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山•蒲公英】
大婶家毕竟不能久留,住了三天,我就拖着依依不舍的她离开了。当然,没有忘记在客厅留下一笔住宿费。
不知道该往哪里走,站在公园门前,我和她都有些不知所措。
起风了,带来一阵热浪。正是八月,天气本来就炎热,更别说是在山城了。风撩起她的发丝,让我看不清她脸上到底是什么表情,只发现她做着反复做着一个字的口型,琢磨了很久以后我断定那个字是风。
这个索然无味的动作进行了无数次以后,她终于说出了几个字,我想去看蒲公英。
什么?我有点为难,薰衣草田,向日葵海,栀子花广场,这些都是人工培养而成的,自然很容易被找到,可是蒲公英是一种随处生长的植物,要怎么去寻找?
对了,小时候爸爸带我去乡下姥姥家的时候,她的家门前不是长着许多蒲公英吗?我替她整理了一下头发,试探着询问,去乡村看看吧,或许会有蒲公英。
她又是那个不变的动作,点头。不善于语言表达的人通常都会用这个动作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活动。
去乡间十分容易,不管公车还是出租都可以到达,我选择了公车。包里的钱已经用去了一半,不可以再像开始的一段时间那样不顾一切了。
4个小时后,我们到了重庆境内的一个小村庄,巫山县安静村。
这个小村子有一个很好的名字,安静。事实上里面的一切也如其名,没有一点波澜,无论是在田地里还是小径上,所有人都淡然地做着自己的事情,发出声音的大多数只有一些鸟儿或者昆虫。
走了很久才找到一家小小的旅馆,是老板为了增加收入临时开设的。搁置下行李后,我带着她去找蒲公英。
乡间的小路走起来有一种别样的风情,灰尘被踩得漫天飞舞,眼前的事物都有一周雾蒙蒙的感觉,无法轻易地用语言来形容。
终于发现了一小簇蒲公英,长在一颗大树下,毫不起眼。
她很有耐心地蹲下来数:一株、两株、三株.....一共有七株。没有壮烈和气势可谈,它们就那样呆着,随时等待着被命运戏弄,飘散到不知名的地方。在浩瀚的自然中,它们显得那样弱小,那样无奈。那么努力地成长着,却还是要和最亲的朋友们分别,是多么痛苦的事。
第二天我们去那个地方的时候,已经有两株蒲公英失去了子体。她看了很长时间,最终回过头,决然地离开了,是不忍吧。
接下来的日子很悠闲,我们准备在安静村居住一段时间。白天无非就是出去观景、玩耍,偶尔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题,晚上就趴在窗子上做数星星看月亮之类的行为,时间过去的非常快,却也过的有滋有味。
对周杰伦我老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特讨厌他那些含糊不清的歌曲,又死心塌地的喜欢那些旋律经典,节奏缓慢的旋律。就这样自我矛盾着,难受着。
那天突然想起来他的一首慢歌,然后就管不住自己的喉咙唱出来了:
小学篱笆旁的蒲公英
是记忆里有味道的风景
午睡草场传来蝉的声音
多少年后也开始很好听
将愿望折纸飞机寄成信
因为我们等不到那流星
认真投决定命运的硬币
却不知道到底能去哪里
......
依稀记得这首歌的名字叫做《蒲公英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