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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风空落眼前花


1楼2018-05-24 10:42回复
    吃完饭,盛夏抱着小家伙粉嫩嫩的小脸蛋亲了一口,“诺诺,姐姐去上班了,你在家要乖乖的哦。”
    小家伙乖巧地点了点头。
    “诺诺,再见。”盛夏边挥手边往外走。
    冷肆走到小家伙旁边,淡淡地开口:“说再见。”
    小家伙仰脸看了看她,想了想,还是奶声奶气出声:“阿姨再见。”
    “……”
    盛夏差点崴了脚。
    忍不住偷偷瞪了门口的男人一眼,他一定是故意的!
    算了,阿姨就阿姨吧,只要小家伙喜欢就行了!
    出了别墅,盛夏步行向附近的公交车站。
    一辆熟悉的迈巴赫停在了她的旁边。
    车后座的玻璃慢慢地滑下,露出冷肆雕刻般完美的侧脸。
    “上车。”
    盛夏忙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坐公交就行啦。”
    比起蹭他的车,她更愿意去挤公交。毕竟对着他这张冰封的冷脸,压力真的很大啊!
    冷肆转过头来,幽冷的深眸一眯,“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
    妈呀,又来了!
    盛夏一抖,急忙拉开车门,只是等她上了车,才发现小家伙也坐在里面。
    见她上来,小家伙黑眸亮晶晶地望着她。
    “冷先生,你们这是要去哪儿?”盛夏摸摸小家伙的小脸蛋,忍不住好奇地问。
    “公司。”
    “那怎么把诺诺也带上了?”
    冷肆冷眸一睨,“有意见?”
    “……没。”
    盛夏脖子一缩。
    不过把小家伙带到公司也好,至少在冷肆的眼皮子底下不会出什么事。虽然在家里也有林阿姨看着,但这小东西太有个性了,只要他看不上的,碰都不让碰一下。所以林阿姨照顾起来也挺艰难的。
    再有,车上有这个小家伙在,盛夏也就没有独自面对冷肆这个大冰块的巨大压力了!
    接下来一路,盛夏都在陪小家伙玩,把小家伙逗得咯咯笑起来。
    吴天一边开车,一边忍不住叹息,想他曾经为了讨好小少爷,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都没能让小家伙甩他一眼。
    结果这位夫人,对他又是摸又是亲的,人家却笑得一脸欢乐,没有一点点的抵触。
    吴天不由深深地忧桑,难道是他看起来太猥琐了,所以小少爷才不屑用正眼看他?
    砰——
    突然间,一声巨响,伴随着玻璃碎裂的声音。
    盛夏冷不防被惊吓到,脑袋直接撞在了前面的椅背尖角处,额头一阵闷痛。
    但此时此刻,她根本顾不上疼痛了。
    因为刚刚那声音,是枪声!
    怎么会有枪声呢?
    盛夏扬起头往前面看去,发现车的右后视镜被击碎了!
    “总裁,有伏击。”吴天收起一脸的吊儿郎当,严肃地道。
    说话的期间,再次传来一声枪响。
    子弹打在车盖上。
    盛夏脸色一白,忍不住恐惧,下意识地抱住脑袋。
    她从来没有在现实中遇到过枪声,更没有遇过枪战,而她现在竟然在一天内全碰上了!
    她不会这么倒霉,要死在这路上吧?
    冷肆的脸沉黑得快要滴墨,“吴天,开好车,加速,往大路走。”
    “是!”吴天颔首,一踩油门飞快地朝大路疾驰而去。
    冷肆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康宁长郊这里有伏击,马上带人过来,越多越好,具体位置我这就发给你。”
    等挂完电话,冷肆回头,看了眼明显被吓到的盛夏,突然把小家伙从安全座椅上抱起来,塞到她的怀里,“我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
    “……我、我?”盛夏愣愣地抱着小家伙,不敢置信。
    她现在都快吓得半死了,他是不是太高估她了?
    “嗯。从此刻起,我把诺诺交给你了,你好好保护他。”
    冷肆说着,低头看着小家伙,“怕不怕?”
    小家伙眨了眨澄澈的大眼睛,摇了摇头。
    “乖。”冷肆摸了摸小家伙的头,视线移到盛夏,“你呢?”
    盛夏差点脱口而出说怕,但对上他黝黑深沉的眸,还有小家伙澄澈明净的眼睛,他还那么弱小,那么需要保护……
    体内好像的血液好像燃烧了起来,阵阵热血澎湃!
    盛夏握拳,“冷先生放心,我这次一定不会再让诺诺受到一点的伤害!”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男人的眸底闪过一丝柔和。
    “总裁,他们追过来了!”吴天从后视镜看着后面好几辆狂追上来的车,眼里闪过几丝焦灼。
    冷肆颔首,再看了眼盛夏,“别怕,不会有事的。”
    语气,是面对她时从未有过的柔和。
    盛夏的心好像被撞击了一下,怔怔地望着男人俊美无铸的脸庞。
    直到见他从座位下的隔板下抽出一把手枪,不由一惊,“冷先生,你要干什么?”
    冷肆只看了她一眼,就对吴天道:“停车。”
    吴天猛地刹车,在路边停了下来。
    “吴天,把他们安全送到容锦那儿。”
    “是,总裁!”
    冷肆推开车门。
    “冷先……”盛夏张口,还没来得及阻止,他已经身形敏捷地跳下车。
    “夫人,坐好了。”吴天说完,就再次启动车,飞快地朝大路走疾奔而去。
    盛夏一惊,急忙抱紧怀里的诺诺。
    身后,密密麻麻交集的枪声不断传来。
    盛夏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
    心脏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捏住一样,说不清是惊惧还是担心。
    紧紧握着的手心,已是布满了冷汗。
    她不敢去想象冷肆现在的处境,能做的只是将小家伙紧紧抱在怀里。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再也听不见枪声。
    耳边隐隐传来吴天安抚的声音,“夫人,没事了。”
    盛夏紧绷着的身体这才放松,怔怔地抬起头望向窗外,发现她们已经处于市中心。
    外面,车辆络绎不绝,行人来来往往。
    突然,一个软乎乎的小手放在她的手上。
    盛夏低头,就对上小家伙纯净晶亮的眼睛。
    僵硬地扯出一个笑容,盛夏低头亲了亲小家伙,“诺诺,我们没事了。”
    冷肆,也千万不要有事……
    吴天将车开进医院,将盛夏和小家伙直接带上二十楼,进入一个办公室,然后出去了。
    盛夏心里很不安,所以下意识地握紧小家伙的小手。


    2楼2018-05-24 10:44
    回复
      没过多久,外面就传来一个调侃的声音,“你家总裁又怎么了?他家那俩倒霉哥哥又找他麻烦了?这次伤的是哪儿?”
      吴天道:“不是的,容少爷,这次是……”
      两人说着话进来,盛夏抬头,就看到了吴天后面的穿着白大褂的男子。
      这个男人给人第一眼的感觉,就是美,偏阴柔的美,长着一双狭长的桃花眼,让他看上去就像只邪魅的妖孽。
      容锦进来,一见到盛夏身边的诺诺,眼睛一亮,“小诺诺?”
      急忙迈开长腿走过来。
      只是刚要碰到小家伙的脸蛋,小家伙就很不给面子地偏开头,避开了他的触碰。
      容锦已经习惯了诺诺的高冷,只是看到他被盛夏紧紧握着的小手时,颇有深意地挑了挑眉。
      能让小诺诺容忍肢体触碰的人,除了三哥外,他就没见过第二个。
      这个女人,不简单呀。
      容锦进来后第一次将视线转移到盛夏的脸上,见到她被撞得青紫的额头时,不禁“扑哧”笑出来,“这位小姐是?”
      盛夏有些悻悻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别以为她没看到他眼里的揶揄!
      “容少爷,这位是……夫人。”吴天解释道。
      “是什么?”容锦回头,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总裁夫人。”
      “……”
      容锦静默了一会儿,艰难地消化了这个惊雷之后,很淡定地掏出手机,拨打:“告诉你一个消息,三哥结婚了,他的老婆就在我这儿。”
      盛夏:“……”
      容锦打完电话后,动作优雅地将手机放回口袋,对盛夏伸出手,“你好,我叫容锦,跟三……冷肆是拜把兄弟,他排老三,我排老四,我们平时喊他三哥,所以我应该称呼你三嫂。”
      盛夏看着他修长的手指,不自在地笑了笑,“你好。”
      看在是冷肆的兄弟份上,还是伸手跟他轻轻地握了握。
      容锦勾唇,看着她额头上的淤青,“三嫂,我看你额头有伤,不如我先为你安排一下检查?”
      盛夏没有拒绝,不过出去之前,还是不忘提醒吴天,“如果有冷先生的消息,请一定要告诉我!”
      吴天点点头,“夫人请放心。”
      ……
      容锦是这家医院的副院长,有他这层关系,所以安排起检查来特别方便。
      没多久,一个流程的检查就完成了。
      盛夏抱着小家伙,跟容锦回到他的办公室。
      没在办公室发现吴天的形影,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
      容锦见她一脸的忧心忡忡,安慰:“三嫂放心吧,这种事三哥经历过无数次,最终都化险为夷,这次也不会有事的,他命大着呢。”
      雪白的皓齿咬住唇瓣,盛夏迟疑地问:“……你知道,是谁想杀他?”
      “大概知道一些。”容锦勾唇,狭长的眸闪过意味,“不过,这事还是由三哥亲自告诉你为好。”
      盛夏抿了抿唇,没再问下去。
      “三嫂坐吧。”
      容锦让盛夏在他办公桌对面的椅上坐下,拿起刚才拍的片看了看。
      “三嫂你额头的磕伤,有轻微脑震荡,但不是很严重,只要住院观察两天,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就可以出院了。”
      盛夏点了点头。
      “我这就去为三嫂安排住院,至于诺诺……”
      容锦看了眼小家伙,果然见他不高兴地将脸扭开,努力地往盛夏怀里缩,依赖之情可以一目了然。
      容锦勾唇,“就让诺诺先跟着你吧,等三哥过来了再说。”
      “好的。”盛夏点头,忍不住再次提醒,“如果他有消息的话,请一定告诉我!”
      “好。”容锦点头。
      “哪儿呢?哪儿呢?三嫂、三嫂在哪儿呢?”
      突然,一个身影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看到容锦就抓着他问。
      容锦很嫌弃地拿开他的手,还取出自己的手帕擦了擦,“这么多汗,脏,离我远点。”
      “切,我能有你天天摸人血内脏的脏?”
      邵殊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转开头,一眼就看到盛夏怀里的小家伙,“诺诺!”
      一下子冲过去,刚要伸手摸,就对上小家伙嫌恶的小眼神,顿时讪讪地收回手,“诺诺,你什么时候过来的?都怪你容叔不提前跟我说一声,不然五叔来的时候肯定要给你带个大大的礼物了!”
      小家伙看着别的地方,对他口中大大的礼物一点都不感兴趣。
      邵殊讨了个没趣,摸了摸鼻子,“对了,我们的三嫂呢?”
      容锦靠在门边,唇角微扬,笑得很有深意地看着盛夏。
      盛夏再也没办法继续沉默,“你找的人,应该就是我。”
      原本想跟冷肆保持隐婚的,但从现在这种情况看来,好像有点困难了。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觉得,被他的好兄弟们知道她的存在,好像还不错的样子……
      邵殊愣了愣,觉得对面这女孩虽然长得很好看,但看起来还挺小的样子,嘿嘿,三哥该不会是老牛吃嫩草吧?
      但还是大大咧咧地跟盛夏打招呼,“三嫂你好,我是邵殊,你跟三哥一样喊我小五就好啦!”
      “你好……”
      “三嫂……你额头的伤怎么回事?”不会是跟人打架来的吧?
      盛夏唇角一弯,故意逗他,“今天打架了。”
      邵殊:“……”
      不愧是三哥的女人,果然彪悍!
      邵殊继续八卦,“三嫂,你什么时候跟三哥结婚的?我们之前怎么一点消息都没听到?你不知道,三哥平时冷冰冰的可吓人了,五米之内没有一个雌性敢接近,我们还以为三哥准备打一辈子光棍了呢!”
      盛夏刚要回答,容锦的手机突然就响了。
      她顿住,下意识地望去。
      容锦慢条斯理地拿起手机,接听。
      然后,脸上的神情渐渐变得严肃,阴沉。
      “我马上过去。”他说完,就挂了电话。
      盛夏见他迈脚就要往外走,忙拉住他:“是不是冷先生出事了?”
      容锦回头,对她笑笑,“三嫂别多想,是我的一个病人出问题了。你先在这儿休息一会,等过会儿我回来给你办住院手续。”
      话音刚落,已经走了出去。


      3楼2018-05-24 10:46
      回复
        容锦的脚步声非常匆忙,一下一下地敲在盛夏的心脏上。
        她直觉容锦在说谎,难道……冷肆他……
        盛夏顿时一慌,只觉得手脚一片冰凉。
        邵殊见她神情不对,忙问:“三嫂,你怎么了?”
        盛夏猛地回头,忙抓住他的手,“邵先……小五,你能不能帮我做一件事?”
        邵殊一听,忙拍胸脯,“三嫂有吩咐,我当然义不容辞啦!”
        “你……你跟一下容锦,看他去了哪里,然后回来告诉我。”
        ……
        邵殊去跟踪容锦,结果去了两个小时都没回来。
        盛夏眼巴巴地等着,只感觉得自己的心就像被扔到油锅里烧滚一样,异常的煎熬。
        不管冷肆平日里对她多不好,她都不希望他出事。
        她想出去看看情况,但小家伙被折腾了半天早累坏了,这会儿已经躺在她怀里睡着了。
        诺诺不同于别的小孩,盛夏不放心将他一个人放在这里。
        想了想,她准备带他一起走。
        只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外面走进来一个白影。
        “容少!”
        盛夏急忙迎过去,“冷先生没事吧?”
        “三嫂很担心三哥?”容锦唇角一扬,狭长的眼睛透出一丝玩味。
        盛夏被他盯得有点不自在,假装淡定地应道:“这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虽然冷肆下车引开那些人的注意力,大多是为了保护诺诺,但她也是被保护的人之一不是吗?
        不管如何,他都是救了她。
        容锦唇角一扬,“三嫂放心,三哥只是受了点轻伤,没事了。”
        盛夏脸色一变,他果然还是受伤了,“可以带我去看看他吗?”
        “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三哥他现在麻醉还没退,人还没醒来,恐怕不方便见你……”
        “我要见他!”盛夏提高声音,都已经到打麻醉的程度了,还只是轻伤?
        容锦没办法,只好将盛夏带到重症监护室。
        要不是看他长得斯文俊雅,盛夏真心想在他脸上揍上一拳。
        这就是他所谓的“轻伤”?那在他看来,那什么才能算得上是重伤?
        容锦被她狠狠一瞪,摸了摸鼻子,“在我看来,只要三哥还活着,就都不算大事。”
        一边的邵殊难得的见到容锦吃瘪一回,幸灾乐祸起来,“三嫂,你要是觉得不消气,就狠狠打他一顿吧!四哥他肯定不敢还手的!”
        盛夏懒得理睬他们,转头望向监护室内。
        透过玻璃,可以看见男人安静地躺在病床上,脸上盖着氧气罩,一动不动。
        不复以往的生机,男人在这一刻显得异常的脆弱。
        盛夏觉得鼻子一酸,心情说不出的沉重。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她宁愿他还是那个冰冷刻薄,动不动就挖苦她的冷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躺在重症室内纹丝不动。
        这人平时看着挺聪明的,怎么到了危急时刻就那么傻呢?
        明明知道后面是枪林弹雨,还傻傻地往外冲,简直太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了。
        盛夏怔怔地看了一会,喉咙微涩,回头问容锦,“他伤在什么地方?”
        容锦抱着熟睡的诺诺,唇角勾了勾,“子弹从后背穿过,不过没有伤及心脏,所以情况还算是乐观的,你别担心。”
        “那他什么时候能醒?”
        “没有意外发生的话,大概今晚吧。”
        好吧,姑且信他一回。
        盛夏从他手里接过小家伙,就在门外的长椅上坐下。
        旁边的邵殊见状眼睛一亮,马上贴了过来。
        然后伸出手指,戳了戳小家伙粉嫩嫩的小脸蛋,软绵绵的,还很有弹性。
        太可爱了!
        平时诺诺醒着的时候,碰都不让碰一下,只有趁他睡着了才敢偷偷摸一把。
        容锦不想理这个二货,转头对盛夏道:“三嫂,你跟我来,我去为你安排住院。”
        盛夏下意识回头看身后的重症监护室,“我想留在这里等他醒来。”
        “你现在还是病人,要做的是好好休息。你放心,三哥醒了的话,我会马上告诉你的。”容锦见她一脸不愿意,只好转移策略,“小诺诺还是小孩子,身体抵抗能力弱,你准备让他在这种细菌多的地方待一宿吗?”
        盛夏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小家伙,犹豫了一下,同意了。
        容锦把她安排在一个独间的VIP病房,担惊受怕了一天,盛夏早就累了,刚沾上枕头困意就席卷而来,陷入了沉睡。
        等她睁开眼睛,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
        盛夏懵懵懂懂地打量了一下陌生的环境,想起冷肆,猛地坐了起来。
        “三嫂,你醒了?”邵殊刚好拎着保温盒走进来,笑着打招呼,“刚好可以起来吃早餐了。”
        “冷先生……他醒了吗?”盛夏见到他,马上紧张地问。
        “三哥昨晚就醒了。”
        盛夏一喜,忙掀开身上的被子下床,边穿拖鞋边对邵殊叮嘱道:“小五,麻烦你帮我看一下诺诺哈!”
        邵殊看了眼小家伙,还在安静地沉睡,心想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三嫂你放心,诺诺交给我了!”
        “谢谢!”
        盛夏说完就往外跑。
        于是,病房只剩下一个蠢蠢欲动的邵小少,和一个熟睡的小诺诺。
        邵殊凑过去,盯着诺诺安静的睡颜,跃跃欲试地搓了搓手。
        嘿嘿,小家伙平时那么傲娇那么拽,看见他就跟看见病毒一样嫌弃,今天这个机会太难得了!
        邵殊伸出手指,移向小家伙那两排密黑的长睫毛,他垂涎已久,早就想摸一摸了!
        只是,手指还没碰到那排睫毛,小家伙突然睁开眼。
        两只大眼睛如刚洗过的黑葡萄,黝亮黝亮的。
        小家伙眨了眨眼。
        邵殊一僵,也眨了眨眼。
        慢慢的,两只黑葡萄氤氲起一层薄雾。
        邵殊忙摆手,“别别别,诺诺,小诺诺,我还没碰到你呢,真的,我发誓……”
        然而,小家伙已经听不进去他的解释,张开嘴“哇”地大哭了起来。
        邵殊欲哭无泪。
        ……
        盛夏来到冷肆的病房,推门进去的时候,里面一片安静。
        人呢?
        她四处看了看没找到人,下意识地往洗手间里探了一眼。
        下一秒,她的脸颊唰地涨红,猛地背过身捂住脸,“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4楼2018-05-24 10:48
        回复
          她没有想到,冷肆竟然在里面……脱裤子……
          “进来。”身后突然传来男人的声音,还带着刚刚苏醒的沙哑。
          啊?
          盛夏以为自己听错了,这种时候,他不是应该叫她“滚开”才对吗?
          “什、什么?”
          “进来。”男人粗哑的嗓音明显不耐烦了,“别让我重复第二遍。”
          “……”
          盛夏背脊一凉,只好将脸扭到另一边,扭扭捏捏地走了进去,“那我进来了……”
          冷肆看了眼恨不得贴到墙上去的小女人,“脱裤子。”
          “什么?”盛夏猛地回头,看到男人时又马上将视线移开,感觉自己都快要哭了,“冷先生,你现在还伤着,这样……不大好吧?”
          差点连小命都丢了,他居然还想着这种事?
          果然男人都是**啊**。
          闻言,冷肆挑眉,幽深的黑眸看着她已经红透了的脖子,“你以为我想要做什么?”
          都脱裤子了,还能做什么?
          盛夏迟疑地回头,冷肆低头看了眼自己,“我现在手使不上劲,帮我把裤子褪了。”
          “……”
          地上有缝吗,她想钻进去!
          但这也怪他,干嘛把话说得那么耐人寻味,让她不由自主地想污了……
          然而,帮他脱裤子这件事,本身就也不是什么纯洁的事好吗?
          盛夏低着头,颤巍巍地伸手,视死如归地抓住他的裤子边沿,闭上眼睛用力往下一扯。
          “好、好了吗?”她闭着眼睛问。
          “嗯。”
          男人淡然地应了一下。
          然后,耳边传来“淅沥沥”的流水声音。
          盛夏的脸红得快要滴血,好尴尬啊,还有种说不明的羞涩。
          好不容易等他解决完毕,盛夏不得不再次硬着头皮为他拉好裤子。
          只是,眼睛一不小心,就瞥到了他那个位置……
          她仿佛被烫到了一半,猛地缩回手,后退时脚下却被什么东西扳到,猛地往后扑去——
          “啊!”
          突然,一只手揽上她的腰,用力将她拽了回去!
          盛夏感觉自己撞进了一个温暖而结实的胸膛。
          脸贴在他的胸脯上,仿佛能听见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盛夏愣愣地仰起头来,对上男人黑而深邃的墨瞳,仿佛带着魔力,能够将人的灵魂吸入。
          噗通,噗通……
          她的心脏突然像是失去了控制,开始急剧地狂跳。
          直到,她感觉到男人身体的变化。
          她茫然地低头,下一秒,眼睛猛地睁大:“!!”
          猛地看到少儿不宜的画面,视觉冲击太强了,盛夏吓得惊呼一声,急急抬手将他往后一推。
          “嘶——”
          冷肆往后踉跄两步,倒抽了一口冷气。
          盛夏这才想起他的伤,忙跑上前扶住他,“冷先生,你没事吧?”
          冷肆黑眸幽幽地看着她,突然往前倾身,将身上的力量,大部分压在她的身上。
          这样类似情侣的亲昵接触,令盛夏脸颊一烫,踌躇地伸手扶着他,“冷、冷先生?”
          冷肆靠着她的肩,稍稍抬眼,就可以近距离看到小女人粉红的耳朵和脖颈,莹润粉嫩,无声地透着致命的诱惑。
          男人眸底闪过一丝暗色的懊恼。
          他不是重欲的人,对那方面的性趣几乎可以说是冷淡,平时连女人的靠近都觉得异常的反感。
          可这个女人,却一再地挑起了他的欲望,轻而易举!
          这种情况之前依稀有过一次,不过那已经是四年前了,那个晚上他连那个女孩的脸都没看清楚。
          只记得她无助的嘤泣,还有媚骨生香的艰涩与妖娆。
          可如果说那晚他的生理反应是药物导致的,那现在又是因为什么?
          这个女人,凭什么一而再地点燃他的**?
          “冷、冷先生?”盛夏见男人没反应,抬手拍了拍他的肩。
          “轻点。”
          男人又是倒抽一口气,沙哑的嗓音带上明显的恼怒情绪,“伤口裂开了。”
          “什么?”
          盛夏吓得缩回手,果然看到自己的手掌一片湿润,已经被血染红了!
          她顿时又是自责又是无措,“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扶我出去。”见她红了眼睛,冷肆的情绪莫名的烦躁了。其实伤口早就在刚刚为了扶住她的时候就扯裂开了。
          “哦哦,好的!”盛夏回过神,忙搀扶着他走出洗手间。
          容锦刚从外面进来,第一眼就看到了冷肆胸口处染红的一片。
          挑了挑眉,狭长的桃花眼露出暧昧的笑意,“三哥,你现在还是重度伤患,那种事,还是要节制点好。”
          他说得那么直白,盛夏自然听懂了,顿时脸颊一烫,“你不要误会啊!我们才没有……”
          容锦勾唇,促狭地看着俊脸阴沉的男人。
          “闭嘴。”
          冷肆惜字如金,但其中的威慑力,容锦是早就深有体会。
          修长的手指摸了摸鼻尖,容锦没再敢调侃他,悠悠走上前,“伤口怎么回事?”
          盛夏一脸愧疚,“是我刚刚不小心拍裂的……”
          容锦讶异地看了眼满脸自责的小姑娘,她是真的觉得那么轻轻一拍,就能把伤口拍裂?
          是不是傻?
          不过回头看绷着俊脸的男人,一点解释的意思都没有,容锦只好从善如流地应:“嗯,以后记得轻点。”
          她以后哪敢再拍?盛夏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记住了……”
          容锦勾唇,顺便鄙视了一下神色冷漠的男人,这么厚脸皮地让小姑娘愧疚真的好吗?
          因为伤口裂开,所以容锦只好重新给冷肆缝了伤口。
          完毕后,回头就见小姑娘还在巴巴地望着,脸上的担忧不加掩饰。
          容锦不由勾唇,“三嫂你放心,三哥没事的。不过,过两天我会比较忙,可能顾不过来,到时还是要麻烦你看着他点。”
          “不麻烦,一点也不麻烦!”
          盛夏摇摇头,看着还在麻醉中沉睡的男人,他也算是为了救她才受的伤,她照顾他也是应该的,绝对不是因为其他什么的!
          嗯,一定是这样!
          仿佛为了说服自己一般,她重重地点了点头。
          这时,手机突然响了。
          电话一接通,就传来邵殊求救的悲摧狼嚎,“三嫂,快救命啊!小祖宗发飙了!”


          5楼2018-05-24 1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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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夏跑回原来的病房,直接被里面的乱象吓到了。
            东西胡乱地洒了一地,甚至连被子都被扔在了地上,被砸坏了的水壶正汩汩地往外淌水,简直是乱七八糟!
            盛夏都认不出这里是自己睡了一晚的地方了,往病房里环视了一圈,只看到蹲在地上一脸哀怨的邵殊。
            “这是怎么回事,诺诺呢?”盛夏紧张地问。
            话音刚落,就见到一个小身影从一个深处的角落冲了出来,向她扑了过来。
            盛夏急急伸手把小家伙接住,抱了起来。
            而蹲在地上看到这一幕的邵殊,感觉自己被深深地伤害到了。
            刚刚他不过是想戳一下小家伙的睫毛,而且还没碰到呢,结果就踢了块铁板,这小祖宗直接暴走把病房给砸了!不管他怎么使出洪荒之力都没能哄好这小祖宗,现在可好,跟颗小舰炮似的冲到别人的身上,扒都扒不下来!
            他有那么讨厌吗?
            他好歹是在景城排得上号的英俊风流小少好吗?喜欢他的姑娘也很多好吗!
            他心里很委屈啊有木有!
            盛夏抱着小家伙,安抚地拍着他的小后背,低头却发现小家伙平日里黑葡萄一样黑亮的眼睛,竟然是湿漉漉的!
            不禁皱了皱眉,“诺诺怎么哭了?”
            说着眸光扫向邵殊,质问的意思很明显了。
            诺诺平时那么乖,跟她相处了那么久,就没见过小家伙发脾气,更没哭过,这邵殊是怎么带孩子的,才这么会功夫就把孩子弄哭了?
            邵小少心里简直不要太委屈了,更委屈的是,这小祖宗还真是被他弄哭的!
            “对不起,三嫂,是我没照顾好诺诺……”邵殊认错,一脸的憋屈。
            盛夏见他都道歉了,也就没再说什么,但还是低头教育孩子,“诺诺,小孩子不可以胡乱发脾气的,发脾气乱砸东西更是不好的习惯,答应我以后不再这样了,好不好?”
            小家伙点头点头,小手依赖地搂着她的脖颈,看上去很是乖巧。
            盛夏怜爱地亲了他一口,“我们诺诺真乖!”
            小家伙眨了眨还带着湿气的眼睛,晶亮晶亮的。
            看着她们相处和谐亲密的样子,邵小少已经哭晕在厕所,难道他看上去真的有那么讨厌吗?
            为毛诺诺不喜欢他,只喜欢三嫂?哼哼,又不是亲生的!
            ……
            盛夏陪小家伙吃了早餐,想到还在昏睡的冷肆,决定回去给他熬点补汤。
            这次她不再放心让邵殊看孩子,直接把诺诺也给带回家了。
            张管家和林阿姨听说冷肆受了重伤,担忧不已,昨天他们都没回家,张管家就隐隐猜到出事了。
            听到盛夏要熬汤,林阿姨二话不说就进厨房帮忙了。
            而张管家则偷偷跑去院子里,给冷老先生打电话去了。
            熬好汤,盛夏看着时间不早了,就忙盛好汤赶去医院。
            可能昨天受到了惊吓,小家伙比平常更黏她,见她出门也急忙跟上。
            盛夏没办法,只好也带上了小家伙。
            “等会见到了爸爸,诺诺记得要关心一下爸爸的伤势哦,那样爸爸会很高兴的。”盛夏伸手,点了点小家伙挺俏的小鼻子。
            小家伙眨了眨眼睛,点头。
            盛夏到了医院,刚要进去病房,却听见里面有对话隐隐传出来。
            “我估计是看这次老爷子出手,所以他坐不住了。”是容锦的声音。
            “他这次是下了狠心,雇了那么多枪手,一心想把三哥往死里搞,可见是狗急跳墙了!”邵殊愤愤地骂道:“真他娘的绝情!”
            “应该不止是他一个人的手笔。”冷肆的声音低沉冰冷,“就凭他的本事,一时半会,根本弄不出这么多人手。”
            “三哥觉得还有谁参与了其中?”
            “熟人。”
            “**,是谁这么缺德啊!怪不得连三哥你都受伤了,敢情是有**种在玩反间计?最好别让老子逮着他,不然看我不把他……谁?”
            邵殊沉冷的声音吓了盛夏一跳。
            她推开房门,抬了抬手里的保温盒,讪讪地解释:“我看你们在谈话,不方便打断你们……”
            原本一脸阴森的邵殊一见是盛夏,马上换成阳光明媚的笑容,“三嫂是你啊,你给三哥带了什么好吃的?”
            “排骨汤……”盛夏笑得有点勉强。
            刚刚见识了盛夏充满戾气的一面,她就算再笨,也知道这个人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么单蠢无害。
            也是,能跟冷肆成为好兄弟的,怎么可能是软包子。
            “排骨汤!三哥,我刚好也饿了……”
            邵殊还没来得及说完,容锦就勾住他的脖子,笑容温润,“三嫂,我把这个二货带出去了,不打扰你跟三哥甜蜜了。”
            言罢,不管邵殊的抗议,直接把他拖走。
            盛夏被他调侃得脸红了红,抬眼,看向半躺半坐在病床上的男人。
            原本打算说什么,却见他已经慢条斯理地掀开身上的笔记本,低头办起公事。
            盛夏无语,低头对小家伙使了个眼色。
            小家伙领悟,挣开她的手,拔开小短腿跑到床头。
            仰着粉雕玉琢的小脸,眼睛黑亮,“爸爸。”
            冷肆看见小家伙,脸色果然一柔,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诺诺吃饭了吗?”
            小家伙点了点头,抬起小手指了指盛夏手里的保温盒。
            盛夏顺势走过去,将保温盒放在床边的桌子上,“冷先生,你从昨天到现在都没吃过什么东西,我给你煲了汤,你趁热喝点吧。”
            冷肆抬眼看了她一下,又将视线移回电脑屏幕上,“先放那儿,等一下再喝。”
            盛夏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怒气,“冷先生,你现在还是病人!”
            男人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一顿,抬起脸来,深邃的黑眸闪过讶异。
            似乎没有想到,这个一直对自己避之不及的女人,居然敢吼自己。
            盛夏冲他喊完就后悔了,生怕他跟自己算账,忙把保温盒的盖子揭开。
            一股诱人的醇香,顿时飘溢出来。
            盛夏一边盛汤,一边不自在地补救:“咳咳,你才刚刚动完手术,应该好好躺着养伤,公事是永远忙不完的……”


            6楼2018-05-24 1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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