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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授权转载】毒 by夜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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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献百度


1楼2009-05-07 15:22回复
    再啰嗦几句。 
    因为我是和作者大人私下聊天讨论搬文,所以授权书就不贴了,可以保证的是此系列搬文是经过作者授权的。如果有质疑或异议请联系我,我可以出示聊天记录。以上
    下面开始搬文。 
    ================================== 
    作者前言 
    咳...当初生出 "毒" 系列的立意 
    纯粹来自于三叔在蛇沼鬼域章的 "草稿" 衍生, 
    尤其是对主角一行人被蛇群追杀那一段描述 
    (详情请见天宫章的鬼楼39章之后更新章节) 
    碍于当初写文时,正卡在三叔更新内容中瓶子MS受蠎蛇啃咬(外加捆绑)至重伤 
    第一版时:生死不明又跟小邪子走散, 令人格外郁闷 
    第二版时:没失踪,而且护卫小邪的小动作夭寿变多,但还是重伤不减,而且三叔还停在很要命的地方就没更新了 
    因此即兴生出此文 
    很怕看文的亲会看不明内容,所以在此先解释一下 >_< 
    由于本系列是顺着三叔更新的脚步在写滴 
    所以有很多剧情的空缺处, 是得follow更新进度才补得上去 
    (此乃写衍生文的最大bug) 
    为此,如果不习惯追网络版本的亲们, 怕你们看文看得雾刹刹, 就请直接跳过本篇吧 orz 
    是说从三叔博客最新的实体书版本更新看来 
    草稿里的剧情,到时出书时肯定又会大改特改 
    所以本系列,没意外将会成为一个只存在虚无飘渺中的设定,完全没有依靠的衍生文 冏 
    追看至此的亲们,要向大家致上由衷的歉意和感谢~~ 
    这故事告诉我们,日后若是想写衍生文,请无论如何以实体书的版本为主(远目)


    3楼2009-05-07 1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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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
      我的思路暂时从昨晚拉回到眼前,那个不中用的打火机,还是没办法成功点着火,我给弄得毛了,气起来想把它给扔进崖底,那闷油瓶子这时慢条斯理从睡袋里探出手来,把含在我嘴边的那只烟拿走。
      我有点呆愣的看着他这番动作,”你作什么呢,还我。”
      我朝他伸手过去,打算抢回那只烟管,毕竟我的烟盒里也剩下没几只了,不料闷油瓶一弹手指,那根烟便往外飞得大老远去了。
      我心头一个上火,准备要开骂。
      ”戒了它吧,吴邪。”
      闷油瓶没来由的冒出这么一句话,我一脸错扼,他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我,表情没有半点起伏。
      什么时候轮这只瓶子管起老子的生活习性来啦?我不禁感到气结。
      昨天晚上,当定主卓玛把口信同时交给我们两个人时,我产生一种很短暂的错觉,认为我和闷油瓶之间,也许真的存在什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联系——这让我回想起胖子在云顶天宫问我的那句话:”你跟那小哥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连胖子这种神经比象腿粗实的人都察觉的问题,其它人不可能发现不到。当时,我还真以为我是个什么人物,即便那闷油瓶正职业病犯的搞失踪,我还能替其它出生入死的伙伴们,提供一点驱邪保安的效果。
      结果事实证明完全不是那么一回儿事,就在我跟闷油瓶望着眼前那团火球发呆时,他突然问我,秦岭那时,我是否跟谁谁谁一同上去过,我正纳闷着他怎么知道的,他就自顾自地开始说起那段经历——
      原来,他本来也有上秦岭那颗青铜大树的打算,碍于盗斗这行领域太过狭隘,他透过关系,装扮成个和夹喇嘛的当事人熟稔的角色,顺利混进了李老板一帮人。
      没想到探路的过程远比众人想象中来得凶险,那李琵琶给哲罗鲑吞了不说,其它人在失去领头后,也纷纷乱了方寸;恰巧这时遇上了尾随在后的老痒跟我,闷油瓶说,当时看到我的时候他也吓了一跳,但随后想想,既然都走到同一条路上,不如将计就计,体力活的部份就交给我们,而他,则乐得扮演那智囊锦团但行径极为孬种的凉师爷。
      从鲁王宫那些莲花箭对我没用看来,闷油瓶认为,当时我从青眼狐尸身上误吞的那块黑色玩意儿,也就是他所说的麒麟竭,估计能够达到某种程度的避邪效果,但成效仍然相当有限。
      所以,在秦岭被那群戴着面具的撒泼猴追杀时,他暗中擦了点自己的血在我背部,自己则跟老痒成了标的物。闷油瓶解释,当他体内的血液含量降到一定的标准时,驱逐邪物的效用也就相对的降低了。
      我至今仍不明白,闷油瓶冒着被螭蛊攻击的危险,让我自以为是的在前线出风头,究竟是为什么。我所知道的只有,自己并非想象中那样与众不同,到头来,我所有跟倒斗有关的行动,要不是闷油瓶暗中在背后帮我,我根本活不到现在。
      如果说串连这一切事件的,是一个接着一个的谜题,那闷油瓶本身,几乎就等于所有谜团的集中点。
      对我来说,他现在坐在我面前,离我那么近,和我同样一丝不挂,这一幅画面,比起之前那些离奇的经历,都还要来得更不真实。


      5楼2009-05-07 1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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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
        接下来连续几天,我一天比一天怨恨起当初那一枚正面朝上的钱币,虽然事实上是我自己犯蠢,居然让一枚龟儿子养的硬币决定我日后悲惨的命运。
        大漠里易犯的高山症、晒成像甘蔗的皮肤、险些把整支队伍变成沙堡的沙尘暴,阿宁的团队里,也都算是受过精良训练的老手了,那高加索人竟然还在风沙突然刮起的戈壁中央,一脸挫样的问我:”你有碰过这种情况吗?” 
        他指望听见我说什么呢?没碰过,但我们可以试试向西王母所在的方位叩头,看看他老人家会不会大发慈悲叫风沙停下来,好让我们去把他的墓搬空。
        托我那狐狸属性的三叔的福,尽管这一路上惊险的事一件没少,在受过吴家单传的震憾教育之后,对我而言反而大部份也见怪不怪了。真要说起来,整趟过程中最令我郁闷和不满的,还是那闷油瓶不理不睬的死态度。
        基本上我早该料到,出了柴达木盆地之后的路程,肯定不可能舒坦而只会越来越困苦,我跟闷油瓶不要说有什么单独相处的机会了,甚至连一句话也没讲到过。
        貌似大部份的人都遗忘我是个计划外的累赘这档事,也许西方人天性就比较热情吧。几个云顶天宫上的熟人拉我坐同一台车,双方用不太流利的国语跟英文天南地北瞎扯,虽然我满喜欢这些人,也可借机打发路上的无聊时间。但是,我有时还是会暗自希望,希望他们想起来是谁带来我这个麻烦,然后把我塞回去给他。
        我一点都不介意陪那只瓶子研究一整天车顶的材质,真的。


        8楼2009-05-07 1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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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看样子会这么想的只有我一个人。沿着河道深入戈壁中心的这条路途,我们始终坐在不同的车上,就算偶尔停下来扎营或商讨下一步该怎么走,我跟闷油瓶也十分明显地被划分成『高层人士』跟『平民百姓』的区域;
          我通常只能坐在数尺远的地方,边啃着干粮,边看阿宁那群人对着地图指指点点,而那闷油瓶子也只是一言不发的坐在边上,跟座土地公一样,我不懂他们老要叫他参与会议的用意到底是什么?莫非他不表达任何意见,就是最好的意见?反正,那都不是老子管得上边的事,我只要负责出发就好了。
          始终讲不上话,中间总是隔着距离,上一次听他说完话之后的欲言又止,到现在都还哽在喉咙里。
          倒是有一项异状,察觉到的总算不只我一个。有几回跟同车的队友聊天时,他们都抓着我问有关闷油瓶的事,对他好奇的要命。我也没多意外,毕竟在团队里,我勉强算得上是跟他认识比较久的人,虽然认识久,并不代表了解就比较深。
          所以我顶多也只能把闷油瓶在前几次下斗时的辉煌事迹拿出来说嘴,讲到他用膝下功秒杀海猴子那一段,所有人眼睛都发直了。说,难怪上头会无条件让闷油瓶跟黑眼镜这两个半路出家、又来路不明的人,参与这么重要的行动,当然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发生,能拥有这项特权的,往往都不是简单角色。
          再说到性格部份…老外懂得运用的中国字汇有限,所以他们只用了一个字来形容闷油瓶,那就是 “Cold”,而不是 “Cool”。
          我把喝进去一口的矿泉水给喷出来,真是他娘的一针见血啊!
          根据以往相处的经历,一开始闷油瓶给人的感觉是虚无的,只要他往角落一坐,开始跟天花板培养感情,这人的存在感就会渐渐神隐,他不招惹外界,外界也没有什么事物影响得了他。
          此一时彼一时也,曾几何时,闷油瓶还是一样我行我素,但是只要牵涉到跟倒斗有关的活动,众人似乎都心有同感心照不宣的,以他马首是瞻。也就是说当他皱个眉头,那效果跟拉防空警报是一样的,如果他把自己的温度降到零点,周遭所有人也会跟着冻成冰块。


          9楼2009-05-07 1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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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5
            身为一介商人,不管是几流的,原该本着实事求是的精神,如今却也信了怪力乱神之道,想来是十分丢脸。
            但你若果曾经在墓道被一票山海经里才会出现的魔物追杀、在梦里被亲生三叔掐脖子、在来路不明的录像带中看见跟自己长得一样的人在地上爬,你也会像我一样改变想法的。什么唯物主义全是狗屁,面对不明究理的未知数,直接了当承认自己疯,有时要比跟它硬碰硬,还来得明快许多。
            简直像上帝应声的一句 “I agree with you, son.”,当咱准备横越柴达木盆地中央,约莫半年才遇得上的一场大型沙尘暴,就这么扎扎实实给送到了眼前。
            我还抱着 “路马一定撑得住我们” 的天真想望时,车后厢立马被一不知名的天外飞来之物砸出个大凹洞,车体失去前进功能,只管往沙地陷进,一如我那出了世俗便全然派不上用场的务实概念,毁坏得十分彻底。
            我和高加索人被迫下了车,后方还有几批同样困在风沙之中的人马,一帮子人跟老巢被捣了的火蚁一样,在漫无边界的漠地上盲目乱窜。
            远方这时闪起若隐若现的信号灯光,灯光背后晃现出一巨大的模糊黑影,貌似是一座山崖,我们试图往山崖的方向奔跑,既然那里有人,至少表示还可提供一线生机——然而要逆着如此强大的风阻、柔软的沙子又特容易吃脚,我的体力跟历练跟其它人相比明显不足,一下子被那足足四十斤重的装备给拖住了脚步。
            我蹲下身微作调整,并丢掉一小包无用的装备,再抬头,他妈的周遭的人怎么全不见了!!!
            狂风带起的滚滚黄沙,把视野范围缩减到连十米都不剩,我左右张望,除了不断拍打在风镜上的沙粒什么也见不到。刚才我们一行人已给风压吹偏了方向,如今只剩我一个,指北针也不在我手上,这下还真是哭天不应、叫地不灵了。
            孤身一人站在风暴的中心点,第一次,我对这片荒绝人烟的隐晦地带,兴起一股敬畏,也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
            忆起上一次这种类似的压迫感,是在进天宫大门的时候。发现被汪老贼设下的套儿给全盘误导了入口,众人一阵气咧咧,心浮气也燥,原本该团结对外的意志,不仅开始瓦解,进而起了三三两两的争执。
            要不是有个人,在火真正烧起来之前,冷静的指出发生在我们之间的异样,几个爷们恐怕就要端起枪来互射了。


            11楼2009-05-07 1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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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6
              再来几乎每间隔十几分钟,濠沟的洞口就会溜下来一个新的生还者,闷油瓶跟黑眼镜顶多探个头下来查看,转眼就又消失,连个休息的空档也没有。
              估计是脑袋进了不少沙子,我从刚刚到现在始终处于一种半茫然的状态,有人拿水给我,我就喝,灌下了足足半瓶水之后,才逐渐有重新复活的感觉。肩膀上也传来一阵阵的刺痛感,我这才回过神把那包重死人的装备从背后脱掉,往旁一堆,拍拍身上的沙土,也就着大伙儿的边上坐下来。
              跟我同车那大胡子挤到我旁边,我们互相寒喧了几句,虽然我还有点耳鸣,不是很听得清楚他在说什么。他递了只土烟到我面前,我瞄了下,不可否认心底有燃起一丝挣扎,但是想到了那晚把烟盒扔下河底的狠劲,一咬牙,摆摆手拒绝了。
              “多亏你那朋友还有他带来的人,” 大胡子自顾自把烟点上,朝空中喷出一口冉白的烟圈,”不然我们可能还在大风里迷路,再搞不好,连命都丢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才想到要问,刚才和我走散的他们是怎么先找到这里来的?
              大胡子用不是很顺畅的中文跟我解说,原本闷油瓶他们那辆车,就是负责打头阵用的,因为扎西也在,所以当天候起了变异,他第一时间就察觉出来。在尝试用无线电联络后方的车队时,才发现讯号干扰得非常厉害,到后来根本完全中断了。
              耗在车子里等死肯定不是办法,所以他们很快下了车,拿齐装备,由闷油瓶跟黑眼镜、还有几个脚程快的人率先探路,另一部份的人去通知其它车辆。那时在我们车外猛敲窗户的黑影子,就是这么来的。
              另一个坐在第一车的队员,也比手划脚的描述他们探路的经过;他说,由于这么大规模的风沙之前从没遇过,当时心里也没底路,只有乖乖跟在闷油瓶和黑眼镜背后跑

              跑了一段路,所有人不约而同的看见一座貌似山峰的巨大物体,矗立在几百尺外的十一点钟方向,他们第一个想法就是往那里去避难,不料闷油瓶看也不看那座山,只管继续往前疾行。
              大伙儿这下急了,以为眼睁睁错过大好生机,正准备kang yi,闷油瓶却在这时刹住了脚步!
              众人感到很困惑,闷油瓶则是摇手让他们别发问。他先是用鞋跟踩踩脚下的那块沙地,然后蹲下来,拔掉右手的手套,露出两只醒目的长指,在地面的四周盘旋摸索了一阵——忽然,闷油瓶一个使劲,伸手就cha进了沙堆里,往上方扯出一块砾石,还没人来得及搞清楚发生什么事,他就迅速站起身,一挡手臂让身后的人倒退几步。
              只见刚才空出一小块缺口的地方,开始往下落下大量的沙子,地面也跟着晃动,更多的石砾和沙土一一崩落,原本众人站立的地方,坍出了一个足够挤进一个人的大洞窟。
              在场每一双眼睛都看出魂了,闷油瓶跟黑眼镜接着拿起随身的工具,沿着那个洞口边敲敲打打,直到通道越来越大,地下濠沟的面貌也可窥见一二,这才招呼其它人下去。
              对这帮没跟闷油瓶下过斗的人来说,此行无非是大开眼界,不管是那两只比挖土机还好用的手指头、或是寻穴探位的技术,跟他们以往所见和受过的训练相比,都是大相迥异的。
              于我而言,这段讲述自然不可能带给我多大的震憾,我的崇拜也早在海猴子的脑袋翻面那一刻用完了。
              此时此刻笼罩着我的感想,没别的,就一句惭愧透顶。


              13楼2009-05-07 1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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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来那座被所有人错认成避风港的巨山,就是所谓的海市蜃楼吧。现在回头看十分显而易见,毕竟那么大个标的物,除非全队的人同时鬼遮眼,要不之前那么长时间的路途中,怎可能都没人发现?
                在被汲汲求生的意念给蒙了心智时,是人都会产生盲点,非幻似真。
                往好处想,在这里出现海市蜃楼,表示不远处必有水源,距离此行目的地之中的雨城,貌似又更近了一步。
                往窝囊处想,要不是有闷油瓶和黑眼镜在,别说是我,就连阿宁公司出动的精锐人马,有一半以上都是靠他们俩,像刚才搭救我那样,一趟又一趟带回来的。
                我呢,这么长久以来,那闷油瓶始终被我归类在离群索居的冷血族群,如今看来,很明显是我的私心在作祟。面对生死交关,他大可丢下这群仰仗着他的人不管,径自走自个儿的路,几次过往的经历印证,他不是没有这样的本事。
                就拿刚才来说,他跟黑眼镜其实可以把我甩得远远,但他们却放慢了脚步,在前方为我引路,哪怕我他娘的一整个不识好歹。
                我有点欣喜…也有点悲哀,他对我,原来没有自私,对他人,又是这般无私。
                无论如何,闷油瓶和黑眼镜正在作的,是分秒必争的救命活儿,而我,安全无虞生死无忧,只顾在这儿计教针角一样大的个人情绪。
                活该被人当空气无视了我…
                我感觉胸腔开始有一阵、没一阵的隐隐发痛,也可能是这里挤了太多的人,氧气量不足所造成的。为了转移注意力,我一边揉着胸口,一边用两只眼睛死死盯视着渠沟上方的洞。
                虽然陆续都还有失散的队员被带回来,但间隔的时间也越拉越长,每每看着那只从洞口垂下来放人的黑手套,我都不禁在心底估算,它还剩下多少的气力,去给这样一次次折腾?
                也不确定是我的错觉还是怎么着,总觉得顶上的风声不但没变小,好像还有不减反增的趋势。眼前这些人还真他妈睡得着觉!好几次我都有股冲动,想跟大胡子捞几根土烟来抽,结果他也睡死了。
                又过了在我感觉约莫有半辈子那么长的时间——事实上应该只有一柱香的光景,地面上晃出一道熟悉的人影,不一会儿,闷油瓶便从洞口跃了下来,黑眼镜尾随在后。
                放眼望去,原本就很狭窄的濠沟里已经满满都是人,估计再多插两个进来就要坍方了。虽然还没有全员到齐,但人力敌不过天候,阿宁固然忧心,也不得不把救援工作押到天亮再进行。
                我肺部里那口气总算是顺了过来。看那闷油瓶,肯定是累坏了,虽然他拉下面罩跟戴起面罩的表情,看上去没多大差别,更不见他气喘如牛或是汗流挟背,但我相信他是累了。
                黑眼镜还有闲情跟其它人哈草扯皮,闷油瓶则是找了一处堆满装备的角落,靠上去闭起了眼睛。顺着微弱的灯光看去,他眉头皱得老紧,我的心头却松了下来。
                他只是闷油瓶子,不是闷油筒子,再怎么强悍,到底不是铁打的。
                早先站在漠地中央,很没志气地想着要变成一座沙雕的吴邪,跟眼下这个吴邪,好像不再是同一人。我用清水沾在手上,拍了拍两边脸颊,暗自在心中作下某项决定,接着往身后的背袋一靠,很快也跟着睡下了。
                这一夜,既是刮风又是潮气,再加上疑似命运交响曲的雷声鼾响,想也知道不可能好睡到哪里去。
                醒来时还含了满口的沙子,全身上下也酸痛得戗,惟有那意识是踏实的。


                14楼2009-05-07 1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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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7
                  我的心脏强度再一次受到考验,是在深入峡谷的那片混蛋热带雨林时。
                  本来我对雨林类的景观就没多大好感,比起阴冷的墓道、比起一望无边的盆地,在这里,即使摄氏三十五度以上也得全副武装,汗水在衣衫里跟雨一样的下,就为了防止那些神出鬼没、拥有茂密的林叶和多重保护色作伪装,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从什么地方,冲出来咬你一口的珍禽猛兽。
                  虽然在胖子和潘子他们的队伍加入后,气氛一下子缓和不少 (至少对我来说是的) 甚至没空去质疑,这群人出现的时机会不会太巧合了点?
                  但很快就发现我太乐观了,完全忘记王胖子那与生俱来的灾难招引体质。如果只是为了听他唱几句山歌,就必须付出这么惨痛的代价,倒不如我自己唱给自己听得了!或者叫那闷油瓶唱…当然这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已。
                  雨林的主角除了林子本身,再来就是雨,而且一下起来就如同世界颠转一样的狂烈。缩在树干上避雨的时候还顺道惹上一班吸血虫,已经够倒霉了,没想到这只是序幕。
                  这么多人之中,很明显只有我跟胖子赢得这帮虫子的青睐,看来这灾星的头衔还得我跟他争夺。好死不死,我们被咬到的还是特尴尬的部位,用哪里坐在树干上当然就招咬哪里…
                  也不知道其它人脑子里装些什么,竟然说了句处置伤口,就把我跟阿宁那娘儿们往树洞里推;阿宁打起灯,观察了一会儿手臂上虫子的特征后,突然一脸吃惊,貌似那虫是什么厉害角色,紧接着伸手就要来扯我的皮带——
                  我知道她是一番好意,想说伤口不赶快处理后果会很精彩,但是怎么样也轮不到她出手吧!!!照说,是个正常的男人都会觉得自己赚大了,可当阿宁的手碰触到我的时候,我莫名就兴起了一股嫌恶和排斥感。
                  这时从树洞外挤进来,自告奋勇要接管急救工作的胖子,在我心目中的地位立马从灾星置换成救星。不是说我跟他有多大兴趣拿刀子口互烫对方的屁股,而是在我感觉中,胖子就是那种跟你手拉手去天体营散步也不会脸红的人,再加上救急如救火,情势所逼,也实在管不了那么多。
                  总之,我跟胖子找了处隐蔽的角落,勉强用极不专业的技术,替对方作了趟紧急救护。好在虫子钻得并不太深,就是那伤口的模样,足够让人把去年除夕吃的年夜饭也吐出来。
                  我一边往回走、一边在心底盘算要怎么消除众人对刚才那一幕的记忆。返回树洞前面,我的目光习惯性地作了趟搜寻,然后很震惊的发现——
                  闷油瓶,又不见了!!!
                  我用近乎是恼怒的眼神瞪了下潘子,阿宁搞不清楚状况也就罢了,可他,他跟胖子和我一样,见识过闷油瓶神乎其技的失踪技能好几回,咋就这么大意呢!
                  虽然很快便得知,那闷油瓶不过是在我离开的期间,下去了刚才我们被虫攻击的那块区域,貌似想要勘查什么。
                  我瞅着在树丛间闪来闪去的灯光,总觉得不太保障。再往前看,对面的那座树洞旁,坐着队伍里的另外几个人,黑眼镜也跟他们一块儿,悠哉的交换把玩着双方的枪枝,我有点讶异闷油瓶这次没带上他。
                  所以在我执意要跳下树干,去找闷油瓶时,没有人表示反对意见。经过那趟的沙尘暴,我下过决心,好歹尽我自身的力量,为团队作一些有用的事;而那闷油瓶又是队伍中的精神指标,我只是赶在他再度人间蒸发之前,把他抓回来,了解我的用心良苦这票人都要感念我。
                  这也是为什么,当我重新回到刚才待过的那枝树枒上,左顾右盼,却看不到半个人影儿时,简直像瞬间被抽走了底砖,整个人垮掉一半。
                  走了…他真的走了?


                  15楼2009-05-07 1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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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8
                    我捂住袖口上那一块血渍,让它紧紧贴着我的手,感觉就像一团火焰,灼烫感从手腕一路蔓延到了全身。尽管,把这热度留给我的人,本身并没有什么温度。
                    “冷吗?” 
                    那夜,戈壁外围,崖洞边,劈啪作响的营火前。脑袋里还装着从定主卓玛那儿带回的一堆问号,这只瓶子却给我一记更大的冲击。
                    我想我脸上的吃惊毫不收敛,导致闷油瓶把最后一根木柴扔进火里后,就近移动到我的睡袋旁。
                    ”冷吗?” 他把问句又重复一遍。
                    虽然他的语气很轻,但这次我肯定我没听错了。望了望那迭堆砌的很完美的柴火,有可能他只是想确认,这团火有没有达到它该起的作用?
                    我摇摇头,虽然实际上我巴不得往那堆火里面跳;打小我自认体质还不算太差,但这外干内燥的漠地气候,日夜温差之大,还真是他妈的够折磨。我裹紧身上的外套,把身体尽可能埋进膝盖里,克制一排牙齿不要丢人的打起颤来。
                    “你呢?你冷不冷?” 我想也没想就溜出这句话,把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明明是一句再正常不过的礼尚往来,但是面对闷油瓶,我的应酬机制向来就无法正常运作。闷油瓶似乎也有点吓到,露出些微讶异的表情,在我看来,真是十分罕见。
                    不过,他接下来的言行举止,很快就恢复到平时的目中无人;他望着火堆,对我刚才的问题听若未闻,接着自顾自地说起秦岭上所发生的种种。火光的影子在他冷硬的侧脸上跳跃,让我的视线也跟着迷蒙了起来。
                    虽然这一段叙述也算解答了我某些层面的疑惑,而且是我之前从来没想象过的。然而,对我来说却一点都没有恍然大悟的惊喜感,反而掉进更深的云雾里。
                    闷油瓶,他是为了什么原因也去了秦岭?又是为什么要几次救我于水火之中。如果只是为了掩饰他真实的身份,在我跟老痒面前,貌似没这种必要——至少被我认出他来,对他并不会产生任何不良影响,而老痒跟他又素未谋面…除非闷油瓶跟老痒之间,曾经发生什么交集或过节,是我所不知道的?
                    …算了,再给已经够多的谜团上添乱,摆明是跟自己过不去,我决定把事情暂且简单化,只问出我眼下最想知道的事情。
                    ”你为什么特地找我来说这些?” 我不懂,这闷油瓶放着自己比万里长城还长的疑问不解释,却只挑准了跟我有关的这件来讲,让我摸不透他葫芦里卖什么药。是想提醒我欠他一次人情?但他怎么看都不像是邀功之人。再说,我欠他的人情,难道还少么?
                    闷油瓶非常忠于本性地,再次无视我的问题,只是这回他没有天花板可以看,那团火似乎也被他瞧得腻了,他进而转过头来,视线直勾勾投向我,有如雷射枪管上的准心一样。
                    靠、别以为老子这样就屈服了!今天晚上是你主动把我拉来这儿的,只准你说书,就不许我发问,天底下哪有这种道理!!
                    我硬是横了心,不加闪躲的跟那双利眼杠上,敢情所有加了问号的疑问句,都会被你当垃圾扔掉,那我也不需要再跟你客气。
                    “告诉我云顶天宫的事。” 我的语气比起平日强硬不少,那闷油瓶也清楚我在问什么。我感觉自己是真的有点被激怒了。
                    你装扮成张秃子,扮成凉师爷,扮成车夫,一次又一次的耍着我玩,在我看不见的环节下穿梭自如,老子我忍,就因为到头来证明你是为救我而不是害我。
                    惟独天宫这件事,我说什么也无法轻易妥协。之前在帐篷,那黑眼镜也在,如今就只存你和我,如果你再要逃避,我接下来还会作出什么样失常的举动,连我自己都不挂保证。


                    17楼2009-05-07 1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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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闷油瓶注视着我好一会儿,深深叹了口气,“这件事很重要吗?”
                      我没料到他会这样回答,一下子傻了,刚才聚集的满满斗志,瞬间没了施力点。
                      却也在同时间,待在吉林病房那整整一个月的情景,再次像跑马灯一样,在我脑中循环播放着;
                      我想起我天天待在三叔的病床旁,看着计算机上那张黑白照片;照片上的人们背后隐藏着多大的惊世谜团,而我倾注关切的,却只有一张脸;
                      我又想起了那张脸,在那座青铜铸成的大门之前,如何的跟我说再见;那副淡然却也决断的神情,彷佛这一去,往后再没有相见之日。
                      那张脸,现在就坐在离我咫尺的地方,带着无比熟悉的冷漠感,我一伸手就能碰触到。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样脱离阴间的入口再度归来、为什么回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再一次从我面前消失。
                      如果我能知道这一切事由的来龙去脉,至少,我可以尝试阻止,先不论,我是不是真有那个能力阻止…
                      这件事很重要吗?
                      对我来说,很重要。
                      然而,这句话并没有出口的机会,它才在我脑中成形,我的肩膀上就多出了一股坚实的力道;我定睛一看,前一秒我的眼角余光瞄到、还坐在我边上的闷油瓶,现在却已晃现到我面前,用两只手扣住我的肩头。
                      “你——” 我本能性地想挣扎,可是那施加在我身上的力量,出奇的大,我扭动了好几下都无法摆脱,只能勉强推挤他的胸膛。
                      闷油瓶盯着我,从黑色浏海下方透出来的目光,就像要把我凿穿一样。印象中,他从来没有用这种眼神看过我或其它人,并不狠,却让我全身冒起了鸡皮疙瘩。
                      他生气了吗?是我刚才的态度把他惹毛了??当下,我忽然就不知道自己那股熊劲所为何来,也不知道他怎么会怒成这样;我只是瞬间领悟到,连粽子见到了都要下跪的闷油瓶,如果今天惹火他的对象换成是我,又会有怎样的下场?
                      尽管如此,我还是不认为质问他那句话的我,有任何的理亏,一码归一码,他要使硬我的火气也他妈加倍上冲了!
                      正打算开口,把我在脑中归结好的理由一股脑儿朝他吼出去,那闷油瓶却把脸靠过来,抵在我的鼻尖前——
                      “别说话。” 他的语调,出奇的轻柔,禁锢在我肩上的力量,却强大到让我发痛。
                      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跟闷油瓶面对面过,我脑筋一下子刷成空白,彷佛掉他眼里那潭漆黑的湖水。整个世界只剩下他在我耳边一进一出的呼吸声,刚才想说什么吼什么,这一刻全给忘了。
                      不过片刻的犹豫,我再也没机会说出任何话语。


                      18楼2009-05-07 1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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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9
                        人只有在两种情况下,无法正常开口讲话;一是舌被拔了,二是嘴给封了。
                        我目前遭遇的状况是:嘴巴被堵死,舌头虽然没被拔,但也像麻花一样给紧紧缠着;由于之前没有相关方面的经验,我花了愣久的时间,才意会过来那闷油瓶是在吻我。
                        闷油瓶?
                        吻…我?
                        有一种低层次的趣味游戏是这么玩的:准备两迭字卡,分别写着人名与动词,接着随机抽选,被抽中的人名,就得按照分配到的动词,作出对应的表演,不管这两者之间的联结有多不合乎逻辑。
                        就好比让血尸去滑雪,胖子跳芭蕾,『闷油瓶』这名词,与『接吻』这动词,组织在一起,远远要比前两项更让我来得咋舌!重点是,被他吻的这个人,还叫作吴邪。
                        震惊二字已经不足以形容我的心情,偏偏那闷油瓶的手脚,又比我的反射神经快上好几步——他的嘴唇还没松开,人也跟着压上来,我挡不住他的力道,身体往后方应声倒下,虽然有睡袋铺在地面,若不是他用手臂垫着,我这下很可能撞成残疾。
                        有了地心引力的加持,要把这力气原本就大我许多的人推开,变的加倍不容易;他仍然在吻我,舌头往我口腔里翻搅着,我压根儿就不懂怎么反应,就像我不懂怎么戳破他的心思一样;一股铁锈的味道这时在我的嘴里扩散开来,白天时的日晒,令我的嘴唇变得十分干燥,再经过一番激烈的磨擦,很快就破皮了。然而…却不会有疼痛的感觉。
                        因为那闷油瓶的嘴唇,意外地十分湿润,虽然很凉,却一点干裂的触感也没有,彷佛日照的毒害到了他面前,就被自动折射掉似的。
                        他的嘴唇跟舌头,与人相反,竟是非常的柔软…这是当下我唯一的感言。
                        这也是为什么,当那份柔软第一次离开我的时候,我甚至产生了一种不舍的依恋感,而不曾去想:不是在什么狗屁的花前月下,也没有所谓的怦然心动,漠地的夜晚冷得要死,口腔里满是血味,我吴邪活了二十五个大好年头,人生之中的第一个吻,竟是这样毫无防备的,被一个男人给占走了!
                        而那个男人,在此之前,我以为世间所有跟欲望有关的字眼,都跟他沾不了边。
                        从我脸前移开之后,闷油瓶撑起一只手肘,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由于不懂得怎么调节呼吸,我喘的非常厉害,吐出的氧气在空中结成一团团白雾。
                        他伸出空着的那只手,把我嘴角旁流下的一串液体抹掉,我脸颊顿时烧了起来,也无从理解,这种心脏快从胸腔里炸开的感觉是咋回事。
                        黑暗之中,那闷油瓶的一双眼有如火折子,闪烁着迥迥精光,我觉得自己就像被豹子盯上的猎物,哪儿也去不了。
                        他随即又俯压上来,继续吻我——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啃,我的嘴唇和舌头,都像是被他咀嚼的肉块。
                        而且这次的吻,似乎不像第一次那样单纯,他的手原本抓着我的臂膀,现在移动到我身上,开始拆我衬衫前的钮扣;我的脑神经一下子打结成一团,再回过神时,发现,我也在脱他的上衣。
                        这世界到底怎么了?!我还来不及搞懂,也不打算搞懂,我跟闷油瓶几乎是用一种焦虑的速度,把对方的衣服剥得精光,管不了周遭已经降到零下的温度,直到只留下下半身的内裤为止。
                        当他把勾在脚上的长裤踢掉,裸露的胸膛再度贴上我,我跟他之间不再有任何屏蔽阻隔时,我感受到了一件,比他吻我更让我惊讶的事。
                        他好冰啊…


                        19楼2009-05-07 1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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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21.34.41.*
                          加油!


                          22楼2009-05-07 2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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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原本望着的夜空,这时出现了他的脸孔,我摆过头不看他,却被他扶住了下巴转回来。
                            他不用力,但是我很生气,相较于我的愤怒,他看着我的眼神,竟多出了一份之前不曾见过的温柔。
                            那眼神蓦地蛊惑了我,导致他再吻我的时候,我无法拒绝。
                            他柔软的舌尖再度伸进来,我闷哼了一声,双手反射性的勾住他肩膀,眼睛也跟着闭上,原本充斥全身的恼怒,不知咋的竟成了搂碎他在我怀里的激动。有了前次经验,我开始试着去卷他的舌头,而不只是乖乖的任他操弄。
                            我不知道他这些劳什子都打哪学来的,我只知道,这次我们的接吻,比起刚才,似乎多了点什么不同,至少我不再只有吃惊跟手足无措。至于不同在什么地方,我一时间也说不上来。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让我深刻悔悟到,被那份看似温柔的情绪给唬住的我,真他娘是个天大地大的白痴!
                            接吻过程中,我在自己都没有意识的情况下把脚往旁跨开,为的是让他的身体更方便进来。现在想想,一个男人在另一个男人面前张开双腿,是何等耻辱的事;可当下,那场令人昏眩的吻,就是这么要命的毒物。
                            等我认清这项事实,一切都太迟了…因为提醒我脑门开窍的,是一种比硬生生把身体撕成两半,还来得更加剧烈的疼痛感!
                            被这样的痛楚给侵袭,我先是呜咽了一声,然后惊吓的睁开眼,那闷油瓶还压在我嘴上,刚才的叫声,也模糊地被他吞进喉间;我挣脱掉他的吻,视线往下方钻,试图寻找疼痛的来源——
                            就如我心中不好的预感,他那只万恶的右手,此刻正隐没在我胯下的三角地带,而那股撕裂般的刺痛,则是来我的后ting——我清清楚楚地感受到,那儿至少有一只、或是两只手指头的触觉,正试图朝那窄小的洞穴里塞进去。
                            好痛!我暗中吆喝了这么一句,但基于面子问题,嘴巴上自是没喊出来。
                            闷油瓶也察觉到我的骚动,他一手紧紧压着我,另一手继续他的暴行。不管我身体再怎么紧绷,他的指尖硬是往内挤进了一两寸,只因为上头包覆着帮助润滑的液体,而那些液体,竟然还该死的来自我自己!!
                            我的腰整个拱了起来,以为这样能缓解一点痛感,但是没用,随着指头更加的深入,那撕心扯肺的爆裂感直让我想杀人!!好痛、真他妈痛!我攀着他的肩膀,疼痛难耐,气喘吁吁,汗水从皮肤里冒出来一层又一层。
                            我吴邪不是傻子,虽然没有经验,见了听了也不在少数,我不会无知到不清楚他接下来的意图。
                            “放开我,” 我揪紧了眉头,声音有点沙哑。
                            “起灵……” 近乎是无意识的呢喃,直到话脱出了嘴边,我才发现到,我只是想说点什么来阻止他,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起灵,对…那是他的名字。他姓张名起灵,不叫闷油瓶。
                            被叫到名字的那人陡地晃动一下,原本还凝固在身体周围的力道,瞬间松垮了下来;他垂着脸,黑发一束束凌乱的盖在额头上,他的呼吸声一向很沉稳,此时却显得粗重了起来。
                            他把头枕到我颈窝边,有棱有角的下巴和颧骨戳得我犯疼,但是软软的发丝披在我肩上,却又让我感觉很温暖。
                            我眼角旁莫名的滚下了一串泪,不明所以,或许就因为嗅到了从他身前传出的,一股巨大的悲伤感。
                            那悲伤巨大到让我忘了挣扎。


                            24楼2009-05-08 1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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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
                              我第一次见到张起灵,他双目直视着行走过的路面,从我的肩旁掠去,头也不回。是那把跟我错失良缘的龙脊背让我转过身,看着他远走的背影。这人对旁物视若无睹,我想。
                              第二次再见他的时候,他眼里只有那片灰茫茫的天空,彷佛寻找污灭环境的臭氧层破洞,是他生命中唯一使命。这人杞人忧天,或许还犯点轻微自闭,我又想。
                              头一遭他大喇喇划开左手虎口,放血像放枪一样潇脱,渡我们一行人平安出了那阴寒尸洞,他却昏迷到人事不省。就这样,把自己的身子骨和一条命,抛管在一帮初识之人手中…在我搀扶他的怀里。
                              原来他也不是看上去那样冷酷之人,想我死马当活马医,呸了两口唾液权充仙药,给莲花箭伤得够戗的胖子止痒时,本以为他会制止、要么无视,没想到,他居然笑了。
                              当你见一个笑口常开之人哭时,你会讶异,当你见一个冰寒若霜的人笑时,你也会讶异;但,无论如何,笑总比哭来得好。笑是一项正面的情绪,见他笑,你也会跟着开心。
                              眼下他依然沉在我怀中,意识清醒,却带着如此强烈的忧伤,我能感受到的只有一阵慌乱,毕竟这样的张起灵,在此之前我不曾遇见过。
                              我因而搂紧住他,紧到我胸口都疼了,不清楚是因为他加诸在我身上的侵犯,还是为别的。有一半的我想全力反抗他,有一半,却又不想放他走;
                              这样的矛盾,十分具体的呈现在我的生理反应,原本缩踞的我的身体,在这一张一合间,把他的指尖又吃进了好几节。
                              “呜——” 我死命咬住嘴唇,呜咽从齿缝间泄出来,靠在我耳朵旁边的他,竟也发出了一声沉吟,挠得我筋肉一松,身下的手指几乎全数探了进去。
                              我感觉我已经超越疼痛的级别,到达另一种层次,有点像一把刀捅进你肚里后,你痛上瘾了,还拉着那只手在身体里乱搅一回。
                              通路一旦被凿开后,出入都不再困难,那双带着滑液的手指,就这样在我体内钻进、钻出…
                              不知道是不是这种非人哉的痛觉,让我产生个荒谬的联想,好像我的下体是座墓道,他的发丘中将指则在壁面上按寻,压迫到好几个点,就跟触动了机关一样,引发我全身一阵阵痉挛。
                              当他的手指终于从我体内撤离,我除了庆幸它们没把这条洞穴搞坍,其它什么也无法儿想;我脑袋里的氧气都用去了喘息,额头也淋满汗水,和他的发丝纠缠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
                              他双指带进去白稠的黏液,勾出来鲜红的血液,这部份倒可以确定是我的。我不需要看、也能感受得出来,而且我知道,这还不是最糟的部份。
                              眼下横在我面前最大的难题,已经不再是抗拒不抗拒,而是,我是不是真的能挺过这一关?
                              有个人,他单手提得起数十斤重的刀器,挥绝自如,面对骇人魔物时仍是淡漠,受了蚀骨的伤只会咳几声,不会吭一声;
                              这个人,他现在卸下全身的武装,窝在我边上,发着抖。
                              对,他在发抖。而我清楚这绝不是天冷造成的。在他柔韧的身骨下有一股坚挺,此时正抵着我,那股坚挺跟他的体温不同,异常灼热。
                              这样的异常显然已不受他掌控,以致他把手伸向我的脸时,那手也是颤抖的;
                              他指尖沾着我的血,抹掉我面旁的泪,接着把嘴唇贴到我耳垂边:”…忍着点。” 声音充满少有的压抑。
                              刚才,他帮我宣泄掉属于我的欲望,现在,轮我帮他了。
                              当他顶进我身体的刹那,我不认为他有犹豫,因此我所发出的那一声嚎叫,也毫不迟疑。
                              虽然这岩壁位在领空,人类所发出的声波,很快就会被稀释在风向里。但刚才那一声要不是他及时捂住我的嘴,我保证,正后方整团营队的人都会被吓醒。
                              我实在没有心情在这种时候去评比尺寸,但,他的勃发处结结实实地把我填了个满,下半身几乎被扯裂的剧痛感,大量刺激着我的泪腺,让我不受控制的又掉下更多泪来,渗进他的指缝间——靠你爷爷、真叫我忍,老子就算耐痛力一等一,也不能这样考验!!
                              


                              25楼2009-05-19 1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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