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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弥陀佛,看不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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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江苏1楼2018-07-25 20:38回复
    (新春伊始阖宫正于年夜才过的喜气里,懒散的享受着年节最后的余韵。阁内炭盆烧的不旺,赤红的火舌扑腾着,偶有一两个火星儿炸起,隔着铜镂花的篦子闷闷的爆一声儿响。京中元春风凛,饶是隔着厚重的棉帘听声儿也能尽知,这一时拜年的人也早殷勤过了劲儿,多得是闭门不出,如虫等惊蛰。赤足裹在绒毯间,塞了汤婆子进去,藕臂枕案,青葱二指摸着手里的一张骨牌,是马。伸一伸懒腰一截儿腕子从衬衣里探出来,不几时就冻得冰凉,宫里的氅衣穿不惯,袖口儿开的过大了些,行动之间总觉碍事,每每冬日还灌风,学不成汉人的飘逸灵动,反添累赘。)
    春装——拿些银子同秀坊好生说说,求一求管事儿姑姑,做身儿马蹄袖儿。
    (柜里还有不少好料子,颜色明艳的,先前避着宫里大婚桃粉雪青倒着个儿的穿了好些时候,而今二年已过,也该是叫人添些颜色。)


    IP属地:江苏2楼2018-07-25 2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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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里总算回了信涵,距上一封,算一算已是两月余了。与以往不同的是,信上所呈,让我不得不迎着厌人的风立时往xx走上一遭。)
      (元宵的灯尚未摘下,目之所及具是喜乐吉祥,唇边噙了些弯,算是迎一迎阖宫上下、连带怀里藏着揣着或多或少赏银的奴才们的乐,心里却是实实在在的笑不出。京中实在太冷了,前些年随着阿玛北迁,从漳州府再到开封府,无论哪一处都要比这里好上许多。紫禁城里便连风也都是会打人的,直叫人恨不得把泛了白又在面上飘了红的鼻尖一齐埋进围脖里去,尽管这一路上绝对算不得远。)
      (远远瞧见了宫门,叫叮咚小跑着快些去敲门,若是门前候上些时候,怕不是连脑袋都要被冻木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18-07-26 0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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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青梅挑开棉帘儿带着门外的一席凛风而入,半是屈膝,打着颤儿的声儿道,有婢来禀:贵人XX来访。啪嗒一声儿,将那枚骨牌扣在案上,凤眸低垂看着膝上绒毯绣的一只鹤,慢吞吞的问她。)
        外头——冷吧?你说XX属什么的?
        (一壁说着一壁把双足从绒毯间抽出来,再将那汤婆子塞到青梅怀里,青杏儿寻来才烤热的鞋袜坐在踏脚小凳上伺候,待一身齐整了才吩咐。)
        迎吧,别冻着她,到底是大选出身,金贵着呢。
        (手肘一立,托起下颌,有些好奇的瞥向花厅间,等着来客。按说,这样的天,非是亲故难能相约的,若说是串门儿我委实不信。年关才过,宫里那股子热闹劲儿还有一二余温,她那XX也不至冷清于斯非要到我XX来讨口热茶吃,中宫尚未恢复定省的例,竟是我这儿先迎了人来。)


        IP属地:江苏4楼2018-07-26 0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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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饶是叮咚腿脚上快了再多,也比不得屋里那百般娇惯的主儿搓磨人。强忍着寒,叫叮咚又帮着紧了紧领袖腰角,千千万万不能叫风灌进来再多两口气,心里头开始反复默数着数骗自己,再有十个数就能进了。数到一百三的时候,方知晓才进去的奴才是青梅,正是请我进去呢。尽管瞧她笑的不实在,也还是叫了声儿姑娘,紧些脚步走也随嘴给个出了节的好,逗她乐的真了些。)
          (挑帘进屋,纵是整个身上先进的是脚底那双花盆底,也觉着比屋外强了百倍。寒气被暖阁里的热气烘走了,脑子也活络起来,那里需要管她是坐还是立,笑意砌上颊,稳稳施了个蹲礼。到底她是个闺秀,再娇些傲些,也伸不出手一巴掌将笑脸人打走,便也不必等她反映,回首望了眼叮咚托着上门来携的小件儿再开了口)
          家里给送了些小吃,兴盛德的麻辣花生是开封府独一份,怕你不吃辣,漳州府的话梅也一道拿来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18-07-26 0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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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是门帘儿响动,是一只石青色的花盆底儿,不及去探上头秀了松还是竹,就被衣角掩了过去,那一双桀骜的眸投向她妄图化开九天寒冬的眼波里。缄默着,直等她平礼见完又檀口儿一启,妙语连珠的一大串音落了大半晌儿才撑案起身,略一屈膝意思意思。眉尾一挑,下颌稍抬,青杏儿引她一同往炕上来,随至的是一碗姜茶送到她手心儿里。)
            去去寒,再给你换别的。
            (不娇也不温,同她先前出谷黄莺似的词句天差地别,嘴角半是嗪着笑,乌珠依旧从她面上流连,想看看她揣了什么心思,待她皓腕一抬挡住脸面,才撇开眸去问她。)
            你方才说什么?


            IP属地:江苏6楼2018-07-26 1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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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暖阁外面有几分安静,这屋里还是几分静,静的我恍惚着竟觉着碳盆里两声爆碳噼啪作响有些意外好听。何以至此呢?全凭炕首那位眸里漾了光,一双眼滴溜溜的望着我,慢慢的瞧,仔细的瞧,连我的唇颊都替她有些急。想看透我,哪就有那么难了?)
              家里送了些特产小吃,送来给你尝尝,一点小心意…
              (她睨去叮咚那一眼,可我心里明镜似的,这些玩意儿既不贵重又不精巧,什么心意不心意的,就是连块敲门砖也称不上的,由此便更是要猜了。只是不必,我来讲予你。)
              也是我额娘的心意。


              来自iPhone客户端7楼2018-07-28 1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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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及心意,眉尾适时一挑,而后颇有些好笑的垂下眸来,你说这一份心来的巧不巧,早在才入宫时,她不曾这般殷勤,或是再晚上一年半载,待大选在即时她在这样热络,可偏偏,掐着这个年关当口儿,让人不忍舍了这吉庆的意头。她江吉氏,当真聪明。)
                江吉——贵人,籍贯是?
                (也未曾抬眼,只是落于手里的一盏毛尖儿,摩挲着盏壁,看似是漫不经心的数着浮起来的几针茶,实则在记忆里探索着,关于面前这一位的消息,可最终,除却她颇为特别的名儿外,再也记不清旁的。自六年留牌沿今,我这一双耳与目,只能记下于我益者,遑论权位还是荣宠,她恰恰不在其列,故而知之寥寥,也怨不得我。)
                嗯?你额娘?那该是阖宫都有的了,这样冷的天,谴个丫头便是。(春山一锁,抬眸向她睇去。)你挨个去送,也不怕冻成冰画儿。
                (话及此,嘴角儿一牵笑起来,像是真真儿瞧见了她眉峰带雪的奔走于四九之内,赶送着年货。)


                8楼2018-07-29 0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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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是漳州府人,后来跟着阿玛又去开封住了两年。
                  (想来这两年来,她对上我是丝毫留心都没有的,不难怪。皇宫里囚住了多少女人的心思,拧往一处东暖阁里又各自憋着把戏较着劲,玩的巧的跑的快些,比如她,心思揣了一肚子又烂了一肚子的跑的慢些,又比如我,前面的不把后面的放在眼里,可后面跟着的,可把前面的摸了个一清二楚。萨哈尔察,奉天生人,阿玛是家中长子,娶了个阔绰人家一家子富庶无忧,考了好些年中了同进士后也就不在自己身上寻出路了,送了一双女儿入宫攀龙附凤,好在恩宠颇丰,萨家一家子也算在京城站稳脚跟了。)
                  (家中的信函里表明了额娘同萨家现如今的夫人也算同族,远是远了些,好在闺中时常处在一处,即便说成姐妹,便又如何?)
                  本来是阖宫都有了,送了几份便觉着北方太冷了些,呆多少年怕也呆不惯,特特再送你一份,我便不送了。


                  9楼2018-07-29 2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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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略略应着她的话儿点了点头,福建河南离得尚远,她从南地一路牵至京城,可谓万里之隔,其间心思也并不难猜,不过同我与贤秋一样,为宗族搏一个前程。光耀门楣的事儿,女人总比男人来得容易。只是——京中新贵颇多,撇开我萨哈尔察还多得是门路,宫中诸人,我自知并非是个好相与的性子,竟是哪一点得了她的青眼的?)
                    没成想,江吉贵人还是个偏心的。
                    (那一盏姜茶将尽,正抬手预备吩咐青杏换茶,却搁一半顿了顿,垂眸眨了眨眼,后才含了笑问她。)
                    我这儿有毛尖儿碧螺老君六安,说吧,你是惦记上哪一样儿了。
                    (话总要慢慢儿赶,慢慢儿道,敲门儿砖已然落下了,该心急的那一个也自不是我,她要寻门路儿总得自己道明白,万不能靠着这些儿“特产”就收了人心。)


                    10楼2018-07-29 2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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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了瞧她的眼,估摸额娘特特封给萨府夫人的信儿还没转到宫里,那便由我张嘴怎么评说了。)
                      自然是要偏心,旁人送与不送不过是各宫互抬面子罢了,你便不同了,我家中没有姊妹,看额娘昨日信函里讲同族妹自小玩在一处感情甚笃,便想着我俩......
                      (语焉不详的几句下来,瞧着她更是云里雾中眼前茫茫,诧异似的将话顿了下来)
                      怎么,我瞧着,你还不知道?


                      11楼2018-07-29 2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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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侧目是六合春常在的雕花长窗,那朱红色格子列排齐整,一格一格的把金乌熠熠筛的细碎的洒在几上,如同她零零散散的几句,叫人拾不成串儿。再观她面上的讶异有五六分的真,不像是作假,春山一锁,眉尾也如锋而立,对上她的眸子霎时多了些审视。这是攀的谁家的亲?我竟分毫不知的。)
                        不曾收到什么信儿,你说。
                        (宗族里子嗣并不兴旺,故而到了父亲这一代并未分家,就连序齿都是两房兄妹混着来,将将不过十人,可若说亲戚,远的近的却更多了些,除去二位太太的家的嫡亲兄弟,姑堂姨表的总是沾着亲,再有两房中收的几位姨娘,虽子嗣不兴,亲戚确是不少的。她说的浅,一时也理不出思绪,只得凭她檀口一启,讲个明白。)


                        13楼2018-07-29 2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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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怪我,委实唐突了。
                          (面上有些赧然,便羞也似的偏了臻首,绞着袖口锁紧的花边,难为情的样子也有几分真,毕竟这样攀亲,实实在在的是头一回。可能用三言两语把话说透了是本事,藏了本心难辨真假也是本事,所幸万般的无所谓,这宫里面能被利用才真叫本事。)
                          我额娘闺中有一族妹,虽是出了五服的亲戚,却是从小一处长大的,故而十分要好,只是出了阁后随着阿玛几次迁官便渐渐断了联系,昨日额娘来信说是寻着信儿了,此人正是令慈。


                          14楼2018-07-30 0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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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音不似旁人骄柔造作故而能耐得下性子听她道来,徐徐娓娓的一串儿算是顺了个明白,假不假难说,肯因着这个五服外的亲戚特地来走一遭,恐这宫里头寻不出第二个人。)
                            合着,我们还算是——表亲了?
                            (亲不亲原不在血脉,她肯投入我XX,便是一荣俱荣的一船人,现下六宫位分未定,但凭我于秋姐儿二人打拼委实艰难,能多一份助力,我又怎会舍?眼尾稍坠,眸弯如月,是笑她这一时面上的一副羞赧,做的有模有样,扬了扬手点着青梅。)
                            去给你江吉小主上龙井,没听见是自家儿人了,好东西可就不兴藏了。(转又问她。)既是同宗,来日你也该代我一同捎个好儿,日后我们两厢照拂,宫外的人才安心。


                            15楼2018-07-30 0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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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起来十分聪明灵巧,却对我所言看上去毫不存疑,亦或是这份出了五服的表亲不论真假都不重要,只要我肯诚心帮她。)
                              (不存在的。)
                              自然是要两厢照拂的,但请不要将我看做旁的惺惺作态之人,我从小没有姊妹,平日里看着你姐妹二人不知道有多羡慕,昨日见了额娘的信还说起往日同令慈闺中之情,我便私下欢喜着盼着也能如此的......
                              (将话语东引,面上拿捏的诚意十足十,内里却是大相径庭。就像她方才说的那些个毛尖儿碧螺老君六安,还是龙井,那都不算,那是她给我的,对她而言可有可无的。我绝非善类,却可以帮你,用我的手腕,只要能满足我的野心,足矣。额娘教的。)


                              17楼2018-07-31 1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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