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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设。每个人都有弱点,添香折桂的女人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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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8-06-20 01:18回复
    婕妤。薛楚
    我是薛楚,生于楚地,长于楚地。
    楚并不是我的名,若说起来,也混不怕人笑,备受宠爱总来形容我,才是恰好不过。
    嘉和是我的名,馆陶是我的号。
    而我的一生并不如父皇所期许的美好,甚至是刚好相反的狼狈。可也许是嘉和,也许是馆陶,让我雾里看花,看不清楚。
    以至于当父皇捧着我的脸,仔仔细细地看着我:“嘉和,你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时,我也只当短途暂别,终有重相逢时日。
    隔日,我踏上了入齐之路,我总是隔着帐再看一看外面,看一看荷塘、楚宫。内心莫名的,有些惶恐与酸楚。
    ………
    直到我凤冠霞帔,大婚之日时,我好像才突然的清醒,冷不丁的,我打了个哆嗦。
    荷塘回不去了!楚宫也休想再见着!
    骗子!这是哪门子太子!压根活不长!
    看着榻上昏昏沉沉的人,闻着用再浓的香料也遮不住的药味,苦苦的,一溜跑到了心里苦。苦啊,苦到眼泪也被逼出来了。一道道挂在面庞上,可却一声不吭,一声不响。
    命运总是爱捉弄人,自九岁那年始。大概我的一生,注定跟嘉,跟和字,挂不上钩了。
    喜宴当天,我见他咳,咳出心肺似的凶。嬷嬷已是退下了,只要我唤来太医,也许事情又有转机。可这想法,挠心挠肺,透血透骨,最终被我否决了。
    我睁着一双眼,见他一步步的走向冰冷。也许骨子里,我就想看着他,这个万事的罪魁祸首,寥无声息的死去。
    而我所不知道的是,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最终,回以凝视。
    ……
    直到他扫平楚国,直到他再一次站在我的面前,我才第一场清晰的看到他的眉,他的眼,看到了他的怒火,看到了他的柔情。
    一时间,我有些怔愣。
    楚国不再,遥远的楚地已成了大齐的万里江山与鼎中乾坤。人说江山如画,想来该是幅名家手笔。
    薛嘉禾就该是齐宫、楚地茶余饭后的谈资!以满身苦痛、疮痍,博众位一笑的可怜虫!
    他凭什么自作主张?一道诏令,摇身要我成婕妤。
    以至于接过诏令时,我不由得的冷笑连连。
    ……
    故国回首,已是不堪月明中,温柔月光下,却藏了柄暗剑寒刀。
    我回头,在温柔月色里,在薄薄酒樽中,头一次地笑问他:“温良恭俭…?”
    他有些老实地答说:“后面是让,从今往后,朕都让你。”
    可突然的,我有些想笑,我实在想活命,可我,又实在很想揪紧他,痛骂道——才不是什么狗屁的让!是温良恭俭…袖藏刀!你我之间,是刀。
    我的一生,说起来该自此收场,史书上不会留有一笔。
    而当我醒来时,他坐在我的面前,他只对我说了一句:“其实我们一样。”
    真的能一样吗?他改变了命运的桎梏,而我自入齐以来,便觉这一生再无未来,一来二去,无论是苟延残喘还是如何,我…只想活着。
    我改名为薛楚,他见我时,却仍叫我嘉和。
    …….
    九岁时,我是楚国馆陶公主薛嘉和。
    十六岁时,我是齐国太子妃薛嘉和。
    二十三岁时,我是齐国婕妤薛楚。
    百转千回的梦里、夜里,我仿佛总能听到,他沉默地唤我——嘉和。
    咚咚地,是我回以的心跳声。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8-06-20 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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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妃。蔡旭怡
      早在十二时,我手上就出过一条人命。时至今日,我尤对那惨状历历在目,以至夜里,那未能瞑目的一双眼,总让我一身冷汗。
      可每当这时,我只能握紧了青杏的手,要她掌灯,磨墨,祈福,不眠不休。一度,这个奴才总让我觉得,该好好对她些。
      敬畏神佛,这是本能,尤其在当我心神不安时,尤让我安心几分。
      时日见长了,我总往佛堂去也不是办法。父亲见着,总觉着我是个多么良善的人,几番都想请个佛像回来供着。
      这话一出,每每叫我心里存着三分嘲笑。便同他推脱——神佛固然敬畏,可若请来,便是把恐惧装到心里了,这不是什么好事儿。
      打这话起,我仿佛再没去过佛堂。人说不知者无惧,可我总觉着,大透大知者,心无所惧者,甚至是了悟者、冷硬者,都不应有所畏,有所惧。
      后来有些麻烦事实在躲不掉的,一家这几口子也总会去拜上一拜。
      看这佛像拈花微笑,在我心里它便是自诩高深。看它普渡众生的一张脸,在我心里它便是虚情假意。还看它什么呢?
      索性,我们这两老熟人一见面,我就闭着眼,微微地,学着神佛一笑,拜一拜便过去了。我看着它,心里笑了笑——这才不是低头。纵使是我这小姑娘,也不想向你低了头。
      我谁也没告诉,我可能不再怕那张死不瞑目的脸了。可每当夜里看着青杏的眼神,那样一张巴掌小脸,总把我当十二那年的看,看来看去,又总是愁眉不展。一夜一夜的不眠不休,一夜一夜的祈福写经。每每看到此处,我总呵斥她,让她下去歇着,此处再不必有人照顾。
      可这个**,竟胆子随年龄长了起来,居然还自以为的安慰我。可那张笑模样,总把我的重话堵着了。
      我想了想,
      就这么算了?
      ……算了。
      早晚都要来的事,当它来的那一天,我也是平静非常。入宫一令仿佛格外宽待我,还特许带两个娘家丫头。
      丫头一排站下去,我一个个的挑,要机灵的,衷心的,最好我还能熟点的。这么挑下来,青杏的名儿都在嘴边了,可我的眼睛,到底直直跳过了她。心乱乎乎的,什么都忘了,像在看她,可眼里又像什么都没有,我随口报来——红米,春禄。我看见她伤心坏了。
      临行了,马车都在路上了,我看着不对劲,让丫头抬起头来。这一看,险叫我三魂七魄掉了一半,抬脚就将青杏踹出去!披的是进宫丫头的衣裳,居然还是青杏的皮囊。
      这个**!在家里做一等丫头不好吗?
      宫门都在眼前了,没法子折道了,我看着青杏倒混不怕我这冷脸色,被踹下去了还在笑着。
      又来了,我心里又想着,就这么算了?
      ……算了。
      皇帝也算温柔,可偏偏看着这一双眼,却无端的让我打了个寒颤。
      怪事。
      那次不是招寝了,皇帝来时,我正同青杏说小话,她羞得脸通红,直怪我趣她。
      这幅样子,绕是我,也没得见多少的。
      可就这幅容颜,偏偏让皇帝见个正着,我不着痕迹地把青杏遮了遮,面上又是当年那学着佛像的一笑,温柔内敛,却小心翼翼。这幅鬼样子从没在我脸上出现过。这也偏偏的,落他下怀。
      毕竟是下人到主子,这种册封实在上不了台面,我自也不必亲去观看。等怡娘子青杏来拜访我时,我实是冷笑一声。
      青杏悄悄的红了一双眼,这是我见她第一次哭。可怡娘子?这算什么事呢?是他陛下的娘子,又怎能是我蔡旭怡的新娘子呢?
      我被这想法冷不丁吓了一下。
      可又是这熟悉的心里话
      就这么算了?
      ……算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8-06-20 0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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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人都有弱点,添香折桂的女人也不例外。
        皇后。王滋仪
        #七情六欲,真不是好东西#
        我打小不爱笑,不是笑起来有多累,是我实在觉得笑不是个好东西。
        父亲对着母亲笑了笑,母亲有时私下里,泪就满了整个脸庞。我不喜欢的臣子有时候也会很微妙地笑着,过些时日,就能常看到他们进出府邸。奴才们的笑,教我更不欢喜,可我总待人不错,因为他们私下里说我其实是个平易近人的主子。
        可我总觉得,笑真不是个好东西。我板着张脸。
        我父亲告诉我,这样不行。
        王家的女儿可以不笑,但一定是要笑得出来的。我那时候隐隐约约知道了要对谁笑,小女儿要邀功似得,我想告诉父亲,可刚一张口,他就禁了我要说话的口,让奴才带我下去了。我头一次撒了奴才的手,开口道“放肆!”。可隔天,我就被罚着跪了一个时辰的祠堂。
        我当时候实在是想不通,跪了一个时辰后,我才豁然开朗。王家女儿问那么多为什么做什么?你就是得人前一张脸,人后……还得一往如初。
        后来我常对人笑了,夫子夸我小孩子家家当常笑笑。父亲看了之后点了点头,再没过问了。下人们说,我,更有人情味了。
        可值一夜里,跟我也有好几个年头的荇菜,却头一次跟下人们咬耳朵的时候这么说——小姐她……好像更冷漠了。我当时听的时候,半分颜色不显,可我觉得,她戳中了我的心思。后来荇菜就往三等丫头那边去了,时今我确实再没听过她消息,不知她是死了呢,还是怎么了。
        等我进宫前夜,我确实很冷静,心想说,不过是挪了个窝,母亲哭什么呢,父亲又要劝勉我些什么呢,在府里宫里不是一往如初么。可我还是很好颜色的宽慰了母亲,应答了父亲。
        可人生总是有很多变数。洞房花烛夜里的灯芯蹦开来,那时叫我吓了一跳,我心里微微地有些恼怒,可他却笑得十分开怀。
        这样的奴才在府里,是要去做三等丫头。我心里想着。
        眼见身份上的悬殊,我只能照旧地,跟他笑一笑。也许是昏暗月色,摇曳烛火的衬托,他说,王氏笑起来好看。
        我当时一怔,头一次尝试笑着,露了个小虎牙。可他再也没说什么了。
        他带我做了许多夫子从未教过的,金簪能拿来挑莲花,细火煨着一碗又一碗的莲羹,夜里披衣为看暗淡星色,晨分贪来他袖里暖风。
        所以再当我回忆起这些的时候,总是一点点美好,又一点点动摇。等到去时不时去探望太皇太后后,这一点点微妙的动摇,又被一口王家的气,给吹灭了。我时有怅然,又只是一点点,一点点的怅然。
        王家的女儿嘛……
        等茵哥出生了,我才觉得心里又有了一点慰藉,他时不时来看看女儿,虽然对我也并没有什么好脸色。
        有时我会看着茵哥的面庞出神,仿佛是他的眉,他的眼,细细看来,又帮着怒火与柔情。不过这些在茵哥儿唤我的时候,便又会烟消云散。这个慎字,已足够我看清王家与赵家,天堑的隔阂。
        有一次茵哥笑着跟我说,她今儿听奴才们讲说,人有七情六欲,问我是哪七情,哪六欲。我一怔,却只是笑了笑,在她潼潼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一丝丝麻木,与冷漠。可在她心里,我想,自己也许是个温柔又良善的母亲。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8-06-20 0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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