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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烟城阙】《立春夏至大寒》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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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天津1楼2018-08-22 09:58回复
    主演:
    城修胤 饰 女将嬴扶珏
    城十一 饰 公主楚绫初


    IP属地:天津2楼2018-08-22 1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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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踏莎行 忆嬴楚
      雪掩风藏,归途难觅。觥筹拥粉黛,伤心地。宫灯映拢,明洁眼底。初逢做旧,凭阑干倚。
      向晚乌衣,分明笑意。镜花承故诺,忍相忆。家国荡乱,鱼书怎递。鼓声响彻,故人辞矣。


      IP属地:天津3楼2018-08-22 1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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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嬴扶珏
        瑞雪兆丰年。
        腊月二十三日,立春,又恰逢小年。龙函关戍卫的将士们终于可以融几分清冽雪水,用寥寥几片老肉干煮上数锅热汤,便算是开荤过了这个小年夜。
        雪地燃篝火,好在风雪渐歇,不至于立时熄灭。闪烁跳跃的篝火映着面庞,将面前年轻士兵的茫然惊惶清晰的抵入眼眸。慢条斯理送浊酒入喉,天地静谧,亦没有半分想打破沉寂的意味。直到他一声将军期期艾艾入耳,才倏忽扬眉轻笑,教日月无光。
        “天还没塌,咱可不能先灭了自己威风。男子汉大丈夫,别怂的比我这个小女子都快。”
        说话时眸底星光熠熠,分明是势在必得,却不过是将所有不知所措收在心头。纵然篝火明亮,却照不明前路难寻。一坛浊酒过喉入腹,浇开满腔愤懑怒意。余光瞥监军太监迎着篝火快步而来,将酒坛随手一掷,朝他扬声嗤道
        “臣朱雀将军嬴扶珏谨遵圣命,翌日四更,拔营回京!”


        IP属地:天津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8-08-22 1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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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嬴扶珏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龙函关之于京都极近,近到若是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也不过一日一夜的脚程。龙函关之于京都却又极远,远到曾以为天涯海角,此生难还。
          是如今,不过近乡情怯。愈近建安门,愈觉迷雾遮望眼,前路难测。朱字帅旗迎风招展,在满天风雪中猎猎作响。有垂髫孩童拉着阿爹的衣摆,怯生生问着战事可歇?声音不大,教风席卷入耳,依旧振聋发聩。
          压下满腹思绪,却双腿加紧马身,扬鞭催快马,似乎是想逃离开什么。之后的一切不过循规蹈矩,按部就班——明光殿封赏,麟德殿夜宴。或许是由于皇帝难得残存的丝毫愧疚,封赏不可谓不丰厚,可圣意入耳,一字一句读来,尽像嘲讽。
          夜宴觥筹交错,美人轻歌曼舞,伴着丝竹管弦,一颦一笑俱是风情万种。端着酒杯酝着笑意的官员虚情假意恭贺着巾帼不让须眉,烈酒入喉浇开怒火沸腾,拱手道句失陪,匆匆逃开这让人压抑的雕梁画栋,锦绣楼台。
          只甫转过麟德门,不远处御园芷兰亭灯笼通明,烛光映照着红衣若霞,灿明似火。端坐的姑娘笑靥如花,眼眸中蕴藏万千星辰,熠熠生辉。
          只消一眼,便去满腔怒火,撞入胸腔怦动。似乎就是从此时此刻,那个当时还不知名的姑娘,已经在我心脏上刻下了烙印,终生难消。


          IP属地:天津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8-08-22 1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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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绫初
            “殿下,圣人夜宴麟德殿……”
            始令人梳妆,便听得这般令人厌恶的尖细嗓音。冷眼斜睨,只看得他声愈低,首愈垂,瑟缩着将后话咽回肚子里。漫不经心的挑拣着妆奁内饰,铜镜掩映依旧可见身后之人以头抢地,颇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之态。眉峰微凛,即闻碧桃呵斥
            “还不快滚,没得凭白碍我们殿下的眼”
            铜镜印他仓皇逃窜之态,垂眸嗤笑一声,手里凤钗掷地,“赏”。一时殿门开阖间卷屋外风雪,雪珠落绮罗,点牡丹神韵。
            “殿下……?”
            “昨日曾言要贺将军回京,难道要本宫食言不成?”
            折身自顾,闻鬓间钗环作响,挑眉见铜镜中模糊身段,又添三分满意。扶着碧桃手添件大氅,听她言将军此刻应在麟德夜宴,脚步未停出了朝阳宫才笑她天真。
            “宴会不过觥筹交错,虚与蛇委,今她明升实降,那位将军但凡些心气,就不会于麟德殿久待,若她没有这份心气,又怎配与我一见。传我令,摆驾芷兰亭。”
            才过三盏,茶汤未沸,垂眸与碧桃言笑间就见一人行至亭前。官服未脱,身段苗条,只是眉眼藏怒意,周身笼萧瑟。敛下见她不得志时不可言的心疼,遣碧桃等人候于亭外,才扬声相邀。
            “将军站于亭外作甚,不如进来同本宫一叙。”


            IP属地:天津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8-08-22 1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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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嬴扶珏
              啸风卷雪,吹乱衣袂。
              夜宴之上人声鼎沸的嘈杂萦绕脑海,只觉着仿若针刺般难挨。禀礼监尖细又令人厌恶的声音不遗余力的想就此在脑海落地生根,将一句拜朱雀上将军循环往复,不遗余力的提醒着今日的明升暗降,明褒实贬。只所有杂乱无章在芷兰亭端坐的姑娘朱唇吐琼音后立时烟消云散,如若云销雨霁后,彩彻区明时般舒畅。依言步台阶而入芷兰亭,先全礼数
              “臣朱雀上将军嬴扶珏,恭请寿昌公主玉安。”
              今上专宠章台殿贵妃,余下不过美人、才人等末流嫔御,担不起本宫二字。而此时此刻,那位圣眷正隆的贵妃娘子,正高高在上的端坐在麟德夜宴和皇帝并肩的席位,耀武扬威的叫嚣着权势滔天。而以朱雀军数万白骨雕琢成荣光的她张氏家族,也不知午夜梦回,是否依旧能高枕无忧。是故,宫里如今还担得起本宫,能够出现在面前的,便只有先皇后所出大公主,与皇太子一母同胞的寿昌公主。
              幸甚与公主同为女儿身,纵是月下私谈,也没有任何可以攻讦的理由。是故遵从此刻内心催促,愈前数步,站于公主对面。恰可借几分皎洁月华,将她星眸丹唇偷入眼底。
              “不知公主玉驾临亭,唐突叨扰,望殿下海涵。”
              垂眉敛目将礼数做足,非是故作姿态,只是期盼着与她能留下的是个好印象。纵是时移世易,斗转星移,多年后物是人非,她回想起今时今日,还能会心一笑。


              IP属地:天津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8-08-22 1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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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绫初
                醉里看花,雾里看月,可如今花月在眼,又何须舍近求远。
                父皇年纪愈长,行事愈发失了分寸,今日夜宴不必遣人探听就知贵妃高居主位,恩宠正盛。低头掩下眼里快要溢出的讽意,父皇将贵妃捧得过高了,张家独大,外戚专权,是为贵妃造势还是制衡皇兄,谁也不清楚。都说皇恩浩荡,可到底人心不足蛇吞象,养的狗说不得一朝便成了狼,且慢瞧便是。
                事堆在眼前难免有些烦心,可眼前人礼数周全,便借着灯光细细瞧她一回。她常年在外征战较闺阁姑娘多了几分英气,此番不得志也未郁郁,眼神依旧清冽,有星光入她眸,这一看心里烦闷不知为何去了八分。可又见她守礼,难得起了促狭心思,整个身子赖在围栏上只眯眼朝她笑,腕上铃铛作响。
                “将军何必多礼,起身吧,明明是我在这等你,又怎来唐突一言?”
                此番结交不过随性而为,将礼数心机丢在一边,倒也闲适。嘱她身侧坐了,雪虽停了多少有些寒意,可见她半天面色未改自己却使人添了衣物多少有些委屈。原想命她续茶使些脾气,可她含笑执盏也未着恼,只能红着脸嘟囔几句,拿些家长里短来同她闲话,所有小心思在她笑中皆尽败下阵来。
                此刻才后悔当日听先生授课时走了神,只盯着他胡子想借来做几笔狼毫,笑他迂腐,说书中痴情不过是故事一场。 不过,那日先生说了些什么,哦是了。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


                IP属地:天津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8-08-22 1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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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嬴扶珏
                  麟德夜宴后,数月匆过。
                  怀化坊内上将军府巍巍庄严,带着一丝不苟的冷硬肃杀。张贵妃亲弟率军往龙函关坐享其成,而本应横刀跃马的将军却好像将金戈铁马的叱咤风云全然忘却在这画地为牢。
                  碧波亭是府邸内唯一的温柔处,跟整座将军府都有些格格不入。倚栏杆坐于亭内,如今褪去了染血盔甲,便仿若将周身戾气也一并遗留在边疆。把玩着手中一块形容精致的游鱼戏水玉佩,惯来严肃冷峻的面上也柔和成难能可贵的微笑。
                  “我没记错的话,今个儿是夏朝节罢?”
                  玄朝以夏至日为夏朝节,当日不设宵禁,广开坊市供百姓游乐。黄昏后,乌衣巷点双侧十里灯笼,连绵至镜花湖畔,常有年轻郎君娘子借此机会互诉衷肠,许诺余生。思及此处起了兴致,随手扯下衣袍一角,教人奉墨来书。旋即,有白鸽振翅自将军府至朝阳宫,携字条一段,上书:黄昏时,乌衣巷。
                  心知她有的是法子来赴约,故而并不担心她会不会来。只在心底忖度,该择件什么衣,配件什么裳。
                  不过是为悦己者容而已。


                  IP属地:天津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8-08-22 1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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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绫初
                    前几日张家子侄京中纵马,伤数人,偏其中有大理寺丞独子。大理寺丞生性耿直再加老来得子,自然心疼独子,第二日便上了折子状告张家,细数张家十八条罪责,掷地有声,分明是死谏。有人开头,张家又行事莽撞不知收敛,状告的折子成堆呈到当今面前,闹到如今。
                    迷迷瞪瞪倚在榻上,听了碧桃打探来的消息,不由兴致缺缺捂嘴打个呵欠,只说了句怪不得又阖了眼。虽刚入夏,屋里早放了冰块消暑,也难免较往常懒怠,听过便罢。自己素来惧热,也不耐烦未走动,只冰块一车车运进宫门,旁人看了只道声羡慕,唯贵妃不服,明里暗里闹了几次,近日却消停了。
                    “碧桃,给本宫寻件宫女衣服,再唤春蕊进来。”
                    收了那人消息翻来覆去看了几次,有些哭笑不得,虽她往日不计较惯了,也不至于像今日这般连纸都舍不得。拿着那片布帛又笑一次,看时辰近了才唤碧桃更衣,跟着出宫采买的人溜出了宫门。至于春蕊,因和自己身量相仿,自己往常不在时,都是她留在宫中顶替。
                    想来明日宫里 皆是自己又摔了多少珍奇,生了多大气的消息,也不甚在意,只打量起眼前的乌衣巷。因是夏朝节,乌衣巷人山人海,多是才子佳人,灯点十里,明如白昼,有小贩在两侧叫卖,热闹非凡。长于深宫哪曾见过这般景象,脚挪动了几步想近前细看,又想起与她相约,便恼的跺跺脚,犹犹豫豫退了回去。
                    “那呆子,要是再不来本宫……本姑娘可就走了。”


                    IP属地:天津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8-08-22 1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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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嬴扶珏
                      已是很久不做女儿装束。
                      是故如今重新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时,竟有种恍如隔世的陌生感。御赐天水碧蜀锦裁齐胸襦裙腾鹤唳九霄,堕马髻簪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挽就。剑眉裁柳叶细弯,唇点红脂染霞。才惊觉时辰久,恐她等候时间长,催轿声促。
                      乌衣巷一如往年般人声鼎沸,凭仗身量高,从摩肩接踵人群中一眼便能寻到她在何处。扬声唤她
                      “绫初!”
                      侯门绣户女儿们的闺名大多不为外人所知,遑论寿昌公主乃天家贵胄。而她母女情短,父女情浅,如今除却皇太子,便只独一份得了这尊荣。愈近前愈忐忑,不知她观这身装束会做何反应。只站定于她面前,笑容明艳张扬
                      “让绫初久等,我与你陪个不是。今儿晚想玩些什么做些什么,都依你好不好?”
                      街头人声鼎沸,掺着路边小摊主人家嘹亮的吆喝声汇成市井百态。和她牵着手漫步,分明像对闺中密友。泥人铺老板心灵手巧,片刻便依着二人模样捏了对泥娃娃,放着自己模样的不拿,偏去抢她模样的泥偶。一路走来猜几组灯谜,给她换一盏鱼戏莲叶的灯提在手中。长路有尽头,终于是到镜花湖畔驻足,来往可见年轻郎君折花赠佳人。
                      “绫初等等我,站在原地,不要动,闭上眼”
                      见她按着说的话做了,招招手示意属下将早就备好的子衿花束递来。诗经有云:“青青子衿,悠悠我心”。是故玄朝有传统,男女以子衿花定情,以子衿花为聘,新嫁娘的陪嫁也多饰子衿花。
                      “绫初,睁开眼罢”
                      将一束子衿花送抵她眼前,想好的千言万语在此刻消失殆尽,只凝成一句
                      “绫初,我心悦你。”


                      IP属地:天津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8-08-22 1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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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绫初
                        “绫初。”
                        初感不耐之际就听人高唤,带着恼转了身,抱怨还未出口便换做惊叹。只见来人戎装变红装,一身妆容装扮出与往日不同的风情,再加她笑容张扬,这才后知后觉感慨原来是夏朝节啊。
                        这便是夏朝节了吧,心仪之人在侧,万千灯光入眼不及她一人光辉,教人心甘情愿满心满眼皆她一人。
                        “很漂亮。”
                        话未过脑,怕她疑自己答得过快失了诚意,再细细打量,红着脸移了视线,低声又补一句。
                        “你很漂亮。”
                        此话出口有些羞得慌,还未等她反应就牵她手寻些有趣的摊位。泥人铺老板笑说看我二人讨喜,不大一会就递了两个活灵活现的泥人过来。素日见多了也不在意自己那个,偏在有她模样那个娃娃留了几分关注,笑着同她闹了几回才将自己那个舍了与她,也心满意足把她的那份拿了过来。
                        手里提着那盏鱼戏莲叶蹦蹦跳跳同她到了镜花湖,她说要闭眼,那便依了她,乖乖闭了眼将一切安危都交与她。虽然抱着会有什么惊喜的想法,仍旧在睁眼时吓了一跳。子衿花也曾见过,亦有人送过,可是由她递来时,才觉此花绚烂,百花难及。
                        “绫初,我心悦你。”
                        胸腔跳动的声音清晰可闻,脑里一片空白,只有那句我心悦你,眼里只余了她紧张的样子。
                        “我也是。”
                        今夜星光甚美,她也甚美,足以铭记一生。


                        IP属地:天津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8-08-22 1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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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嬴扶珏
                          承明十二年,注定多事之秋。
                          彼时让朱雀军打的溃不成军的东钺军卷土重来,懦弱无能的张世仁抵不住敌军猛烈的进攻而节节败退到梓节城内——龙函关破!
                          幻想着的坐享其成终究是奢望,反倒将龙函关拱手让人,朱雀军数万将士的牺牲因他而成了笑话。张世仁瑟瑟发抖的蜷缩在梓节城城墙,以千里镜遥望驻扎的东钺军,颤抖着手书求救信送往皇城。张世仁也近乎虔诚的相信着皇帝不会任由他自生自灭,或者是说,不会任由他再拱手送一座梓节城出去。
                          昏聩无能的皇帝“不负众望”,被张贵妃温香软玉的枕边风轻飘飘的一吹,便能在朝堂之上,当着激愤填膺的朝臣的面,轻描淡写的拿年岁浅、经验不足替年逾而立的张世仁搪塞过去。之前弹劾过张氏的大理寺丞周浦麟并着御史中丞林德旺旧事重提恳请陛下数罪并罚,以头抢地到落血晕花,也不见皇帝冷硬的面容有一丝一毫的动容。
                          “臣愿往梓节城,收复失土!”
                          终究还是上前一步应下皇命,打破这剑拔弩张的气氛。抬头看眼怒发冲冠的老将军们,又将视线重新挪回到陛下面上,肃容冷道
                          “待臣大胜还朝日,恳请陛下允臣一诺!”
                          对于皇帝而言,眼下此时此刻,只要有人愿意亲自来接下这他眼中自认为的妻弟惹出的烂摊子就是再好不过。更何况,朱雀军,本就是再好不过的,收拾烂摊子的人选了。
                          大军开拔那天是这冬日暮霭沉沉里难得的晴天。阳光很好,穿透稀薄的云层,就这么直直的照在齐整巍峨的军队将士的铠甲上,泛着凛冽的寒光。
                          火红鳞甲加身,玄色的披风在身后静静垂下,抬头直视着刺眼的阳光,手臂半抬起斜搭在额上,摊开掌心遮去刺目阳光。回首去望,却不知城墙之上送行的队伍里,可有期盼的那道身影——大约是不会有了吧——清楚的记得,去同她告别那日也是个艳阳天,她第一次当面摔碎瓷瓶,也是第一次当面泣涕涟涟。她问:“扶珏,不去好不好?”
                          可到最终,也不过是用心照不宣的沉默做结。
                          城楼上传来鼓声阵阵,一响,二响,三响,回荡寰宇之间,倍添悠长。伴随着三响的声音策马而行,寒风划过脸庞,一如当年敌军将帅的剑划过自己的脸那般寒冷刺骨。下颌略微上扬,视线撤回落在身前。三军既起,亢越之情满溢于心胸,情不自禁和着万千士兵的军歌调而吟
                          :“昨夜秋风入汉关,朔云边月满西山。更催飞将追骄虏,莫遣沙场匹马还——”
                          此去边疆,但求镇边疆,保家国安定。守四海,护万民长宁。身前不过几骑翩翩轻骑相逐,身后却是屹立千军万马,踏地扬尘。
                          美人颜色千丝发,大将功名万马蹄。十万大军步伐整齐,军容严肃,就这么迎着破开混沌的朝阳,一路朝梓节城而去。
                          快马加鞭至梓节城,来不及休整,提溜着张世仁的衣领扔进稻草堆,拍拍手似乎是沾染了什么秽物一般。鄙夷的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张世仁
                          “你最好祈祷这场仗顺顺利利做结。”
                          这样,我就好早一些、快一些回家去,用皇帝允的诺,去将我心爱的姑娘娶回家,护她一辈子。
                          有条不紊的谋划着如何行兵布阵。不过月余,蛰伏已久的东钺军来势汹汹,短兵相接在梓节城门外,凭高远眺可见敌军大将。抬手拉满弓弦,例无虚发飞箭,可惜太过遥远,只将他身前前锋射杀当场。抬手正欲射第二箭,却见城门大开,东钺军倾巢而入,混杂在金戈铁马里的不是张世仁又是谁!
                          “本将竟没想到,原来你早就投敌叛国!”
                          怒发冲冠,眼下却不能和这小人多做计较。若不能将东钺军打出梓节城,怕是尸横遍野也不足以形容梓节城惨状的。
                          转身快步下城楼,好在朱雀军应对自如,很快就重整队形,半分不退缩的,以血肉之躯迎上横刀立马的东钺士兵。翻身上马,径直迎向敌军主帅,红缨枪抵住他马刀,不期然将他眼中淫邪尽收眼底。银牙紧咬,纵是被他力大无穷震得虎口发麻,也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退却。
                          梓节城一战足足战了三天三夜,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朱雀军兵的尸体交错着东钺军兵的尸体,到后头因为衣衫褴褛,竟是已经分不清朱雀东钺了。以红缨枪撑地站直身体,抬手狠狠擦去自额头蜿蜒而下的鲜血,大喝一声冲向敌军主帅。
                          该是结束的时候了。
                          红缨枪终于穿透主帅的胸膛,在他不可置信败于女人手下的目光中抽回枪来。疲惫的颓然跪倒在散发着腥味恶臭的猩红土地,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举到唇边,虔诚的将吻落下——我要回来了,绫初。


                          IP属地:天津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8-08-22 1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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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上
                            嬴扶珏
                            闭眸享受身后朱雀军残部和着百姓又哭又笑大喊着我们赢了的声音,夹杂着几句将军万岁,朱雀军万岁,听来便是欣慰。
                            可是啊,我的姑娘,我大概是,回不去了。
                            最后穿透胸腔的马刀出自应同仇敌忾的却早就通敌叛国甚至替敌军打开梓节城的张世仁,被血污染透的马刀绞开肌理,他犹自凶狠的将马刀转了两圈。
                            “咳,咳,你,何必呢?”
                            眼底拢进他狰狞到变态的笑容,不肯在他面前低垂头颅。抹去唇边鲜红,抓住他的手将马刀从身体里抽离,用尽最后的气力让红缨枪捅穿他的身体。
                            “张世仁通敌叛国,嬴扶珏为国捐躯,你说,是不是最好的结局?”
                            在他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一句话断断续续的送入他耳朵。颓然跌落在不知名的尸体上,撑着最后一口气送他先见阎罗。视线模糊着见副将快步奔来,口中凄凄切切唤着将军。唇边最后荡开笑,真好,曾经期期艾艾问着将军如何是好的百夫长,如今也是能独挡一面的将军了。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对不起,我的姑娘,我是真的,回不去了。


                            IP属地:天津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18-08-22 1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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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绫初
                              龙函关破——
                              龙函关破——
                              张世仁八百里加急的求援,不过是用将士性命堆砌出来的满纸荒唐。我大玄儿郎皆可为兵,为的是保家卫国,为的是荣归故里,而不是在这无能小人手下不明不白横尸关外。
                              受关外战火波及,京中百姓人人自危,偏这时当今仍偏爱温香软玉,重拿轻放,一句他年少无知,京中无人可用便逼得我的姑娘自请疆场。可若他正朝纲,匡社稷,莫寒了朝中官员的心,又哪里来的无人可用。多宝阁东西砸了一半仍不解气,手中琉璃盏狠狠摔下在她脚边炸开,她也不躲只满脸歉然。啧,她来干什么,又为什么道歉。哦也是,朝堂之上自请出征,她合该是来辞行的。
                              “扶珏,不走好不好?”
                              出口已然哽咽,怔然伸手摸了满手泪水,她只叹一声未曾开口,这已是我二人意料之中的结果。 她有她的家国大义,朱雀军万千将士魂之所归,百姓又将性命相托,她不能负,故不能应。自己亦有责任,父皇荒诞无度,自己出生皇家却难效仿,眼看祖宗江山将乱,社稷将倾,此番挽留已是过界。
                              也罢,去吧。


                              IP属地:天津19楼2018-08-22 1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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