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不怕自己被什么人拖进巷口杀了吗?”正所谓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朝戈抬手朝脖子上比划了一下,一个你懂的眼神抛给了索妮娅。
索妮娅再度怀疑眼前这个女人究竟是不是东方土著,东方的女子不是以丈夫为天吗?小公主说这种话题时完全没心肝的语气根本不似在讨论自己的丈夫,这点倒是像极了葬仪屋,得,夫妻二人都没有心,委实相配至极。
“管他呢,本宫要就寝了。”朝戈不再将话题进行下去,自水池里走出,纤长白皙的小腿跨上白瓷般的石板,淅淅沥沥一地水花。她随手把挂在黑色铁质衣架上的纯色睡袍披在肩上,索妮娅伸手想要阻止时已经来不及了,她已经把它穿在了身上,不同于东方式肚兜亵裤,那是带着蕾丝花边的洁白睡裙,朝戈慢条斯理的将腰带系好,眯着眼睛审视镜中的自己,从优美的脖颈到饱满的胸口,打量的目光神似要美人不要江山的昏君。洁白圆润的领口,袖口处系了同色蝴蝶结,睡袍裙面还有精致的暗纹刺绣。上等的丝绸,但这显然不是她的尺码,睡袍及地,下摆对她来说显然太长了些,这不应该是一个年芳十五的小女孩的睡袍。朝戈似乎感觉到另一个女人的模样。她的躯体她的幽香,她饱满诱人的身体曲线。
“这是谁的睡袍?”朝戈的声音忽然冷冽至极。
睡袍上散发着丝丝缕缕的幽香,朝戈转头冷冷瞥了索妮娅一眼,这个女侍对她有所隐瞒。她低头打量着身上大一码的睡袍,忽然看到袖口处银色丝线绣印了一串英文字母:Claudia Phantomhive.
朝戈有一瞬间只觉得寒意刺骨,仿佛面前站着一个从地狱而来的艳色修罗,带着幽幽的暗香含笑向她举起手中的屠刀。她几乎要忍不住将腰侧的长剑挥砍出去,这是兽类的本能。敌人在侧时下意识的扬出利爪和獠牙。在索妮娅提到她的头号情敌露西莉娅时,朝戈都没有暴露出这样让人惊悚的杀意,但这件睡袍让她清晰的感觉到,这个诡异又阴森的葬仪店遗留着另外一个女人的痕迹,她的幽香,她的身高,她的音容笑貌甚至于一切,就像是鬼魂一般幽幽游荡在这里的每个角落。
****!她忽然明白她这个癫痫一般的丈夫在意的是什么。并且在那个人离开以后依然的她的衣服挂在这里,就像是原来的女主人还在那样,从姓氏上来看这个女人应该和凡多姆海恩氏有些很大的关系。该死,天知道她的丈夫与这个女人之间有着怎样的故事。但朝戈几乎可以肯定,如果丈夫和凡多姆海恩这个家族扯上关系,那她的计划肯定不会如想象般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