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留吧 关注:354贴子:1,681

『耽美·推荐』琉璃碎 by:墨竹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琉璃碎 第一卷 琉璃碎 上古众神系列(二) 
 


1楼2009-05-26 22:50回复
    无望的情感就是穿肠的毒药,就算你想摆脱,也禁不住它日日夜夜的腐蚀五内…… 
    因为一只琉璃,让能役使妖邪的傅云苍不死,不想原本看淡世情的他,却爱上了妖,更没想到那妖竟是为了报复而来。 
    这时傅云苍才知道,原来他不光是身若琉璃,就是心亦如琉璃……碎落便如尘烟,再不复存…… 
    傅云苍不由自主地,在他的眉眼之间寻找著熟悉的痕迹。青鳞的眼神……青鳞的笑容……青鳞……青鳞……是一个…… 
    “妖!青鳞是妖!”青鳞替他说了出来,然后叹了口气:“云苍,你现在知道你爱著的青鳞是一个妖,你准备怎么办呢?” 
    “妖……”觉得手腕一热,傅云苍连忙捂住了手腕,制止著躁动的琉璃。 
    “你准备杀了我吗?”看著他指缝间透出的光华,青鳞像是毫不在意地问他:“云苍,你想杀了我吗?”……


    2楼2009-05-26 22:50
    回复
      “山主!山主!”全身泥泞血污的翡翠趴在光可鉴影的白玉地板上,凄厉地哭诉着:“您要为翡翠报仇!您一定要为翡翠报这个仇啊!” 
        坐在阶上白玉座里的男人终于放下了在手里把玩的玉玲珑。 
        “翡翠啊!”他平平和和地开了口,和地上气急败坏的翡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迟早会被自己的自以为是给害死。不过八百年的道行,还要为人强出头,落得这个下场能怪谁啊!” 
        “山主请看在我服侍了您多年的份上,求您为翡翠报这个仇,否则的话,翡翠死不瞑目!”翡翠用力地用头撞着地板,原本就已经血肉模糊的脸更加惨不忍睹。“求求山主!求求山主!” 
        “现在知道来求我了?”他扬了扬眉毛:“自作主张的时候是不是忘了来知会我一声?” 
        “翡翠知错了!山主,山主!” 
        “不过呢!”他缓缓舒了口气:“虽然你算是咎由自取,不过……敢这么明目张胆和我作对的人能不能放过,就是另一回事了!” 
        “山主!”他身边的人立刻想说些什么,但被他举手阻止了。 
        “我自有分寸!”他朝着地上的翡翠说:“你安心去吧!” 
        “多谢山主成全!”说完这句,翡翠七窍流血,挣扎了两下,就再也不动了。 
        “快拖下去!”他身边的人立刻高声喊道:“不要让她露出原形,污了大殿。” 
        原本空荡荡的大殿里立刻闪出了两个黑色的身影,一个把翡翠拖走,一个清洗地上的血迹。 
        他又拿起了玉玲珑,放在手里把玩。 
        “山主。”他身边的人恭敬地问道:“山主难道真要为了一个不知尊卑的小妖……” 
        “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我怎么做了?” 
        “请山主恕罪!”那人连忙跪到了他的脚边。 
        “傅云苍吗?”他笑笑,把手里的玉玲珑抛上了半空。 
        玉玲珑悄无声息地落到白玉座上的时侯,大厅里已经没有半个人影。 
        长明灯同时熄灭,原本辉煌明亮的大殿陷入了一片黑暗…… 
        *** 
        惠州城!傅家 
        “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负责通报的小厮一路喊了进去。 
        不一会,屋里的众人都赶到了大厅。 
        软轿也一直被抬进了大厅。 
        “少爷!”轿子停下以后,庄管家撩起轿帘,在轿边轻声说着。 
        “嗯!”他应了一声,半睁眼睛环视了一下。 
        “云苍!” 
        “少爷!” 
        被他看到的人都半是畏惧,半是紧张地向他问好。 
        “爹!大娘!”他边咳边说:“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他父亲的正室李氏站前一步,笑着说:“这一趟出门实在是辛苦你了,要不是实在没有办法……” 
        “爹,大娘,我累了!关于此行,等我休息好了再向你们禀告吧!”说完,他点了点头,庄管家放下了轿帘,仆人们抬着他往后院去了。 
        “老爷!”李氏拉住一旁的傅老爷:“你看他……” 
        “你敢说他你自己说去,我可不管!”傅老爷甩了脱她,快步地离开了大厅。 
        傅云苍靠在铺满软垫的躺椅上,闻到了渐渐浓郁起来的药味。 
        已经是午时了啊! 
        “少爷。”婢女捧着药碗出现在门边:“该服药了!” 
        他接过了药碗,爽快地仰头喝了下去。 
        把碗递了回去,异常苦涩的味道在他嘴里翻腾着,他却已经习惯了这种常人觉得难以忍受的味道,丝毫不觉得难受。 
        婢女收了碗就急急忙忙退了出去。 
        他笑了笑,拿起了手边的书籍,翻到了用檀香片夹着的那页,慢慢地看了起来。 
        阳光穿过窗棂照射在了他的身上,没一会他就有了倦意,把书随手放在身上,浅浅地睡去了。 
        恍惚里,总觉得有人进了他的屋子。 
        他觉得有些奇怪,如非必要,这个家里的人从来不会主动踏进他的院子。 
        想睁开眼瞧上一瞧到底是谁,偏偏眼皮重淂抬也抬不起来。 
        有个影子遮住了他身前的阳光。


      6楼2009-05-26 22:52
      回复
        他甚至能够感觉到那个人身上发出的淡淡熏香味道,可就是没有办法睁开眼睛。 
          是谁? 
          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地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细缝。 
          眼前一片深浓的绿色……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心上传来了一阵剧烈的疼痛。 
          他的眉因为这痛紧皱到了一起,呼吸也急促起来。 
          他本能地挣扎起来,一个翻身摔到了地上,因为抓着了身旁矮桌的桌布,一拖之下,桌上的茶壶茶杯乒乒乓乓摔了一地。 
          模糊的视野里,那种绿色一闪而逝,暖和的阳光重新照到了他的身上。 
          迷迷糊糊地,像是听见庄管家冲进他房里的脚步声和叫人的声音。 
          渐渐地,屋里嘈杂起来,他被移到了床上。 
          然后……意识飘远…… 
          *** 
          这个时候,在傅家另一处小楼的屋顶上,正站着一个衣袂飘摇的暗绿身影。 
          那人正看着傅云苍的屋子,看着他被一群慌乱的人们围着,看着他面无人色地躺在床上,看着他的手捂着自己的心口,看着他流露出痛苦的表情…… 
          那人也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像是同样感觉到了一种异样的疼痛。 
          “奇怪……”他喃喃自语:“怎么会……” 
          *** 
          腊月十五,五行水日。 
          宜祭祀,出行,会友。 
          忌采纳,动土,嫁娶。 
          腊月十五,傅云苍去城南的弘法寺会友。 
          弘法寺的主持言智大师,不但精于佛法,而且擅长琴棋书画。 
          傅云苍和言智大师是忘年之交,每当他身体好些,可以出行的时候,常常会到弘法寺来找言智大师辩禅下棋。 
          最近的天气不是很好,昨天开始下的大雪到了今早才停,虽然有了阳光却还很十分寒冷。 
          傅云苍的精神却特别好,早晨起床后,看见天地间满眼的雪白,就兴起了踏雪访友的兴致。 
          “你们在这里等我,今天我自己走过去。”在离言智大师居住的禅院只有一小段路的地方,傅云苍让轿子停了下来。 
          “可是少爷……”庄管家扶着他,为难地说:“还是让我送您过去……” 
          “不用了,就这么一段路,我自己可以。”他摇了摇头:“你们去前殿休息好了,我要回去的时候自然会差人去叫的。” 
          他虽然身子孱弱,但在人前素来有一种无形的威慑,所以从来没有人敢违他的意愿。 
          挥退了仆人,他拉了拉身上的裘皮披肩,慢慢地沿着已经被清扫出来的小径往方丈禅院走去。 
          他走得很慢,走两步就停下来歇歇,走两步就停下来歇歇。 
          这样慢慢地慢慢地。 
          腊月正是寒梅怒放时节,丝丝缕缕的香气在梅林里洋溢,在阳光下晶莹的白雪为这傲立枝头的梅花更添了几分色。 
          他停了下来,嘴角若有似无地挂上了一抹微笑。 
          “数萼初含雪,孤标画本难。香中别有韵,清极不知寒。横笛和愁听,斜技依病看。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 
          淡泊,温柔,坚定,孤傲。 
          在傅云苍一生之中,从来没有仅仅凭一个声音同时联想到这么多的词语。 
          傅云苍微微一惊,往声音来处看去。 
          白雪寒梅,还有梅林中的那人。 
          一个淡绿色的身影,宛如春日里的第一抹新绿。 
          那人抬起了眼睛,看了过来。 
          傅云苍心口忽然一窒,隐约像是心疾发作前的征兆。 
          他急忙靠到了路旁的梅树上,被他一撞,积在树上的雪和着梅花纷纷扬扬地落了下来。 
          梅花雪里,有一双有力的手扶住了他向下滑落的身子。 
          傅云苍抬起了头,看进了一双奇特的眼睛。 
          乌黑中带着一丝暗沉的绿,闪动着难以描述的光芒…… 
          那人为他掸了掸落到肩上和发上的雪,用淡定温和的声音问他:“这位公子可是身子不适?” 
          傅云苍深吸了口气,觉得心上那种滞郁不畅的感觉似乎消失了,急忙摇摇头,站直了身子。 
          那人放开了他,双手负到身后。 
          傅云苍自幼僻居,也不喜多言,转身就想离开。 
          “公子可觉得这梅花长于苦寒,长伴白雪,香气淡雅高洁,品性正如世间少有的君子。”在他身后,那人仰首看着枝桠间点点寒梅,像是有感而发,却是对着他说的:“爱梅者众,却少有人懂它心中立意。就如真正品性高洁的人,看在世俗人的眼中,难得欣赏一样。” 
          傅云苍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去。 
          那人正伸手在枝头折下了一枝带雪的梅花。 
          “我一见公子,觉得公子就像是这雪中寒梅,让人感觉高雅洁净,心生仰慕。”那人朝他微微一笑,边把手中的梅枝递给了他:“我能和公子相逢于此,必定是有前世的宿缘。今日折梅相赠,望他日还能有缘相遇。” 
          傅云苍不由伸手接了过来。 
          淡淡暗香绕来鼻翼,竟比记忆中的梅香多添了一丝清冽。 
          再抬头时,只看见那个浅绿色的背影已渐行渐远。 
          直至那人背影消失,傅云苍觉得手腕一热,连忙抬起手看了。 
          原本七彩的琉璃失了其他色泽,莹莹泛着碧绿……


        7楼2009-05-26 22:52
        回复
          正月十五,五行土日。 
            宜捕捉,移徙。 
            忌出行,祈福。 
            正月十五,元宵佳节。 
            傅云苍独自一人靠窗坐着。 
            耳边隐隐传来前院的丝竹笙歌和院墙外行人的轻声笑语。 
            抬头看去,天上月色苍茫,和这喧嚣尘世有着格格不入的清冷。 
            何时在天揽明月,翔于天宇上九霄。 
            有时会觉得,那种驾云乘风的感觉,像是有过的…… 
            这念头一起,傅云苍自己都笑了。 
            什么上天揽月,畅游天地? 
            这个连走两步都气急的破败身子…… 
            “少爷!”庄管家一板一眼的声音在门外传了进来。 
            “什么事?”傅云苍关上了窗户。 
            “是老爷差人来请少爷过去前厅,说是请到了京城里来的名医为少爷看诊。” 
            “就说我已经睡下了。”傅云苍随口答道。 
            “可是老爷坚持说……”庄管家的声音里带着为难,想必是被勒令要请到人的。 
            “那好吧!”傅云苍虽然觉得无趣,却又不能太驳自己父亲的面子:“你先去回禀老爷,说我过会就到。” 
            庄管家立刻让身后的丫鬟们进来帮他穿衣整理,自己回前厅去了。 
            他挥退了丫鬟,只是披了一件狐裘,抱着手炉,一个人慢慢地沿着回廊往前院去了。 
            还没有走到宴厅,就听见了嘈杂的声音,他叹了口气,耐着性子走了进去。 
            傅云苍一走进去,宴厅里立刻安静了下来。 
            他大略环视一眼席间的那些人,如果不出所料都是他父亲的酒肉朋友。 
            宴厅里的人都不由自主地闪避着他的视线。 
            偌大的惠州城里,有几个人不知道傅云苍这号人物? 
            不是因为他家里是九代单传,也不是因为他家里富可敌国,而是因为他这个人本身透着一股邪气。 
            关于傅云苍的传言千奇百怪,不过脱不了一个主旨。 
            傅云苍能役使妖邪! 
            先是说他能驱鬼除妖,然后渐渐地,在口耳相传中,傅云苍几乎和这个惠州城里所有无法解释的事情都扯上了关系,更是有人说见过他夜半时常常独自一人在城外坟场野地留连。 
            久而久之,各种捕风捉影的传言,传得绘声绘色,像是人人亲眼目睹一样, 
            加上傅云苍出生时不足七个月,他的生母足足痛了三天三夜也生不下来,直到出血而死。一夜以后,才有一位路过义庄的游医试着剖开死者的肚腹,把他救了出来。 
            至今还有人记得他出世那个早晨,先是满天七彩云霞,然后不一会整个惠州城突然乌云遮天。那时明明是旱季,却连着下了七天七夜的大雨。 
            再说他生来患有严重的心疾,都说他活不过十五岁,可他今年已经快二十了,虽然身体孱弱,却还是活得好好的。 
            照当地的说法是,这样的人多半是出生时就被什么妖魔附体了。 
            要不是碍于傅家是这惠州城里的第一大户,城里大部分人的生计多多少少和傅家有关,何况也没有什么实证说这傅家少爷是妖魔化身,这些传言又何止是在私下里流传? 
            由于傅云苍碍于身体不常出门,见过他的人不是很多。现在众人一看,他果然是脸色苍白,重病缠身,三分像人,倒有七分像鬼的样子,对传言又信了几分,不由得纷纷露出了畏惧的神情。 
            傅云苍不喜欢被人盯着瞧,心里暗暗不快,但还是目不斜视地走了进去,朝席上的傅老爷行礼问好。 
            傅老爷连忙让他坐到自己身边,一付热络关怀的样子问东问西。 
            傅云苍看似恭恭敬敬地答了,其实是在心不在焉地附和敷衍。 
            “云苍,我今日请了一位刚从京城移居过来的名医赴宴,让他为你诊治。”傅老爷话锋一转,说到了正题:“这位名医虽然医术高超,可是脾气怪得很。我派人在他门前求了一天一夜,他直到片刻之前才答应来为你看病,这个时候正在路上。” 
            “有劳父亲费心了。”他低下头说着,心里却开始疑惑起来。 
            有什么理由要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让人看病?


          8楼2009-05-26 22:52
          回复
            ……又抽风了。第一卷剩下的见: 
            http://tieba.baidu.com/f?kz=214153143


            10楼2009-05-26 22:53
            回复
              琉璃碎 第二卷 画中仙 上古众神系列(二)


              11楼2009-05-26 22:53
              回复
                和我一起走吧!不论天涯海角,不论时光流逝,我们都会在一起的。 
                被封进画里的孤魂,站在梅林中的缥缈白影,看似遗忘一切的苍……难道他真是当年的傅云苍? 
                青鳞试探性的询问,却每每被苍的“不记得了”作结,最后他心一狠,直接把苍软禁在逐云宫,但那时不时跑来凑热闹的太渊,却指著苍喊“奇练”? 
                前世缘,万年仇,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青鳞与苍的纠葛,真是命运注定吗? 
                “青鳞……”苍低下头,转动著手里的梅枝,呓语似地问:“你可有情?” 
                “情?”青鳞看著两人身后的梅花:“什么情?” 
                “生死相许……” 
                “生死相许这一类的事情,也就是面对生死,才会想要相许。”青鳞目光深邃地望著他:“你不觉得,所谓爱,远没有恨这种情绪来得深刻久远吗?” 
                “要是有人爱你……” 
                “永远比不上被人记恨!”青鳞接著说了下去:“爱始终是无法维持长久的情感,却到处是永生不忘的仇恨。”……


                12楼2009-05-26 22:54
                回复
                  开封 赵家祠堂 
                    这天半夜,赵家的长子赵辉晚归,回家想抄近路经过祠堂的时候像是看见有人。 
                    “什么人?”赵辉急忙提着灯笼走了过去。 
                    昏暗的长明灯旁,的确是站了个人影。 
                    “是什么人在那里?”夜半时有人影在自家祠堂里,赵辉就算是胆子再大,心里也忍不住发寒。 
                    “主人恕罪,夜半叨扰,实在是冒昧了。”那人边说边朝站在门外的赵辉走了过来。 
                    赵辉听那声音温和有礼,稍微放松了些,提起了灯笼。 
                    那人穿一身白衣,头上带着白色的纱帽,看不清他的长相。 
                    “你是何人,怎么会在我家祠堂?”赵辉觉得纳闷:“你有什么事吗?” 
                    “你是赵家的后人?”那人也不答他,反问着:“赵慎言是你什么人?” 
                    “那是我祖父名讳。”赵辉疑惑地问:“尊驾和我赵家可有什么渊源?” 
                    “自然是有些渊源的。”那人点点头:“我和他夫妇算是旧识,多年不见,今次路过开封本是想来见上一面,却没想到他们已经过世了。” 
                    说到后来,言语中充满了惆怅。 
                    “老先生是祖父的旧友?”那人看向牌位的时候,赵辉看见他纱帽后露出的头发一片雪白,又见他直呼自己的祖父的字号,直觉把他当成了祖父那一辈的人:“实在是不巧,祖父和祖母在年前同一时分双双去世了。” 
                    “是吗?携手同归,芙蓉真是好福气了。”那人轻轻地叹了口气:“白头到老,白头到老……” 
                    他喃喃说着,像是无限向往,让人听了心里恻然。 
                    赵辉却更感奇怪了。 
                    祖父母去世时已近百,眼前的这人的声音和气度却实在不像一个近百岁的人。 
                    “不知老先生和我祖父母是……” 
                    “只是旧时相识。”那人摇了摇头:“早已是过去的事,不提也罢!” 
                    “那就多谢老先生千里探望了。”赵辉心里再觉得古怪,却总觉得这人不像是什么歹人。 
                    “不必客气,深夜打扰,还请恕罪。”那人朝他行了一礼:“我们这就离开了。” 
                    “哪里!”赵辉急忙回礼,却寻思着这“我们”是什么意思。 
                    “惜夜!”只听见那人朝祠堂里喊了一声:“我们走吧!” 
                    赵辉看过去,这才发现祠堂角落里居然还站着一个人,只是那人穿了一身黑衣,又站在阴影之中,所以刚刚才没有看见。 
                    那白衣人朝他点头告辞,飘然走了出去。 
                    赵辉目送着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月色之中。 
                    “喂!” 
                    在赵辉那种做梦一样的感觉还没有消失的时候,被耳边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回过头,一张脸就凑在他的面啊? 
                    虽然这张脸普普通通,可这么近看起来还是有点吓人。 
                    赵辉退后了一步,狐疑地看着这个刚才一直站在角落里,现在却凑得很近的黑衣人。 
                    那黑衣人上上下下,前前后后,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他。 
                    赵辉让他看得背脊发毛。 
                    “你人看起来还不错。”黑衣人朝他笑了笑。 
                    “请问……” 
                    “我有好处给你!”黑衣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处?不,无功不受禄,还是不用了!”这人怎么看怎么邪门,赵辉哪里敢信他说的什么好处。 
                    “嗳!客气什么,我说要你收你就收下吧!”那人不由分说地往赵辉手里塞了个东西。 
                    “这个……不用了!”赵辉急忙把手里的东西推回去。 
                    “我让你收下就收下吧!”那人眼睛一瞪,赵辉被他吓住,动作也就停了下来。那人这才又笑了:“我跟你说,这可是一件好东西啊!你打开看了就知道了。” 
                    那人又说:“不过,每逢腊月的晚上,你千万不要把它打开,否则的话,这好东西可就变成坏东西了!” 
                    赵辉还来不及拒绝,那人居然一个闪身,再看已经走出去很远了。 
                    “你可千万不要忘了我的话!”那人很快就跑不见了,只剩下声音在空中传来:“是腊月!” 
                    赵辉呆呆地站着,只觉得是做了一场离奇的怪梦。 
                    低下头,看见手里的东西,忍不住打开看了。 
                    那是一张卷轴。 
                    装裱得十分精致的卷轴。 
                    长长的画卷,画着一片无花的梅林。 
                    不是古物,也不是名家的作品,除了画工精致,没什么特别啊! 
                    卷轴角上的落款只写着一个苍字。 
                    苍…… 
                    *** 
                    “苍呢?”开封城里的一处客栈里,白衣人问坐在一旁悠哉悠哉喝着茶的黑衣人:“怎么我没有看见他?” 
                    “苍?”黑衣人左顾右盼了一番,然后在桌上的行李里翻找起来。 
                    “图轴呢?”白衣人皱着眉问。 
                    “不见了!”翻了一阵,黑衣人朝他摊了摊手。 
                    “不见了?”白衣人一愣:“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 
                    “就是不见了嘛!”黑衣人不在意地说:“不见就不见好了!说不定是他自己跑掉了,有什么好紧张的?” 
                    “可是……要是他被人看见了……”白衣人喃喃地说:“难道说,真的是命中注定……” 
                    “不会的啦!”黑衣人安慰着他:“你这么担心做什么?反正他在哪里都是那种死样子!” 
                    “罢了!”白衣人面朝窗外,轻声地叹了口气:“这是天意!” 
                    黑衣人在他背后笑得阴险得意之极。 
                    扔掉了!终于把那个白痴扔掉了!


                  13楼2009-05-26 22:54
                  回复
                    二十年后 洛阳 洛阳候府 
                      “夫人!夜深了,您还是早些安歇吧!”丫鬟朝暖炉里多添了几块炭,朝躺在床上的主子说。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半躺在床上的女子有气无力地问道。 
                      “已经快到子时了。” 
                      “子时了吗?”女子抬头看了看窗外:“怎么这么亮啊?” 
                      “夫人您忘了,前几日下的雪还没有化,被月光一照,天色自然显得亮了!” 
                      “是吗?那梅花呢?院里的梅花有没有被雪压坏?”她连忙问。 
                      “夫人,没有啊!我都说了许多遍了,绝对没有骗你!”丫鬟笑着答她:“夫人这么爱惜这些梅花,老天爷怎么会忍心把它们压坏啊!” 
                      “啊!那就好了!”她露出疲倦的神态。 
                      “对了夫人!”丫鬟走到她的床边,对她说:“您今日嘱咐我把箱子里的东西拿去晒晒,我在箱子里找到了一张旧画。快过年了,我看这屋里冷清,就挂在墙上做了装饰。” 
                      “旧画?”她迷迷糊糊地答道:“哪有什么旧画?” 
                      “就是那幅画了梅花的画啊!”丫鬟朝她说:“夫人,你累了吧!早些睡吧!” 
                      她的确是累了,也没有在意听到了什么,点点头就慢慢睡着了。 
                      丫鬟看她睡着了,就熄灭烛火,关门出去了。 
                      清冷的月光照进来,照在雪白墙上。 
                      墙上,挂着一幅画。 
                      白雪,寒梅。 
                      纷扬的白雪,怒放的寒梅。 
                      还有…… 
                      她觉得有些寒冷,那种寒冷让她醒了过来。 
                      她张开眼睛,看见屋子里一片光亮。 
                      怎么这么亮? 
                      她定了定神,努力集中起视线。 
                      窗户开着? 
                      窗户怎么会开着的? 
                      明明记得是关上的啊! 
                      仔细看过去,她的目光一下子定了格! 
                      半开的窗户边,有一个淡淡的身影。 
                      那影子很淡很淡,但确实是存在着的。 
                      那背影修长高挑,长长的头发像是一直拖到了地上。 
                      然后,她听见了一个很淡很淡的声音在说。 
                      “梅花……开得真好……” 
                      “谁……你是谁?”她一阵慌乱,急速地喘着气问。 
                      那个影子却像是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她的存在,只是站在窗边,看着窗外。 
                      “来人啊!”她惊慌地喊着,却发觉自己喉咙发干,根本就喊不出什么声音。 
                      “梅花……真好……”那个虚无的身影发出飘渺的声音:“疏影横斜水清浅……暗……暗……” 
                      她应该害怕,她真的觉得很害怕,可她望着那个半透明的影子,不由自主地接着念了下去:“暗香浮动月黄昏。”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这词,是她最喜钟爱的。 
                      “对!”那个影子像是点了点头,说:“是暗香浮动月黄昏。” 
                      “你……是什么人?”看见那个影子只是站在窗边,没有要危害自己的举动,她的胆子大了许多:“你是谁啊?” 
                      “谁……我是谁?”那个影子喃喃地重复着:“我是谁啊……” 
                      “对啊!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里?”她撑起了自己的身子,靠在床头问道。 
                      “我是什么人……嗯……不记得了……”那个影子断断续续地回答他。 
                      “那你总有名字吧!” 
                      “名字……对!我有名字……我叫……我叫做……苍……”那个影子不太肯定地说:“是……是苍……” 
                      “苍?”她皱起了眉:“苍,你从哪里来……” 
                      “哪里?”那影子终于移动了一下。 
                      她看见了影子望着的地方。 
                      雪白的墙……墙上的画…… 
                      那幅画…… 
                      白雪寒梅…… 
                      “苍?”她倒抽了一口凉气:“你是苍!” 
                      那个影子像是被她尖锐的声音惊醒了,终于转过了身来。 
                      *** 
                      洛阳侯府闹鬼的传言沸沸扬扬。 
                      传说,每当明月当空的夜晚,在侯府后院的梅园里,总会有一个男人的影子在梅林间徘徊。 
                      侯府中不止一个下人看见了,可是洛阳侯治下极严,下人们不敢在府中多话,外间倒是把这事传得街知巷闻的。


                    14楼2009-05-26 22:56
                    回复
                      “你又去看那些梅花?”那是一个有些气虚的女声,俞韬模糊记得这是赵氏的声音。 
                        “就要到正月了吧!你瞧,画上的梅花也快要谢了!”赵氏叹了口气:“总是这样的,时光不住流逝,我们再怎么想要挽留,总也是徒劳无功。” 
                        “要是梅花谢了,你就不再来了吧!那明年梅花再开的时候,你还会不会来呢?苍,你到底是在看花,还是在想念着谁呢?” 
                        俞韬听不下去了! 
                        有夫之妇说出这种话来,简直就是暗通款曲的铁证! 
                        “砰”的一声,俞韬一脚踹开了大门。 
                        一室冷冷清清。 
                        出乎俞韬的意料,也没有料想中的那个鬼魂或者男人,迎接他的只有一片安静。 
                        “谁?……侯爷?”一个有些意外的声音传了过来:“半夜三更,你怎么……” 
                        俞韬看了过去,看见了半靠在床头,脸色苍白的女子。 
                        “赵玉清,那个男人……不,那个鬼怪呢?”俞韬冷冷地问道。 
                        “鬼怪?”床上的赵玉清,也就是洛阳侯夫人同样冷淡地回答他:“侯爷莫不是喝醉了,这么晚到我的屋里喊什么男人鬼怪,还真是好兴致!” 
                        “赵玉清!我可是亲眼看见那妖怪进了你的房里,你最好老实跟我说,他躲到哪里去了?”俞韬冷哼了一声:“你不守妇道,我今天亲耳听见了,你别想狡赖!” 
                        “侯爷也看见了,我这屋子也就这么大,你要找什么男人鬼怪,尽管找好了。”赵玉清不温不火地对他说:“你说你听到了什么?我是因为夫君长年冷落着我的缘故,心里发闷,就喜欢跟自己说说话,难道也是不守妇道了?” 
                        “你!”俞韬被她堵住了诘问,气愤地说:“你赵家果然是被妖孽缠身,才会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我是看在你我自小有着婚约的份上,想尽办法保全了你的性命,还娶了你过门,让你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没想到你非但不心存感激,还把不干净的东西带到我这里来了!不记得我的恩惠,还说我冷落你,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吗?” 
                        “侯爷,不要把自己说得这么伟大。”赵玉清直视着他:“我心里明白,你也不是真的想要娶我,到现在应该还是在怨恨被我坑害了。什么你的恩惠?要不是当年老侯爷念在和我父亲的交情上硬逼着你娶我,我哪里有这样‘锦衣玉食’的日子可以过?” 
                        “赵玉清,你还是一样伶牙俐齿!”俞韬受不了地咬着牙说:“也就是我这么倒霉,才娶了你这个不守妇道,不知廉耻的女人回来作践自己!” 
                        “多谢侯爷夸奖!”赵玉清弯了弯嘴角。 
                        “我不管你是不是和什么妖孽男人厮混,总之,你最好收敛一点,你不要脸面我可是还要的!”俞韬忿忿地搁下了狠话:“最好不要让我抓到什么实证,否则的话,别怪我真把你赶出侯府去!” 
                        俞韬气呼呼地转身就走,真是再一眼也不想看这个讨厌的女人! 
                        屋里又是一片冷清。 
                        赵玉清的脸上显露出疲倦的神情,现在的她一点也看不出刚刚那种能言善辩的样子。 
                        “我们……怎么会是今天这样的呢……“她轻声轻声地叹了口气。 
                        眼前像是出现了在许多年许多年以前,那个总是绕着自己打转的个头小小的男孩子。 
                        “小清!我爹说,等我长大了,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到那个时候,我会骑着真的大马来接你的喔!我一定会来的,你要等着我啊!” 
                        我记得……我一直在等,可是你呢?你是来接我了,可你也忘记了…… 
                        一滴泪水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下来。 
                        月光下,泪水掉落了下去,落在一只半透明的手掌上,滚动着,最后还是落到了她的身上。 
                        她抬起头,看见了一张近于透明的,淡然的,没有什么情绪的脸。 
                        “你哭了……”那个声音飘飘渺渺:“哭什么呢?没什么值得你哭的,你很快就会忘记了!什么都会结束,梅花谢了的时候,就都结束了……” 
                        她再也克制不住,捂住脸,闷声地哭了出来。 
                        哭了许久,赵玉清才渐渐地止住了眼泪。


                      16楼2009-05-26 22:59
                      回复
                        门外走进一个道士来。 
                          “俞韬,你到底想做什么?” 
                          “道长,知道名字,就能收了那妖孽了吧!”俞韬不理会她,径直对那道士说:“你不是说子时最利你吗?记得务必要打得他魂飞魄散,再也不能作恶!” 
                          那道士神情高傲,点点头,从背后抽出一把桃木剑来。 
                          “俞韬!”赵玉清站了起来,神情焦虑地说着:“苍他没有做,你怎么不听我说呢?” 
                          “那你说,是谁做的?”俞韬问她:“你不会说是疏影吧!反正你怨恨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是正好有个机会让你泄泄怒火吗?” 
                          赵玉清的心一冷,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我知道你不会信的……”她喃喃地说:“我就知道……” 
                          “那你就省省吧!”俞韬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回过头说:“道长,快些做法!” 
                          那道士开始念起谁也听不懂的咒法,而俞韬就过来拉赵玉清。 
                          赵玉清的力气怎么比得过俞韬,三两下就被拖到了门口。 
                          “苍!”她抓住门框,焦急地大喊:“苍!” 
                          “你叫什么!”俞韬更加气愤了:“我这是在除妖,不是杀人!” 
                          “蠢货!”赵玉清用脚踢他,还出言不逊:“你这只没长脑子的猪!” 
                          俞韬差点没有气晕过去。 
                          这么多年以来,赵玉清虽然和他总是针锋相对,从没给过好脸色,可也没见她这么言辞粗俗,举动失仪。 
                          亏她还是大家闺秀出身……居然为了一个妖孽,对自己丈夫这么无礼…… 
                          “道长!”俞韬怒火中烧,把她拖离了门边:“绝不要放过了那妖孽!” 
                          “苍!” 
                          “是那幅画!”俞韬终于注意到她的视线一直盯着墙上的画:“快毁了那画!” 
                          这时,道士终于把咒语念完,桃木剑直往那画刺去。 
                          赵玉清闭上了眼睛,不想再看。 
                          满室寂寂。 
                          过了好一阵,也没听见什么声音,赵玉清小心地睁开了眼睛。 
                          只见站在她身边的俞韬一脸讶然。 
                          她连忙转过身去,一看之下,欣喜地叫道:“苍!” 
                          桃木剑只差半寸就要刺上卷轴。 
                          只差半寸! 
                          被挡住了! 
                          被一只半透明的手掌给挡住了。 
                          那手掌是从画里伸出来的,从那幅画满了梅花的卷轴里伸出了一只半透明的手来。 
                          那情况说多诡异就多诡异。 
                          俞韬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那道士倒是临危不乱,没有惊慌,只像是在和一股大力相抗,很是费力地握着那剑。 
                          “你想撕破这画?”屋里响起一个若有似无的声音:“那可不行啊!” 
                          随着这声音,那只手后面的部分也渐渐浮出了卷轴。 
                          那道士的剑也就被越来越往后推了。 
                          长发,白衣,高贵的容貌,渐渐地显露了出来。 
                          站在后面的俞韬一时看呆了。 
                          这是妖孽? 
                          还是……仙人? 
                          “原来……是只妖。” 
                          说这句话的,居然是他们要来收服的那个“妖孽”! 
                          “妖孽”居然还是对着那个来收妖的道长说的? 
                          接着,赵玉清和俞韬就看见了他们生来所见过的最不可思议的画面。 
                          苍一直看起来没什么焦点的涣散眼眸一瞬间光芒四射,他垂在身后的长发像是有生命的东西一样,缠上了面前拿着剑的道士。 
                          只听见那道士惨叫了一声,浑身都被乌黑的长发卷住,紧接着冒出了阵阵青烟,样子可怕之极。 
                          赵玉清吓坏了,连退了几步,直到撞上了身后的俞韬,才停了下来。 
                          没一会,那烟就渐渐消失不见了,跟着不见的,还有那个除妖的“道长”。 
                          苍一松手,桃木剑落到了地上,长发也服服帖帖回到了他的背后。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有点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不再那么透明,隐隐有了实质的感觉。 
                          “妖……”俞韬还没有说完,就看见苍闪烁着异样神采的眼睛盯上了他,吓得连忙闭上了嘴。 
                          “苍……你杀了人……”赵玉清也有些畏惧地看着他:“为什么……” 
                          “不是人。”苍双脚站到了地上,对她轻轻摇了摇头:“是妖。” 
                          “什么?”他们异口同声地问。 
                          苍笑而不答,只是用脚挑开了落到地上的道袍。


                        19楼2009-05-26 22:59
                        回复
                          ……无奈,baidu又发疯了,第二卷想看完的,请去下方地址: 
                          http://tieba.baidu.com/f?kz=214157761


                          20楼2009-05-26 23:00
                          回复
                            琉璃碎 第三卷 苍龙怒 上古众神系列(二)


                            21楼2009-05-26 23:00
                            回复
                              这痛,这伤,就像这个刻印一样,那么深地刻在我的灵魂里…… 
                              昆仑之巅,寒华与太渊紧盯著那流光溢彩的石柱,一道人形缓缓显现出来——乌黑长发,银鳞战甲,高贵傲然的神情,是奇练还是孤虹? 
                              青鳞痴了,那是他朝思暮想的傅云苍呀!但对方竟扬言要杀了青鳞,以偿还他的半心! 
                              是恨,亦是爱。两人掌中的苍龙印,是灵魂刻印,是生死之约……但人算不如天算,万年来的命定之数,真不能违抗? 
                              阳光下,孤虹浓密的眼睫在眼下投射出一片暗沉的阴影:“不过就是……你吃下了我的半心,等于吃下了我的某一个部分。” 
                              “那是……” 
                              “你不明白吗?我是一个除了自己,谁都不爱的人。” 
                              除了自己……谁都不爱…… 
                              “恐怕,傅云苍所爱上的,只是苍王孤虹的某一个部分,一个被你青鳞夺去吃下的部分,我自己的那半颗心。”……


                              22楼2009-05-26 23:00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