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间所发生的事,虽然已事隔十多年,但我还是无法忘记,
永远无法忘记。
那不仅仅是回忆的回忆。
渡边和树是班里新进的转学生,长相乖巧,尤其笑起来很讨人喜欢。
他被安排坐在我左边的那排,但我们不是同桌。
下了课,少数热情的同学围在他身边,问一些关于他们不认为是隐私的隐私。
他只是淡淡一笑,轻轻背上背包,后面传来一些人的抱怨,说这个人太过冷漠一类的。
白色校服衬衫随着他的起身被风吹起,露出了他干瘦干瘦的身子骨。
这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呢,我不禁有了兴趣,他头发的颜色是我喜欢的茶色。
不由自主地跟着他走向回家的方向,恰好和我家是一样的方向,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种开心的感觉。
就在那个岔口,他走向回家的道路,我走向另一方。
他没有察觉我在变相的跟踪他。
第二天一早,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很兴奋,早早得出了家门,但并没有去学校。
我徘徊在昨天的岔口,是在等什么人。
渡边和树,是他。
他单肩背着背包,脸上不是笑容,但仍然给人很舒心的感觉。
我装作刚经过的样子,从那个岔口不知到底多少次走来。
「早啊。」他看到我,很自然的打招呼。
这是我们第一次说话,是他主动开口的。
他记得班里有我这么个人。
昨天我们并没有正式认识,所以,以昨天观察出他的性格来看,我很意外。
更多的是欣喜。
「早,渡边同学」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可能语无伦次了吧,鬼知道我当时的脸是什么扭曲的表情。
「叫我和树就好了,你呢?」
「有纪,樱井有纪。」
从简简单单的相遇相识,已经过了快一年。
时间如同流水一般,已不是当初的好感而已。
和树说他想组乐队,但是爸爸极力反对,所以他想搬出来住,询问我的意见。
我当然支持他,他很有才华,写词、作曲样样精通,吉他技术更不需要我来夸赞。
由于我父母都在老家,这里的房子只有我一个人住,多一个人少一个人都无所谓。
更何况是他要住进来,我开心得不得了。
因为我对他的感情早已升华成为了「爱」。
禁忌的「爱」。
这类似于同居的生活,简单而美好。
我跟他一起退了学,只因为他的一句话。
「有纪的声音很好呢..如果有更好的技巧,一定是一个出色的主唱!」
每天晚上挤在一张床上,不知道他是什么感觉,我自然是很开心。
因为和他在一起。
和树说过,音乐是有生命的。是和树让我体验到了有生命的音乐。
几经波折,我们终于有了稳定的乐队,不会像之前一样,
那么脆弱,那么容易解散,那么让他伤心。
那段时间,我们一起努力,一起奋斗,其乐融融。
因为过度劳累,和树不时服用镇定剂。
我曾经劝阻过他,可是他每次都笑着说
「有纪在呢,难道我还会死吗?」
我拿他没办法,只好加倍爱护他。
可是人就是那么不知足。
我的爱渐渐无法克制。
和树说过,音乐是有生命的。
我尽我的全力唱出歌曲中的感情,那样让人觉得可笑的单相思。
让和树明白,我永远追随着他。
四个人一起听着刚录出的小样,我心中的苦涩谁也不会体会到。
你听不到我在歌声中的呐喊,我好失望。
那天我很伤心,喝了不少酒。
清醒一点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床上,和树在帮我脱下衣服,
脱下的瞬间我觉得空气好清新。
不过很快我的意识渐渐又变得模糊,嘴里依稀说着什么。
「私はあなたを爱し ずっと…」
第二天,我们谁都没有提及之前的事情,似乎尴尬了。
我不记得我说了什么,更不知道和树是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