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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8-07-20 23:02回复
    八月十四沈梦生公务外出后梁锦声又偷偷跑来给我送报告,照例夹带一封书信,像从前的四封一样,宣是考究的澄心堂纸,八行小字一气呵成,一字不多,一字不少。我拜读完他的大作,用一点儿金色火漆把信口封好。
    之前已着锦声同他话明我的境况,我将这字里行间理所当然地看做是一种亲密关切,如果我给他回信,因为某种特殊的缘故,这封信将无法直接寄到他的手上。诚然他词句之客套温文令我意犹未尽,我连梁锦声都不予窥探一眼,何况为人拿去影印拓写,我只好委婉地表达我已恩受了他的关心。
    最末一次我在他的信封封口处用钢笔细而清瘦地写了一句:我已出关八月十八沈邸候君。
    我想他这样的细致谨慎,只要打开信封立刻可以看到。
    然而十八号成日未能迎来他的如约而至,我在穷极无聊的时光里修好了那卷只要放到雨中亲吻就一定卡胶的魂断蓝桥,并买了一卷新的城市之光等他来一同开封。可他没有来。
    我开始思考他的客套是否真的只是客套,毕竟他本人不管是接受还是拒绝都是那么含蓄而不疾不徐。
    水是浸没的怀抱,一条鲸鱼从出生的那一天就开始习惯温柔的孤独。佛州的阳光比这里更耀眼,我在人造的薩拉索塔意图遨游,想象天边有欲褪的夕阳与干枯玫瑰粉的絮云,在透纳的笔尖穿梭。
    薩拉索塔的沙子纯白如少女的裙纱,细小而柔软譬如是东方丝绸,他站在那里,像一卷心旌动摇的细浪,要向我涌来,戏弄一般很快离开,又像一件是任细小白沙从指尖尽数溜走后,深蓝神秘中送来的一件柔软珍宝。
    来自鹿特丹的Dort小船停了下来,而我跳下船头,破浪游向他。


    3楼2018-07-21 0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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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05 21:28: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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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未见沈霖生时心如走马,知他必以为我那三日一度的八行笺啰唆负重,繁文缛节惹人厌,是故无意多瞩目,拆而看之已是极限,悭多回复哪怕一字。我倒不怪他,只愧于连累梁锦声来回奔波,我对不起梁锦声,他烦得连酒都只差仆役跑腿,我却读不出其中显彰的深意,——金肇毓,自己被自己生生地惹得恼了,直觉情殷可笑。)
      (八月十五日,肇瑞匆匆地跑进来说妈今夜又未从烟馆回家,我不自知地一抖,怔怔看住他问,这次又欠了多少?他垂着脑袋不声不响,我便知道了。然只这一顿之机,信封无意舔上火,慌忙我将它抢出纸早灼透半边。一枚焦黑的窟窿,像大张的口舌对人无声嘻嘻笑,又像空空一枚独眼,要同我对视,要逼问。我手足无措,只得将它再送入烛的胸膛里焚毁去堵他的嘴,糊味潦草酸涩,饱含机心,缱绻吻过手指,强留一丝眷。)
      (那夜之后,心也如焚火,丧魂落魄,一连至此,负罪感极强极深,五味糅杂。可他一向我游来我又不免生旁意,在岸边我等不及般伸手将他手握住,下一刻他一跃出水,我又不敢看了。)
      我——,(低眉不看他,盈盈的水波镶金边,我言辞拮据)我父亲叫我谢谢你。


      4楼2018-07-21 1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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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喜欢就好。”
        我面无表情地说着没有营养的感叹,目光掠过他低头看水的侧脸,他看得极其认真,像研究一道晦涩高深的命题——我也研究着一道晦涩难懂的命题。
        我懊恼我揣度人心的功力并不够炉火纯青,我可以体察霍尝秋的野心,在上海滩无数奸猾嘴脸中游刃有余,轻易看透沈悬生逃课的小把戏,却揣摩不透他,这生疏的体验。
        循环的水流创造出细小的波澜,一次次义无反顾地撞上坚硬的池壁,陨身成为破碎的泡沫。潮湿藏匿在发梢,将鬓角裁得锋利。交握着湿漉漉的掌心分不清是水还是谁的汗,我用手腕的力量轻轻拉他,试探他刺猬一样支楞起防备的外壳有没有些微松动,立刻得到手主人不留情面的拒绝。
        我是那么让人想要逃离?我侧过头去将他堂而皇之地审视,歪着头,虎牙在唇边一闪而过,像一只狩猎的兽。
        “我猜,毓官不会游泳。”
        不等他的回答,下一刻如虎鲨将背脊重新没入水中,手腕钳住仓惶抗拒的猎物暴戾地拉入水中。


        来自iPhone客户端7楼2018-07-21 1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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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块的水,不能呼吸的水,砸过来非难我调笑我取乐的水。水外是斜风暖树,薄亮的一层日光笼在上面,人声人影一切变形塞入明朗健康的这一分这一秒这一时刻,我本能要握紧他,理智却要把他推远,我要与他说是的我不会游泳,张嘴却无声,水流涌进食道,涌进气管,涌进大脑化为血液取我而代之。)
          (我无法开口问他,水把我变成无力挣扎反抗的一缕孤魂。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想到,爱新觉罗氏欠他良多,以我身死不足为报答,十五日那夜,烧焦的信封所逼供的那句疑问又一次把我堵死在胡同里。我无法不回答,又无法给出这个答案,新鲜的空气终于欢呼着把我包围,日头媚热,水中极苍凉,我一半在水中,一半晒在日下。)
          (一定非常狼狈,比最后的帝后们幸于他城时更为狼狈,水珠像某种受惊的小动物般点点滴滴向池中流窜,我用力呼吸和自己周旋,沈先生,我喊他)我要走了。


          8楼2018-07-21 1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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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拉着他沉入深海,奔涌的泡沫张开美杜莎的怀抱。
            水流涌入鼻腔的窒息感很轻易就让人误以为体会了死亡,他在白色的泡沫里剧烈的挣扎,像一只断了尾的人鱼——他本来就还没有学会游泳。叫着沈先生的声音是如刀剑一样锐利伤人——他擅用微妙的称谓表达情感,这时候正带着满脸湿漉漉的委屈对我大喊,我要走了!沈先生!我要走了!我一句也听不下去,他要走了,他去哪里?去任何一个我看不到的地方?我绷紧的神经分明接受不了这个残忍判决,只得又按着湿透长衫上脆弱的衣料把人再按进水里,他在淡蓝色的泡沫之间若隐若现,它们像一群拥挤而稠密的沙丁鱼将他包裹,泡沫破裂后有一种瑰丽而狼狈的美感。
            不堪重负的肺部发来最后通牒,邀请我品尝这久违的窒息感,我钻出水面,大口的呼吸夏天灼热的空气,弗雷之剑般穿透一切的阳光反射在水面,那金色宛若焰火的光芒烫得吓人,我再潜入深潭中去,擒住兀自沉湎于困境的双唇——我曾想过以任何高贵优雅的方式亲吻这朵高地玫瑰,但不曾设想的意外本身就为人带来不可比拟的兴奋。手从肩背攀至矜持孤傲的颈项,它已经变得柔软而许人随意施为,诱哄与逼迫揉杂的亲吻很快撬开他的牙关,在交换新鲜与浊热的空气时紧紧地将他纳入怀中,水无孔不入地将我们四面包围,覆裹成一道粼粼绞缠的阴影。
            被惊动的波光中我带他重新回到人世。放开他不知所措的唇,在下巴上留下浅浅的齿痕作为犯罪证明。
            我像一只餍足的恶魔,品尝了他的甘美,标记天使的感觉就像经历了一次短促而令人回味的朝圣。
            将头微微偏开一点,不忍从他的颈后挪开手来,扑在他耳边的音色沙哑而低沉。
            “你确定要叫我沈先生吗?”


            来自iPhone客户端9楼2018-07-21 1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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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褫夺的五感之中,只有沈霖生乃是清晰明确的存在。他的手指,嘴唇,发丝乃至睫毛,一点一滴都在水中放大,恣意挥霍的日光和氧气悄然拥塞在人的指尖,疫病一样的暴乱逼迫着身心血肺起义,——我要推开他,再或者只是将他握紧,这样历历的,鲜艳的情绪在水流的助威下将我俘虏,我大睁着眼睛看他,沈霖生,这张熟悉的,陌生的,异样的使我心惊的脸。出水而来,他的神情这样无辜,好似方才的作恶只是一场游戏,这游戏的核心便在此刻,他问我,用一种得胜后孩子气的口吻,你确定要叫我沈先生吗?)
              (不然呢,你的仆役,不也称呼我为小金先生吗。后颈的温热触感仍栈恋着,青筋笃笃跳,我用力咬住嘴唇,任凭兵荒马乱的情绪像海一样将我吞没,沈霖生恨我,我有些悲哀地想,他什么都知道了。)
              (哀哀唁唁,我,我,我支吾半日,一句话也说不出,笑也凝住了,过一阵我想明白一点,对不起,这个开关一打开我就跟他不断地讲,对不起,霖生,对不起,我要走了,我不停跟他道歉一面搜肠刮肚地克剥仅存的那一丁点勇气。这勇气支撑我现在仍站在他眼前,躲开一点,从他的呼吸的阴影之下逃离后我仍心跳如擂鼓,抵在池边的白瓷壁上不再看他。)
              是......,我阿玛冒犯了你,沈先生,对不起,多谢你差人送来的酒,......我了解了,我会劝他的,我现在......
              (怀表给水一浸,已不动了。我把表收好忍着一句话也不再说,水从四面八方落下去,风和日光相继,把人晒化,晒干,定格枯死于此。遥远的,人的声音传过来,比方才在水下时更为失真。)


              10楼2018-07-21 1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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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要走?为什么不是昨天来?梁锦声到底怎么做事,他跟你说了什么?你没有读那封信吗?”
                我陷入一种绝望的恐慌中,像被圈禁的老虎在自己仅有的疆土里来回逡巡,那头长着漂亮眼睛的羚羊为什么逃离?自大而孤僻的掠食者根本找不到任何合适的理由。在这紧要关头我想起梁锦声的不着调,他难道没有送去那封至关重要的信?
                我感觉我像一个暴怒的独裁者,这暴怒让人绝望而无力的是我隐约意识到可能有一些造化弄人的细节根本怪不了其他人,但他到底是为什么故意一而再再而三地错读我的意思。
                “不许叫我沈先生——叫我雪钧,还有不许说对不起这种鬼话,你根本就不了解你以为的一切。”
                已经不能容忍他的再一次错答,我气恼而无奈要直接告诉他本就清晰明了的正确答案。从他的耳畔吻落,落到下颌优雅而纤细的角度,含住下唇摩挲有放开的时候我想把这个离题万里的坏学生拆吃入腹。
                “毓官你告诉我,难道是我真的不够好,不值得你喜欢?你难道没有一点点动心?还是你其实只是惯常给我跟所有人一样的客套?”
                我甚至有一些自暴自弃与打算恶人先告状的意思,其实一见钟情或许真是一个人的事情,但我在那天我们一起喝酒之后他坚持送我的每一步都像一种暧昧的回应。
                他今天低着头不与我对视,不给我任何回应就像一个绝情的告别。
                “毓官你不要再躲我,我不放你走。”


                来自iPhone客户端11楼2018-07-21 1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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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05 21:2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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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把人的影子很浅地烙在水面之上,天忽然拢了两簇薄云顷时下起了雨。细雨把人廓住令这泳池暂时性与世隔绝,隔绝湮灭不可说,抵舌咬齿我痴痴獃獃看他,他问的这都是什么问题,什么表情,简直一塌糊涂。)
                  我是你堂兄,自然要关心你,你忽然消失十五日,我写了五封信寄给梁锦声,你一封都没有回。
                  (为什么,我也想问为什么,又害怕问为什么,无端地心知这疑问后有一个石破天惊难面对的答案。我仿佛知道,又一贯自欺,拚足精神跟自己声辩,——总之他是个坏人,这句话忽然地冒了出来。)
                  他什么也没有说,来都没有来过,勃艮第,金先生,肃亲王气得高兴死了,好花让他自谢,将来自然有别人。
                  (罕见的怨气,委屈,恼怒,我乱七八糟地拣出赌气般的口吻跟他说话,越讲越低头,越讲越躲开去,看不得他那张苍白无事的脸。我不要见他,一见他便要心软,可沸腾的混乱的雨和池水里他却更贴近前来,不讲理的,色厉内荏的可怜的沈霖生,我像触电似地遽然一抖,耳朵红透了。)
                  (我不听,我忽略了,我装聋作哑曲解了他的后话,可却又因之无端地感到安稳,他自然是不一样的,我心知肚明。沈霖生不是看起来的沈霖生,我讷讷染全数无法怪罪他,心扉疯狂乱跳,如手拍门。不是的,他是个好人,我很坚定地胡思乱想,他的母亲是大清国序二十一的和硕恒馥格格,天然的血脉亲缘当然非比旁人,这样一想其余的便顺理成章,什么都通顺了,我坦然地与他笑道。)
                  雪钧,你有什么事,我当义不容辞赶来。


                  13楼2018-07-21 1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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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in ausgiebiger Kuss verbrennt etwa 15 Kilokalorien,我对接吻唯一的已知线索仅止于此,再不然是肇瑞幼稚潦草的情书缀在最末一行的煞尾,某君,吻你千千万万,其情深切不过六个汉字,连草时还仅认得出其中一半,另有一半靠猜。我的左耳简直要失觉了,他要从中听到什么又要对我说出什么。每一次,沈霖生用一种陌生的暴怒与我讲话,我裹在那方棉织布料下跟着他一起慢吞吞踏过草坪,细枝末节的沉浮渣滓浑水摸鱼,那艘夜航船上纤长有力如飞的十指;垫在我腿上的乳白餐巾;无月的酒桌前急召奉上的七块钱一瓶进口冰镇汽水;以及那一晚长久的,关乎于北平与上海的送行。车灯一闪再闪而我熟视无睹,泛滥的,夏夜中如梦幻泡影一般稍纵即逝的人的微笑,长衫的四枚扣子开了其二,也像一封信的结尾,其余的一并靠猜。)
                    (许是因为下雨,屋中有些闷,这季节江南落梅。我在潮漉漉的水汽里把湿透的真丝脱落下去,含水的丝帛一缕缕泛出凄丽可怜的一串颤音。现在是几点了,我想问,却只一眼又逡巡。沈霖生也不关门,堂而皇之就站在门口等,一种莫名其妙的羞恼从我四肢百骸翻搅起来惹我中心狂跳。)
                    我一点也不怪你(换罢衣衫,我把他那支未点的香烟摘下)我是什么意思,你见信还不懂吗


                    15楼2018-07-22 1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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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菲佣给我找来一双拖鞋后,我低头审视水迹斑斑的大理石地砖,在上面疑似找到一些残留的尊严,把他们片片絮絮地捡起来,草率地擦拭一下,拼回层层皲裂的冷静面具。再拿起桌上一副金丝眼镜架在鼻梁,我试图把自己重新整理得衣冠楚楚,玻璃得西洋镜子里他已经换好衣衫一步步向我走来,香烟夹在耳后,被他取下拿在手里。
                      我碰了碰他的手,没有握住,这不真实的接触感已然让人心悸,我在刚才可能已经用尽我全部气力。把头偏开一点,看着窗前被雨浇湿后极尽翠绿的一棵芭蕉有些自暴自弃。
                      “遇见你的时候我就像个傻子。”
                      楼上传来皮鞋跑过老旧楼梯踢踏的声响,我垂下目光看脚尖,却不免往一边偏移,丝绒的长裤显出他修长的腿型,优美的线条在小腿下端藏进褶皱不见端倪,让我想起他池水中纤细而洁白的两个脚踝。
                      “我已经叫锦声过来,我认为我们之间有一些误会。”


                      来自iPhone客户端16楼2018-07-22 1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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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潮气把整栋建筑全副淹没,午后的仲夏上海,拥有天然的明媚阳光和无尽可挥霍的淋漓热度。我立在门口看他,赤足踩在白绒羊毛的地毯上还未穿上拖鞋。沈霖生不看我,好像刚才那个疯了一样要吃人的并不是他,我把那支烟揉扁了不打算完璧归赵。)
                        何必叫他来呢,这都不要紧,我从来也没有怪你。
                        (我从来也没有怪你,强调完我有些释然地笑了起来,用无名指去挑他眼前的一缕碎发,残留的泳池水把它们洇透,纠结地交错抱在一起。霖生,我嗅了嗅那支烟的残骸惨然跟他说,你是太聪明了,太聪明会很麻烦,伊吉斯给赫米娅早订好了一桩婚事,The course of true love never did run smooth,你也知自己的路一向很不好走。)
                        (梁锦声下得楼来,有些战战兢兢地在客厅等,握住沈霖生的手我目光不禁长久地驻留在他鬓角,雪钧,我深呼吸劝慰似地,我若是害怕,便不会与你写五封信了。)


                        17楼2018-07-22 1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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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刻意聚焦在短发上的目光让金肇毓忽然的靠近变得模糊,我刻意回避去估量他和我的距离,他会在一个刚好不打扰的距离停下,这是我可以预料的事情。直到这绺承载过多的湿发被忽然拂至一边,我的眼帘不可抑制地抖动,毓官熟悉的脸在我面前清晰可见。
                          我眨了眨眼睛,努力消化他刚才说的话。
                          诚然是梁锦声的疏忽,但是嘱托梁锦声去做事的人是沈霖生自己——而爱人怎可以假他人之手,这是我犯下的过错。
                          但我不打算在他的赦免下反复申述我的无罪或有旁罪,比起注定难走的路我更怕害怕一开始就不可牵他的手。
                          我说:抱歉,毓官。那五封信我都没有回。但我想告诉你的是,如果我回复的话每一封都要回“我爱你”。
                          “书信带来的真实感怎么比得上你,但我不该对你生气。”
                          我回握他的手,对战战兢兢又受到惊吓的锦声和颜悦色地说,我请求你帮忙把二楼的放映机搬到我的书房,胶片我希望看到是昨天买的城市之光。然后我到垂了白蕾丝洋布的鞋柜里取出一双丝绒拖鞋。这情景看来应当十分倒置,梁锦声小心翼翼地调试着精密的放映机,眼高于顶的沈霖生异常郑重地捧着一双普普通通的拖鞋。
                          在白绒羊毛的洁白地毯上捧起我爱慕已久的莹白脚踝,我向他陈述我全新的主张,关于他的事情我每一件都要亲力亲为。


                          来自iPhone客户端18楼2018-07-22 1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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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气怯又好笑,古龙水的味道悄无声息,融融包住我。他捧来拖鞋端庄如奉献,言辞如外交,形容如加冕,我受宠若惊,低眉与他说不必如此,雪钧,我知道你的意思,牢骚太盛防肠断,风物长宜放眼,你万事小心,总是没有错的。)
                            (卓别林在荧幕上攀着雕塑亮相,我与他并肩坐着饮茶。这等平和的温情时刻,雨只有一阵,倏尔见停,流浪汉买了盲女一枝花,日很繁荣地重降人间。)


                            19楼2018-07-22 1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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