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一人》
虽然小孩确实是很可爱,经常也会做出一些让人安心或者快乐的事情,但是育儿的麻烦大家都有目共睹,能教育出一个好孩子比让孩子吃好喝好都要重要——现在这些都不重要,最主要的是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孩子在我家?
小绿坐在椅子上即使在这种时候也没有放下微笑,就这么看着这些跟幼儿园的小朋友差不多大的小蓝坐在沙发上,有在一上一下的晃着小腿的、有在盯着他看的、也有在四处张望的、还有什么也没做看起来就是在发呆的,虽然他们什么都没有说却让人感觉家里一下就多出了很多人。
真是难办啊……
小绿观察着这些孩子,却仍然没有得出任何可靠的方法去解决现状,一觉醒来还以为自己是浮上了蓝色的天空,被这群孩子淹没,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不知道自己的居所、不知道自己的双亲、就连自己是从哪里来的都不知道。小绿想到这些感觉脑子里装满了外面的蝉,那些本是不同时叫起的东西就这么在他脑袋里同时高歌,仿佛所有的想法都扰乱……好吧,事实上不止是扰乱了,还完全无计可施。
他们好像不怕我,但是会害羞和退缩,还真像本人啊……嗯?本人?谁?
小绿再一次盯着这些蓝色头发蓝色眼睛的孩子看,虽然他感觉隐隐约约的在脑袋里出现了大概的轮廓,是背对着他的身影,小绿隐约的感觉自己应该还是记得对方的笑容的,但他即使眯起眼睛、皱起眉头也没有任何的头绪,虽然他确实是脸盲但也不可能记一个人会这么模糊,明明有那份蓝白的身影却没办法找到更多的细节,而且不知道名字,就像个熟悉的陌生人。
小绿产生了问问这些孩子的想法,但是他放弃了,不论是问什么都只会摇头和点头,说不出完整的话,而且——太多了,回答的答案没有统一,问任何一个问题收到的答案点头和摇头各掺一半,但对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们统一的摇头。
小绿一瞬间产生了自己是一个幼儿园的老师的错觉,向他们提出问题任何慢慢的引导他们得出问题的答案……虽然他是有过成为育人的教师的想法,但可不是成为幼儿教师啊。
“人数是不是比刚刚的少了一个?”在那些孩子安安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的时候,小绿忽然注意到沙发中间留出了一个空位,他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思绪但仍然不是很确定移动到旁边,向空缺旁边的孩子询问。
那个孩子盯着空缺的地方一小会,才露出一副想起是小绿问他的问题,急急忙忙的看着小绿的眼睛点了点头。
啊、开始会看着我的眼睛回答了……好像没有像刚刚捣蒜那样的点头了?小绿得到对方的回应后就对他露出微笑,温和的开口道谢着,伸手揉了揉那比他想象的要柔软许些的蓝发,就这么考虑了起来。会自动消失,而且也不见得其他的孩子很慌张……对他们而言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小绿想再一次询问他揉着的孩子时,猛然发现对方几乎把脑袋低到要埋到腿上,他条件反射的收回手,一边道歉一边询问:“抱歉,我是吓到你了吗?”好像是因为听到他的声音,那孩子就像在安静的地方突然听到很大的声响,猛的抬起头用力摇头。眼睛那亮晶晶的蓝色被快溢出的水雾而渲染的更加明显,而泛红的脸颊倒跟他的眼睛成了一种对比色。
“等等?不要哭——?”小绿注意到现在其他孩子视线都开始集中到他这边,他也因此感觉到跟参加国际酒会不同的压迫——虽然他擅长观察人的一举一动然后选择应对方式,但这并不包括孩子,孩子都太过于的单纯而简单了。在小许的混乱中,小绿将那孩子揽入怀中抱着。
“对不起,我吓到你了吧……”他感觉这个孩子身体在被他抱着的时候僵了一下,好像耳边听到了什么爆炸的声音,于是他小心的侧过脸瞄了一眼那个孩子。
完全陷入了混乱的状态,虽然没有恐惧的表情相反可能还是有些开心……?
小绿仍然没有明白他现在处于怎么的一个状况里。但是他也能够判断出现在继续就像那些道歉是没有用的,相反还可能会增加这孩子的慌乱。他得出了只好安静抱着直到对方停止哭泣为止。
温暖而柔软小小的身体,小绿不会轻易拥抱他人,所有当他这么接触这个孩子的时候,他不知道为什么也感觉到少许的安心。
“我……我没有被吓到、只是太高兴了……”
“?”小绿一晃而过的听到了耳边带着笑意小小声的回应,他转过去想转过头去确认那孩子表情,发现刚刚还在怀里的孩子已经消失不见了。
他们关系还没有好到其中一个人消失不见了,剩下的人会感觉到伤心的地步,但是小绿确实感觉心脏的地方好像漏掉了那么一节,虽然不会给他带来困扰,却有一种缥缈的低落。这种低落好像是被注意到了一样,有个孩子的手轻轻的放在了他的手上,他们都安安静静的没有说话,却待在小绿的身边,用他们的方式安慰着他。
“他很开心,所有他就不见了。”有个孩子这么说道:“……虽然他不见了,但我们还在这里。”
“……听到你这么说我很高兴。”小绿开始慢慢接受了他们缓慢的变化,他很快的尝试让自己打起精神,重新把笑容挂回脸上。他想着趁他们会说话的时候问问他们。
“对了,你们有名字吗?”
当他这么提问的时候,那些孩子互相看了看对方,然后最后他们一起看向了第一个开口的孩子,然后由他做出了代表。
“我叫小蓝——我们都叫小蓝。”
“是吗……”小绿得到了对方露出笑容的回应,因为那个笑容一时间想问的很多问题都从脑海中消失,他没有向对他露出真心笑容的人提出如何让对方消失的理由——而且他的家只有他一个人,他觉得也许这样也好,至于查备忘录的事情,就再等一等吧。
小绿看了一眼时钟,换了个话题。
“时间也差不多到了,我们出去吃午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