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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格·原创】遇上兰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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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上兰波
一新
“偷来的水是甜的,暗吃的饼是好的” --题记
我是在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的电影《心之全蚀》中知道兰波的。我沉迷于他所营造的地狱烈火;陶醉在他与保罗·魏尔伦之间悱恻又龌龊的情事;执着追求在他的才华和他诗歌激励我的突破世俗,放逐自己,创造新生。阿尔蒂尔·兰波这位天才诗人彻底的改变了现代诗歌的面貌,古典韵律从此不再满足众人。他在海藏之后终被世人所接纳,理解,欣赏,崇拜,敬畏。
为了追寻他的脚踪,我只身一人来到了巴黎--浪漫之都,去寻找魏尔伦与兰波初见时的火光。但是,我无法从这座城市中再找出丁点那个年代的记忆,那个属于阿尔蒂尔?兰波的苦情巴黎;在普法战争时期又在巴黎公社时期的恢宏悲壮巴黎;在兰波笔下《疯狂的童贞女下地狱的丈夫》带着点点挑衅,丝丝绝望的迷茫巴黎。
我是在巴黎遇上他的,一个自称兰波的年轻人。他的英文如同我的中文一样流利,这我可以理解,但他的中文也和我的中文一样好,这让我多少有些惭愧。我问他他如何能将汉语讲的这般好时,他用纯正的粤语说他有八分之一的中国血统。我盯着他的双眼发现他有着像伊丽莎白·泰勒一般的神秘紫色瞳孔,诚然这为他加分不少。爱尔兰人的粗狂,法国人的俊俏,意大利老男人的童趣,最重要的他拥有向兰波一样放荡不羁和特立独行。
他告诉我他是一位艺术家,流浪的艺术家。他的形象并不固定,有时他是一位歌者,灵魂歌者抱着把吉他在繁华街道角落的酒吧里唱着醉在乡音的民谣,歌中他是一个行走在逐梦道路上的迷途人,浑浑噩噩地诉说着他的加州梦;有时他是一位佛罗伦萨阿诺河上的廊桥诗人,如同启蒙者但丁,与梦中情人一面而过,写下关于生死的爱慕宏篇;有时他是一个画家,画着形形色色人群中光彩,期待着邂逅纽约西海岸名媛上演一场为爱而死。他告诉我今日他是一个画家,他发现了我,如同在西部发现了金矿和石油。
傍晚黄昏,我们将要分离,其实我蛮希望与这位满口浮夸的文艺青年就此诀别的,但很可惜与他的谈话打乱了我的旅程,今晚我不知如何落脚,我不知道我为何会和一位素未相识的人聊这么久。
“我是一个大线条的人,物质生活对我来说就像新资产阶级看待那些Old money,你知道的。”他笑着说,巴黎的灯火映入他的双眸,我透过其中仿佛看见了星星。
“我不知道。现在我只想知道这个旅馆在哪里,inn hotel,你知道在哪里吗?”我心事重重,预感糟糕。
“天哪!我知道,并且我知道百分之八十的旅馆都是inn hotel,你不是一个资深驴友哦。”他像是在开玩笑,他眨着眼睛。对于我却感觉如吃了只苍蝇。
在我弥留困惑之际他拉起我的手激动像英雄救美“Come on,让我来带领你畅游夜晚的巴黎。”
为什么是巴黎,为什么是这样一位奇怪的帅小伙。而不是在布宜诺斯艾利斯,遇上一位呆板却可爱的衰大叔。
我提不起兴趣,在这个闻名世界的都市。我想要的是兰波。那个为自我放逐身死异乡的天才诗人和他生活的落后与复兴,文明与野蛮,即将堕落的城市。我不相信我跟这小伙会有什么奇幻美遇,或是惺惺相惜。我带着一腔热血来到异国他乡不是为了玩乐。我重新审视自己的观点和信念,一切正常,我想我需要和他聊聊了。
“额,你叫什么名字?”
“兰波,阿尔蒂尔?兰波。”
“切,你如果是阿尔蒂尔?兰波,那我就是保罗?魏尔伦。还有我哪也不想去,我想找个地方歇歇脚。你知道吗?我踏上这片土地之后就没休息过。”
“哈哈,很有趣,魏尔伦女士。我想我可以帮你解决一下今晚你的住处。是我报答你对我这陌生人如此友好的时候了。”
他说这种话的时候,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并没有去什么酒店甚至是小吃街(或许巴黎没有小吃街),也没有去空无一人的旋转木马厅。我想好和他情真意切地聊一下,但我跟他的聊聊泡了汤。
“你放心我如果不下雨,我是不会赶你走的。”边说着毫无逻辑的话他领着我在巴黎的街巷中左转右转,我也是晕头转向。在那些豪华的住宅区中,我淡定的告诉自己,不要有非分之想,白马王子是不存在的,他只是一个流浪的小家伙。穿过那些让我咋舌的华丽映入我眼帘的是一栋栋破旧阴暗老式的住房,我有些后悔,我觉得我对这个陌生的帅家伙有了过多的信任和期待,我觉得我会随时掉入虎穴,羊入虎口,甚至贞洁不保。但实话实说我依然期待着会不会柳暗花明。当他把我领到一栋上了年纪的破旧公寓时,我死心了,最后的希望被这古怪的建筑无情碾碎。上楼时我突然又兴奋起来或许这里是看巴黎夜景的最好地点,像电影《料理鼠王》里的镜头,透过窗户我能望见灯火通明的埃菲尔铁塔。
他的房子在顶楼的阁楼,他告诉我他之前是住在地下室的,最近小发才租起了阁楼。打开房门,屋里的装潢让我对他肃然起敬,因为除了一排排书架和一张床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清苦的艺人,独特的魅力与他好莱坞红星般俊俏面孔极不相称。我迫不及待的向窗外望去,但是窗外阴森如同电气时代尚未到来。
我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心态,告诉自己一切都好,而且需要感谢。否则今晚你将露宿街头,早就说好了童话就是童话。
他的不着边际渐渐收敛,转而多了些我所期待的贴心和温暖,像一个英伦绅士。
“我承认你现在很迷人,对我这个老姑娘很有吸引力。”我望着窗外努力地使自己恢复平静。
“哦,魏尔伦女士,你不觉得我们需要更深的心灵交流吗?”他脱下了外套,露出白衬衫下隐隐而见的腹肌,棒极了的身材一览无余。
“你看过《心之全蚀》吗?”我摸索着一本本书问道,扭头以一副阅历十足的眼光打量着他。
“没有,一本书,还是?”他看起来不自在极了。
“电影。”
“你喜欢看电影吗?”
“嗯,还好,有时候总需要打发时间。对吧,兰波。”依然一副阅历十足的眼色。
“嗯,我放一首歌,你要么会很熟悉,要么完全没听过。”他从书架上拿出了一摞老式黑色唱片。他像变魔术那样变出了一个存在于电影中的留声机。他怕我偷看,背对着我,放的是上世纪的老英文歌。
“If I didn’t care”
一出声我就知道这是电影《肖申克的救赎》开场时的音乐。“肖申克。”我点头向他微笑,他也这样看着我。我承认我有些飘飘然了。“你知道我为什么来这么?因为兰波”我听着音乐,敞开心扉。
“因为我,小姐,真是荣幸。”他打开了一瓶汽水自顾自的喝着,听到这停下来像克拉克?盖博那样坏坏的笑着说。
“是诗人兰波,那个才华横溢,叛经离道的兰波。不是街头艺人兰波,不是法国印象派诗人亚瑟?兰波。”我咽了口唾沫,一脸鄙视。
“为什么?他可不算一位大家。”说着他扔给我一瓶汽水。
“因为他写的诗是我不敢去想,去面对的。它让我明白该如何与命运抗争。”一边说一边奇怪,这汽水是冰的,冰箱在那里呢?我的余光打量四周发现有些书架不是真的书架。我对他的敬意荡然无存。
“Oh,小姐,我想明天带你去个地方,明天。”他关掉音乐,以示我该洗洗睡了。我照做了,是的我太累了。他靠近我,眨着他美丽的双眸说:“明天,将是一个崭新的一天,无论是否回到过去,它都是拥有你的崭新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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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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