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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8-03-26 13:24回复
    【唐公馆里电话铃响了三记,在彩绘玻璃鸣过一声鸦啼后,戛然而止。满清的瑞鸟,在民国的春天,是不祥之兆。】
    【电话从审讯科打来,前日抓的裁缝铺张老板已经招认,他便是接头员,定于今早九点,赫德路凯司令门口接头上级。来人很有趣,鼎昇洋行大公子,赵元泽。扶着轮椅,一身中山装笔挺,连领口最末粒纽扣,也一丝不苟得系着。修长的手指在转盘上拨动,电话线那头是通往南京的,却在响了一声后,被我挂断。】
    【手臂松散得搁在扶手上,两腿上一根羊毛毯,抵御着早春的寒。头一抬,迎来今春第一束光,侧首吩咐道。】小刘,你找司机把容少爷接来。
    【一顿,从怀里取出一块百达翡丽,补道。】他若不肯来,你就把这块表交到他手里。


    2楼2018-03-26 1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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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汽车驶进唐公馆时,太阳已将向西移了,金光洒满了山墙,令那片茂密的爬山虎熠熠生辉,再远处,葡萄藤下的秋千还在,被风吹得悠悠摇晃,一如旧时。十八岁之前,我也曾是这里的常客,与唐正青算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老铁,说一句青梅竹马也不为过。可惜后来因为元泽与容家断绝关系,不再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少爷,从前的朋友自然也不便再往来了。】
      【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钟楼,轻轻叹了口气,至此,大概已有七八年不曾见过唐正青了,对他的印象仍停留在十八九岁的时候,两人好得很,脸都没红过一次,这次只当是他救下了元泽,心中满是感激,忙跟着他的副官进门,向他道。】
      正青,这次多亏了你!我一定好好管他,再不让他做这些事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8-03-26 1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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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公馆是洋房,外有花园铁栅,院里一套白漆秋千,两架躺椅,最为惬意。室内多是传统中式家具,花梨木的圈椅橱柜,皆透露着主人古朴的刻板气。遣开管家,手握着轮椅往他处去,逆着血色残阳,将暌违多年的人,瞧了干净。】
        【唐家与容家是世交,我又长他数岁,自幼看他长大,也能算是半个兄长。七八年没见了,原本矮小的少年长了个子,眉目成了形,比幼时更好看。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来身侧。】客气什么。
        怎么这么晚到,饿不饿?【向来是温言温语,玉雕似的脸声色不动。听他话里的意思,赵元泽通共,他也并非不知情,继续试探道。】他若落到别人手里,不死也去半条命,你跟在他身边,就不怕?


        4楼2018-03-26 1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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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打容家出来后,可谓尝遍人间冷暖,尤其去年那庶弟登堂入室、当家做主,便更没我的一席之地了,如今也只在中学教英文,勉强混口饭吃,听他这一问,心中不是没有委屈的,长叹一声,坦诚道。】
          不瞒你说,一个礼拜前,他已答应我再也不掺和那些事了,谁知道……
          【上前扶住他的轮椅,往窗前推去,迟暮的光由小洋楼雪白的窗棂上穿过,照在他发上,更显得他儒雅稳重,同记忆里似乎一点没差,越发感念他的好,缓缓道。】
          正青哥,有劳你多关他几天,让他长长记性,实在不行……就……就打打他。
          【略一顿,又补充道。】
          别打坏了就好。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8-03-26 1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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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岁以前,自己还是同常人无异的。因为一场病,自此在轮椅上渡过二十载,如何不怨呢?他扶着轮椅推我向窗口,我意味不明得轻笑一声,抬手拍了拍他手背,笑道。】我怕将他打坏了,你会心疼。
            【暖橘色的柔光,映得奶白色窗棂透着古旧的沧桑,中西碰撞的格格不入,在这座公寓里竞相呈现。窗台一支细玻璃瓶,里头插着今晨刚剪下的玫瑰,深红的花瓣上凝着露水,如身后人殷红多情的唇,我一指那花瓶,示意他取来,复徐徐道。】
            凤之,你还如八年前那般天真,人世的变故没有改变你半分,真好。
            【一句话说得比教堂里礼拜的信徒还虔诚。轮椅一转,对上他疑惑的眼,道。】人是在我手里,可我未说要帮他,更未说要放他。如今我还不曾动他分毫,不代表明天我不会教他尝些苦头。
            凤之,你怎么总爱自说自话呢?


            7楼2018-03-26 19: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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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替他取来那素净的白瓷花瓶,一个转身的功夫,便听他后面一番话,兀的楞在当场,握住那花瓶的手不由得越发用力,连指甲上都泛起狰狞的白,似乎始终无法领会他的意思,半晌,终于才难以置信的开口。】
              正青哥,你在说什么?
              【天灵盖上好似被浇了盆水,后知后觉的冷静下来,心却越发慌了,打十八岁便离家,英国的大学都没念完,虽体会了不少人情冷暖,对这些大人物们拐弯抹角的机锋却毫不熟悉,听明白他不肯放人,一时没了主意,忙又道。】
              那……那你要怎么样?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8-03-26 19: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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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乳白色是唐公馆的主色调,与他衬衣一般的颜色。像玉,温润得不带分毫棱角,乖逊得似只乞怜的猫。拇指指腹摩挲着他因用力而泛青的指甲盖,安慰道。】我与他各为其主,放过他,是我渎职,到时吃枪子儿的是我,你便忍心?
                【手松开,抽出那支带刺的玫瑰,在他衬衣上抹净了根枝的水,将花枝一横,抵到他唇边,半命令半诱骗的语气道。】咬着。
                【他还未反应,我又道。】我甘愿卖凤之你一个人情,可人情债总要还,你拿什么还?


                10楼2018-03-26 1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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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手抚上指甲的那刻,不禁一颤,即时松了手,好在他也已抽出了那玫瑰,花瓶砰的砸碎在地上,花枝却还完好无损。浑身僵硬,脊背绷得笔直,任他在衬衫上擦拭那玫瑰的露珠,尖刺时而扎进肉皮里,令人疼得一蹙眉,想后退,又生生停在原地。】
                  【他想做什么?我可全无任何一物是他需要觊觎的啊。正疑惑不解的当口,他已将那玫瑰递到嘴边,不及反应,先已张嘴叼住,后才意识到这动作有多么的轻佻,腾的羞红了脸,忙将它拿开,道。】
                  怎么会呢?我可以帮你抓他的上线,你放了他,就当他将功赎罪的,好不好?
                  【单膝跪在他腿边,仰头道。】
                  正青哥,看在咱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饶他一次吧,我会一辈子感激你的!——他要是死了,我可真就成了孤家寡人。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8-03-26 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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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帮我抓他上线?你当他还会再要你吗?
                    【他不是高岭的雪莲花,更似瓶中带刺的玫瑰,而我要做的,则是替他将刺一根根除尽。花枝尖利的刺勾破了他的红唇,那饱满的唇上,露出艳骨的血色,撩人。】
                    【眼前人跪在脚边时,我才能更清楚得看清他的脸。欺身上前,将他笼在我的阴影中,温热的手掌一遍遍抚过他的脸庞,直到将白皙的脸抚得透出淡淡的粉。】看在咱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我已经饶他一次了,否则你根本不会站在这里。
                    凤之,你真是狠心,对容家,对我——独独对他赵元泽好。
                    【松开手,长叹一口气,目光移至窗外残存的最后半寸阳。】民国十九年,我中了一枪,在医院昏迷了半个月,醒来后我第一个想见的人是你,凤之。可我去了容家,他们说你和赵元泽跑了。世间的好处都被赵元泽占尽了,我今天也想当一回他。
                    【孤家寡人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心里的人有个家,主人却不是他。】


                    12楼2018-03-26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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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手抚上脸时,几乎抑制不住要躲开的冲动,那烫人的温度一遍遍地在脸上滑过,在这一下比一下更热的抚摸下,终于解开了心中的百般不解,原来这被我视为兄长的好友,他竟存着这样的心。按住他附在脸上的手掌,恳切道。】
                      正青,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要置你的死活于不顾,我只是……
                      【随他目光看去,夕阳浑似个将熄的火球,将彤光挂满了小洋楼奶白的墙壁,院里是两排站得笔直的卫兵,个个荷枪实弹,整装待发,这分明是个箭在弦上的鸿门宴,什么爬山虎与秋千,现在再看竟同个笑话似的,心里冰凉一片,要说的话也全没了踪影,沉默片刻,苦笑道。】
                      你想怎么样?只要你放了他,我什么都愿意。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8-03-26 2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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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我而言,在政治抱负面前,情爱都要退居其次。可今次我竟愿为他,冒上叛离党国的风险。出人意料的,他答应得爽快,那样的乖顺非但没有使我舒心,反倒被刀子割了一半,隐隐钝痛。这在上海再常见不过了,三月阴绵的雨,无孔不入得钻进你每一个痛脚、弱点。】
                        【向来是张温和的脸,掀开一直盖在腿上的羊毛毯,露出罩在西裤下如同枯木的两条腿,轻笑。】你和赵元泽是如何做的,就怎么来吧,不过我两条腿使不上劲,劳你出力了。
                        【见他仍是懵懵懂懂得愣在原地,也生了怒意,伸手攫住他手腕,向里一拽,手掌压他脊背,拔高了声调,令道。】亲我。


                        14楼2018-03-26 2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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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D/姓名:爱新觉罗景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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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山东17楼2018-03-31 1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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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山东19楼2018-03-31 1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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