叫我名字这件事，我怕引出什么使我神往却不安的事。一个老师，比她的学生大这么多…师生恋？简直是有损教师形象，教育界的耻辱，如何为人师表？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