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归处
文/楚煜
她是名满京城的戏子,演尽世人的悲欢离合。他是完胜归朝的将军,功高震主祸必降之。
他听了她三天的戏,最后一场是霸王别姬。
虞姬还是那个虞姬,可他再也不是她的霸王了。
戏毕,他跟着她到后台,看着她卸妆,一言不发。
终于,还是他打破这寂静,开口道:“慕儿,对不起。”
她怔了一下,笑道:“驸马这是何此,驸马得胜归来,又抱得公主归,慕白在此自是祝驸马与公主琴瑟和鸣,举案齐眉。”
“慕儿,我不娶她,韩家一百七十口人命怎么办?等我娶了她,娶你做妾可好?”
“将军说笑了,我一个戏子怎配的上将军?将军回去吧,好好待公主。”
三天后,公主大婚,十里红妆。
她打扮的十分妖艳,站在远处,看着他们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一滴泪悄悄打在裙子上绣的曼陀罗,妖艳夺目。
后来,京城没有了戏子。
听说啊,戏子去了江南,开了间茶楼,一生未嫁。她说啊,她的英雄为了另一个姑娘征战沙场血溅四方。
她知道,自始至终,唱戏的是她,入戏的是她,听戏的是她,从来都是只有她一个人,可是她不悔。
戏子望着远处的天空,呢喃着“浅喜似苍狗,深爱如长风。”
好像回到了那时候韩易安说等他得胜归来就娶她为妻,可她等了一辈子终究还是等不到了。戏子闭上眼,终是再也没有醒来。