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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卖诗书换钱买酒与她欢喜的糕点,孙尚香则每日将人清早从客栈提溜到近郊以树枝代以习剑,一路上总不乏有说他们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
李白也不知为何,只觉孙尚香待在身边,新作诗句便信手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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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为何,他愈发觉着孙尚香熟悉,却又没有印象,想不起分毫,偶尔却总能不经意间从自己恍惚记忆中得到一些关于她的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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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也碰到江湖歹人,起初是孙尚香以一敌十把李白当小奶狗护在身后,不知何时开始李白便能携青莲剑与她并肩迎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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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
孙尚香侧过头,看向自己手中被击落的树枝,落在地上,碎成好几截。
她又是一愣,酸溜溜地说道:
“你的剑法倒是没拖你诗赋的后腿,都是蒸蒸日上,连本小姐都比不过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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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不就更能护得你周全了?不若以后便同我一道双宿双飞了。”
李白将枯枝一转轻挑起人下颔,笑意盈盈望向孙尚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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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撩个姑娘都拿黑糊糊的小树枝,谁敢和您双宿双飞呀,小诗贩子?”
孙尚香以食指拇指一捏,便折断了李白的小树枝,不屑轻哼一声便走向亭台,将酒葫芦打开,饮下大口算作撒气了,只是冬日清晨打了霜来,寒气带着酒气冲得她一个喷嚏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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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分明是南方人,却偏欢喜北方,风寒可恭候您大驾。”
李白把自己的斗篷披在她肩上,然后取出了青莲剑兀自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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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何时开始迷上练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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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尚香没客气,拿莲蓬衣将自己裹紧,
“要你管?我倒不知何时告诉你我是南方人。说来,你的剑术已是江湖数一数二,照你性子倒合适做侠客,同是为天下苍生讨伐,岂不逍遥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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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一愣,他也明了孙尚香从未告诉自己她的来头,但他却如此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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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你还会再去长安的罢?”
孙尚香将收在包袱里的书卷递给人,
“那日可好不容易才替你从那水里捞回来那写满你政论的书卷,那上面的字迹早不清晰了,我便悄悄誊写在这本上了,便等今日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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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书卷……”
李白动作顿了顿,放下剑,接过了人的书,却仍为她口中言语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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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孙尚香,更看到了那双眸子里含笑欲诉的情愫,带着初阳暖意,蔓上心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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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有朝一日,你会才惊长安,名满天下。”
孙尚香装作随意地抬眸看明月连同星子一道将清辉洒落,语气平静,却带着那时的笃定,不曾怀疑,
“待那时,你可要以千金为聘,不然本小姐才不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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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熹微落入林中,洒落在亭台一角,也落在她眉间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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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桥下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