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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雨碎棠开(清水/日常/原著向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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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的时候写的一篇启红同人文,算是我第一篇坚持写完的文了。现整理一下发上来。
因为是老早以前的文了,再加上故事连续性等原因,牵一发而动全身,难免有一些难以更改的小错误什么的,还请见谅哈。
由于是短篇,且已经输入了将近一半,所以目测近几日会更完。欢迎各位看官评论提点。
最后,赵璞玲太太的图片镇楼。




IP属地:江苏1楼2018-08-14 22:02回复
    丫头的忌日。
    二月红伫立于墓前,任凭微微细雨拍打在他的脸上。似乎丫头去世时,也是这样的天气。
    长沙的雨虽不若江南那番细细缠绵,可时间久了,也会透出一股微微凉意,雨水浸润衣襟,水珠在皮肤上,虽轻柔,却也凉彻心扉。
    二月红闭上眼,脑中混混沌沌,恍惚间,幻化出了丫头那恬静温和的笑容,他的心脏猛地一缩.他想她,想她温婉的面容,想看她做阳春面时认真的神情,想她安心做刺绣的样子,想他为她剪头发时那略带羞涩的笑意……他伸手欲触,眼前的笑靥却瞬间化作万道光影,烟飞雾散,待睁眼时,只留得一片苍白的雨帘。
    头顶的雨不知何时停了。二月红回身望去,那人身着一件棕色皮衣,静静与他对视。他心头不免涌起一股怒意。
    “你走。”
    那人没有动静。二月红身子微微颤抖,极力压制住内心的愤怒,哑着嗓子道:“走。”
    他,二月红,现在不想看到这个人。即使知道他是遵从丫头的嘱托,即使知道他不想让他痛苦,即使后来他也一直试图忘记对他的仇恨,但若是两人同时在他脑海中出现,他还是免不了生出些许恨意来——毕竟丫头的死,和张启山也有一定的关联。
    身后的人还是没有动静。
    二月红转身,狠狠推开张启山道:“不必为我如此。你知道让我一个人冷静片刻便是。你这样,反倒让我想杀了你。”
    “那你只管杀好了。”张启山道。
    “你……”二月红攥起拳头,扬手向张启山打去。触及的一刹那,心头忽地一软,瞬间失了气势。
    手无力地沿着皮衣下垂。转过身,叹了口气。他于这世间的羁绊,也仅剩张启山了。
    肩头忽觉一暖,二月红偏头一看,是张启山的那件皮衣。
    “注意凉。”语气略有些恼。
    眼看着二月红迟迟没有反应,张启山不免有些心焦:“斯人已去,你又何苦这般折磨自己?况且,我想丫头的在天之灵也不会……”
    “闭嘴。”二月红瞪着血红的双眼望向他。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二月红低下头,沉默不语。
    时间仿似凝固,张启山看着他,不知说什么好。
    “以前的我,生活单调乏味,只有唱戏,下斗,好似一片荒芜之地。整个梨园,几百口人的重担,都压在我身上。我苦涩,厌倦,可我无处诉说……”二月红仰起脸,玉雕般的脸上已然挂着两行清泪。“可自她来后,一切全然不同了。她从来都那样笑着,好像什么都不放在心上。我高兴,她与我同喜,我烦闷,她笑着安慰我。我为她唱戏,她为我做面,多好……若是一直这般,该多好啊……”他笑着,一如唱戏时的他,风华绝代,却不知为何,徒添了些许悲情。
    张启山心中似闷着什么,堵得慌。
    “回去吧。雨大了。”张启山伸手,想环住他的腰,可最终,还是落在了他肩上。
    雨势越来越大。滂沱的雨中,一高一矮两个身影逐渐远去。
    张启山带着二月红回到府中,吩咐了下人备些热水。下人们应着,连忙置办。
    下人们也知道红二爷的习性,平日里看上去清清淡淡,与世无争,其实也是个痴情郎。丫头去世一年,他几乎每个月都要去墓上看几次。平日里滴酒不沾的他,常常在这些个日子里喝得酩酊大醉,每次也都是佛爷连拖带拽,才把红二爷拉了回来。回想起当年,二爷和丫头的生活那才叫恩爱,二爷时常牵着丫头的手陪她上街,丫头的身子有些问题,常常在夜里忽然醒来。二爷为了哄她入睡,三更半夜的穿着件单衣起来为她唱戏。那才真真是叫人艳羡啊。丫头能嫁给二爷,真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可奈何福薄,才好过了没几年,便与世长辞了。下人们暗地里叹息,可怜红二爷的一片痴心啊。
    二月红全身浸泡在浴桶中。房间内水汽氤氲,模糊了他的视线。流动的温水抚过他的肌肤,一阵暖意袭来,些许红晕在二月红颊上荡开。困意上涌,迷迷糊糊间,他阖上了双眼。
    张启山为防意外,一直在门外候着。瞧见二月红迟迟没有动静,他有些担忧,又不便直接推门而入,只得敲门道:“二爷?二爷?”
    敲了一会儿,不见人应答,张启山心猛地一提,忙推开门,问道:“二爷?”
    水汽朦胧,如梦中幻境。张启山绕过屏风,隔着薄纱,依稀可见心念之人的身影。近前一望,才发觉他已经睡着了。
    张启山俯身,轻轻抚上二月红的脸颊。二月红低垂着眼睑,浑然不觉。湿漉漉的头发服帖地靠在鬓角,水滴顺着发梢滑落,在二月红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道水痕。
    二月红生来便有一张勾人的脸蛋。在这之前,也不知有多少姑娘为他痴迷过。无数官僚,商贩慕名前来,只为听他的一曲歌喉,看他的如花笑靥。
    “抱歉,今日已散场,明日还有一场戏。若不嫌弃我红某,明日可否来捧个场?”那日初见,他对张启山报以一笑,温声道。
    彼时的他,明眸皓齿,睫毛忽闪,眼中似有星辰。轻抿薄唇,只这一笑,便误了他张启山一生。
    那时,张启山初入长沙,凭借着过人的胆识和勇气,在众军阀中混出了一些名堂,他也因此染上了一些骄矜的习气。那日曲罢,他硬闯内室,想要一睹长沙花鼓名角红二爷的真容,却被二月红手下拦住了。他有些着恼,欲扬手打人,冷不丁听见了这一声。
    心,不知为何静了下来。那嗓音澄澈温润,使人仿似置身于三月的柔风中,一缕散尽满地花。
    张启山回以一笑,道:“素闻长沙名角红二爷唱腔一流,今日特来访问,谁知表演竟已结束,实在可惜。”
    二月红莞尔:“若是阁下不嫌弃,鄙人倒是不妨单独为阁下清唱一曲。”
    “如此甚好。”张启山难掩心中欢喜。
    “这边请。”二月红转身,引张启山至后院竹轩内。
    上了两盏茶,二月红清了清喉咙,起步,走势,行云流水间,清唱了一首《雨霖铃》:“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杨柳岸,晓风残月……”纤指点雀,素袖染面,便是谪仙下凡,也不过这般光景。
    一曲终了,余音散尽,二月红收步,嘴角轻扬,敛神望向张启山。
    张启山却似失了神,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二月红,直待二月红轻声问了句“怎么了”,他这才回过神,拍手以掩饰先前窘态:“不愧是大名鼎鼎的红二爷,唱得好!”
    二月红欠身回礼:“阁下过奖。”仍是轻笑着,眉目清浅。
    后来,张启山因夜运大佛一事在长沙城内声名大噪,成了人尽皆知的“佛爷”,他也从此得以和二月红有了更进一步的交情。张启山下过斗,常常会给二月红捎几件明器,二月红读过些许兵书,也会时不时地为张启山军中事务出谋划策,二人配合默契,是九门中生死与共的好兄弟。
    可有些感情,却在暗中悄然滋长。


    IP属地:江苏2楼2018-08-14 2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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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前电脑上的存货就这么多了 明天争取再更一点


      IP属地:江苏3楼2018-08-14 2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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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等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8-08-15 1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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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油


          IP属地:安徽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8-08-15 1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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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启山眸色渐暗,上身逐渐凑向二月红,略带些紊乱的气息扑在了二月红的一边颊上。二月红略有些不适,头向一边歪了歪。原是一细微动作,却蓦地一下击中张启山的痛处。他强行扳过二月红的头部,侧身欲吻,却见二月红薄唇微动,似是在说些什么。他俯身细听,只断断续续听二月红说道:“……丫头……对不起……”似当头一盆冷水,张启山的心凉了一半。
            纵然再怎般假装不在乎,此刻也似暴晒于阳光下的迷雾荒谷,一切皆是虚妄。
            张启山心神恍惚,失魂落魄地离开了房间。
            二月红悠悠转醒时,发现自己后脑勺下不知何时被人垫了一条厚厚的毛巾。
            二月红身着素衣坐于堂前,面前桌上摆有几碟家常小菜,着实勾人食欲。
            他原不欲留此,奈何张启山一番好意不可推辞,再者张启山对他又处处体贴帮衬,拒绝了倒显拘谨,便坦然留下,与张启山共进晚餐。
            “二爷,我敬你一杯。”张启山举起酒盏,一饮而尽。
            二月红尽管不大想饮酒,也伸手满上酒盏,小口缀饮。
            酒入豪肠,便是陌客,此时也敞开心扉畅谈,更何况本就一道出生入死的兄弟。
            “二爷,”张启山直盯着二月红,眼神没有先前一般冷峻,倒是多了几分炽热,“你觉得我张启山,待你如何?”
            二月红脸色微醺,清清冷冷的面上多了几分红晕,衬得他越发惹人生怜,却仍不失了沉稳:“佛爷待某有大恩,红某无以为报。”
            张启山晃动着手中的酒盏,酒随盏上下摇晃,堪堪地贴着边儿擦过,倒愣是没有溅出盏外一滴。
            “二爷,如果……”张启山开口,却见二月红脸色霎时惨白,心觉不妙,忙道:“你怎么了?”
            二月红不语,只是紧紧按着腹部,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张启山伸臂揽住二月红,二月红撑不住,就势倒入张启山怀中。张启山一时心急,竟忘了叫医生,直接拦腰抱起二月红,出门拦了辆马车匆匆往医馆赶去。
            “大夫,怎么样啊?”
            张启山见老先生按着二月红脉搏,半天不吭一声,心下有些捉急,忍不住出声询问。
            老先生睁眼,瞥了一瞥张启山,松开手,起身往后面的药柜拿药。
            将药包好系牢递与张启山,老先生这才开口道:“空腹饮酒而起,无甚大碍,服下此药调养两日便可。”
            随后回头望了望神游中的二月红,压低声音道:“但,心病难治。”
            老先生表情严肃,深邃的双眼望着张启山,似想提醒他注意。张启山愣了愣,点头道:“好的,多谢大夫。”
            红二爷的心病,定是丫头罢。
            离开医馆,张启山带着二月红拦了辆马车,一道回张府。
            “对不住,不知道你身子凉薄,不能饮酒。这几日还得委屈你在我府上再住几日,不然我放心不下。”
            “没事。倒是我红某叨扰了佛爷。”
            “什么叨扰不叨扰的,这是我心甘情愿的。”
            二月红浅浅一笑:“那我红某真是三生有幸。”
            张启山也一笑:“三生有幸的,不知道是谁呢……”
            忽地似忆起什么,张启山又问道:“对了,刚才,在想什么呢?”
            “什么?”二月红疑惑地望向他。
            “在医馆里,看你出了好一会儿神。”张启山道。
            “……没什么”二月红沉默许久,道。
            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罢了。
            张启山的眸色暗了暗,伸手揽住二月红的肩:“还在换季,别着凉了。”
            “嗯。”二月红难掩倦意,头轻轻抵在张启山肩头,眯起了双眼。


            IP属地:江苏6楼2018-08-15 1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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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还会再更个一到两次,谢谢小可爱们的捧场,笔芯


              IP属地:江苏7楼2018-08-15 1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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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收藏


                8楼2018-08-15 1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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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文


                  9楼2018-08-15 1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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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d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8-08-15 2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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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暖!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8-08-15 2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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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红在张启山府上休了两日。
                        兴许是大夫开的药的缘故,二月红单薄的身子调养得似乎壮实些了。但由于近几个月的生活一直很不规律,想完全像从前那样身手矫健,上打洋人下捣墓穴,未免还是有些困难的。而张大佛爷倒也颇有耐心,每日前来照看,本该下人们做的事倒由他一手操办。白日间本就是日理万机,晚上回来还要为二月红煮药,陪他解闷。他自己不觉如何,倒惹得二月红怪不好意思的。
                        “佛爷,我自己来吧。”二月红半倚在床头看书,见张启山端着一碗药推门而入,忙放下书,扯开被子就要下床。
                        “不用,快坐回床上。”张启山急忙将药放在桌上,紧赶着将二月红按了回去。二月红无法,只得老老实实由他摆布。
                        张启山回身端药,坐到床沿上,轻轻摇动勺柄,时不时还向碗里吹两下。
                        二月红看着他的模样,笑道:“佛爷什么事都为我代劳,我红某岂不要愧疚死?”
                        “哪里的话,”张启山舀起一勺药在口边吹了吹,又伸到二月红唇边,“张口。”
                        二月红张开嘴,药顺着勺子流入口中,苦涩浓醇的味道在唇齿间弥散了开来。
                        他原是适应不了这种喝药的方式的。打小儿起,他喝药便是一口闷,一来可以少尝些苦味,二来也免去别人喂药的尴尬与麻烦,虽然他也常常因此烫伤喉咙,几天不能唱戏。
                        但是经不住张启山的再三要求,二月红只能忍着不适感,随他去了。
                        故而张启山每次喂完药,都能看到二月红双颊淡粉,似拒非拒的别扭模样。
                        勾唇一笑,张启山放好空了的药碗,道:“兄弟之间本就该多帮衬帮衬,更何况二爷是我张某在九门中最信赖的一个,待遇自然要比旁人高上许多。”
                        二月红无奈笑道:“莫要给我戴高帽。”
                        张启山又笑了笑:“说来,那日饭桌上我本待问二爷一个问题,可二爷却偏偏犯了胃疼。”
                        “什么问题?”
                        “如果有一个人,风华绝代,才识广博,他一直心悦二爷,二爷可会答应?”
                        “佛爷这是要与我说媒?”二月红敛去笑容,皱眉道。
                        张启山一时愣住,随即搪塞道:“或许是吧。”
                        “……恕我不能答应。”沉默了一会儿,二月红抬头道,“烦请佛爷代为转告她,红某心有所属,再装不下他人。”
                        神色黯了黯,张启山勉强笑道:“好,我一定替二爷转告。”
                        起身拿碗,张启山道:“时辰也不早了,二爷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好的。佛爷也早些休息。”二月红应道。
                        “嗯。”
                        张启山关上门,在二月红门前徘徊许久,终是转身离去。
                        看来二爷的心里,还是放不下丫头。
                        二月红待张启山关门后,重重躺回床上,思索着刚才那番话语。
                        他二月红一生重情重义,可当真被他小心翼翼放在心头的,也不过就两人——丫头和佛爷。
                        丫头已逝,他纵有万般痛苦,她也无从得知。他对她心有念想,但天各一方,终是殊途。佛爷倒是时时刻刻伴他身边,虽然有时他想起丫头,会同魔怔了似的,对他不理不睬,但他也知,张启山本意无害,且重情义。他若是女儿身,怕也会想嫁给他。可他毕竟是个堂堂正正的男儿。再者,方才听佛爷那语气,至多也不过兄弟情谊,如此坦荡大义之人,怎会存有那般心思?他也只能压下思绪,以免误了他人。
                        伸手灭掉灯,二月红躺回床,闭了眼,再不想其他。
                        长沙的夜,也是同乡间一般静谧。


                        IP属地:江苏12楼2018-08-16 2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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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白天要上课,晚上还有网课,所以没有更多少,见谅哈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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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稻米新年和七夕双节同庆啊,在此祝各位稻米们新年快乐
                          在隔壁盗笔吧参加了一个手写祝福的活动,这里就顺便把图放上来吧
                          字丑还望见谅哈


                          IP属地:江苏13楼2018-08-16 2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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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道


                            14楼2018-08-17 1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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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8-08-17 1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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