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鸟儿正窥伺着我们。
——是。
——吞噬灵魂后的身体就交给它吧。
——不愧是少爷,真是温柔。
——会痛吗?
——是啊,稍微有点。我会尽量动作轻柔些的。
——不,尽情地弄痛我吧。把这活着的痛苦,牢牢地刻在我的灵魂上。
——Yes, my lord.
夏尔听到自己的喘息声渐渐平静下来,才睁开了眼。
陌生的房间,却仍旧是一尘不染的环境。只是在自己没有察觉到的时间内,就已经被不动声色地转移到这里了么?
“塞巴斯蒂安。”
旋即门已经打开,黑暗中红色的瞳孔分外妖冶。
本来没有任何期盼,却不自主地开始言语:“为什么?为什么我还在这里?”
塞巴斯蒂安依旧高雅而礼貌,他走到床边单膝跪下:“少爷,在我有生之年,我都是您的执事。”
“混……混蛋,”表情少许放松,眉头却不由紧锁,“那么我之前,之前在想的都是什么啊?为什么不告诉我,塞巴斯蒂安!”
“少爷,您不记得契约的内容了么?”
“塞巴斯蒂安……”
我愿与凡多姆海威家族缔结契约,誓死保卫家族之名,捍卫家族的荣耀,效忠于凡多姆海恩家族。如有背叛,愿以灵魂世代不能得以解脱作为代价,洗清我的罪恶。
我愿与恶魔执事赛巴斯钦缔结契约,献上灵魂以祭祀,成为恶魔,奉命于执事,换取享乐。如有背叛,愿以灵魂世代不能得以解脱作为代价,洗清我的罪恶。
我愿与少爷谢尔•凡多姆海恩缔结契约,献出我的所有,付出我的一切,只为换取少爷真正开心的笑容。如有背叛,愿以灵魂世代不能得以解脱作为代价,洗清我的罪恶。
“那么少爷您的灵魂,又要祭祀给谁呢?”
被对方接连的问句让夏尔有些透不过气,但仔细想来,每句字里行间,都没有要剥夺自己生命的意思。
“少爷,您做的很好。”目光交接,塞巴斯蒂安的视线径直穿透距离直达脑海,平静,安和,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
但是他藏在身后的左臂曝露出曾经发生过的切实的存在。
“我带走了您作为夏尔•凡多海姆威的那部分灵魂,而您作为我主人的灵魂,不在契约范围之内呢。”
短暂的沉默之后。
“塞巴斯蒂安。”
“是。”
“我命令你保护我,保护我的生命。我命令你倾尽一切守护我。”
伴着微弱的烛光,夏尔把手放在塞巴斯蒂安的头上,只着衬衣的少年一脸的笃定与威严。
“Yes, my lor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