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在这儿,我就抱你了。”失去右眼的索尔,脸上多了许多沧桑,不变的是看着弟弟时那充满暖意的眼神。
“我在这儿!”抓住飞来的瓶盖,洛基扬起嘴角:“本王的抱抱呢!”
“别闹。”索尔走过去,摸了摸兄弟略显纤细的颈项,却没有伸开双臂:“我们还有许多事要做,重建家园是个漫长的过程,但总有一天,太阳会再次照耀阿斯加德,我们的祖国会迎来新生,并且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强大、繁荣昌盛。等到那时,我的弟弟,我们将共享一切,包括王位!”
“你才是胡闹,一国二主像话吗。而且你现在还没有登上王位,心里就只有国家大事。这颗榆木脑袋本来就很无趣了,要变得更没意思该怎么办。我亲爱的哥哥,跟你说,如果你现在不抱抱我,以后搞不好就只能抱尸体了,所以你现在最好摇着尾巴乖乖过来抱我。”当时洛基抱着胳膊,眉眼都是笑意,那个表情他从未在别人面前展露过。
他很放松,心中再没有嫉妒和纠结。一直以来,洛基从未奢望过王位,他并不想称霸世界,也不想君领天下,他要的只是和索尔平起平坐而已。而现在,那个傻哥哥忽然开窍,愿意与他平分一切,他却觉得自己并不想要那份荣誉。这样的兄长才是真正的阿斯加德的王,他当之无愧!
索尔并不知道洛基在想什么,这个外表粗矿的男人不善猜测别人的内心。只是谈及死亡,那只轻抚着脖子的大手似乎一震,仅剩的眼里顿时充满复杂的情绪,一瞬间被恐惧和痛苦填满。他凝视着弟弟那双漂亮的绿眼睛,一字一顿地说:“不许说那么不吉利的话,答应我,别再死在我面前了。”
“那不在你面前就可以死了吗!”扣字眼的诡计之神哈哈大笑,本着不要破坏和睦气氛的想法,没有摸出捅肾小刀,而是用力捶了他哥胸口一下:“本王强着呢,可没那么容易陨坠!”
“也就比小鸡仔强那么一点。”雷霆之神毫不吝啬调侃,同时用手比了个小的可怜的尺寸,然而话锋一转,又轻柔地说道:“但我会保护你,无论何时何地,直到永远。”
听了这句几乎能媲美求婚誓言的肉麻台词,洛基本想假装一副情深不寿的表情,可惜本性难移,白了兄长一眼,毒舌了好几句回击。一时间,房间里充满欢笑。这是在发生过那么多事之后,两人第一次坦陈地谈话。只是神兄弟难得消除隔阂,却没想到这次短暂相聚成了永诀……
半小时后,灭霸入侵飞船,用折磨索尔的办法逼迫洛基交出宇宙魔方。尽管雷神用眼神阻止弟弟就范,但他依然义无反顾地选着换回兄长。
“哥哥,我向你发誓,太阳一定会再次照耀我们。”洛基决然的双眼有些湿润,他最后凝望了兄长一眼,用飞蛾扑火的方式进行刺杀。那一刻,他不再是那个充满扭曲情绪,不受宠的二皇子。他真正地,第一次正视自己的身份,阿斯加德的王子,奥丁之子,诡计之神……以及,雷霆之神索尔的兄弟……
不!索尔痛苦地挣扎,想阻止他做傻事,可惜一切都无济于事。
当灭霸掐住洛基的脖子,当颈骨碎裂的声音传来,当他的尸体被抛在自己面前,而索尔无能为力时。他无声地嘶吼着,万般懊恼,痛不欲生。他想,他当时应该抱住他,应该吻他,应该对他说我爱你!
而他没有。
现在,他失去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