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算没有那些条件,孟大帅开口发下的话,沈幼微也不敢拒绝,孟大帅虽不像孟瑾西那样不讲道理,但只要是他想的,就没有人敢违背。“唰……”沈幼微的嘴里咬着一块白布,为了做戏做的更逼真一些,孟大帅在她的背上又添了几道鞭痕。孟瑾西扬手让端着药盘的女佣退下,自己接过推开了门。她一个人呆在房间里的时候不喜欢开灯。这是沈幼微小时候的习惯,那个时候她经常被关在漆黑的房间里,她说有月光的时候很有安全感。门“吱呀”一声关上,孟瑾西走在黑暗的房间里,月白的床上沈幼微裸露着血痕遍布的背,腰间受的枪伤裹着厚厚的纱布。她松散着头发,让它们像瀑布一样蔓延在床上。指尖轻捏起镊子,沾着药水为她擦拭。“嘶——”只有在看不见孟瑾西的情况下,沈幼微才会有这样卸下防备的时候。可是他的味道她太过熟悉,混沌的意识立即清醒过来,转过头看着他:“是你?”“很惊讶?”孟瑾西不以为意,“以前我也给你上过药,你怎么全都不记得了。”是啊,她真的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把这些事忘掉。刘君泽最后的微笑在她心头一抽。“出去。”沈幼微语气冰冷。孟瑾西当然不会乖乖听话,药盘被他丢在床头柜上:“明天我会跟在你后面。你要记住你的任务。”“说实话,我还挺不放心的。”他唇角微弯,“你现在这个样子,下一秒就投靠别人我也不会觉得惊讶。”是啊,她沈幼微有一万个背叛他的理由,却已经找不到一个忠于他的理由了。从前的相伴亦或是现在的幸福,全都被孟瑾西抛弃摧毁的一点不剩。因为转身,挡在胸前的丝被一点一点下滑,露出沈幼微胸前诱人的沟壑,她对他微笑,像个陌生人:“你不用担心,大帅给的条件足够让我完成这次的任务。”孟瑾西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会生气,他高傲的仰着头说:“那就好。”随后立即关上门离开。晏城的中心广场里,一大清早就被军队围了个水泄不通。聚集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一根粗绳缓缓拉起,满身血污皮开肉绽的尸体被悬挂了起来。沈幼微一身便衣打扮,仔细看还有些破旧的地方,她站在人群里仰视着丁大伟的尸体。有人暗暗的流下眼泪,攥紧了拳头以求按捺住心中的愤怒。突然一声枪响,人群里立即发出尖叫。吊着丁大伟尸体的粗绳中间空了一截,承着整个尸体的绳子从里至外一点一点崩开。“哐——”僵硬的尸体摔在了地上发出声响,人群开始有人乱窜,士兵们不敢朝人群开枪,对着天上轰了几弹,作用甚微。“丁大伟不见了!”看守尸体的士兵大喊。“不许动!不许动——”人群却越来越乱,四处逃窜。沈幼微顺利的和几个不相识的人抬走了丁大伟的尸体,由着他们带自己拐入小巷之中。孟瑾西远远的跟在沈幼微后面,再往前小巷众多,他也不敢保证能不跟丢。步伐停在几条几乎一模一样的巷口前,修长的手指在地上捡起了一颗红豆,放在掌心轻揉慢捻。第十六章 你最后的期许,我还是辜负了刚一进屋子,沈幼微的头上就罩下来一个布袋,眼前瞬间一片漆黑,双手被粗绳反绑在身后。“你是什么人!”这个声音沈幼微从没听过,看来组织里的人员和当年她知道的那些比起来,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我是传消息给你们的人!”沈幼微回答。“是你骗了我们!”额头上被圆筒的硬物抵着,沈幼微知道此时有人拿枪指向她,很显然,她只有几句话的时间,如果说动不了他们,她就会死。她开口:“我没有骗人!我和我丈夫被他们一起抓走了,就是那个举办葬礼的那个军官!”“他们抓了丁大伟,我怕他受拷打,趁他们不注意,一枪打在他心脏上。”“他们想跟我做交易,让我来偷丁大伟窃取的情报,我答应他们,他们才放我走。”静默了几秒没有人说话,头上的布袋突然被拿开,白天的光刺得人眼都睁不开。沈幼微知道,能让人相信的话是真话,所以她就说了事实。“我嫁给军官不只是为了窃取情报,我也爱我的丈夫。”沈幼微鼻头微酸,“可是他们不放过我们。”一个人走到她背后为她解开绳子,从她破裂的衣衫上看到猩红骇人的鞭痕,屋子里有女孩小声抽泣,那人把沈幼微扶起来:“同志,辛苦你了。”不知不觉的已经有一个人离开了屋子。“大伟哥永远是我们学习的榜样。”站在丁大伟尸体旁的一个男孩说。门外传来一声轻响,几个稍年轻的人都没有注意到,有一个年长的人立即站到窗户旁查看,外面看起来什么人也没有。“别开前门!”年长的人制止了开门想看情况的女孩。他身材不算太壮,个头稍高,偏黄的鼻梁上夹着一副眼镜,他走到屋子的另外一边,推开一扇掩饰成墙壁的门,小心的把头探出去。身子一僵,双手只能慢慢的举过头顶,冰凉的枪管抵着他的额头。一颗红豆被丢在地上,滚了几下掉进土缝间,沈幼微的补丁口袋里,还有不少红豆。孟瑾西带着人走了进来,年长的前辈被他要挟在手里,屋子里的其他人顿时不知所措。“都给我抓起来!”白手套在空中一挥,一瞬间所有人都大难临头。进入小巷之后,一颗一颗的红豆留在地上当做记号,尽管如此孟瑾西仍是在巷子里走错几趟才找到她。“我还以为他们会杀了你。”孟瑾西看着窗外,对同在汽车里的沈幼微说,“你倒是很聪明,你说了什么,他们好像很相信你一样?”“你去问他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