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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新觉罗应雷
【一恍数月,章焘与冲穆得胜的消息从安南传至京城。未及章焘归京,扬佳府邸上下便皆挂上了大红灯笼,以昭喜庆。待得章焘这日返家时,管家也特请了街头伎到府门来敲锣打鼓,兼点九大挂鞭炮,一阵锣鼓喧天。】
【听小厮报,章焘是辰时一刻自南城墙入京城,不等歇脚,便即刻赴早朝述职。早朝完后,因圣上开怀,便留章焘于宫中用完午膳、恩封赏赐后才放归他回府。只是午后待他归府,也未能见他一面,只因又有多位他的门生、幕僚相继来府拜谒。缃月冲我比划,说那些六部官员递上的门帖,“业已积成两尺厚”。】
“夫人,今晚的菜还做么?老爷今天怕是顾不过来,不能来瞧您了。”
【章焘书房在二进院落的东厢,自己的住处虽与他隔得不远,但因他忙碌,也委实难以相见。心上略有些恹恹,回道缃月】虫草鸡还是小火照旧温炖着,待老爷忙完了,兴许会过来的。
【口上虽如此吩咐,心内实则无甚底气,添补道】记得多放干枣和香菇,米饭也要一直温温的才好。安南蛮荒,一直吃不上甚么好菜。宫中晌午赐宴,虽是山珍海味,然而场面拘谨,老爷怕也不敢豪饮多食。晚上这顿,得吩咐后厨的师傅伺候好。老爷待会儿要是不过来了,你就把这鸡汤送到书房去。
【缃月领了吩咐,打阁门出去了。自己也百无聊赖,懒得打发,遂在灯下与自己对弈,右手执着棋谱,左手夹棋子,摆好残局。如是,也至戌时三刻,值薄暮散尽,黑夜定昏之时。】


1楼2018-06-06 15:44回复
    【万泰改元,分明今岁四季如常,却九城处处透着一片新象,外人道我跟错了人,实则太子又有什么过错,于宗庙,于社稷,何罪之有。归府下轿,正逢一片热闹,环顾而去,是百姓欣羡之色,僚属道贺之音,顾盼之间略有一顿,随后吩咐小厮接宾待客,晚间各去账房领赏,旋又扬手指向高悬着的红灯笼,道】喜庆日子,再挂高些罢
    【眼下是什么光景,新君登宝,安南既平,自个儿更是加官进爵,受恩深重,如此,焉能不喜形于色?而至于辅昭身故,愧也好,惜也罢,惟有掩色藏心,不知思蜀】
    【戌时散客,想起头前秦忠说梅逸来人请往,随即起身前去,及见院内通明,乃过帘步入,兀自松了松衣领】
    还没睡?


    2楼2018-06-06 16: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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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与章焘之间是有心结的。】
      【十数年前,是父亲亲自推我上的那顶青蓝布小轿,让我去做三年恩科榜眼的侧福晋。旁人都说,扬佳府是何等的高门华阀,多少人欣羡着、排队等着,能进扬佳府,这是求也求不来的福气。然而,且不说长于京城沈府这十几年,惯看了几位侧室服低做小、受人欺侮的苦楚,光是一个为父作礼的名头,就足以让人感到赧然。父亲身为内务府买办,经手钱粮丝绸,本来足够谨慎小心,却还是因为三车腐坏的贡橘牵扯出偷梁换柱之事来。家人奔走多处,银钱送出去打点,皆作了水漂,独独听来一句话:“这腐坏的贡橘,是当今最得圣意的贵妃娘娘怪罪下来的,没有谁有能耐能把这事摆平。”】
      【本以为山穷水尽,父亲就此便要下大狱,后来得了一位内务府的公公提点,方投到扬佳门下,拜求皇后娘娘的兄长、一等侍卫章焘,请他出面,若能在皇后说两句减轻父亲罪过的话,是再好不过了。】
      【如此,父亲才得以逃过一劫。虽然丢了皇商的位子,然而终究保住了性命。往事如皮影戏一般,一幕幕回返心头。双指拈着棋子,在棋盘上轻敲着,看起来似是在思索如何破解这棋局,实是在走神。】
      老爷?
      【手中棋子一晃,登时落在棋盘上,打了两个旋儿,才躺在棋盘上不动了。一句熟悉的问语,把自己唤了回来。目随帘外人影走动,直至看见他进门来】没……【他有些瘦了,面上的胡茬显见是入京前打理过;外头的衣裳显然是新浆洗过的常服,然而里衣的白色绸缎料子却看得出来有些发黄。】
      【略施了一礼,由他虚扶起身。两相坐下,又是无话。十多年来,一直是这样。他还在为父亲的糊涂生气,我亦丝毫不敢触碰他的禁忌,更不敢过问他在朝堂上的烦心事。】
      【侧头,往帘外一唤】缃月,布菜。
      @爱新觉罗应雷 对不起我又写多了,您慢慢回(掩面


      3楼2018-06-06 1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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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迈步经过时瞥了一眼棋盘,一局佳作,实想不通那沈家怎么教得出这样的女儿。见她吩咐下人,又瞧着碟子碗儿搁上桌面,自顾抖了抖褶皱的袍面】
        听说,我不在京这段日子沈芹来过了?
        【额尔齐为剔除我之臂膀,以沈芹性命逼迫沈父栽赃丰升阿一事,虽过多年,仍不能容,比起敌人之操戈,身边人的辜恩更让人切齿发恨。我亦知道沈家之举本与她无关,只是心里又不能全作无关,如她不能了断与其母族的关系。别扭,打心眼里的别扭】


        4楼2018-06-07 0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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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缃月闻言,随即领着两位下人端着托盘碗碟入室。眼见清蒸黄鱼、虾油黄瓜,虫草鸡和凉时蔬几样菜都摆好了,便拿起八仙桌右侧的青玉汤勺,预备给章焘盛一碗汤。勺柄执在手上,方才撇去虫草鸡汤上的浮油,就闻得章焘一句问语入耳。】
          【在章焘面前,自己原本连沈芹名字都不愿意提,一是我亦对章焘心存羞愧,二是也怕惹他烦心。此刻,却是章焘自己先提起来我那位弟弟。拿着汤勺的手微停,一顿,方才假作漫不经心般回复道】
          嗯……他是来过。【可我又怎么好意思跟章焘说,沈芹是又在赌坊输了钱,来冲我要了八百两银子?】他带着他夫人和方出生的小儿子来的,说日子过得本来就紧,现下又得了一子,还得雇个老妈子。我便支了他二百两银。
          【话一出口,不仅连使钱的用处都扯了个幌子去圆,连数儿也从八百两改成了二百两。夹起一块虾油黄瓜,放进章焘碗里,寻思着转寰话头】
          晌午禁宫赐饭,想来应该格外油腻。这黄瓜清淡,又用虾油来拌,格外解荤腥。
          @爱新觉罗应雷


          6楼2018-06-07 14: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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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家的闺女蒙了眼跟他,连个养活妻儿的能耐都没有,一家子赖到别人门口讨饭,就是断胳膊少腿的还晓得在天桥底下卖个杂耍
            【摘去陈年烂谷子的事不说,自个儿是顶瞧不上没志气的人,稍一想到,满心的不痛快,更甭提眼下新君初立,扬佳前途未卜,哪有工夫搭理他沈家人的死活。汤碗放到眼前,没及一动,先道】
            这门亲戚要认你认,我不认,往后不准你沈家人再登我的门
            【官场上与人时争时睦已是常态,不知怎么放到沈家全不管用,秦忠见状欲劝,侧睨他一眼让人住了口,提起筷子道】行了,吃饭。你要是有工夫多操心底下三个小子的亲事,都老大不小了,成何体统


            7楼2018-06-07 1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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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焘向来刚直,宁折不弯,最为厌弃的便是芹弟这样的市井小人。心底明镜似的,晓得章焘大怒并不为自己私下又给了芹弟银钱使,而是现下扬佳声名在外,芹弟若是再敢胡作非为,损害的便是扬佳府的名声和他数十年苦心的朝堂积淀。】
              【章焘一发怒,阖府上下都得震动个两下。见方才送过去的汤碗一勺未动,更是一时不敢妄言。未己,待他后话,才试探着回道】
              冲程与文襄公主夫妻敦爱,只是文襄公主去得早,我瞧冲程因此意志消沉,也没有续娶的意思。
              【一顿饭吃得将尽了,清蒸黄鱼已被吃得露出了林林爪爪的鱼刺。右手蜷起双指,轻扣桌面三下,示意缃月传漱口茶上来。手上吩咐下人的动作未停,又续道】冲稷和冲秀的婚事……我也曾看中过几位好的世家姑娘。都是诗礼传家的大族出身,模样脾性也都好。只是与两小子说过之后,都再没了后话。
              【话方落地,缃月端着漱口茶上来。自座上起身,与章焘一块儿从饭桌离席。待章焘将漱口的茶水吐出,自己便及时地为他奉上一张擦嘴的锦绢。】
              上回宫中太医来府里为您诊脉,说您平日操劳的事多,得空了须好好修养。
              【目送端黄铜盂的侍女离开房间,按例询问他】天色暗了,今晚您是歇在书房,还是歇在这里?
              @爱新觉罗应雷


              8楼2018-06-07 1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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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震惊 扬佳章焘可能要五婚的原因竟然是不回戏


                IP属地:江苏9楼2018-06-12 1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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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震惊 扬佳章焘可能要五婚的原因竟然是不回戏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8-06-12 1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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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震惊 扬佳章焘可能要五婚的原因竟然是不回戏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8-06-13 0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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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震惊 扬佳章焘可能要五婚的原因竟然是不回戏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8-06-13 2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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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来回戏了


                        13楼2018-06-26 0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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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擦过嘴的手巾随手递回奴才手里】歇你这儿吧
                          【膝下子息不算稀薄,偏就个个不如意,冲穆在兵部主事的位子上晃荡,老三亦自文襄公主一去,绝了致仕之意,老二和老四更不消提,亲事尚且没个着落,怪事,难不成果要应了那句家训,一代致仕一代休?任由奴才撤下碗筷,起身边踱,一面喟叹道】
                          都说多子多福,多有什么用?没一个出息的。但凡能有一个,我便百病全消,哪还用得着什么诊脉方子


                          14楼2018-06-26 0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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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听他说要歇在梅逸,心头浮上些许惊喜。只是长年累月深居宅邸,扬佳府上规矩森严,自己早已习惯掩藏心事。章焘待我又向来疏离,在他面前表露心中所想,更是一件不易之事。压下心里那份惊喜,面上努力作平和,偏头指唤秦忠】把老爷方才在书房没看完的门帖和书信,都拿到梅逸来。
                            【秦忠应声出门。章焘领正一品的职衔,门客拜谒、各省公务通信往来十分频繁,今日事若不今日毕,明日合该又送来新的一摞纸信。他歇在梅逸的时刻,梅逸不过是变就他第二个书房。】
                            儿孙自有儿孙福。小子们都大了,万事兴许都有了自己的想法。
                            【步至梅逸的书桌前,先将桌上灯罩子揭下,再将手中火柴一划,一盏灯便点上了,为的是待过会儿章焘批阅书信】说到孩子,我倒想起了姑娘们。
                            【一顿,本来想唤姑娘一声“雪枝”,转念一想,才敛下眉目】裕贵人初入宫中不久,也不知道过得惯不惯?
                            @爱新觉罗应雷


                            15楼2018-06-26 12:32
                            回复
                              他们的想法就是变着法儿的让人不省心
                              【随口一接,步子才近桌边,闻提“姑娘们”,随即脚下一顿,幼微虽入王府却非正室,仪蓁更是个苦命人早早去了,独有雪枝一人,原当为她寻个好人家,但为扬佳子孙计,也只得把心一狠,将其送进宫中。较之于替小子们百般经营,心下未必没有愧意,奈何只能一愧作罢】
                              宫中有太后在,想必日子不会难过
                              【芸娘进府有年,虽无所出,但对底下儿孙一向诸多照料,有为母之仪。眸光转定在人脸上,陡然起了扶正的心思,而后念及其出身,仅也须臾消了念头。只她或是被自己瞧得糊涂,询着为何,正此时恰逢秦忠领人将书信公文搬来,顺势将视线一收】没什么
                              【遂不再言,余下不表】


                              16楼2018-06-27 10:39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