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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士大夫邓晓芒的道德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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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看了一篇邓晓芒写的关于儒家乡愿与康德道德哲学的对比研究 如果单纯的做对比研究的话 也就罢了 邓晓芒竟然 将学术研究 与社会政治的现实问题混在一起来讨论 这样就让很多概念变混淆了 比如自由概念 他从不考虑这些细节问题 也不重视这些问题中的很多层次 将一大堆平面化的铺开来谈论 下面我准备梳理一部分这方面的问题
邓晓芒从儒家的乡愿问题切入来讨论 中西方文化的差异时 没有意识到 自己也掉入了 儒家士大夫的思维模式中去而不自知 比如他口中的伪善 自欺 原罪 和反思 他都没有意识到这其中有很多层次性的问题 如果我们平面的看 还不如根本不看 反正怎么也看不明白 比如 邓晓芒说 西方的原罪 和中国的性善论 提出的对比 就是中国的问心无愧 言下之意是逼迫中国人承认 我们是有罪的 这样真诚吗? 什么是有罪? 难道 我明知道自己无罪 也要说 我是有罪的吗? 这样就不是伪善了 就是真诚了吗 ?邓晓芒一面批判着中国式的伪善 一面又大言不惭的发表自己的真正的伪善言辞 其实邓晓芒很真诚 他并不为伪善 他就像他书中说的古代士大夫一样 真诚的阐述着自己的思想 这里并不是伪善 而是无知 他让我们看上去 邓晓芒好像是伪善的 那么 我们就要追问 为什么 邓晓芒会认为中国人 伪善呢? 何以为伪善呢? 比如 我们说一套 然后 我们做一套 那算不算伪善呢? 当然在外人看来是伪善的 但是对于那个说和做的人 他并不自知 还能不能说他是伪善呢? 比如 他确实认为这样说是对的 他也认为这样做没什么问题 其实在生活中 这样的现象太多了 说一套 做一套 但也不能说这样的人 是伪善 因为他们并不自知 说和做 仿佛只是一个习惯 邓晓芒从这个差异看出了一些问题 但是他又 没有能力将这些现象说清楚
邓晓芒在文中提到了 中国人的诛心问题 中国人确实热衷于追问到内心 但是什么问题可以追到内心呢? 好像没什么人认真而深入的分析过这些 所以给人的印象是什么都要深追到内心之中 比如 个体对自己的反思就可以说是追问到内心 还有就是邓晓芒提到的 将道德行为追问致内心的意图 这种追问 对个体自身的反思来说还可以 但是追问他人的内心呢? 难道我们问 你这样做 是为了名 还是为了利 还是为了道德义务呢? 中国人在接受电视访问时 普遍都在说 我既不为了名也不为了利 而是为了 什么什么 大家都这么说 也没什么办法真正的了解 我想我们也不要用无聊的心态去揣测什么 但是我们还是 要追问 何以造成 人们去追问 这些内在的意图呢? 比如 你捐赠的钱到底是为了灾民呢? 还是为了自己出名 或者什么利益呢? 邓晓芒在其中好像也没有意识到 当他谈到康德时候 也在反复强调 对意图的考察 哪怕他只是内在反思性的 最终要的问题是 自身反思可以理解 为什么这样要蔓延到他人身上呢? 意图何在呢‘? 邓晓芒为什么不去追问呢?
我们说这个人好像是为了名利才捐款的等等 这样的猜测从何而来呢? 一种审美式的直觉 第六感 妇女之友’ 他来自对这个人的周边活动的审美性的感悟 也就是说 将他的其他的活动 引入到了 这里面来 可见在民众的观念中 并不只是你捐钱这一个活动 而是他从你的所有已知活动之中 来整体性的思考你这个人 你以前的行为是如何的? 这样的人可不可能做出 捐款的事呢? 也就是说 哪怕你这次真的是诚心诚意的捐款助人 但是你以前做了很多 令人浮想联翩的事 又或者做了更恶劣的事 那么 你这个人 作为一个整体的人 就给你这一个事件笼罩上了乌云 或者你的一些小细节的反常 也会让人有所联想 又或者 事件过去好多年 你做了一件很恶劣的事情 人们就会回想 当初你那次捐款不会也是为了自己的名声或者利益吧 可见中国人追溯到内心并不是了解你的内心 而是对你整个人做一个整体的审美式的领悟 有时会非常的苛刻
中国人对这种抽象的审美式的创造很热衷 所以 就算没有这方面的事 他们也会在艺术作品中 创造出来 很多 神奇的事件 于是乎 人们就对这种美有了一种追求 当他成为一种文化性的东西时 就会非常自然而然的进入了话语之中 但是这话语所说的是一种审美上的向往 他并不是事实 可以说 与我们现实生活没什么关系 我们所做的 与这个审美追求完全的不同 行为是另外的一种习俗 当审美的追求越来越神乎其神时 我们也就在行为上越世俗化 根本就不去追求那些审美 他只是在那里看上去很美而已 大家根本没有意识到 我们的语言和我们的行为完全的不同 这里并不能说是虚伪 语言是语言 行为是行为 连在一起看的人 就有些太幼稚了
什么是原罪呢?什么又是罪呢? 我们何以了解到我们有罪呢? 邓晓芒对这些的追问好像是没有的 他先以假定了某些是罪 是作恶 可凭什么要假定那些是恶呢? 邓晓芒反复的说 中国人没有反思 没有原罪意识 可是他又反思了什么呢?什么是罪 我们如何了解是罪 他完全不去追问 好像罪是某些客观的东西一样 圣经创世纪中的罪与罚 是一个很有意思的故事 上帝显然已经告诉了亚当 不要吃智慧的果子 这是语言上的否定 禁忌 至于为什么 亚当不知道 其实知道也没有用 说了也和没说一个样 总之 这个语言上的禁忌 是无意义的 亚当还是触犯了禁忌 吃的就是可以分辨是非的果子 只有可以分辨是非了 他才会意识到自己有罪 但是没有后面的逐出乐园 或者说 上帝不将他逐出乐园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犯罪了 注意上帝见到亚当的时候 亚当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有罪 虽然他吃了可以分辨是非的果实 还是不知道自己犯了罪 他只是单纯的认为自己不应该露体 显然当时 不可以吃智慧果子的罪还没有向他呈现出来 将亚当逐出乐园 这个罚 才是认识的一个契机 当然罚也只是一个契机 也不能说罚就会直接导致亚当知道自己有罪 这需要主体 对罚有所领悟 他要知道这个让他苦难的罚是他吃果子引起的 这种知还不能称其为了解自己有罪 有罪需要一种自我认罪 我自认我有罪 这需要更高的理解和领悟 如果他没有理解到这一步 他完全可以逃跑 或者吃果子不让上帝发现 躲开他 又或者反抗 杀死上帝 光明正大的吃果子 可见 罪与罚虽然有某些认知上的联系 但是 罪之所以为罪 这需要自我的承担罪责 如果我们只是知道因为我们吃了果子而有苦难的惩罚 我们也未必认罪 这种罚是无理取闹 是恶意的 我们要反对 这就不能有罪感了 甚至在最开始 我们都无法将惩罚的苦难与前面的行为 综合在一起思考 那就更无法有罪感了 如果我们再向前追溯的话 上帝 如果不惩罚亚当 那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我们如何知道我们有罪呢? 连罪都无从得知 原罪又是什么呢?
基督教原罪意识 很有意思 这与基督教经典中的反复轮回的故事有关系 也与西方社会的整体历史与地理环境有关系 首先在圣经之中 反复强调的是民众的不信 从亚当的犯罪 出埃及记中的民众不信神 到后来的列王纪 历代志 甚至约伯记直接与信仰争锋相对 所以我经常说基督教是一种自觉的信仰 当信仰呈现在意识之中时 有所自觉 他也就伴随着自己的不信仰 这有点像中国的 语言和行为的分离 西方也一样 也是分离的只不过他们意识到了 这个分裂 他们也做不到 于是就产生了一种怀疑 当他们还是对语言中的那个美好的理想有所憧憬时 他们就自我承担齐了那个罪责 原罪就是怀疑 是发自内心的不信仰 但是他们又是主动承担起了罪责 也就是说他们同时也发自内心的信仰 只有在这种强烈的张力之中 原罪意识才会呈现出来 基督教是带有怀疑的宗教 中国学问不太讲究怀疑 大多是 老夫子讲话 学生听 比如有对话性的孟子告子篇 也被后人用独白的方式解释 可见中国人没什么怀疑精神 那么怀疑精神如何产生的呢?
前几天我的几篇文章阐述过 母子关系建立的问题 提到了孩子出生之后的魔法性 孩子刚刚掌握的魔法都比较的简单 比如伸手给自己看 喊妈妈给自己听 后来他发现妈妈这个声音魔法可以召唤一个人过来 这时他就确认了这个声音 有一种 巫术魔法的作用 怀疑 就来自于 这种魔法的失灵 比如 孩子喊妈妈 但是那个外在的人 没有 应声而来 他反复的喊 甚至大声的哭泣 孩子很痛苦 无比的失落 他的痛苦并不是妈妈没有来 或者说这只是痛苦的一个方面 最主要的是 魔法对于他来说 已经不再能称之为魔法了 因为那个外在物 依然无法召唤了 注意此时的妈妈 还不能称之为妈妈 在孩子的眼中 他还只是一个被召唤的物 母子关系还没有真正意义上建立起来 也就是说 在母子关系建立之前 孩子已经经历了那痛苦的怀疑过程 注意孩子当时只有那仅有的几个魔法 他仿佛失去了整个世界 他恨魔法失灵 还有那个令人倒胃口的物 我们都知道后来母子关系是如何建立起来的 这里有同情理解 和应答 也只有这样成熟的母子关系 才会慢慢的发展起来
中国的文化观念和西方的有所不同 与西方的商业文明不一样 中国 更重视安土敦乎仁 行商是犯法的 以至于人们都安于自己的故乡 地区之间的互动并不频繁 这样导致了风俗习惯的趋于稳定 在这样的稳定环境中 魔法是不太容易失灵的 只要我这样做了 就会得到相应的效果 没有什么痛苦可言 于是乎 就建立起了 某种客观性的思维模式 比如 天道呀 天理呀 永恒的规律 所谓天变地变道不变 道不变 那样道术就永远的有效果 魔法永不失灵 再加上中国周边民族都是文化弱势群体 就算统治了中国 也没有强制中国 改变文化传统 反而是统治者被中国化了 这样增加的不是怀疑 而是信心 我们没有必要怀疑 那永不失灵魔法 哪怕 母亲在我们的眼中 永远是一个可以召唤来 召唤去的物 我们没有必要建立起母子关系 所以我们的电影中 所谓的情感 并不是 母子关系建立起来的情感 而是 孩子发现魔法失灵后的痛苦
那么我们再回来看乡愿问题 就很好理解了 儒家为什么谴责乡愿呢? 孔子说乡愿是德之贼也 一乡皆称原人焉 所有人都称赞原人 孔子就是依靠那种审美式的直觉 感受到了原人的问题 为什么所有人说他好有问题呢? 这与儒家的直这个概念是相悖的 居之似忠信 行之似廉洁 中的似就是曲 原人用曲来媚于世 子曰 不如乡人之善者好之 其不善者恶之 也就是说 你要是以直来面对世人的话 不同的人就会对你呈现不同的态度 儒家是这样的一个思路 但是邓晓芒在谈论这个问题时 将这个问题 推向了自由意志和反思精神 却没有注意到问题的关键 我们可以继续追问 为什么中国人没有西方近代的自由意志和反省精神呢?为什么在中国人的眼中 他人还停留在孩子魔法系统中的物 而不能真正的成为人呢? 比如 在晚上讨论时 并不直接面对问题 而是直接说 你是谁呀? 难道你比邓晓芒还懂吗? 你们先比比学理 比比工资待遇吧 人家可是教授 你的待遇比他好吗? 可见中国人无意面对问题本身 而是从物化的角度去思考问题
原人就像思考母子关系时的孩子 他们也是用各种方式去试探对方的 慢慢的理解对方的脾气秉性 对每个人都用适合他们的方式 他创造了各种巫术形式 这些魔法都非常有效果 在他的意识之中 这些魔法都是道德的 在很多人的头脑中 有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那就是很多问题都被前置的规定好了 比如 邓晓芒或者孔子 认为原人是不道德的 是德之贼 或者就像吧友中就很多人 一提到信仰 上帝 就好像 信仰 上帝是某些确定的东西 就是那个 其实这些都是被他前置规定好了的 但是原人也是可以前置规定呀 他就可以依靠他的方式去解释文本 就像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对文本的解读也是千差万别的 原人 就是依靠他的生活 去理解那些大众文化习俗的 也可以说 原人 不见得是虚伪的人 不见得伪善 他并不知道自己的罪 也没有体验过罚
这就到了关键的问题了 邓晓芒没有意识到 他在讲儒家和康德的时候 他将学术性的东西 延伸到社会实践上来 可是 康德和儒家都有一个严重问题 那就是 全部停留在自身的反思之中 儒家讲修身 慎独 反省 所以他们严于律己 宽以待人 康德的道德学 也是在自身的道德反思之中 但是这种道德的反思何以形成反思呢? 那个他者的突然闯入 被无视掉了 当然 邓晓芒的自由意志 讲到了 全部人的自由 但是那也不是他者的闯入 不过是给作为物的他者 留了一个地方 谢谢邓晓芒 施舍给我们一个位置 但我们不需要 我们根本就不需要你那种抽象而廉价的自由 作为他者 我们根本就没兴趣什么 全部人的自由 我们不关系自不自由 那没有意义 你让我不舒服 那我就要 否定你 用强力逼迫着你 甚至杀死你 原人怎么可能知道自己做的不对呢? 是的 确实有一套现成的社会规范 但是 那种作为文本的规范 重视会被 个体 诠释的 原人并不知道自己哪里出现的问题呀 就像亚当 他们不知道吃苹果有罪呀 哪怕有人告诉他吃苹果有罪 但是我不知道呀 他还没有从罚中 承担起自己的罪 他哪里知道自己有罪呢? 你说中国人缺乏反思精神 但是 连他者都没有 我们的魔法还是魔法 没有失灵 我们又怎么可能反思呢? 你跟我说 我们用什么反思 你说先承认我们有罪 当我们不知道自己哪里有罪时 承认有罪 反而是真正的伪善 那才是真正的不真诚 在邓晓芒的 黑格尔 康德 儒家那里 他者还停留在 物的阶段 像孩子喊妈妈 然后一个傻帽就如此这般的过来了 在孩子眼中 那个人就是一个物 招之则来挥之则去 根本没有成熟的感情 他只属 魔法中的一个环节 没有任何的意义 或许唯一的意义就是证明孩子有使用魔法的能力 母子关系建立起来需要的是 魔法的失灵 孩子陷入了苦难 像亚当一样被逐出乐园 从而孩子开始了 领悟 理解 和应答之旅 从而找回失去的妈妈 重新建立新的情感关系 那时候母亲才不再是物 作为他者才传入孩子的视线之中 道德并不是靠自己的反思建立起来的 他需要他者的闯入 有暴力 有杀人 有战争 有苦难 有理解 有领悟 有应答 还有诗人的眼泪 如果你没有也没有必要自己去寻找苦难 暴力和眼泪 康德那一套 是学术性的 可以学术讨论 并不是让你依靠康德那点东西搞社会实践 康德差太远了 自由意志也不像邓晓芒理解的那么肤浅 好像如何如何 就叫自由的 不如何如何就不是自由的
有一点我很不理解 为什么 作为学者 要像那些网红公知一样 发表些幼稚而可笑的言论呢? 难道我们学了这么多 还迷信有什么是几句话就可以说清楚的吗? 几句话说出来的不是清楚 而是糊涂 大家一起难得糊涂好了


IP属地:天津1楼2018-04-17 22:41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