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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颗野菜.短篇】Let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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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喽(,,・∀・)ノ゛我是Olivia!小号是Droping!
想暖暖吧所以把在Lof上的一个小短篇搬过来 顺便也激励自己赶紧写完(。)
镇楼是YM新曲四月的愚者里的截图…!这个侧颜真的超美quq


IP属地:四川1楼2018-04-05 23:20回复
    稍微又修改了一下…是师生设定注意呀(,,・∀・)


    IP属地:四川2楼2018-04-05 2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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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写信。如今正值四月,学校中的枝垂樱到了花期,教室外触目即为绚烂的花簇,被风吹拂着就像流动起来的粉红丝绦。我索性任由自己的思绪随着樱花花瓣肆意飘摇,由于对花卉了解不多,我只记起来它性喜阳光、根系浅,是东京樱花中的品种。我一边想,一边在笺纸上信笔点上两三朵半开的樱花,但和窗外的樱花一比对,却根本看不出两者是同一属种。
      而英语老师还在讲台上指责着我们所犯的最低级语法错误、以及背了不知道几学期仍然背不下来的不规则过去分词,我差些忘了这节课要上些什么。他是上学期初调来的老师,据他所言在我们之前是任教了一届毕业班。若是以不太客气的比喻来形容的话,他的声音似乎在去年盛夏就已经被榨干而死去。在说到前天的小测成绩时,他像是沙滩浅水湾中苟延残喘的鱼一般开合着唇瓣,然后似乎是非常艰难地,从嗓子中扯出一段干巴巴的训斥。那些话互相拉扯着变得模糊不清,简直像是在阳炎中浮动一般令人苦恼。
      我没听他逐字逐句地拼写,Forgotten,据说是小测中同学们错误率最高的过去分词——而是摊开另一张笺纸,对着窗外啁啾的一只无名小鸟出神,然后重新写我的信。下节课就是神威老师的课程了。我总是会在神威老师的课前把信写好,但封进信封中后却不敢递交,只是堪堪塞进本就不是很整齐的书包中、或者笨拙地夹藏在我随身带着的百年孤独间,马尔克斯那样随性又触动人心的文笔总是能引起我一阵思维的共鸣。我仍然记得前次Miku问我能不能把这本书借她粗略翻阅一下,当时自己正在打盹,无意识地点头。于是Miku便从桌边取过它——还没来得及翻过封首——就有三四封信伴随着美人儿蕾梅黛丝的升天而徐徐坠地。我很庆幸自己醒得够及时,赶在Miku之前巧妙地收起因害羞而略显难堪的神情,且镇定地将那些兜兜转转飘落的信都尽数收好。甚至还以十足云淡风轻的语调,谈论着“今天的风的确很大”之类的废话。
      无论是哪个女孩子、青春期时于心头如背光的野草般滋长的隐秘心思,恐怕即使是最好的朋友也不敢告知吧。
      我稍稍活动颈部,将视线从远处调整至眼前。连阳光照在信纸上的明暗比例都无可挑剔,因此我迫切地想写些什么上去,什么都好,我喜欢阳光跳动在金属笔尖上的模样.。于是我就真的提起笔来,在第一行顶格写上了“致Gakupo老师”几字。这是我所能想到的最亲昵的称呼。平日里我总是唤他神威老师,规规矩矩的连姓带尊称,而丝毫不敢像其他女生一样围在他身边Gakupo哥Gakupo哥地叫。神威老师非常年轻,也许是刚上完大学就来任教吧,他与我们的关系不像师生反而更像朋友,与谁都能聊得火热。而当我们唤他时,他嘴上便会噙着那种温暖又慵懒的笑容,以十二分认真地报以回答。我独爱他叫我的昵称,グミちゃん,可爱得有如ミク与リン一样,自他口中而出甚至比这两者还更可爱。
      晃神间我有些局促地发现,跟从着这样的思绪,我在手心上层层叠叠写上了十来个"GUMI"。像是害怕心思被窥见似的赶忙搓去掌上的字迹,我双手撑住课桌抬起头,迎着雨后被润湿的空气深深呼吸了一次。仅此而已了,在被这样的人喃喃昵称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真的就像刚开的樱花一般可爱动人。
      然后我继续写信。于不知不觉间我使着钢笔尖划破信笺,而当时我却意识飘离甚至没有来得及换张信笺补救,只是径自继续写下去.。称呼紧跟着的便是展信安,按部就班的格式……"今日也非常地在意您"这样的句子、真是太过直白,然而我也耳根发热地将它填进信里充着内容。
      "在英语课上的时候,因为那位老师的课太过乏善可陈,磨蹭着光阴禁不住的就开始走神。想着如果这节课是您上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
      我停下笔来揉揉鼻尖,已经开了这么长时间的小差老师还是没有注意我、只是专心拼写着愈发低级可笑的单词。干瘪的声音惹得我有些烦躁起来,像后脑勺的碎发汗津津地紧贴住脖颈一般瘙痒难受。我不禁想起来神威老师的声音。本来以为自己会不知道如何来形容这样好听的声音,但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一想法一被勾起涌入脑中的都是些非常具象化的事物。像是母亲秋日所酿的清酒,像拢在纱灯下摇曳朦胧的烛影。即使平日里见他都是着一身非常年轻青春的服饰,我仍偏执地觉得他像是从水墨画中走出来的大和男儿。他虽然时不时会露出些我们这个年纪一般的神情,但措辞却是出奇地谦和有礼温文尔雅……第一次见到神威老师,也许就是因为这般亲切又温柔的气质,我才会怦然间梗住喉咙无法说出一个字吧。
      之后为老师作的磕磕巴巴的自我介绍,自然不可能给神威老师留下什么好的第一印象了……一直到现在都会觉得有些许懊恼啊。


      IP属地:四川3楼2018-04-05 2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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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排给Olivia打call!!
        Letter使我快乐(哭着
        非常非常喜欢这篇了


        IP属地:福建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18-04-05 2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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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初见时我的笨拙稍稍沮丧一阵,我顺手捻起了自己耳边垂下的并不柔顺的浅绿发丝。这是你思考的标志了,Miku曾经如此挪谕过我:"每次你作这个动作过后都能解决掉一题几何难题,或者写出一篇有高深研究的论文出来!说起来不会是什么解除封印的动作吧?"
          我很努力地为着这句有些刻意的俏皮话笑了几声,但那笑声浮躁得很,顷刻便随着开盖的热水瓶上袅袅而起的水汽散去了。当时我看着她的马尾,是锦缎一般发亮美丽的蓝绿色,因而没敢告诉她这个动作不过是我为自己生得奇怪的发色郁闷罢了。
          接下来该写些什么?顺接上之前的思路,我有些踌躇地落笔。
          “上老师的课是非常愉快的一件事。Gakupo老师有着非常好听的声音。光是听着您用这般恬淡美好的声线为我们讲解美术中的三原色,都令人感到十分喜悦。有着这样的嗓音,想必如果老师大学不是进修美术而是进修音乐的话,一定会成为一名优秀的音乐老师吧。不、这个当然不是说老师您的美术造诣不高哦!……只是觉得好可惜,明明这样的声音应该要让更多人听到才好。"
          眼中似乎进了细沙,我踌躇一阵,而揉眼时脑海便好像同视线一般变得稍显模糊起来.。可能是承接信上的说辞来着,我脑海中突然闪过那件一星期前的事情。忘记是在周三或者周五了,总之我正端着算数测验从一排排阶梯教室门口走过,却忽然听见美术教室的门缝间传来了属于神威老师的歌声。
          "どれだけ手を伸ばしても/遠すぎて/壊れそうで/僕の涙 見えますか?"
          我听见这之后的几句歌词,粗略地解读,好像是一首关于樱花的歌。而那样的歌声,似乎都可以糅进柔风中散发出淡淡香味一般。门半掩着,,我便顺着门缝看进去,只能看见神威老师正背对着我面向窗口,无法知晓他的神色。他平日里一丝不苟系于脑后的马尾只是松松扎着,紫色的发丝被阳光照耀得边缘有些许透明。终音落下,结束时的尾音还带着些微的颤抖。
          我想起来那个下午,便抑制不住地想要闭眼舒气,想琢磨清除神威老师会有着怎样的心绪在那时飘摇。这次老师一定因为这个表情发现了我,毕竟下一秒钟他便叫出了我的名字。
          "请解释一下这个空所需要填的单词。"佐以刻意板起以彰显残存的威严,他将目光投向我,声线古板无波。
          啊?啊、这个空应该填的是…。
          我茫然地卷起舌头,吐出一个音调夸张可我完全没有印象的单词。思路刚被打断处于当机状态,脑内全是与英文单词毫无干系的五线谱,上扬的音调、温柔又带着些许悲戚的眉眼、神威老师。英语老师眉头打结的样子滑稽得令我在发出最后一个音节的时候忍不住破了音。他一定对今天的我失望透顶了,连叫我坐下都只是象征性地挥手。平素我的确没有如今日这般过分地上课开小差过,而回答问题一定会直击要点。但我坐下时却难得有些叛逆地得意起来,想着偶尔忤逆一下师长还挺大快人心的……这么得意半晌,又十分因自己的想法而愧疚起来,即使并不知道这无名的叛逆究竟是辜负了哪些人的期望。
          那么、暂且将一切付诸脑后……姑且地令我斗胆一回做个坏孩子,无视讲台桌上传来的责备意味的浑浊目光,继续执笔吧.。
          我漫不经心地,又于纸边描摹上几朵樱花,思索着是否需要使些水彩颜料令这些花瓣沾染上梦幻的浅粉色。但又惧怕着轻薄的信纸承受不住过多水分,因而陷入了一阵小小的纠结。若是说起水彩,便想起了在美术课上的那一回事:在画板上涂抹着绛紫与浅豆绿的我,本来想着画布能够得到些许春意盎然的意象,映入眼帘的却是非常迷茫的一片深灰。为什么会这样…?带着问题去询问了神威老师,对方唇边仍然含着那份令我眼底湿润的笑容,用捎着些许遗憾的声调回复了我。
          “毕竟紫色和绿色都属于深基调色彩、搭配起来给人的视觉有不干净的感觉。グミちゃん下次稍微少用些这两个颜色作为混合吧。”
          是啊,真的是非常格格不入的两种颜色呢。我不甘地回应着他。
          “あ、还有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想要说明。虽然向您询问过了、但闲暇时我仍会想着,为什么绿色的颜料与紫色的颜料相融、会显现出非常浑浊的颜色呢?明明单种色彩涂抹在画布上都清澈而鲜亮,若是将它们重叠起来却显成了一片死气沉沉的模样。请务必不要再度告诉我这是因为它们的基调相同、因而天生就不相配。虽然这样有失严谨,但我真的无法接受这种解释……”
          随心般将这样的疑问也写进了信纸中,这封信的内容也变得有些不伦不类起来。我轻轻咬着嘴唇,自胸腔中涌升起一股莫名的压抑情绪。究竟是仍然不满着色调搭配的浑浊、还是因没有好好阐明心意而苦恼,连自己都已经无从分辨了。
          我将最后一份心绪也划进信纸间时,放课铃便似乎从很遥远的地方一阵阵传来了。而枝垂樱的花瓣还在纷纷扬扬飞进窗内,像是粉色的空气氤氲进了满是同学们呼出的二氧化碳的教室。我信手捻上两三片封进信封内便慌乱起身,甚至连提书包的动作都夹杂着未曾可知的颤抖,不知道是为上课开那么久的小差而心虚还是为自己无望的感情未来还可笑地存有妄想。
          当我冲出教室,恰巧便看见了走廊末端有一抹很清澈鲜亮的紫色。我只是紧紧攥住淡绿色的信封,即使我明白两色相交最终的结果不过只是一片混沌,但我还是向他小跑而去。
          想去对他说些什么,想交出那封信,想仅仅只是去追逐他,像飞鸟追逐光明。
          信封里的那几片樱花会枯萎的,我想着。春天才刚降临我便害怕着它死去。


          IP属地:四川5楼2018-04-05 2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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